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如人生戏：解析电影《爱乐之城》中爱与梦的深度融合映像化构建

    杨潇

    《爱乐之城》这部以歌舞为其表象、以人生为其象征、以爱与梦想为其意象的影片，是一部近年来少有的以爱与梦想刻划人生精彩时空的杰作。《爱乐之城》以独特的舞台式的场景转化，与舞台式的映像表现技法，用一种小资式的虚拟的疗伤之手，轻抚着犬儒时代的迷梦。《爱乐之城》作为一种过度商业化的好莱坞久违了的艺术现象，较好地为映像市场平衡了商业化与艺术化的失衡，并且，亦成为了注入到好莱坞影视艺术市场中的一股清流。《爱乐之城》一片的标题虽然貌似以音乐为核心，但实质上，这部影片讲述的却是一个关于爱情与梦想的故事。在时序的春、夏、秋、冬四季轮转之中，男女主角的爱情与梦想亦与其各自人生的成长相伴而行。

    一、 爱情的人生映像化呈现构建

    （一）爱情的逆意识解构与穿透式建构

    《爱乐之城》以其独特的复古式艺术气息，为观众营造了一种别样的前卫视觉享受，同时，这部影片采用了更接近于现实的更高拟真式的爱情演绎，这种演绎更为艺术背景下的映像注入了触手可及的真切感受。影片中的爱情元素，与短短的一年四季共同浓缩成了一种解构戏剧化的生命历程。在《爱乐之城》中，爱情的建构不同于既往，从理论的深层视角而言，传统大片中的爱情建构，都有着透过意识进行情感攫取的过程，然而，在这部影片中，建构爱情的过程，并未以过度的感性化蒙太奇，进行强烈的不遗余力的渲染，反而以一种后现代时期较为罕见的诚恳与内敛、朴素与真挚穿透了世俗的歧视与偏见，打磨着爱情中的点点体悟与点点波澜。[1]

    （二）爱情的誓言与心灵的呼应

    《爱乐之城》中的爱情旨在以湉淡自然换浓烈炽热，而以载歌载舞弥补湉淡自然的某种不足。在漫步于《卡萨布兰卡》与《第四十二街》布景之间，男女主角的爱情已经开始萌芽；在凯思角的星空下，洛城夜色尽收眼底，而男女主角的爱情亦由此处开启；在赫莫萨海滩的灯塔咖啡馆中，男女主角共同的梦想于此处交汇；在艾尔雷剧院里，男主角奏响了“start a fire”的心曲；在科罗拉多街凌空的桥上男女主角共浴爱河；在星光熠熠生辉的格里菲斯天文台上，男女主角立下了永爱终生的誓言。由开篇的玩转时空式的男女主角的不期而遇，到结尾逆转时空式的男女主角梦幻式的重逢，影片中的爱情以一种更贴近后现代的方式解构了传统的俗套式爱情，同时，更将这种由缘而情、由情而爱的情感凝结成了一种爱的彼此心灵的呼应。[2]

    （三）爱情时空的平行与梦想时空的开启

    《爱乐之城》中男女主角在剧场观看《无因的反叛》时，即以这种隐喻为爱情的无因结局埋下了伏笔。爱情中不乏遗憾，《爱乐之城》中爱情的遗憾，却反而铸就了一种另类诠解爱情的经典。在《爱乐之城》这部影片中，历时两个季节（春季与夏季）的爱仅仅只是一个引子，由爱的引子引出的是男女主角各自内心深处，所深深潜藏着的那种追逐梦想的宿命式冲动。只不过在爱情面前，这种追逐梦想的宿命式冲动，被爱与环境条件等暂时抑制了、掩盖了而已。如果说爱情是人生的一场电影，那么梦想的追逐，其实早已在爱情的演绎过程中悄悄启程；如果说梦想是人生的一场电影，那么爱情的引子早已为梦想添加了甜蜜的因子，甜蜜了熱恋过的曾经的彼此。影片中男女主角的爱情之路渐趋平行并暂时告一段落，而此刻男女主角的梦想之路则刚刚开启。

    二、 梦想的人生映像化呈现构建

    （一）梦想与爱情的交融诠解

    《爱乐之城》一片有着双重意蕴，这种双重意蕴实指爱情与洛城，而虚指梦想与幻象。实指的爱情与洛城，既表现在影片中多处以洛城为背景的映像，亦表现在具有洛城印迹的爱的影踪；而虚指的梦想与幻象则隐喻在爱情叙事之中，若隐若现，虚指的幻象更是在最后一刻才出现，展现了璀灿的梦想达成后的随之升华了的梦幻般的爱情。《爱乐之城》这部影片的前半段演绎了一场梦幻般的爱情传奇，而从爱情律动的火花之中，不时闪现出梦想的身影，爱情背景下的梦想元素与爱伴行，并乘着爱情的余温向着梦想悄悄启航远行。《爱乐之城》的男女主角都有着潜藏于内心深处的那种对于艺术孜孜以求的渴望与梦想，这种渴望与梦想，在影片前半部分的多次以不同表达方式的萦绕，既为男女主角之间的爱情提供了基调，又为男女主角之间的爱情提供了诠解。

    （二）梦想与爱情的妥协贴合

    《爱乐之城》一片中饱含了爱情旋律所无法掩盖的梦想主题，这种梦想主题营造了一种爱情臣服于梦想的影视意蕴情境。在这部影片中，爱情与梦想犹如协奏一般既若即若离，又如影随形，同时，更有着相互与时空竞跑的更加宏观的协奏。而最终，影片以复进式的构造，以不断进阶的表达，将因爱而模糊梦想，因爱而唤醒梦想，因爱而成就梦想，进行了隐性化凸显梦想的映像展现。反复理性地审视全片，就能够更加清晰地看到，在本片中，爱情与梦想之间有着较大的落差，而这种落差以一种爱情向梦想倾斜的姿态，模糊了爱情与梦想反差的鲜明度。与影片中的渐行渐远渐趋平行的爱情相比，梦想更能给予影片中男女主角以自由遨翔的天空。同时，正因为这部影片的爱情主题不够鲜明，而且剧情不够生动，因此才使得这部影片中的梦想反而变得更加贴合于现实人生。

