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媒体的发展与展望

    匡文波 方圆

    【内容提要】2019年被称为“5G元年”，手机媒体已发展成为全面商用的第五代移动通信技术为基础的新媒体，实现了自身功能的拓展升级，不断巩固其主流媒体地位。本文以此为背景，从手机媒体的技术特点、信息传播、市场格局、用户特征等方面对其发展现状进行梳理，并对目前存在的独特应用场景欠缺、核心技术垄断、隐私泄露风险等问题进行分析，最后对手机媒体未来在核心技术升级、信息传播形式、用户属性变迁等方面进行展望。

    【关键词】5G技术 手机媒体 信息传播 市场格局 手机用户

    一、前言

    手机媒体是借助手机进行信息传播的工具，手机早已超越作为电话进行移动通信的单一属性，发展成为集CPU、存储卡、独立操作系统等计算机本质组件于一体的“迷你型电脑”。在此基础上，手机媒体得以成为融合不同媒介形式的“全媒体”终端。①随着5G时代到来，手机作为万物互联网络中的核心端口之一，手机媒体的信息承载及传播能力不断升级，手机用户对手机媒体的使用和依赖程度进一步加强，其主流媒体地位得到巩固。

    据2019年11月爱立信发布的《Ericsson Mobility Report》显示，目前全球手机用户达80亿，由于许多国家人均手机持有量大于1部，所以用户总数超过实际人口数。截至2019年Q3季度，中国手机用户总量以15.95亿位居全球第一，印度、歐洲、非洲、美洲分别为11.7亿、10.9亿、10.65亿、10.5亿。从手机出货量来看，市场研究机构Counterpoint及中国信通院发布的报告显示，2019年全球智能手机总出货量14.86亿台，中国手机出货量3.89亿台。相较于报纸、杂志等其他媒体，手机媒体的用户（也就是媒体的受众）数量最为广泛。

    此外，在使用程度上手机媒体同样具有最高的用户粘性。以手机用户量全球第一的中国为例，根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2020年4月发布的《第45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0年3月，我国网民人均每周上网时长自2014年的26.1小时逐年递增至30.8小时，而使用手机上网的比例达99.3%，横向远远超过其他设备（其他设备均低于50%）;纵向相较于2018年使用手机上网的比例98.6%上升了0.7%，而其他大多数设备的比例下降。可见，手机媒体不仅在拥有的用户数量上，且在用户对其使用程度上都占据绝对优势，这也是手机媒体被称作主流媒体的原因之一。

    手机媒体进行信息传播需要借助手机这个硬件设备，设备的升级换代直接影响信息传播的形式、内容及效果，以移动通信技术更迭为例，从第一代移动通信技术（1G）时代到第四代移动通信技术（4G）时代，手机媒体的信息传输实现了从语音、文字、图片、视频等形式上的丰富以及人们交互方式的改变，而逐步发展成熟并投入商用的5G技术会带来更大变革，甚至从根本上改变人与世界的认知互动方式。据英国研究公司IHS Markit发布报告显示，到2035年，5G的全球经济效益将达到13.2万亿美元，抢占5G技术先机可以为国家争取超过十年的可持续竞争力，对经济安全大有裨益。这是目前全球多达119个国家或地区的348家电信运营商开展5G投资的重要原因。以中、美、韩为代表的国家更是将5G上升到国家发展战略层面，如中国科技部、发改委和工信部联合成立的TMT-2020（5G）推进组;美国提出了“5GFAST”战略;韩国“5G+”战略等均通过政策利好和财政拨款支持5G研发。

    在此背景下，5G手机作为承载5G技术的核心移动终端产品，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进入市场。据中国信通院预测，2020年底中国5G用户将突破1亿;工信部信息通信管理局副局长鲁春表示，今年年底中国5G手机出货量将达1.8亿部。②就全球需求来看，Strategy Analystic预计，2025年，全球5G智能手机出货量每年将达到10亿部。未来，手机媒体的发展将随着5G手机的普及呈现新的变化。

