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神奇女侠》中格雷马斯模式探究

    蔡宇学

    在影视艺术作品的语言维度,语言授者主体虽然不变,但是,语言受者客体却不仅仅只是影片中的角色,而具有泛社会化的巨大影响,因此,研究影视艺术作品中的语法级格雷马斯语言模式具有重要的语用社会意义。电影《神奇女侠》即以语篇中嵌入的语法级格雷马斯语言模式而在语言表达方面出奇制胜,透过这部影片创制者设计的语用架构,影片以较多共情性表达而实现了具象化的格雷马斯语言模式介入,这种介入在影片前半部分实现了女主角对战争认知的嬗变。

    一、具象化的格雷马斯语言模式

    (一)语法级格雷马斯语言模式制胜

    影片中的主人翁神奇女侠戴安娜·普林斯,是漫史中首位主旋律级女性超级英雄角色,这一角色始创于1941年,此后的半个多世纪,这位神奇女侠由静态漫界跃迁至真人大银幕,从此进入到了神奇女侠的绚丽三次元世代,而《神奇女侠》这部影片的宣介亦以“未来正义由她开启”与之相呼应。这部影片中的语言,显然经过了精雕细琢,不仅经典名言频出,而且从整个语篇中的格雷马斯语言模式而言,亦是精彩不断,为这部影片建构起了现代语言学规训影视艺术的绝佳示范。反观国产影片,较难谈及形而上的主旨以及艺术层级,因为,刚刚谈及影片中的语言就已经先自折戟,而这也恰恰是国产影片的基础性短板之所在。而这部影片中的语言则以其语篇中的语法级格雷馬斯语言模式而出奇制胜,为影视艺术开拓出了一条语法级格雷马斯语言模式表达主旨的新道路。

    (二)语用应用架构解析

    神奇女侠作为一位女性半神,甫一临凡即突入战阵大杀四方,为影片带来了无比精彩的动作意象,同时,影片中的语言亦极为精当与考究,既契合于整个语篇中的语境,又建构起了最基本的语言基调架构。从这种意义而言,语言在影视艺术作品中的作用,实质上就是一种语篇下连续地语用应用向主题倾斜式的艺术化抉择。在影片中,既可以选择采用直接的语用应用表达显性语义,亦可以选择间接地透过一定的格雷马斯语言模式技巧表达语义。电影作为一种主要以视觉语言表达的艺术作品,过度直白显然有损艺术性,因此,语篇中语法级格雷马斯语言模式就成为了电影中语言表达的主要技巧。电影中的格雷马斯语言模式即是在语篇表达过程中,由语法级格雷马斯语言模式的语用应用技巧,表达出一连串的言语隐性暗示的语言行为。电影中的这种语言行为,包括了言内行为、言外行为、言后行为。言内行为即语言文本化的字面本体能指,言外行为即语法级格雷马斯语言模式技巧背后的所指,言后行动即语言受者客体识解格雷马斯语言模式后所采取的行为或行动。

    (三)共情性驱策语用应用

    语法级格雷马斯语言模式语用应用,是在语用实践中,作为语用主体依其个体交际智慧所作出的自主化、情境化、利己化的一种非直接式的委婉表达的语用选择。格雷马斯语言模式语用应用的关键技巧之一就是其共情性,这种共情性将本来的祈使性、命令式、指示性,依情境进行了迂回扭曲,使得表达出来的语法更具沉浸性、感染性、移情性,这种共情性语法级格雷马斯语言模式语用往往能够达到祈使性、命令式、指示性等所无法达到的语言效用与语言效果。例如,在《神奇女侠》中,男主角对女主角所说的那句“我去拯救今天,你去拯救世界”,就以一种语法级格雷马斯语言模式表达了极致的共情性,从而巧妙地将“你”和“我”牢牢地绑定在了一起,同时,以“我”的行为与行动作为指示你、祈使你、命令你的触发点,使得“你”作为语言受者客体,在“我”的行动与行为之后别无选择,只能追随着我的行动与行为,达到语言授者主体所预定的目标。

