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形》系列电影不同导演手法解读
刘慧
《异形》系列电影由雷德利·斯科特所开创,其作为《异形1》及《异形前传:普罗米修斯》《异形:契约》的导演,将对太空、外星智慧生命体的想象及人类、生化人、电脑系统、利益组织间繁复的关系加以呈现,毫无疑问是异形创作史上最资深且独具魅力的开创者,被称为《异形》之父。第一部《异形》自1979年上映以来,在社会中引起强烈反响,该影片的成功不仅为女主角的走红奠定了坚实基础,还拉动着相关游戏、纪念品热度的居高不下,彰显出影片的受欢迎度及其巨大影响力。《异形1》《异形2》《异形3》《异形4》分别由雷德利·斯科特、詹姆斯·卡梅隆、大卫·芬奇、让-皮埃尔·热内执导,因导演本身创作风格迥异,也决定了该系列电影创作手法的不同。正因不同类型导演对同一故事题材展开创作,使得电影欣赏体验者有机会对不同风格的影片创作进行观赏,四位重量级导演促使“异形”这一异生生物以不同的视觉形象扎根在影迷心中。[1]总体而言,异形四部曲、异形前传等均在《异形1》的基础上衍生,人物形象及异形形象虽为延续但并非一成不变,而是伴随故事的发展产生不同程度的演化,加之影片整体风格及创作元素的不同,促使该系列电影在影视作品层出不穷的激烈竞争环境下占据一席之地。本文将从创作内容、创作风格、创作元素三方面着手,分析《异形》系列电影创作手法的延续与改变。
一、 创作内容的延续与改变
(一)人物形象及异形形象解读
与以往科幻电影相比,《异形》系列电影的一大突出特点即女性英雄主义的特异性选取及异形形象的引入。对于前者,可通过不同阶段《异形》作品中女主角的地位及形象加以探析。随着剧情的推进发展,女主角在影视作品中的形象不断发生着变化,由第一部的存活至第二部面临困难的机智勇敢再至第三部自我牺牲的大无畏,女主角形象光辉演变升华。为避免与前期影片中的形象重复,导演在《异形》续集中赋予女主角更多亲情元素及动作元素,使人物形象更符合大众情感诉求。[2]值得一提的是,因《异形》系列电影时间跨度较长,女性形象发生变化的根源可归咎于影片拍摄的时代背景。《异形1》拍摄时正处于女性独立意识觉醒期,电影中雷普莉的女英雄形象具有一定象征意义,昭示着女性地位在影视作品及现实社会环境中的提升。《异形2》处于“女性至上”的社会大背景条件下,故而女主角雷普莉的英雄形象进一步显现。然而,随着女性地位的逐步提高,对男性地位显示出一定的挑衅与威胁,故而在后期《异形》创作中将雷普莉的形象处理的更偏男性化。对于后者,异形物的丰满程度在不同时期的《异形》影片中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发展。在《异形1》中,导演着力于塑造异形生物这一科幻形象本身,更多的展示着其外观、行为习惯及生命周期。[3]在后期《异形》创作时,异形生物不再局限于其外在表现,而是在影片中增添了“异形女王”等形象,促使异形生物这一形象更加丰满完整。
(二)影片内容深度解读
一部电影的好坏不仅取决于创作者的拍摄水平及创作手法,还与影片的深度内涵息息相关。影片深度内涵作为诠释影视作品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影响力与号召力,能给观众带去游离于电影之外的思考与反思,进而提升影片的存在价值意义。需要注意,影片深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影片制作者的创作定位,而影片定位决定着影片的价值高度,因此,影视制作者在进行创作定位时,应充分考虑目标受众的接受度,既要符合观众的审美及期待,又需具有一定的深度及启发性,进而引发观众深思。