    二、当前手机媒体的主要特征

    （一）技术发展

    技术是手机媒体发挥功能的基础，相较于摄像头性能、屏幕边界及可折叠性、身份识别等，芯片升级才是手机技术的基础和核心。2019年5G正式商用以来，手机媒体的技术突破主要体现在5G芯片的研发与使用。目前全球有五家有能力进行手机基带芯片研发制造的厂商，分别是华为、高通、三星、联发科和紫光展锐，市面上主流的六款5G芯片中：骁龙855、骁龙865、骁龙765由高通研发，广泛应用于小米、OPPO、联想、三星、VIVO、努比亚等品牌推出的5G手机;麒麟990由华为研发，只供华为系手机使用;天玑1000由联发科研发，目前尚无手机搭载该芯片;Exynos980由三星研发，只供应给三星和VIVO推出的手机使用。在这几款主流5G芯片中，最具竞争力的麒麟和骁龙芯片分别由华为和高通两家公司研制。

    基带决定手机可使用的网络类型。当前5G有NSA和SA两种组网方式，NSA是非独立组网（改造4G基站，挂入5G基站，仅能实现5G一部分特性），SA是独立组网（直接建立5G基站，可实现5G全部特性且更加稳定，将是5G网络的最终形态）。当前全球正处于4G网络向5G网络过渡的阶段，绝大部分5G手机基带支持SA/NSA双模组网，韩国、欧美国家一般仅支持NSA，中国在2019年颁布新规，从2020年1月起，仅支持NSA的5G手机禁止入网。高通所生产的搭载于旗舰机上的骁龙865芯片外挂X55基带，而华为麒麟990 5G则将基带集成到处理器，是全球首款旗舰5G SoC芯片，面积更小，功耗更低。

    操作系统是用户管理应用软件和数据的工具，是实现手机媒体各类功能的保障。当前主流智能手机操作系统包括谷歌（Google）的安卓（Android）系统与苹果（Apple）IOS系统，由于安卓系统是开源的，所以更多手机品牌使用安卓操作系统，目前推出5G手机的华为、三星、OPPO、小米、VIVO等厂商均采用安卓系统，因苹果未推出5G手机所以市面上暂时没有使用IOS操作系统的5G手机。但是，不同于4G时代以智能手机为核心，5G时代将形成智能手机和无数泛智能终端相连接的生态，手机媒体将成为连接着无数智能设备的核心终端，因此跨平台操作系统是实现广连接的必然趋势。苹果体系的Mac OS、IOS以及Pad系统基于Darwin系统内核，形成了手机与泛智能终端一致的生态圈。但仅面对手机设计的安卓系统，未来将难以承担5G时代和后5G时代泛智能终端互联的重任。

    （二）信息传播

    技术进步为手机媒体信息传播能力的提升创造可能，这种提升主要体现在5G时代手机媒体信息传播的高速率、低时延与广连接。在传输速率方面，理论上5G最高传输速度在100Mb-10Gb/s之间，比4G网速快10-100倍。从手机媒体的用户视角来看，传输速率的提升意味着下载大文件所需要的时间更短：如果将5G网络下载速度按照1Gb/s计算，下载一部2GB的电影仅需2秒，4G网络可能需要几分钟。甚至用户无需下载，而是直接观看在线视频。据2020年4月CNNIC发布的《第45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我国网络视频（含短视频）用户规模达8.50亿，占网民整体94.1%。

