美国妇女、婴儿与儿童特别营养补充项目

    袁姗姗

    【摘要】美国妇女、婴儿与儿童特别营养补充项目（简称WIC项目）旨在为贫困孕妇、产妇以及5岁以下营养不良儿童提供营养食品、营养教育和卫生保健等服务。本文介绍了美国WIC项目的申请程序、服务内容和影响。

    【关键词】美国;WIC;儿童;营养干预

    【中图分类号】G61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604（2020）1/2-0085-04

    营养是儿童早期健康成长的重要前提。早期营养不足，特别是蛋白质、铁和锌等微量元素缺乏，容易造成儿童多个脑区的损伤。〔1〕研究表明，营养不足会影响儿童的发病率和死亡率，导致儿童体格发育和精神发育迟缓，长期则可能导致儿童智力、工作能力和生殖能力受损，导致慢性病发生率提高。〔2〕幸运的是，早期营养不足并不是不可逆的，及时的营养干预可以显著改善儿童的发育情况。妇女、婴儿与儿童特别营养补充项目（The Special Supplemental Nutrition Program for Women， Infants， and Children，简称WIC项目）是美国农业部下属食品和营养服务部门（The Food and Nutrition Service，FNS）实施的15个营养援助项目之一，旨在为贫困孕妇、产妇以及5岁以下营养不良儿童提供营养食品、营养教育和卫生保健等服务。WIC项目有效改善了贫困孕妇、产妇及儿童早期的营养状况，促进了儿童早期的发展，被视作美国最成功的公共健康营养项目之一。本文拟对美国WIC项目的申请程序、服务内容等进行介绍，供相关人员参考。

    一、美国WIC项目的申请程序

    1.申请要求

    WIC项目对申请人的身份、住所、收入和营养状况均有所要求，只有同时满足这四项要求才具备申请资格。在申请人员身份要求方面，WIC项目的申请人只包括0～1岁的婴儿、5岁以下的幼儿以及特定身份的妇女（如孕妇、产后6周内的妇女、产后6个月以内的非母乳喂养妇女、产后1年内的母乳喂养妇女等）。2019年最新发布的《WIC法案》首次将WIC项目儿童的申请资格延长至6岁，产后妇女的申请资格延长至产后2年。〔3〕在申请人员住所要求方面，WIC项目的申请人员可以不是美国公民，但非美国公民只能在所居住的州提交申请，不能跨地区申请。WIC项目在大多数州都没有对居住时间的要求。不过，在由印度部落组织（ITO）管理的地区，申请人员必须满足其规定的特定居住要求才能申请。在申请人员收入要求方面，WIC项目申请人员的收入必须低于国家贫困标准（每年由卫生和公共服务部发布）的185%。 2018～2019年度美国国家贫困标准为人均年收入4320～5400美元，即国家贫困标准的185%为人均年收入7992～9990美元。〔4〕此外，申请人员还可以因参与某些国家补助项目自动满足收入要求，如医疗补助、食品券（SNAP）或贫困家庭临时补助计划（TANF）等项目。在申请人员营养状况要求方面，申请人员必须有WIC项目指定医疗机构认定的营养问题，如医疗疾病问题（如贫血、低体重、超重、妊娠并发症史、流产史等）和膳食问题（如不符合《美国居民膳食指南》的十条准则、有不恰当的饮食习惯等）等。

    2.申请步骤

    申请人员如果认为本人及家庭符合WIC项目申请条件，就可以提交申请。 第一步是查找WIC机构。申请人员可以通过WIC项目网站查询离居住地最近的WIC项目服务机构，也可以事先通过网站的预筛选工具，查看自己是否符合WIC项目申请条件。 第二步是预约申请。 WIC机构工作人员一般会花半个小时的时间提供咨询服务，并为申请人员安排预约。 第三步是资格审查。预约成功后，申请人员需要接受详细的资格审查。申请人员需要先提供身份证明（如驾驶证、护照、出生证明等）、居住证明和收入证明等。其中，收入证明一般包括近一个月内所有家庭成员的收入状况。若申请人员正在接受其他项目补助，也可以出示相关项目证明。之后，审查人员会询问申请人员一些健康方面的问题，并填写相关信息资料。 所有信息都将严格保密。接着，申请人员需要去WIC项目指定的医疗机构进行体检（包括身高、体重、血液等体检项目）。 营养师会针对申请人员的情况提供相关营养建议。最后，若申请人员通过资格审查，则会按月获得WIC项目提供的支票或其他方式的经济资助，以供其在WIC项目授权的零售商店购买指定的营养食品，并接受营养教育。

