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时代下微文化对微电影叙事策略影响
常红
微时代的到来,为消费者带来了时空与审美的双重个性化需求,然而随着微电影出现,个性化需求亦产生了巨大的分野。越来越多的人们更倾向于文化性选择,从更加广泛的意义而言,显然,微文化是微电影碎片化的文化基础,而微文化勃兴的关键,在于其针对碎片化时空的文化填充与文化弥合。个性化时代的个性文化表达与形形色色的微文化题材等,均为微电影带来了文化类型的多样化表达。微电影的微文化只是为微电影提供了一种叙事的出发点,而如何由这一叙事出发点实现由点而面,由面而立体化的微文化多元叙事,则是后现代微电影发展过程中的一个关键性的难题。
一、 微电影中微文化多元化特质
(一)微文化的草根与青春特质
微电影于2010在中国大陆崛起,彻底地改写了整个中国电影的格局与架构。人人电影的新时代已经来临,这一新时代与以往任何一次电影新时代相比,都有着创作主体的巨大不同。在人人电影的新时代,作为创作出发点的主体不再仅仅局限于影视艺术创制的专业人员,而是每一位普罗大众都能够亲自参与创制。微电影的这种草根性为新时代带来了一种更加分众化的艺术价值。这种分众化的艺术价值显然远比传统的纯粹艺术创制的电影更具有着多元化的微文化意义。而从另一种视角观察,即不难发现,微电影除了具有草根特质而外,还具有着青春特质,其根本原因在于绝大多数微电影的草根创制者都正值青春的年华。[1]例如,以青春态度微电影为代表的快女微电影,即针对青春特质提出了十大极具创意精神的“敢不敢”问题,并由快女全国十强针对这些问题进行了全方位的解答,从而以一种青春特质而为一个时代的青春年华代言。将青春融入到微电影表达之中,将青春融入到时代大潮之中,将青春融入到多元叙事的艺术表达策略之中,令青春焕发出更加迷人靓丽的色彩与风采。
(二)微文化的多元化特质
后现代微电影中的微文化有着时代本质、文化本质、娱乐本质的三位一体性。客观而言,唯有微文化方能为微电影的创制提供肥沃的土壤,丰润的源泉,无尽的营养,因此,基于微文化的耕耘才是微电影发展的必由之路。因为,唯有文化才是电影的唯一核心,唯有文化才是使得微电影的微文化表达不至于出现经济发展失速,文化无法与其同步的跟进。唯有微文化才是对微电影施以正确引导的心灵转向的调节器。由此可见,文化是微电影创制的不可或缺的根本,而叙事则是微电影创制的统辖文化之上的灵魂。无论是微电影的情感叙事,亦或是微电影的结构叙事以及其他叙事,其最终的根本都离不开文化与叙事这一对根本与灵魂。同时,微电影中的微文化亦有着远比大电影更加显著的多元性。微电影的最根本特质中亦存在着网络传播、网络流行、网络娱乐、网络交互等显著特质。因此,微电影微文化的多元化特质中,最不可或缺的就是其网络文化特质。这种网络文化特质对于其他电影形式而言只能是后天文化;然而,对于微电影而言却是一种早已隐性内置的先天文化。这种内置于其中的先天文化,正在越来越成为微电影的微文化核心。
(三)微文化的多元化支撑
微电影的草根化的人人电影特质,青春化的激情岁月燃情表达以及多元文化深度融合等基本特质,为微电影中的微文化崛起建构了牢固的多元化支撑体系。然而,反观国内的微电影,其作为一种新兴艺术形式,更需要新兴多元文化的强有力支撑。经过数年发展已经渐趋成熟的微电影在微文化方面显然有着引导性、支撑性、修正性等显性的文化缺失。而文化核心的复位与多元化支撑则可以由微文化彻底解放微电影中被经济绑架、文化侵蚀、政治束缚的灵魂,从而为极速发展的微电影安放一个有够与柏拉图哲学意象相匹配的爱、善、智慧这一哲學三宝。而国家与国家、民族与民族、文化与文化之间的最大差异性,恰恰就在于柏拉图的这一哲学三宝。这一普适价值下的哲学三宝,最终将在后现代以微文化注入的独特方式,针对后现代文化加以校正、修正、改正,使得文化最终成为后现代社会中一种最后的文化精神的补完契机。文艺的差异化虽然表现为一种极难弥平的众口难调,然而文化却是一种足以弥平文艺差异化的微时代良药。
