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型社交媒体信息保管机构的案例分析与启示

    向宇　文传玲　周文泓

    摘 要：通过案例分析法对服务型社交媒体信息保管机构进行介绍，分析与总结出其在专业性与服务方面的优势，以及在服务覆盖面与权益保障机制方面的不足。从对服务型社交媒体信息保管机构的分析来看，我国应从以下三方面来优化服务型社交媒体信息保管机构的建设与应用：完善政策以系统引导服务型社交媒体信息保管机构建设、强化协作以充实服务型社交媒体信息保管机构的服务力量、明晰用户需求导向以保障服务型社交媒体信息保管机构的持续运营。

    关键词：社交媒体信息；归档；服务型；保管机构

    Abstract： Based on the case study method， the paper introduces the social media information custodian institution， and then analyzes and summarizes its advantages in professionalism and service， as well as its shortcomings in coverage of service and rights and interests protection mechanism. [Result/conclusion] From the analysis， we should promote the construction and application of service-oriented social media information custodian institution from the following aspects： improving policies to systematically guide the construction of service-oriented social media custodian institution， strengthening collaboration to enrich the service power of service-oriented social media information custodian institution， clarifying users' oriented demands to ensure sustainable operation of service-oriented social media information custodian institution.

    Keywords： Social Media Information Archiving Service-oriented；Custodian Institution Archive Social Documenting the Now

    0 引言

    随着社交媒体在社会活动中的广泛应用，大量的信息得以形成，有待在网络空间治理的战略背景下进行更加规范的管理。截至2018年6月，新浪微博用户达到4.31亿[1]，经过认证的政务微博達到17.58万个[2]；微信用户在第一季度首次突破10亿，达10.4亿[3]，而第二季度达到了10.58亿[4]。如此庞大的社交媒体用户形成的是几何级增长的社交媒体信息，它们在形成与传播之后的捕获、保管、处置和利用得到多方面的关注。社交媒体信息由谁来保管与如何保管为重心涉及可信性保障、权属界定、隐私保护等事宜成为关键问题之一。社交媒体信息保管的复杂性从管理、司法、技术、人文等多方面提出挑战，为此多方力量的参与协作成为实践与研究中的重要倡议，尤其是社会力量提供保管服务得到提倡并取得一定进展。这类机构将在文中被界定为服务型社交媒体信息保管机构，即作为中介提供信息保管服务的机构，是商业性文件中心在社交媒体背景下的新体现。

    实践层面，多个社交媒体信息保管项目都有赖于这类机构的支持：2010年美国图书馆的Twitter保管项目中，Gnip公司受Twitter公司委托帮助移交信息[5]；美国多数联邦政府机构在经历网页快照、人工截图等保管方式后选择了与服务型社会机构如Archive-it、Archive Social、Aleph Archives合作；英国国家档案馆的社交媒体档案库项目得到了欧洲网络记忆基金和Mirror Web公司支持才得以形成Twitter与YouTube档案库。然而，这些项目或多或少都存在不足，例如保管对象有限、社交媒体信息难以有效整合利用等问题，对服务型社交媒体信息保管机构如何更好提供专业支持提出诸多挑战。

    研究层面，围绕社交媒体信息保管的研究可归纳为两大方面：一是介绍国内外实践进展，如国外社交媒体保管政策、行动概览与代表性项目，并从制度、主体、技术等方面提出方向性总体对策[6-9]；二是针对社交媒体信息保管具体方面如流程、保管范围、开发利用提出管理设想[10、11]。这些研究对服务型社交媒体信息保管机构有所提及，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社交媒体信息保管实践进展和理论构想中服务型机构的定位，并提供了部分具体情况。然而，尚未有充分的研究揭示目前服务型社交媒体信息保管机构的参与进展、作用和价值、优势与不足，亦对这类机构如何更好地帮助保管社交媒体信息缺乏系统的策略。

    因而，本文基于案例分析法对服务型社交媒体信息保管机构进行介绍，并分析与总结其优势和不足，以期立足我国具体情况提出启示性的策略。

    1 服务型社交媒体信息保管机构概览

    1.1 营利性社交媒体信息保管机构。本文以在美国联邦与各州的政府机构中颇受信任的Archive Social为例，它旨在长期捕获和保管机构的社交媒体文件，并确保其原生格式与真实性，以满足法律和法规要求。

    1.1.1 保管策略。（1）服务对象。Archive Social的服务对象主要是政府和受监管行业，包括政府机构、执法部门、教育机构以及金融机构等。以政府为例，受以《信息自由法（FOIA）》和《总统记录法案（PRA）》为代表的国家法案以及51个州的法律法规所要求，政府社交媒体文件作为政府行动和通信记录应得到有效保管。而此前美国一些州政府使用屏幕截图的方式对社交媒体信息进行捕获，且受限于人力、物力、财力而不能做到完全保管，亦缺乏元数据保障其真实性与法律效力而不能满足公众需求，因而Archive Social凭借其专业服务得到政府机构采用。同时，在平台层面，目前Archive Social支持保管8个平台：Facebook、Twitter、Youtube、Linkedin、Instagram、Flickr、Pinterest和Google Plus。它可以保管在社交媒体上出现的、与保管主体相关联的一切文件格式，包括文字、视频、音频、图片等。

