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企“双主体”协同育人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的探索与实践
张明明 孙百鸣 姜湄
【摘要】以哈尔滨职业技术学院实施现代学徒制为例，对校企“双主体”协同育人实施现代学徒制培养模式进行了探索与研究，在校企协同育人机制建设、人才培养制度和标准完善、学徒制课程体系构建、校企互聘共用的教学团队组建、管理制度的建立等方面进行了实践和探索，实现校企“双主体”协同育人。
【关键词】“双主体”协同育人;现代学徒制;培养模式
【中图分类号】G718.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1-8794（2018）12-0072-04
一、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的理论研究
国外关于现代学徒制的研究比较早，代表性的有：德国的“双元制”模式、英国的“三明治”模式、美国的“合作教育”模式、澳大利亚的“新学徒制”模式、瑞士的“三元制”模式、日本的“产学合作”模式。研究主要从政府职责、企业动机、学徒利益等方面展开。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实证研究、应用研究和国别比较研究以及对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的变革与创新上。分成两个系统：一是以德国为典型的北欧系统。普遍采用双元制，培训学徒，[1]明确校企双方职责与分工，完善的立法体系，依法规范和保障了学徒生、学校、企业三者的权益。二是以英国为典型盎格鲁撒克逊系统。英国的现代学徒制与国家职业资格（NVQ）结合联系在一起。政府主导、创新制度;校企协同、集团办学。[2]
我国现代学徒制目前正处在试点阶段，国内关于现代学徒制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现代学徒制的内涵、对策、实施模式、本土化、國别比较、国际经验借鉴等方面。各职业院校都在积极进行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的探讨，国家也在不断完善现代学徒制的工作保障机制，保障现代学徒制的实施。2014年8月教育部以教职成〔2014〕9号印发《关于开展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的意见》，该《意见》实施后，大规模的、系统的现代学徒制的试点正式展开，以首批100家高职院校作为先锋，现代学徒制试点拉开了序幕，百所试点院校积极开展试点工作，探索和实施现代学徒制。同时，关于现代学徒制的理论研究也开展得如火如荼，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尚未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和制度框架，理论研究还处于初级阶段。
二、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在我国的实践探索
随着国家首批现代学徒制试点院校的工作向纵深方向开展，国内研究人员从不同的角度进行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的实践研究，[3]目前已经形成了几种典型的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一是校企合作模式，依托企业生产规模、产品和市场、技术力量，由学校与企业开展的现代学徒制模式;[4]二是校行合作模式，依据行业协会资源整合的优势，行业内企业与学校合作开展的现代学徒制模式;三是政、行、企、校合作模式，政府给予优惠政策等支持，行业协会提供相关行业标准，进行人才质量诊断和职业资格认证，沟通政府、职业学校和企业之间关系，校、企双主体育人，全程质量监控，政、行、企、校四位一体的现代学徒制模式;四是学校与园区合作模式，依托高新技术园区、产业园区或工业园区委员会力量，由学校与园区开展的现代学徒制模式;[5]五是学校与职教集团合作模式，依托企业或职教集团平台，由众多院校与职教集团合作开展的现代学徒制模式。[6]通过国内学者对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的实践研究可以发现，几种实践模式研究基本都是建立在现有的校企合作的基础之上，其中尽管有特色的实施建议，但还未进行深入细致的探索，还需不断地实践，以促进中国本土化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的形成。
三、哈尔滨职业技术学院开展现代学徒制的实践与成效
（一）实施背景