    二、美国WIC项目的服务内容

    1.提供营养食品

    为申请人员提供健康营养的食品是WIC项目最主要的服务内容之一，也是整个项目支出最大的一项服务。2018年，WIC项目共投入约54.2亿美元，其中约有33.7亿美元用于食品支出，〔5〕约占总投入的62%。WIC项目提供的营养食品包括婴儿麦片、成人麦片、富含维生素C的果汁或蔬菜汁、鸡蛋、牛奶、奶酪、花生酱、干豆和罐装豆子、鱼罐头等。为了更好地满足申请人员的营养需求，WIC项目还增加了豆制品饮料、豆腐、水果、蔬菜、婴儿食品、全麦面包等营养食品。若婴儿接受的不是全母乳喂养，WIC项目还为其提供婴儿配方奶粉。

    州政府在综合考虑食品价格、商家商业诚信以及店里可提供的食品种类和数量的基础上，给予WIC项目零售商授权。目前美国约有46000家零售商获得授权，可以为项目申请人员提供食物。同時，WIC项目还与农贸市场合作，为申请人员提供新鲜的水果和蔬菜。这也有助于促进当地经济发展。此外，大多数州的WIC项目服务机构每个月会向申请人员发放购买特定食品的支票或代金券，还有一些州会发放电子支付卡，增强了购物方式的灵活性。

    2.开展营养教育

    WIC项目的营养教育旨在加强申请人员对均衡营养知识的了解以及对药物和其他有害物质危害性的认识，改变申请人员的不良饮食习惯（秦炜森、蔡迎旗，2013）。WIC项目的营养教育主要通过网站实现，每个网站平均配备5名全职营养教育者。申请人员人数≤300人的小网站要保证配备至少3名全职营养教育者。申请人员人数≥2500人的大网站要保证配备至少10名全职营养教育者。所有WIC项目的全职营养教育者均接受过正规的营养教育培训，具有丰富的WIC项目服务工作经验。营养教育的主要内容包括母乳喂养培训、产前及儿童早期营养知识培训、儿童早期体重和生长问题以及其他营养问题培训等。 大多数WIC网站会根据申请人员的需求，通过一对一营养咨询、团体教育、电话或视频会议等方式，为申请人员提供个性化的营养教育。〔6〕

    3.提供卫生保健等社会服务

    WIC项目在各州选择一定数量的WIC诊所，为申请人员提供免费的身体检查、健康咨询、营养支持等服务。此外，WIC项目还专门为儿童免费注射疫苗。参与WIC项目的儿童的疫苗接种覆盖率比未参加该项目的儿童的疫苗接种覆盖率高15%。

    值得注意的是，WIC项目是一个短期项目，它会根据妇女是否怀孕、生产时间、母乳喂养、儿童的年龄等具体情况来规定申请人员获得资助的时间长度，即认证期。一次认证期通常为6～12个月。申请人员在认证期结束后会失去获得资助的资格，即使依然符合条件也必须重新申请认证。申请人员如果在认证期结束前遇到了搬迁问题，只要能证明其WIC项目申请人员的身份，即使搬去其他州仍可继续获得项目资助，直至认证期结束。

    三、美国WIC项目对儿童早期发展的影响

    1.改善儿童早期的营养健康状况

    WIC项目对资助的食品有严格规定，以便使申请人员面临的食品安全问题大大减少。〔7〕WIC项目致力于增加儿童早期对铁、钾、叶酸和维生素B6等微量营养元素的摄入，〔8〕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营养不良问题的发生，有效提高了儿童早期的饮食质量。WIC项目所提供的营养食品不仅对参与儿童本身有重要价值，而且还具有“溢出效应”，即对儿童家庭中的其他成员的营养改善也有一定促进作用。研究发现，年龄较大的儿童能通过与WIC项目参与者一起居住而受益。分享WIC项目所提供的营养食品还能减轻家庭面临的经济压力，从而为参与儿童提供一个更健康稳定的生活环境。〔9〕

    2.帮助儿童早期养成良好的饮食习惯

    WIC项目开设的各类营养教育课程，使申请人员能够了解与儿童早期发展相关的食物和营养元素，了解不同年龄段儿童的营养需求，学习相关营养知识和科学喂养方法，理解运动对儿童早期发展的重要性，〔10〕转变不科学的营养观念，养成膳食均衡搭配的良好习惯。儿童监护人营养知识和营养行为的改善有助于进一步改善儿童早期的日常饮食，帮助儿童从小养成健康的饮食习惯。研究发现，营养教育中的烹饪示范和健康食品准备技巧增加了申请人员对低成本健康饮食的体验，提高了申请人员对水果和蔬菜的需求，〔11〕减少了儿童早期食用高脂肪、高糖食物的频次。〔12〕 2014年，美国约有1.7%的儿童患有严重肥胖症，对儿童早期健康发展带来了重大挑战，而WIC项目的实施有效缓解了儿童早期的肥胖问题。〔13〕此外，参与WIC项目的儿童比同龄儿童接受了更多的预防性和恢复性的牙科保健服务，〔14〕有助于促使家长更加注重儿童早期各方面的健康状况。