    5G时代手机媒体信息传播还具有低时延的特点，时延是指数据从一端传到另一端所需要的时间。4G网络的端到端理想时延是10ms左右，5G网络理想时延为1ms，是4G网络的十分之一。从目前手机用户经常使用的功能来看，传输速率的提升与时延降低，大大提升了用户视频通话、手机游戏、观看网络直播的流畅度，从而提升用户体验。以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手机媒体的使用为例，为了降低感染风险而进行全民自我隔离期间，即时视频、网络直播、短视频制作成为手机用户与外界进行互动交流的主要方式。据2020年4月抖音联合巨量引擎发布的《2020抖音直播数据图谱》显示，2月份教育类主播数量相较于2019年12月增长110%，观看次数增长550%，健身美食等生活类直播分享次数相较于1月份增长283%。直播平台虎牙发布的《虎牙“宅生活”大数据报告》显示，2020年1月20日至3月15日，平台用户观看直播总时长高达18.8亿小时，湖北地区用户观看直播时长6423万小时，增长52%。此外，抖音、淘宝、小红书等平台的直播视频同样受到用户青睐。手机直播在2020年成为不容忽视的传播力量，疫情期间对直播的尝试让许多用户发现直播市场的蓝海，加之手机媒体进行移动直播的便捷性，信息传输速率提升后的流畅性，低时延增强互动质量，为直播提供硬件保障，甚至，5G时代“人人皆可播”将逐渐发展为“万物皆可播”。

    此外，5G时代手机媒体是广泛接入其他智能设备的核心终端，因此手机媒体的信息传播不再局限于手机设备内的人际传播和大众传播，广连接的特性使其具备物与物之间信息交流的渠道和能力，同时，携带智能手机的用户可以通过与手机相连接的大量传感器采集数据，实现对环境的全面监测，控制与手机媒体相连接的设备功能。

    （三）市场格局

    从以上对手机媒体特性的分析可以看出，5G时代，手机媒体作为人与世界万物沟通的桥梁，被赋予前所未有的重要地位。因此从产业链上游的芯片研制厂商，到中游制造商以及下游运营商之间都呈现出异常激烈的竞争格局。

    手机芯片研制方面，全球芯片市场几乎被几家主要的芯片研制公司如高通、苹果、华为、联发科、紫光展锐等公司瓜分。根据counterpoint发布的2019年全球手机芯片市场占有率数据，高通以33.4%、联发科以24.6%、三星14.1%位列前三名，苹果13.1%，华为海思11.7%位列第四、第五。同时，该机构对中国2019年智能手机芯片市场份额调研结果显示，高通以41%位居第一，可见高通手机芯片覆盖率极高，除了华为之外的诸多手机品牌的高端系列都使用骁龙处理器;华为位列第二，市场份额29%，得益于在销量很高的华为手机上投入使用：根据IHS Markit发布的报告显示，2019年Q2季度，華为交付的智能手机中76.4%采用了自家芯片;第三、四位是联发科21%，主要用于中低端手机，苹果8%。而根据CINNO Research的月度半导体产业报告显示，2020年第一季度，华为海思麒麟芯片超越高通，以43.9%的市场占有率位居第一，高通位居第二。

    手机制造厂商方面，根据Counterpoint发布的报告显示，2019年全球智能手机出货量共计14.86亿台，三星、华为、苹果品牌位列前三，并共同占据全球超过一半的市场份额。在5G手机出货量方面，根据市场调研机构Strategy Analytics的研究报告，2019年全年全球5G智能手机出货量为1900万台，其中华为手机出货量为690万台，市场份额高达36.9%，位居第一，三星出货量为670万台，以35.8%的市场份额位居第二;VIVO、小米、LG分别以10.7%、6.4%、4.8%的市场份额位列其后。可以看出，来自中国和韩国的手机品牌几乎占据整个市场，这与中、韩两国领先全球的5G部署进程、手机厂商的研发能力及厂商之间的竞争促进创新有关。同时值得注意的是，华为虽然位居市场份额前列，但其产品主要销往中国市场，未来由于美国针对华为的限制，华为开拓海外市场时需要制定更为合理的策略，寻找潜力大的市场，三星5G手机主要面向韩国、欧美等市场。

    产业链下游运营商在用户已经拥有5G手机设备的前提下，通过建设5G基站，覆盖5G网络，推出资费套餐的方式获得用户。其中，中国移动作为中国三大移动通信运营商之一，依托全球最大5G手机用户市场（中国市场），成为全球5G网络覆盖最广、5G客户规模最大的通信运营商。③