以适应零售业对连锁经营管理专业和市场营销专业职业技术人才需求为导向，探索以黑龙江地区为代表的老工业基地现代服务业人才培养途径，通过现代学徒制试点，真正走出一条校企协同育人的新路。学校根据《教育部关于开展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的意见》（教职成〔2014〕9号）要求，积极与哈尔滨中央红小月亮超市连锁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哈尔滨中央红小月亮超市）合作，2015年1月签署实施现代学徒制合作协议，申报教育部现代学徒制试点项目;于2015年8月获批成为教育部首批全国高职高专现代学徒制试点院校，在“市场营销”和“连锁经营管理”两个专业开展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探索校企联合招生、共同培养的长效机制，实现校企“双主体”协同育人，为企业高端培养适合岗位需要的高素质技术和管理实用型、发展型人才。
（二）具体举措
1.建立现代学徒培养共同体，推进现代学徒制的有效运行
探索政、行、企、校四方合和共生的协同育人机制，学历教育与职业培训并举，共同搭建校企“双主体”协同育人培养平台。具体做法：一是根据现代学徒制特点，本着合作共赢、职责共担的原则，成立学徒制项目领导小组;二是建立现代学徒制制度体系，整合多方资源，打造政、校、行、企四方组成的现代学徒培养“共同体”;三是明确现代学徒制培养中政、行、企、校各自的职责、权利和义务。政府出台扶持政策，提供专项资金支持，协调教育、财政等相关部门的关系;行业协会参与人才培养方案制定及课程开发，参与学徒制人才培养质量评价，为学校开展学徒制培养提供相关行业标准、策划、咨询服务;学校负责将企业岗位的典型工作任务转换成学校的课程和学习任务、学生的学业学籍管理、毕业证书发放、管理与考核;[7]企业负责设计学徒生的职业生涯规划、提升进行学徒制教学所需的软硬件条件、落实学徒岗位、企业师傅、就业岗位;[8]校企双方共同负责研制招生招工方案、共建实训室和企业员工培训基地、共同制定人才培养方案、共同开发现代学徒制课程体系、共同建设“双导师”队伍、共同建立教学运行与质量监控体系以及共同加强过程管理。
2.入学入职一体化，实现就业成才双成效
现代学徒制最核心的便是招生招工一体化、校企一体化育人，学校根据高职商科特点及合作企业要求，结合试点专业人才培养定位，探索校企联合招生招工的实现方式。具体做法：一是制定基于现代学徒制下的招生与招工一体化运行方案;二是将招生与招工纳入学校年度招生计划及企业用工计划;三是学校与哈尔滨中央红小月亮超市合作实行了实行了招生与招工同步，在学校新生报道的同时，校企双方共同宣传，采取学生报名，通过笔试、校企业共同面试，合格者即是企业的准员工，明确学生的学徒和准员工身份;四是学校与企业、学徒与企业分别签订协议，学校与企业签订“现代学徒制校企合作培养协议”，学徒和企业签订“现代学徒制培养用工协议”和“劳动合同书”，依法规范和保障学徒生、学校、企业三者的权益。
3.创新人才培养模式，岗位实战培育工匠人才
学校创建了“一体双元三师四融合”的人才培养模式：“一体”为打造“现代学徒培养共同体”;“双元”即学校元和企业元;“三师”：学校专任教师可作为学生的学业导师、企业员工培训师，同时具备商务师职业资格;企业兼职教师可作为学徒师傅、学校兼职教师，同时具备经济师职业资格;“四融合”即将培养学生职业素养、工匠精神、创新意识和就业能力相融合。充分利用合作企业的资金、技术、设备和学校的教学资源，将学校教育教学和企业工作岗位培训紧密地结合起来，融为一体，突出双元，依托三师，加快形成四融合，切实提高人才培养的质量和效率。具体做法：一是实行“工学交替多循环”的教学模式的教学模式。实施“0.5+2+0.5”的教学安排，即0.5学期学校学习+2（0.5+0.5+0.5+0.5）学期校企间交替式学习实践+0.5学期顶岗实习。学生以双重身份（学生和学徒），在学校与企业进行交替学习，学校承担系统的基础理论和专业理论学习以及技能训练;企业通过工作场所学习和“师带徒”形式进行岗位实践能力培养，[9]把学习过程、工作过程和职业道德培养三者结合在一起，真正实现校企“双元”育人。二是校企合作开发基于典型工作任务的“岗位能力渐进式”的学徒制课程体系。试点专业将合作企业提供的目标岗位任职所需求能力进行分析，在充分考虑学生未来职业发展所需通用知识、技能的基础上，将学徒制合作企业的不同岗位能力结构要求、工作内容、工作流程、岗位资格标准及人才培养规格融入课程体系中，将课程体系划分为职业平台课程、职业能力课程和实践实训课程，同时兼顾课程结构的稳定性，坚持公共基础课不变，2 500—2 700总学时数不变，毕业实习及毕业设计环节不变，[10]按照岗位知识与技能由低向高推进的步骤，构建“岗位能力渐进式”的课程体系，按照学徒生的不同学习阶段，设计相应的学校课程和企业课程，实施“工学交替多循环”的人才培养。三是将教学与生产有效对接。将学徒制教学内容与中央红经营管理及营销岗位设置有效对接，将课程标准与企业岗位要求有效对接。
4.培育双导师教学团队，保障学生成长步入快车道