    二、抽象化的格雷马斯语言模式

    (一)逻辑性驱策语用应用

    在语篇中语法级格雷马斯语言模式的语用总是具有其自主性、利己性、应用性的,而作为一种进阶式的表达技巧,现代语用应用早已不再仅仅镶嵌于一个或数个单独的语汇之中,而是镶嵌于语法、情境、语用之中,与语法、情境、语用深度融为一体。这种情境性、语法性、融合性、复杂性的语用应用,显然需要逻辑性的保证。语用应用所主导的语言适配选择,尤其是言外之意的进阶的适从性选择,首先必然要保证作为适从者的语言受者客体,能够以对等性的语用应用产生认知关联,并且应充分考量其言语识解当量水平,以保证其能够正确识解,而不是会令其感到大惑不解或者是觉得无所适从。可见,语篇中语法级格雷马斯语言模式语用应用亦是一种基于见微知著的微推理,格雷马斯语言模式的内涵包含着达致语用应用的逻辑结构。

    (二)逆反性驱策语用应用

    语法级格雷马斯语言模式的特定情境、语境、意境下的隐义与隐含逻辑性,为更多基于语篇的语法级格雷马斯语言模式连续运用提供了十分必要的理论基础,在此基础之上,还可以继续衍生出诸如逆反性、否定性等语法驱策的语用应用。在语法级格雷马斯语言模式的语用应用建构过程中,语义抽象显然是进行语法级格雷马斯语言模式关联的必由之途,抽象手段可以将所欲表达的格雷马斯语言模式以逆反性或否定性等多种形式加以掩饰,从而实现语用语义生成过程之中的显性语义的隐性蕴含,进而为语言授者主体提供了逆向表达情态、逆向表达坚定意志等,多种自主情绪表达的自由选择。例如,神奇女侠的那句“我要做什么可由不得你作主”,即以一种逆反性的语法、逆反性的逻辑、逆反性的情态,将神奇女侠的勇敢、果决、坚定,透过显性文本以隐性抽象进行了恰如其分的表达,可谓是语法级格雷马斯语言模式逆反性驱策语用应用的一种进阶巧用。[1]

    (三)否定性驱策语用应用

    语法级格雷马斯语言模式的其他衍生技法,还包括以语法的否定触发出强化的隐性语义,从而达到以否定达致强化肯定的语义,或者是以否定达致一种否定下的更加合理性,同时,还可以透过这种技巧的应用,由否定触发来表达一种基调更委婉的弱隐义,从而实现语境情态基调的艺术性嬗变。例如,《神奇女侠》中的那句经典的“这不是值与不值的问题,这关乎爱”,即以一种先否定后肯定的先抑后扬的合作原则理论,为语言受者客体提供一种向前推动的正能量。显然,这种语用应用进阶技巧所采取的否性驱策,其先抑后扬所达致的效果却是与选择语用应用的本意有着终极目标的契合。

    三、意象化的格雷马斯语言模式

    (一)顺应性驱策语用应用

    从更为进阶的视角加以审视,影视艺术作品中的语法级格雷马斯语言模式语用应用,不仅应考虑特定情境下的语用效果,而且还要考虑语用所可能產生的泛社会化效果,无论影片中的原语用意图为何,这种泛社会化的顺应性都可能会对社会产生或正面或负面的影响。因为,语法级的格雷马斯语言模式语用从其诞生之日起,就不是一种单纯的仅存于研究视域内的修辞应用,而是一种社会级应用,同时,语法级的格雷马斯语言模式语用在语篇中的系统化功能,亦由文本级的表象跃升至象征级的抽象之后,在整个语篇中再次由象征级的抽象跃升为表象、达意、传意级的意象。例如,在《神奇女侠》中有这样一句话,“我的父亲告诉过我,一旦这个世界发生巨变,要么别去插手,要么力挽狂澜”,这句简单的话语,却由其语篇中传递出来了意象化的特质,即便影片不用闪回,观众的脑海中亦会出现自己心目中的父亲形象,这种高级的语用表达现在已经成为创制影视作品的一种隐性闪回式格雷马斯语言模式的基本技巧。[2]