《异形》系列电影虽为科幻恐怖片,但丝毫不影响其影片内容的深度,其以人类对未知生物的恐怖情节为核心,以反思人类不合理的社会行为宗旨,加之对人工智能的哲学思考,增加了影视作品的厚重感,有助于加强人们对生态环境的敬畏及对自然条件的保护,引发观众对人性的思考与探求,这在《异形2》中体现的尤为明显。此外,《异形》系列电影中体现着哲学的辩证思维方法,诸如影片中监狱里的囚犯固然犯有罪恶,但在大灾大难面前又表现出一定的英勇及牺牲精神;顽强的女主角果敢坚毅,但同样拥有人性的恐惧与焦虑,由此告诉观众,万事万物没有绝对性,没有绝对的好人与绝对的坏人,亦没有不含一丝恐惧的圣人,与现实生活的契合度更高,更易被观看者理解、接受,进而增加着影片的叙事深度与内涵。因《异形1》与《异形:契约》同为雷德利·斯科特所创作,故而此两部影片在内容深度上更具一致性,后者不仅在内容诠释方面与前者遥相呼应,还将深空恐惧、幽闭空间、身体恐怖等再次呈现,更主要的是继承和延续着其深刻思考,维持了该系列电影一贯的创作深度及创作水准。[4]
二、 创作风格的延续与改变
(一)故事由恐怖化到剧情化、文艺化
影片的风格就其根本而言取决于导演的创作风格。因《异形》系列电影分别由不同的导演执导,导演对同一事物拥有自己的见解及展示方法,且有不同侧重点,铸就了当今《异形》系列电影创作风格多变的艺术特色。分解来看,《异形1》是一部以宇宙探索及挑战为目的的纯粹科幻恐怖片,影片运用大量空镜,借助孤寂宇宙中的电脑声、机械声响及星球太空中的神秘声浪,在雷德利·斯科特导演的镜头下展示出外太空的神秘未知、空灵孤寂与阴森冰冷,彰显出其高超的氛围营造功力。虽然整部影片中涉及的异形生物并不多,但因其不知道下一秒将会从哪个角落里冒出,促使影片观看者在观影全程神经紧绷,恐怖化在该部影片中占据重要位置。《异形2》由詹姆斯·卡梅隆执导,其视角下的“异形”较前者相比更注重剧情性,影片整体的剧情调大于恐怖调,促使该电影洋溢着拯救、歼灭的英雄主义风,由此构成故事内容的主旋律。与前两部作品相比,《异形3》彰显出明显的文艺气息,这与导演大卫·芬奇的加入密切相关,其发挥着交叉剪辑的个人创作特色,弱化異形生物的同时赋予影片更多文艺色彩,至此完成了该系列电影由恐怖化到剧情化、文艺化的改变。[5]此后,《异形:契约》的创作昭示着恐怖化的回归,殖民飞船、UI界面、全息图、宇航服等细节真实可信地呈现出未来工业的设计感,加之动态捕捉技术的合理应用,使得呈现出的恐惧感更让观众感同身受。
(二)异形题材创作的交相改变
詹姆斯·卡梅隆对雷德利·斯科特的“异形”题材的承接较为忠诚,其在《异形1》的题材基础上加以开拓,对异形生物形象及繁殖进化的想象迭代更加明显,并在第一部的基准上进一步探索人与生化机器人的关系,于影片中加入了人性色彩,赋予机器人牺牲精神。与此同时,其将第一部中的利益方代表由幕后的台词交代转变为台前,使幕后黑手逐渐浮出水面。与前两部相反的是,《异形3》的故事中不但没有合理的异形来由,还把异形的寄主从人硬生生变为牛,更在剧情最后“杀死”了整个系列的灵魂女主角,由此可知,导演大卫·芬奇并非致力于异形题材的深挖和开拓,更多的是把异形作为一个背景和引子,借此演绎人性的现实性和多面性,并将宗教、救赎、人性淋漓尽致的展示于观众面前。[6]《异形4》不但完美继承了“异型”系列电影所注重的目的和风格,更在人与异型、智能化机器人、生物利益方面创新出自己合理又具有吸引力的独特风格,并将雷德利·斯科特的探索未知恐怖风及詹姆斯·卡梅隆擅长的动作风格轻巧结合起来,刺激之余又避免了血腥。
