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型范畴视角下的不可译性研究

    王悦

    摘要：翻译中的“不可译性”是由源语和译入语本身语言特征和文化背景的不同导致的，要做到译作和原作完全对等几乎是不可能的。目前已有不少关于不可译性的研究，但对于喜剧作品中幽默语言不可译性的研究并不多见。本文将以美国情景喜剧《摩登家庭》为例，从原型范畴视角出发，探讨英语汉译中幽默感的不可译性。

    关键词：不可译性;原型范畴理论;《摩登家庭》

    中图分类号：H059文献标识码：A ? 文章编号：1003-2177（2020）02-0059-02

    《摩登家庭》自2009年开播至今，曾多次获得艾美奖喜剧类最佳剧集奖项，是一部经典的美式情景喜剧作品。该剧围绕一个家族中三个家庭的日常生活而展开，由于文化背景等因素产生的幽默语言是很好的英译汉不可译性研究语料。

    1 认知语境下的原型范畴理论与不可译性

    1.1 原型范畴理论

    认知科学把人类认识世界，或进行主客观的相互作用，也就是对事物和现象进行分类的过程，称为范畴化。范畴又表现出原型效应，范畴各成员离原型的远近有所不同，与原型非常接近的是中心成员，即典型个体，反之就是边缘成员，即非典型个体。而在语言学领域，人们也运用原型范畴理论对语音、语义、句法和语用等语言要素进行了研究。

    1.2 原型范畴视角下的不可译性

    以知语言学认为语言是有认知基础的，一种语言可以视作一个认知范畴，运用于翻译中时，源语便是一个概念域，目标语也是一个概念域，所以翻译是从一个认知范畴到另一个认知范畴的转换。当源语概念域在目标语概念域中找不到对等物时，不可译性就产生了。

    2 《摩登家庭》中幽默语言不可译性的分析

    幽默充分利用了特定认知语境中的范畴原型效应。激活非典型个体，打破人们的典型思维，从而创造出语言幽默。本文将从语音、语义、文化和价值观念四个层面进行分析。

    2.1 语音

    英语的语音是由元音和辅音组成的，每个单词都至少包含一个元音。有单音节词，还有复杂的多音节词，而汉语的基本单位是字，每个字都是单音节的。由于英汉两种语言无法做到语音和语义的高度统一，因此由同音词或发音近似的词引起的幽默是不可直译的。

    例如：

    Phil： Oh，What a beautiful dress！

    Gloria： Thank you，Phil.

    Claire： She says “Phil.” Not “feel，” Phil.

    家庭聚会时，菲尔夸赞格洛丽亚的裙子十分漂亮，然后错把Phil（菲尔）理解成了同音词feel（感受），上手去摸。“Phil”和“feel”发音相近，容易让人产生理解错误，但直接译为“菲尔”和“摸摸”难以产生源语所达到的幽默效果，需要进行注解。

    2.2 语义

    词汇原型范畴是原型范畴理论的研究重点。词汇通过其基本语义或引申义范畴形成原型范畴，通过激活其中的非典型个体而产生幽默的言语，一个单词或词组随着语境的变化，可能会产生其它的意思，而这个特点也常被用来制造诙谐效果。

    例如：

    Cameron： Exciting！

    Mitchell： Just turn it off.

    Cameron： I cant turn it off. Its who I am.

    Mitchell： The music.

    卡梅隆和米切爾领养了一个越南女婴却还没有告诉家族里的其他亲人。当他们请家族成员来家里做客时，卡梅隆放了夸张的音乐，在音乐声中托着女婴隆重登场。米切尔说的“turn it off”是指“关掉音乐”，而卡梅隆以为他意指让自己“停止夸张的行为”。

    例如：

    Gloria： Mannys father is taking him for a couple days to Disneyland. So were gonna go to the wine country.

    Jay： You know， we would do something like this a lot more often if it wasnt for， you know， Manny.

    Gloria： Hes good. He keeps us grounded.

    Jay： Yes. Like fog at an airport.

    格洛丽亚的前夫准备带着孩子去迪士尼乐园，所以杰和格洛丽亚打算葡萄酒园过二人世界，杰表示因为曼尼，两人进行此类活动的机会变少了。格洛丽亚说曼尼使他们脚踏实地地生活。杰回道，就像机场起雾飞机停飞。“grounded”既有“朴实的、稳定的”的意思，又有“（飞机）停飞”的意思。可谓是一词双关。在翻译中，要将这种词义妙用效果表达出来是有一定难度的，这也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幽默的传达。

    2.3 文化

    文化是一个难以精确定义的大概念，指不同群族所创造出的的精神活动及其产品。有些文化是讲某种语言的国家或是某个地区所特有的，在别种文化中找不到对应的事物，因此便会导致不可译现象。

    例如：

    Jay：Manny thinks his dad is like Superman. Actually， the only way hes like a Superman is that they both landed in this country illegally.

    曼尼的生父是非法移民到美国的哥伦比亚人。超人是美国DC旗下的超级英雄，在母星面临毁灭之际，超人的父母将尚在襁褓中的卡尔用飞船送到了地球，降落在美国，也不失为一种“非法移民”。如果观众对超人的相关背景没有了解，那么该情节所传达的幽默感就会大打折扣。

    例如：

    Phil： Buddy. Why you keep getting stuck like this？

    Luke： I thought I could get out this time.

    Phil： There. Be free. Excalibur.

    调皮的小儿子又把脑袋卡在了楼梯扶手的缝隙中。菲尔帮助他重获自由并形容此举像亚瑟王拔出圣剑。“Excalibur”是传说中亚瑟王的圣剑，中国的观众可能对此不甚熟悉，若直译为“艾克思开里伯”，那么观众便体会不出此处的幽默。

    2.4 价值观念

    价值观是基于一定的思维而做出的认知理解以及判断，受多种因素的影响。考虑到中西方民族差异，要让观众理解一种不同的价值观是比较困难的，所以在翻译与价值观有关的片段时，也可能造成幽默的缺失。

    例如：

    Mitchell： Cam. Cam， lets go. I just stole a babys intellectual property.

    Cameron： What？

    Mitchell： Youll see it tonight on the news.

    卡梅隆和米切尔带着他们领养的女婴去上亲子课。米切尔发现女婴莉莉比别的孩子进度慢，把旁边孩子搭好的积木挪到莉莉面前，向老师谎称是莉莉搭好的。结果老师说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事，下课后要拷一份监控录像给他带回家留念。米切尔听了慌不择路，对卡梅隆说自己刚刚窃取了一个婴儿的知识产权，今晚的新闻会曝光他。欧美国家十分重视知识产权。在中国，我们对知识产权严肃性的认识仍在发展阶段，因此要理解诸如此类的幽默可能会存在些许障碍。

    3 结语

    本文从原型范畴视角分析了美国喜剧《摩登家庭》中幽默语言的不可译性。总的来说，翻译是可行的，但存在着一定的限度。但随着当今社会不断地发展与进步，各国不断加深文化的交流与融合，中西方文化差异日渐缩小。译者也可以通过主观的努力，运用翻译各种方法去弥补不能直译的现象，在翻译的过程中认真研究与翻译材料相关的文化背景和知识典故，使不可译向可译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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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赵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