    3.促进儿童早期认知发展

    儿童早期的营养不良问题会影响儿童的学习动机，甚至阻碍儿童的认知发展。WIC项目主要针对5岁以下的儿童，而这一阶段恰好是儿童发展的关键期和敏感期。研究发现，如果母亲在妊娠期间就开始参与WIC项目，其子女的词汇得分会比一般儿童高。同时，参与WIC项目能显著改善1岁以下儿童的记忆力，促进儿童的智力发展，从而有助于其做好入学准备。此外，参与WIC项目不仅会对儿童早期的认知发展产生短期效应，而且可能会产生长期效应。〔15〕有研究表明，随着儿童年龄的增长，早期发展的差异越来越大，参与WIC项目能促进儿童早期的认知发展，有效提高其阅读成绩，并且这种影响会持续到学龄阶段。

    WIC项目的成功主要得益于以下几点：第一，联邦政府宏观调控，各州机构自主管理。美国联邦政府下设专门的营养服务机构进行项目管理，并提供了专项财政拨款和项目立法等重要的经济支持和法律保障。各州项目机构的自主管理使项目的实施和管理更加灵活多变，也更能适应各州的具体情况。第二，重视全面化、个性化和定制化服务。WIC项目的营养资助注重提供全面化的服务，关注营养食品、营养教育和医疗保健服务等多个方面，而且每个方面的服务都非常重视申请人员的实际情况，注重根据其实际情况提供具有差异性和针对性的资助，从而更好地为申请人员服务，促进申请人员营养状况的改善。第三，重视项目评估，发挥社会团体的力量。WIC项目从成立初期就与科研机构等第三方评估机构合作，在实践中通过评估促进项目不断完善，从而更好地满足申请人员不断变化的需求。国家对营养不良儿童的关注和投入，不仅有利于促进其营养状况的改善，而且对国家和社会经济发展具有重要意义。美国WIC项目的成功经验值得相关服务项目借鉴。

    参考文献：

    〔1〕WACHS T D，GEORGIEFF M，CUSICK S，et al. Issues in the timing of integrated early interventions：Contributions from nutrition，neuroscience，and psychological research〔J〕.Annals of the New York Academy of Sciences，2014，（1）：89-106.

    〔2〕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中國儿童发展报告：反贫困与儿童早期发展〔M〕.北京：中国发展出版社，2017：51.

    〔3〕United States Department of Agriculture.2019 WIC act sign on letter〔EB/OL〕.〔2019-02-21〕.https：//www.fns.usda.gov.

    〔4〕United States Department of Agriculture.WIC 2019-2020 income eligibility guidelines〔EB/OL〕.〔2019-05-01〕.https：//fns-prod.azureedge.net.

    〔5〕United States Department of Agriculture.WIC program participation and costs〔EB/OL〕.〔2019-09-14〕.https：//fns-prod.azureedge.net.

    〔6〕United States Department of Agriculture.WIC nutrition education study：Phase I report summary〔EB/OL〕〔2019-05-31〕.https：//fns-prod.azureedge.net.

    〔7〕KREIDER B，PEPPER J V，ROY M.Identifying the effects of WIC on food insecurity among infants and children：The effects of WIC on food insecurity〔J〕.Southern Economic Journal，2016，82（4）：1106-1122.

    〔8〕YEN S T.The effects of SNAP and WIC programs on nutrient intakes of children〔J〕.Food Policy，2010，35（6）：576-583.

    〔9〕〔12〕ROBINSON C.Family composition and the benefits of participating in the special supplemental nutrition program for women，infants，and children （WIC） 〔J〕.Eastern Economic Journal，2016，42（2）：232-251.

    〔10〕〔15〕JACKSON M I.Early childhood WIC participation，cognitive development and academic achievement〔J〕.Social Science & Medicine，2015，126：145-153.

    〔11〕GREENBLATT Y，GOMEZ S，ALLEMAN G，et al.Optimizing nutrition education in WIC：Findings from focus groups with arizona clients and staff （article）〔J〕.Journal of Nutrition Education and Behavior，2016，48（4）：289-294.

    〔13〕PAN L，PARK S，SLAYTON R，et al.Trends in severe obesity among children aged 2 to 4 years enrolled in special supplemental nutrition program for women，infants，and children from 2000 to 2014〔J〕.Jama Pediatrics，2018，172（3）：232-238.

    〔14〕BAUMGARTEL K L，SPATZ D L，et al.WIC （the special supplemental nutrition program for women，infants，and children）：Policy versus practice regarding breastfeeding〔J〕.Nursing Outlook，2013，61（6）：466-470.

    The Special Supplemental Nutrition Program for Women， Infants，

    and Children of America

    Yuan Shanshan

    （Faculty of Education， Southwest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715）

    【Abstract】The Special Supplemental Nutrition Program for Women， Infants， and Children（WIC） of America provides nutritional food， nutrition education， health care and other social services to poor pregnant women， mothers， and children under 5. This paper introduces application procedure， service content and effect of WIC program.

    【Keywords】America; WIC; children; nutrition interven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