    （三）梦想与爱情的理性与调和礼赞

    电影作为一种叙事工具与自由意志表达工具，为复杂意象的复式表达提供了多视角、多元化、多层次化实现的最佳途径。同时，亦成为一种主创者真实想法与梦想愿望的最佳达成途径，事实上，人生中的许许多多爱情与梦想都非文字言所能表达透彻的，这也正是电影令人沉迷的根本原因之一。诚然，并非所有的爱情输给梦想的戏剧都是悲剧性结局，并非所有爱情的臣服于梦想的戏剧都将是男女主角后会无期。《爱乐之城》这部影片的引人入胜之处，恰恰在于其不落俗套，既凸显了梦想对于爱情的理性超越，又技巧性地将梦想调和于爱情的主旋律之中。而这部影片的“造乐之法”亦显然要逊色于这部影片中的“造梦之法”，谨此向仍在爱情现实中追梦的人致以崇高的“相濡以沫不如相望于江湖”式的艺术礼赞。[3]

    三、 爱情与梦想深度融合的映像化构建

    （一）梦的人生映像抉择与渲泻

    梦是人生一场电影，爱情与梦想是人生过程中如莎翁的“to be or not to be”一样的经典两难命题。《爱乐之城》中由爱情所织就的梦想，和梦想隐性依附着的爱情，在洛城的温馨背景下，进行了基于意蕴的深度融合。影片中的男女主角由坠入爱河，而踏入了追逐梦想的旅程。我们歌唱爱情，也终将为了梦想而远行，因为，唯有梦想的微光方能照亮整个生命，方能成就个体心底的真正的灿烂与辉煌。而如影片中的爱情的这种美丽的错过，也将一并织入回忆，成为梦想之中的一种调剂。这种错过的爱情，也是最易引起后现代年轻人共鸣的部分，明明相爱着、深爱着却无意识地、不由自主地互相伤害着、放弃着，如果非要为这种伤害与放弃找一个理由，那么，追逐梦想可能是最好的一个借口。[4]事实上，这部影片亦以追逐梦想为已经渐入佳境，但却尚未发展成为炽热的爱，找到了一个最佳的渲泻出口。

    （二）梦的人生映像调剂与感动

    梦是人生一场电影，《爱乐之城》这部影片，并未采取传统的合家欢式的爱情模式加以演绎，反而将爱情升华为一种对于追逐梦想的一种意象化调剂，并且，在这种意象化调剂之下，以渐进式与复进式的叙事，在不断进阶的过程之中，以影像表达实现了男女主角各自的人生梦想。而男女主角各自实现了其人生梦想之后的重逢，则更具有形而上的消解爱情与建构梦想的双重意义，尤其是对后现代的现实而言，更是具有着无与伦比的究极爱情与梦想孰轻孰重的反思意义。同时，这部影片亦为观众提供了，在梦想对爱情解构之下，品味爱与梦的人生；在爱情对梦想的建构之上，体验人世间独缺的那份执着与真诚的情境。因此，这部影片既可以看作是梦想对爱情的尝试性突破，也可以看作是梦想对未竟爱情的一种后馈式补偿，而最终爱情在影片的最后，亦成为了男女主角彼此成就梦想的最好的永远留存于记忆的感动。

    （三）梦的人生映像支撑与升华

    梦是人生一场电影，在《爱乐之城》一片中，男女主角爱情的分歧，与梦想的追逐，有着惊人的一致性。因为，在影片的最后其实从理论上而言，已经完全消解了男女主角爱情的坎坷，同时，更在爱情与梦想之间，谱写了一曲尤为动人的乐章，那就是建构在形而上的梦想的最终意象化的完形。由此可见，《爱乐之城》最终的结局，只能是爱情升华为一种梦想的参佐，而梦想则跃升为支撑男女主角人生与爱情的核心。诚然，客观而言，梦想有多远就能走多远，并且有时梦想显然能够比爱情走得更远，因此，梦想功成名就之后，再次重逢的男女主角，亦会在相对无言的情景之下，彼此感叹人生的若只如初见了。而在浪漫的梦想星空下，爱情亦最终得到了一种意象化升华的形而上的诠解。爱乐之城既是爱情之城，又是梦想之城，同时亦是爱与梦之城，而对于观影的个体而言，则更是一座属于每一个个体自我的映射着希望的梦想之城。

    结语

    梦是人生，人生如梦。《爱乐之城》演绎了一出女演员兼剧作家，和男钢琴师的挫折爱情，与可期梦想深度融合的人生之梦的影视化聚焦。这部影片中的爱情如诗如画、如梦似幻，在影片一步步织造梦幻爱情的同时，亦为男女主角阴差阳错的梦想进行了隐性建构，这种隱性建构的梦想在升华了的爱情的终局获得了一种超意象化的完形。《爱乐之城》在为全球观众带来较为纯粹的审美愉悦的同时，更以其中的爱与梦想的超意象，为全球观众演绎了一场讴歌现实爱情，更讴歌终极人生梦想的影像化的人生历程。人们总说人生如梦，其实梦亦不过是人生中的一场如《爱乐之城》般的电影。诚然，梦是人生一场电影，如电影般切近处的才是贴近现实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