二、 微电影中基于微文化的多元化叙事技法
(一)碎片式叙事
在微电影的微文化语境宏观规训之下,欲建构起微文化的叙事表达需要基于微文化的碎片化叙事表达作为叙事技法的强有力支撑。这种碎片化叙事能够最大限度地促进微电影中微文化叙事的张力,同时,这种碎片化叙事表达的非刻意叙事的灵动性更易展现出那种形而上于文化灵动性。在后现代微电影中基于微文化的碎片式叙事,以其草根级与青春级的多元化、个性化、人文化为整个时代叙事建构着一种基于微文化叙事表达的抽象化象征性,从而为微电影赋予一种形而上于微文化的灵性表达。[2]例如,微电影《百花深处》即以一种微文化的碎片化叙事,透过形形色色的文化抽象化的象征性事物,以一种快节奏层层递进表达着对于微文化光影中所映现出来的对于文化的叹惋。这部微电影中屋外的屋檐、风铃、天空,屋内的灯座、家具、地面,以及连接着屋内与屋外的男主角冯先生这一人物,形成了一幅以碎片化叙事拼贴而成的微文化图景。同时,这幅文化图景亦以其蕴情感于碎片化叙事的高级表达将情感意蕴超脱于天、地、人,从而建构出了一种抽象化象征性的微文化叙事表达。
(二)多元分立式叙事
对于微电影而言,因为其物理时空之微,而在创制微电影的过程中对于叙事技法要求较高。而绝大多数的微电影成败的决定性因素亦恰恰在于其叙事表达的技法处理上。传统的叙事表达有着剥葱式的情节铺排技法。这种情节铺排技法的优点在于层层递进娓娓道来,然而,对于物理时空有限的微电影而言,过度采取这种技法显然会对本就局限的物理时空形成过度挤压,所以,对于微电影而言,反而是基于多元分立的跳跃式的叙事技法更易在有限的物理时空限制下形成一种更加灵动且更加符合后现代意识的叙事表达。这种多元分立式的叙事表达,亦有利于建构起一种后现代跳跃式的叙事节奏,这种叙事节奏能够为微电影进一步强化叙事张力表达。此外,针对大电影的研究可见,传统的大电影通常存在着15个节拍点,而我们针对微电影的鼻祖与代表作《一触即发》的研究分析所见,竟然与传统的大电影如出一辙,由此可见,微电影在保留同样节拍点的同时,必然要为加快叙事节奏而引入多元分立以达致情节跌宕与情节突转的抽象化叙事表达。
(三)悖论式叙事
微电影中的微文化的后现代碎片式叙事与多元分立式叙事表达,分别为微电影中的微文化提供了一种微文化叙事表达的形而上的灵动性与微文化叙事表达的形而上的切近性。然而,在后现代微电影的微文化表达之中,更存在着一种微文化悖论式的叙事表达。这种微文化悖论式叙事表达,常以一种微文化的表象化形式出现,但其中却往往充斥着所谓的流行文化。这种流行文化以其非文化性、异文化性、伪文化性等对微文化进行了异化与扭曲。这种流行文化的异化与扭曲的根源在于后现代消费时代的极度精神贫瘠,这必然导致一种娱乐致死与消费致死的极致与究极。同时,这种极度精神贫瘠亦深刻地反映了一种精神文化同欲望支撑着的可怜性、原始性、临界性。客观而言,如果说这种可怜性与原始性,尚可由过度娱乐性加以抚慰与消解的话,那么,新时期新常态下的这种临界性则昭示着一种极具危险性的微文化苗头;同时亦昭示着整个中国娱乐圈包括微电影在内,正处于一种充斥着文化悖论式表达的亚健康状态。
三、 微电影中基于微文化的多元化叙事策略
(一)多元叙事时空策略
在微电影中的微文化多元化叙事策略中,微文化基于叙事时空的创意与深度,显然才是基于微文化多元化的微电影的新时期生存之道。微电影的有限物理时空为微电影中的微文化多元叙事限制了基本的时空底线。这就使得微电影中的微文化反而更应由意象化等诸多方面着重强调叙事时空策略的强化表达,并借以在立足于现实时空这一基点上,向后追忆与向前憧憬,最后呈现出一种三者的深度融合。例如,微电影《老男孩》中即以一种微文化的多元叙事时空策略,而由现实时空、追忆时空、梦想时空等三度时空之中,展开了对过去的追忆,对未来的憧憬以及对现实的迷茫等叙事时空表达。而尤为难能可贵的是,在这种微文化多元叙事时空策略之中,更引入了一种超越了传统视听的多模态化表达,并由这种多模态化表达以音乐的形式建构起了一种瞬间融合、瞬间沉浸、瞬间造梦、瞬间移情式的时空融合的意象化表达。这种表达既为观众织造出了一种意象化梦想,又为已经逝去的或即将逝去的时代,织造出了一种形诸于光影的永恒的梦的记忆留存。[3]