三、 创作元素的延续与改变
《异形》系列电影在创作元素方面的延续与改变通过多方面加以体现,以色彩元素、文化元素、创作情怀元素最具典型性与代表性。在色彩元素方面,色彩是影视作品中不可或缺的一大重要视觉艺术元素,通过色彩的对比运用能够增强信息表达的准确度。通常,色彩具有多种表现形式,其中较为典型的是对影片叙事主体所应用的色彩对比。《异形》作为科幻恐怖电影,隶属于恐怖片范畴,阴森、紧张的氛围是其主调。为更好、更生动地诠释恐怖气氛,冷色调的应用不可或缺。例如,影片中的异形物多以黑色、深灰为主,加之红色亮色的对比冲突,产生更高层次的画面感,增强了视觉冲击感与感染力。
在文化元素方面,《异形》系列电影运用了大量西方文化元素,尤其《异形:契约》巧妙地将西方文化融入影片中,给人以对恶的宣扬及对善的抑制之感,凸显出人类在人工智能面前的高度绝望,进而给观众极强的无力感和压迫力。与此同时,服饰作为文化元素的重要组成部分,导演自然将其发挥运用至极致。因《异形》讲述的是发生在外太空的故事,因此影片以白色宇航员服为主要服装。期间,女主角雷普莉虽为女性,但与其他男性一起着装统一,服饰性别区分不明显,尤其第三、四部中,其服饰的男性化趋势愈加明显,肥T恤、皮军靴,甚至将长卷发换为光头造型,男性化的服饰装扮与刚毅果敢的性格不谋而合,更有利于英雄形象的诠释与展现。
在创作情怀方面,《异形》系列电影宣扬着英雄主义情怀,且是女性英雄主义情怀。值得一提的是,英雄主义情怀具有鲜明的民族特征及时代特征,不同国家、不同民族对英雄主义的定义不同,而不同时期的同一国家、民族对其定义也各异,其可以看作一个民族某一时期时代精神的缩影,体现着各民族的思想观念及普世价值观,与浪漫主义情怀具有一定的相似之处。随着时代的变迁,英雄主义情怀也发生了较大变化,由起始对个人崇拜的个人英雄主义情怀逐渐过渡,变迁至考虑整体的集体英雄主义情怀。《异形》系列电影作为欧美恐怖科幻电影的典型代表,充分体现着其对个人英雄主义的塑造与崇拜,是女英雄模式的开创者。
《异形》在太空恐怖系列电影中的地位毋庸置疑,异形生物在影片中的引入为后期影视作品的创作开拓了思路及发挥空间,推动着好莱坞动作片流派的全面化发展。尤其《异形》在女性英雄及异形生物的突破性创新,为后几部《异形》的发展奠定坚实基础,其价值远远超过电影本身。本文以《异形》系列电影为研究核心,结合创作内容、风格、元素等影视创作手法,探讨了不同阶段《异形》电影在叙事主体、内容深度等方面的演变,显示出明显的继承与创新特色,对科幻电影及恐怖电影的创作具有一定的借鉴价值,对推动我国相关题材影视作品的创作同样具有重要意义。
参考文献:
[1]吴琳.从《异形》系列影片看美国恐怖片中女性形象的演变[D].上海:上海师范大学,2013.
[2]王静.科幻恐怖片的文化隐喻:以《异形Ⅱ》为例[J].电影评介,2012(24):7-9.
[3]李长青.科幻电影“异形”系列中的中性化女性形象[D].武汉:武汉理工大学,2010.
[4]刘琛.类型影片的美学阐释[D].济南:山东师范大学,2000年.
[5]吳紫磨.《异形 契约》经典视觉延续[D].长沙:湖南艺术职业学院,2017.
[6]刘莹.近代科幻电影创作趋势研究——科学与艺术的密切结合[D].长春:东北师范大学,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