    (二)同一性驱策语用应用

    语用的本质就是以一种语法形式,借由表达手段表达一种情感或情态,这既是语法级格雷马斯语言模式的本质,亦是语言交际的本质,语言交际的系统化功能就在于透过表意技巧,以语用性能指建构起一种语用同一性驱策的所指。无论是语用修辞级格雷马斯语言模式,亦或是语用认知级格雷马斯语言模式,抛却其修辞技巧与语用技巧,其终极目的都是为了达致一种强化认知的同一性效用。例如,影片《神奇女侠》中“德国人抽英国烟,英国人喝德国啤酒,两国的人都喜欢同一个作家的作品”,这句话就以结构化语境,殊途同归的动性表达了一种同一性的意识凸显,反而得以以平淡的语法级格雷马斯语言模式达到了情态级格雷马斯语言模式的语用效果,在语用的实际应用过程中,这种语法级格雷马斯语言模式同一性驱策达致情态语用效果的妙用,往往可以达到劝谕、说教、规训所无法达到的意外的意象化表达效果。[3]

    (三)升华性驱策语用应用

    语用的更加高级的应用,就是透过语法级格雷马斯语言模式不仅能够起到表达当前章句、当前段落的语用目标,而且能够起到由表达当前章句段落作为基础,进而表达出整个语篇的语用目标,从而不断地以意象化的形式点出整部影视艺术作品的主旨。例如,《神奇女侠》中那句“重要的不是值与不值,而是你的信仰为何”,这句点睛之笔堪一语中的,形成了一种语篇中的语簇层面的升华性驱策的语用应用。这部影片中屡次出现关于“值与不值”的讨论,每一次出现“值与不值”的讨论或疑问的时候,这部影片都在语篇之中以语法级格雷马斯语言模式,给出了对于建构影片主题最佳的肯定式的语用回答,其中一次是切身感受的由认知升华了的爱,另一次则更加进阶的形而上升华了的信仰,而这部影片也恰恰以这种不断升华的意象,以语篇中语法级格雷马斯语言模式的语用应用建构着这部影片中的主旋律与正能量,这也是中国主旋律电影在表达正能量方面,亟待向其学习的精髓之所在。[4]

    结语

    现代语言学研究视域下的格雷马斯语言模式,早已经由传统的语汇研究,嬗变为置于语篇之中的语法探究。因为,事实上,格雷马斯语言模式的出现更经常发生于语法这一层级,同时,研究语法格雷马斯语言模式不仅极大地拓展了语言针对格雷马斯语言模式研究的范畴,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亦极大地提高了语法级格雷马斯语言模式的由理论而实践,由修辞而认知的这一更加实用阶段的介引。在具象化的基础上,电影《神奇女侠》更以逻辑性、逆反性、否定性等实现了象征级的抽象化格雷马斯语言模式表达,进而进一步实现了由抽象化而意象化的语用表达的升华,最终实现了对于整部影片主旨的强化表达。

    参考文献:

    [1]Halliday,M.A.K.Categories of the theory of grammar[M].In:Webster,J.J.,Ed.,On Grammar,Peking University Press,

    Beijing,2007:37-94.

    [2]曾秦.近五年国内格雷马斯叙事理论及文学实践研究综述[J].语文学刊,2016(4):91-93.

    [3]杨洪敏.当前国内叙事学文本批评中存在的问题分析——以格雷马斯的符号矩阵理论为例[J].商丘师范学院学报,2015,31(11):

    69-72.

    [4]胡泓.试用格雷马斯的“符号指示的基本结构”分析作品一例[J].河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0(5):80-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