(二)多元叙事互动策略
微电影的微小形态无碍于其意象化的恢弘表达,亦无碍于其意象化的互动叙事策略表达。从布雷蒙的基于微文化的多元叙事互动理论而言,微电影的微小形态中所包含着的叙事模因,在其基本序列的基础之上,存在着无限的可能性衍生,由此即可衍生为复合序列的诸多复杂架构、复杂单元、复杂互动。这种更见其立体化的基于微文化的多元化互动在这一无极化社会化的传播时代中才是基于微文化的微电影的新时期无极化发展之道。在微电影的创构过程中,分布于微电影之中的关键的节拍点与情节转向点等,均为微电影的微文化多元叙事的互动性等带来了创构前置式的可能性。而在这种创构前置的互动基础之上,亦能够在创制过程中增加基于微文化的互动性叙事表达。微电影的独特的创构与创制为微电影中微文化叙事带来了更大的自由性、解构性、开放性。由此使得微电影中的微文化能够在接受与认可先行的情态之下,以微电影中微文化之中所深刻蕴含着的文化互动、文化沉浸、文化移情等意象化的叙事互动策略而唤起观众的更加强烈的燃情爆緒的情感共鸣。
(三)多元叙事融合
相对于大电影而言,微电影肇起于民间与网络,此二者不言而喻,目前均属于一种非官方的文化地带。并且二者目前为止仍然处于一种相对较为宽泛的文化自由与自由文化状态。微电影微文化的多元叙事融合在于历时性叙事与共进性叙事的深度融合,以及时间与空间表达在组合性与非线性叙事表达策略下的深度融合。例如,微电影《星空日记》中充分运用了微文化多元叙事深度融合表达。影片以文化作为一种多元化主体,由文化而向精神与梦想,进行了基于意象化的形而上的引申,从而由表象化与具象化而心象化地建构起了一种基于微文化的多元化叙事表达。电影中男主角的心路历程有着叙事表达的历时性,而一直支撑着其终获成功的精神与梦想则具有着共时性。在这种历时性与共时性的交错、交织、交融的彼此深度融合的表达过程中,男主角的心理刻划在这种组合性叙事策略表达中呼之欲出,而非线性叙事策略则为整部微电影带来了更见灵动的叙事表达。[4]
结语
微时代在科技、文化、社会三驾马车的驱策之下的到来,为整个社会带来了审美、时代、娱乐、文化四位一体的个性化需求。因应微时代的微电影的应运而生。后现代微电影的发展,已经进入到了一个文化的春秋战国纷争的大时代。这一大时代已经成为文化艺术与社会发展的举足轻重的关键时期,在这众说纷纭表达的语境之下,微电影的微文化已经成为一种高屋建瓴的无论是文化艺术,还是社会发展都不可或缺的制高点。微电影中的微文化多元叙事策略的传播与流通互动,以及其基于深层文化渗透、文化沉浸、文化移情的叙事策略,必将为微电影建构起一种更加形而上的文化交流与文化对话,从而方能更好地把握微电影的文化根本与叙事灵魂。
参考文献:
[1]王芳芳.“微文化”背景下微电影话语权力研究[J].佳木斯职业学院学报,2015(12):58-59.
[2]周冬莹.虚构与重复——论国外微电影的两种叙事策略[J].当代电影,2014(5):105-107.
[3]钱才芙.微时代的自我表达——微电影的叙事策略研究[J].四川省干部函授学院学报,2012(4):61-63,70.
[4]董广,李荣荣.微电影叙事策略新探[J].十堰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2,25(4):66-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