    （四）用户使用

    手机媒体自身功能升级，或运营商实施营销策略的直接目的是吸引用户，随着手机媒体的发展，手机用户的基本属性和使用偏好呈现出新的特征：

    在用户总量上，手机用户数量逐年增多，根据爱立信2019年11月的报告显示，全球手机用户已达80亿，超过全球实际人数。2019年Q3季度全球总用户数量新增6100万，其中中国、印度尼西亚、菲律宾分别以新增用户量1400万、900万、800万位居前三。在智能手机普及方面，根据美国皮尤研究中心2018年春季对全球37个国家四万余名消费者的调查报告显示，韩国智能手机普及率达94%，居全球第一;印度和坦桑尼亚以22%和13%居最后两位;中国以68%处于中游水平，但中国人口基数大，智能手机用户总数量全球最多。④总的来说，智能手机普及率与国家和地区的经济发展程度有关，发展中国家总体落后于发达国家。

    当然，日本是一个特例，2018年其以59%的智能手机普及率位居大部分发达国家之后⑤，笔者认为有以下几个原因：首先，日本功能机强大而独特的功能在日本市场形成封闭生态圈，如：NFC移动支付、游戏、上网、购物、拍照、视频音乐等功能与智能手机相近，同时根据日本本土需求，功能机还有诸多定制功能满足日本用户需要。因此，功能机受到日本用户青睐，部分手机用户在接受“下次换机会选择何种类型手机”时表示会坚持选择功能机，在此背景下外来智能手机品牌很难打开日本市场;其次，也有研究认为，日本人对于潮流的接受态度较为谨慎，在选择智能机时会与功能机进行比较，这也是没有形成大规模更换智能手机潮流的原因之一;⑥此外，日本社会人口老龄化严重，相较于年轻人，老年群体更倾向于使用功能机。

    在手机媒体的使用偏好上，根据CNNIC发布的《第45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我国使用手机接入互联网的人数和比例呈逐年上升趋势，截至2020年3月我国手机网民规模达8.97 亿，占网民总量99.3%。在手机网民常用的APP 中，除了即时通信以14.8%排名第一外，网络视频（13.9%）、短视频（11.0%）、网络音频（9.0%）、网络音乐（8.9%）位列其后，总占比接近50%。其中，短视频使用时长同比增长2.8%，增长较为明显。可见，我国手机用户使用手机获取音视频类信息的兴趣浓厚并保持上升态势。由于今年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全国中小学推迟开学，导致我国手机在线教育用户规模和使用率出现大幅增长，根据CNNIC 发布的报告，截至2020 年3 月用户规模达4.2 亿人，使用率46.9%，而2015 年12 月手机手机在线教育用户仅5 千万规模，使用率8.6%。

    在信息获取方面，笔者在2018 年进行的关于媒体使用情况的网络问卷调查显示，使用智能手机阅读新闻的比例达99.12%，遇到舆情热点事件需要了解信息时，微博、微信群、新闻聚合APP 今日头条成为用户首选，微信群是最受用户信任的信息来源渠道。可见，当前手机媒体的用户总量不断扩大，用户使用时间和频率不断升高，用户对手机媒体承载信息信任度不断提升，用户的这些特征是手机媒体影响力的体现，也是其主流媒体地位得以巩固的体现。