校企合作打造“双导师”团队，对所有参与现代学徒制的专业教师、兼职教师、企业师傅、管理人员与工作人员，在绩效考核中优先考虑，享受职称评聘加分政策，提供学习深造、职业升迁的机会，调动学校与企业人员参与现代学徒制的积极性。具体做法：一是学校遴选优秀教师担任学徒生导师，参加各类企业实践锻炼、为企业员工提供培训，不断提高课程开发能力、教育教学水平和实践实操能力，提升作为学徒制教师的专业水平和身心素质。二是企业遴选专业技术扎实、实践技能过硬、勇于担当、责任感强的技术骨干，组成员工教练、课组长、后备店长三个层级共120人的师傅团队，对徒弟进行“一对一”的培养，因材施教，让每个学徒从进入企业起就进入了成长的快车道。企业同时遴选了经验丰富的业务骨干担任兼职教师，兼职教师参与到学校多项教学与研讨活动中，增强校企间人员互聘共用的力度。三是在学校成立教学名师工作室和企业大师工作室，在企业建立教师工作站，解决学校教师缺少实践经验和操作能力不强，缺乏对企业的新技术、新设备的了解的问题;解决企业兼职教师和师傅如何将企业典型的工作内容、工作流程转化为实践教学内容、技术技能课程。进而提高学校教师的实操能力、企业兼职教师的教学能力和师傅的带徒能力。
5.建立现代学徒制制度体系，保障企业、学校、学徒三者权益
为保障现代学徒制的人才培养质量及学徒制各方的利益，构建了与现代学徒制相适应的管理与教学运行的制度体系。具体做法：制订《现代学徒制实施细则（试行）》《现代学徒制教师企业工作站管理办法》等项目管理制度，《现代学徒制学分制及弹性学制试行办法》《现代学徒制教学运行管理办法》等教学运行管理制度，《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质量监测与评价考核办法》《中央红超市有限公司现代学徒制学生实习考核管理规定》质量监控制度等22项在内的现代学徒制制度体系。
（三）取得的成效
1.现代学徒制协同育人的长效机制已经形成
根据高职商科特点以及合作企业的岗位需求，依托市场营销和连锁经营管理专业现代学徒制专业建设理事会，以及校企双方共同建立的教育成本分摊机制、教学运行机制、多方联动的保障机制、质量评价机制等，形成了“政府主导、行业指导、校企主体”的政、行、企、校深度融合的局面。在“政行企校”共同体的指导下，该校与中央红集团紧密合作，双方共同建立教学运行与质量监控体系，共同实施人才培养过程管理和考核评价，用制度规范校企行为，充分保证了现代学徒制的实施效果，实现了互惠共赢。
2.明确了学生学徒双身份，一体化招生规模不断扩大
根据合作企业中央红集团的需求，学校在连锁经营管理和市场营销专业成立了现代学徒制试点班，采取择优录取的形式组班，并将现代学徒制试点班纳入学校招生计划。校企合作共同研制并实施招生招工方案，实现招生即招工。学生入学时，即与企业签订了用工合同，在学习过程中具备在校学生和企业学徒双重身份，入学即入职，教学即生产，毕业即成才，从就业的“自由人”变成企业的“自己人”，从而更加提高了企业参与人才培养的源动力。
3.“一体双元三师四融合”人才培养模式初见成效
在这一人才培养模式下，企业为每个学徒生制定了职业发展规划，根据每个学徒生的职业发展规划，并结合工作中的表现精心安排轮岗实习，学生的岗位技能、职业素养得到明显提升，尤其是经过岗位实操后，学生的职业能力更加符合岗位的要求。企业对学生的表现给予了较高的评价，走出校门的第一批学徒生，已经成功地从在校的大学生晋级为理货员、收款员、管理员和店长，无论是数据分析能力、销售能力，还是经营业务能力都大幅提升。目前已有3人到企业总部采购部、营销部工作，1名同学通过竞聘当上项目店长，3名学生当上了科长，3人晋升为实习店长，2名学生在门店做营销策划。
4.打造了一支校企互聘共用的、能讲会做的“双导师”团队
学校试点专业通过“请进来”和“送出去”相结合，已初步培养了一批具有新商科理念、宽视野、高素质、专业能力强的校内专任教师;同时，企业通过积极选拔、培育和考核，也已培养了一批优秀的企业师傅和兼职教师。经过近三年的实践和培养，现已形成了一支学历层次结构合理、课堂能讲、商场会做的“双导师”教学团队。
5.形成了一套适合现代学徒制模式运行的制度体系
学校学徒制试点专业现已基本形成包括项目管理制度、教学运行管理制度、质量监控制度等现代学徒制制度，并在运行中不断完善。现已形成了《哈尔滨职业技术学院现代学徒制管理制度汇编》。通过上述制度的践行，有效保障了校企双主体的合法权益，充分发挥了企业重要办学主体作用，学徒制的管理更加规范，更符合现代学徒制“校企双元育人、交替訓教、岗位培养;学徒双重身份、工学交替、在岗成才”[11]的内涵。
6.保障了学生的合法权益和人身安全
学校与企业签订了现代学徒制合作培养框架协议，学生在进入学徒制班之后，企业与学生签订培养协议和用工合同。学生在企业工学交替实习期间，企业按照职业能力逐步提升的过程和职业成长规律，科学安排学徒的岗位、分配工作任务，[12]企业每天为学生发放生活补助;顶岗实习期间，企业每月为学生发放实习补助，提供免费住宿，保证学徒合理报酬。学生必须遵守实习员工相关的管理规定，避免出现意外事故。学生实习期间，合作企业制定轮岗计划，保证学生完成教学需求。同时，校企为落实学徒的责任保险、工伤保险，确保人身安全，制定了《现代学徒制学生伤害处理和意外保险办法》，学生入学后，学校为学生购买责任保险、企业为学生购买工伤保险等，确保学生安全。校企全程参与监督，确保学徒的合理报酬和福利待遇，保障学徒合法权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