    三、目前存在的问题

    （一）核心技术市场垄断程度高

    手机芯片、操作系统是手机媒体的技术核心，相关市场的竞争状态直接影响手机品牌的发展以及用户使用手机的安全稳定性。以当前5G 手机芯片和操作系统市场发展为例，最具竞争力的5G芯片研发自华为和高通，最主流的两款手机操作系统来自苹果和谷歌，如果未来谷歌的安卓系统因无法满足智能设备生态系统发展而退出市场，其他可替代的操作系统无法及时普及，操作系统就将会被苹果IOS 系统垄断。在中美贸易摩擦的大背景下，芯片市场和操作系统市场的垄断成为国家实施贸易制裁的工具：美国依托芯片制造工具限制华为手机芯片生产，依托谷歌在安卓系统中的GMS（Google Mobile Service）授权限制华为手机的使用功能。表面上看目前这只是中美两国之间的竞争，但本质上，垄断核心技术的一方可以对任何其他品牌的用户使用带来威胁，用户可能随时面临手机核心功能“瘫痪”的风险，且缺少竞争者的市场还存在创新周期慢，价格波动大的可能，这是当前手机媒体核心技术市场逐渐凸显的问题之一。

    （二）隐私泄露风险进一步提升

    在信息传播方面，手機用户个人隐私泄露风险将随着5G 时代万物互联的发展进程不断提升。以用户画像、精准推送为例，早期对用户偏好的搜集多是基于用户在内容平台的浏览痕迹，使用推荐算法捕捉数据、分析处理后根据用户兴趣进行智能推荐，以提升用户体验。用户对平台使用频率的高低决定了信息搜集的准确度和可信度。随着越来越多智能设备接入，手机将逐步成为生活的“中枢系统”，对用户信息的搜集会更加便捷、全面和准确。以前隐私风险感知能力较强的用户可以通过减少手机特定APP 的使用避免暴露个人喜好，但万物互联的时代，在照明、牙刷、体重秤、音箱、厨具、手环、手表等智能家居产品和可穿戴设备的帮助下，用户在进行必要的生存活动同时，连接这些设备的手机就可以将用户的位置、身体状况、生活习惯等信息采集完毕，用户信息获取成本更低，信息泄露的风险和危害也更大。但值得注意的是，打造万物互联网络的初衷是变革人们的生活方式，为用户带来更好的服务;智能算法利用用户信息提供决策建议也并不与隐私保护天然相悖，导致隐私泄露的关键在于信息加密机制尚不完善，因此手机媒体未来发展方向要抓住本质问题加以解决而非“因噎废食”。

    四、展望

    （一）手机操作系统生态变革

    随着塞班（Symbian）、Windows Phone 系统退出历史舞台，安卓和IOS 系统占据手机操作系统99%的市场份额，但如上文提到，仅面对手机设计的安卓系统未来可能遭遇发展瓶颈，因为它无法很好地适用于5G 时代智能手机和无数泛智能终端相连接的跨平台生态。2016 年，谷歌在开源社区开始了Fuchsia 的跨平台操作系统项目，计划在未来取代Android 和Chrome OS。2018 年，华为发布鸿蒙（Harmony）系统作为安卓的备用系统，以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操作系统“断粮”，但目前华为5G 手机仍将安卓系统作为首选。此外，操作系统的可持续发展需要广泛的平台和用户基础，以跨平台操作系统定位的鸿蒙系统想要立足，除了华为之外，还需要获得更多智能设备品牌的支持，发掘更有潜力的市场。近两年，一款名为KaiOS的操作系统另辟蹊径，将智能手机的强大功能和功能机的实惠相结合，在印度市场收获超过一亿用户。成为印度第二大移动操作系统，超越鸿蒙成为世界第三大操作系统，这归功于其准确的市场地位。有学者对华为研发的操作系统持乐观态度，认为就华为手机目前的市场份额而言，未来形成平台操作系统生态布局是可能的，且认为在非欧美地区实现的可能性更大，5G 时代有望形成IOS、Fuchsia、鸿蒙系统“三足鼎立”的局面。⑦

    （二）信息传播技术升级

    手机媒体信息传播的形式随着移动网络、处理器性能的升级不断丰富，并且早已涵盖了文字、图片、音频、视频等全部形式。5G 时代网络环境得到不断优化，视频内容的比重将进一步增加，这从我国网络视频用户的庞大规模以及近年来的上升趋势可以看出。此外，未来VR、AR 技术在手机视频内容中的应用将不断提升，手机用户的“在场感”愈加凸显。以疫情期间被人们广泛使用的网络会议、视频“聚餐”和直播互动为例，在客观条件的限制下，人们倾向于依托技术手段还原面对面交流的场景，笔者认为这与传播学领域对“身体”问题的讨论有关：手机媒体出现初期，其移动性和通信功能取代了人类两种基本交流方式“说话”和“走路”，解放了被交流时间、空间限制的身体。但随着越来越多解放身体的功能出现，身体缺席的空虚又驱使人类用技术来尽可能地还原身体在场的交流场景⑧，从图片、语音、视频到实时的视频互动体现了这种趋势。未来，VR 和AR、裸眼3D 技术、全息投影等将有可能应用在手机媒体的视频内容中，比如视频通话、视频新闻等，既满足人们不被物理空间束缚的需求，又能够满足人们面对面交流的“在场感”需求，视频内容在手机媒体信息传播中占比的提升是人们需求趋势被逐步满足的体现。

    （三）用户黏性持续增长

    一直以来，手机的主流媒体地位不断被巩固，从用户规模上看，全球手机用户量处于增长状态，且欠发达地区的手机市场还有很大的开发空间，会成为日后高速增长点。对于已经拥有较先进手机设备的用户，其使用黏性会继续增加。随着手机媒体功能的不断升级，应用场景不断丰富，用户使用手机的时间只会不断增加，从生活延续到工作。并且，随着全社会对于隐私保护的关注，手机用户的信息安全将被进一步保障，比如在区块链技术取得的突破中，加密算法的运用，隐私保护方案的创新可以进一步提高信息传输的安全性，从而减少手机用户的因担心隐私泄露而拒绝减少手机使用的可能性。手机与人类关系不断紧密，手机成为人体特殊的器官将变成共识。

    注释：

    ① 匡文波.2012手机媒体发展盘点[J].传媒.2013（1）：65-67

    ② 经济日报. 工信部：年内将建5G 基站60 万个，5G手机出货1.8亿部[EB/OL]. https：//www.sohu.com/a/400116323_118392，2020-06-06/2020-06-29

    ③ 人民邮电报.5G 发牌一周年丨5G 网络建设彰显中国速度[EB/OL].https：//www.sohu.com/a/400539908_354877，2020-06-06/2020-06-29

    ④ 匡文波.5G 将彻底颠覆主流媒体的概念[J]. 编辑之友.2019（7）：11-16

    ⑤ 腾讯科技. 智能手机普及率：韩国94%全球第一，中国68%居中游[EB/OL].https：//tech.qq.com/a/20180625/011929.htm，2018-06-25/2020-06-29

    ⑥ 新浪科技. 日本智能手机普及率全球垫底中国手机为何攻不下日本市场？[EB/OL].http：//m.techweb.com.cn/article/2016- 06-01/2341407.shtml，2016-6-01/2002-06-29⑦ 程贵峰，何双旺.探寻5G时代手机厂商智能终端操作系统的发展机遇[J].通信世界.2020（4）：36-37

    ⑧ 刘海龙. 传播中的身体问题与传播研究的未来[J]. 国际新闻界.2018（2）：37-46

    参考文献：

    [1]第45 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R]. 北京：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2020

    [2]IMT-2020（5G）推进组.5G 智慧城市安全需求与架构白皮书[R].2020

    [3]匡文波，靳建刚，亓玉昆，崔巍耀.2014 手机媒体发展回顾[J]. 传媒.2015（2）：31-34

    [4]喻国明.VR：具有巨大发展价值空间的未来媒体[J]. 新闻与写作.2018（7）：52-54

    [5]曹钺，骆正林，王飔濛“. 身体在场”：沉浸传播时代的技术与感官之思[J].新闻界.2018（7）：18-24

    [6]田静. 手機媒体移动性的时空解析[J]. 新闻大学.2015（2）：68-72

    作者简介：匡文波，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方圆，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博士生

    编辑：徐 ? 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