    （2）保管实施具体操作。保管客体保真方面。Archive Social能将所有捕获数据以原格式保管，并用数字签名保证真实性。社交媒体传播涉及在机构之外的许多社交网络上传输的各种丰富格式的数据，真正兼容的解决方案必须正确地处理这些格式。例如，一张照片应该以全分辨率保管，而不仅仅是一个链接或缩略图，以确保没有数据丢失。Archive Social准确地捕捉了社交媒体中使用任何设备或网络来传输通信过程中的各种数据格式，并以直观的界面显示结果。并且，Archive Social存档接口直接连接每个社交网络，以捕获和保管原始格式的数据，包括用户ID、时间戳和其他没有显示在网页上的信息等的元数据。此外，Archive Social将可信时间戳应用于存储在存档中的每份文件。这个数字签名证明了数据存在于历史的特定时间，没有以任何方式被编辑或伪造。

    提供利用方面。Archive Social在实施保管的操作中提供利用的功能较为强大。一是提供多种格式的导出与下载，包括PDF、HTML和Excel等。二是对保管内容，提供了多种检索方式：可按照内容、日期、网络、关键字、参与者等进行检索。Archive Social用一个高级搜索引擎和自定义标记系统来组织和过滤保管内容，便于高效查找和利用保管内容。

    对机构社交媒体文件管理方面。一是风险管理。对于忙碌的社交媒体管理者来说，持续执行社交媒体政策并对社区互动作出快速反应是很困难的。Archive Social利用收集到的数据来帮助公共机构执行他们的社交媒体政策，并对问题作出快速的反应，了解什么政策是有效的、什么是最重要的。二是可根据机构特点以及需求定制保管方案与社交媒体战略，同时满足机构对政策法规的合规性要求。

    1.1.2 服务成效。Archive Social得到了政府机构和各种规模的学校机构等的信任，目前有超过1500个机构正在使用Archive Social保管社交媒体文件。其中的一个典型案例是对奥巴马政府的社交媒体信息保管：一个星期从奥巴马政府100多个社交媒体平台中推出25000份交互式公开的社交媒体内容档案，建立一个网站用来公开奥巴马政府在两个任期内在Instagram、Twitter、Flickr、Facebook、Google Plus和Pinterest上发布的所有内容，并提供检索、下载与利用。为了保证社交媒体内容在原平台可继续访问，需要实现两个账户之间的切换：奥巴马在任期间的账户交由下任总统继续使用，但是该账户不再保留奥巴马政府任期内所产生的内容；同时，把该账户的内容转移到一个新的账户进行保管，并可在线访问，使得原来对白宫社交媒体平台关注的民众可继续在此平台上关注机构消息。

    1.2 非营利性社交媒体信息保管机构。非营利性社交媒体信息保管机构是指为机构、团体、个人免费提供社交媒体信息保管服务的服务机构。本文以受美国档案工作者协会高度认可的Documenting the Now（简称DocNow）为例。

    1.2.1 保管策略。（1）服务对象。DocNow的服务对象是除行政执法机构以及监督机构以外的个人或团体，更具社会性，关注与个人、组织相关的社会重大历史事件方面的社交媒体信息并对其进行保管，主要受众是档案管理员、图书馆员、对保管数字内容感兴趣的人，以及想要分析内容的研究人员和历史学家。保管服务核心是人文主义的意识，即对历史的了解与创建的痕迹密切相关，并留在档案中，供研究人员访问和分析。

    （2）保管实施具体操作。在社交媒体保管范围上，DocNow目前只能对Twitter与网页上的信息内容进行保管。这与DocNow的目标定位以及Twitter本身特点相关，一方面因为Twitter是组织会议和抗议的首选平台，是实时信息和对这些事件的响应的重要来源。比如，DocNow项目萌发初期收集2014年“Ferguson事件”发生期间主要的信息传播渠道，并通过收集与此事件相关的推文与网页内容形成可供研究的数据集，在事件发生之后，Twitter成为后续报道的主要阵地。另一方面，则是因为Twitter的匿名功能，可以隐藏用户真实身份，尤其是抗议者喜欢用Twitter开展活动，这与DocNow保管服务所涉及的主题相契合。

    在保管频率上，自动捕获。Twitter的推文可以被创建者随时删除，因此自动捕获是全面收集信息的最好方案。

    在技术上，DocNow本身是该项目开发的一个开源的Web应用程序，专门设计用于帮助经过身份验证的用户利用Twitter流来识别对当前和未来研究有价值的Web内容。通过对所开发的4个小工具以及另外5个相关技术平台的联合使用，对相关社交媒体信息内容收集、整合、追踪，并对其存档与分析以供未来使用。DocNow开发的一些小工具：比如Dehyrate帮助提取推文ID，Hytrator通过提取的ID获取推文全文，Tweet Catalog提供可共享的推文标识符数据集目录，Twarc存档Twitter JSON数据并处理Twitter API的速率限制問题。RSS技术也被应用到对Twitter推文信息的收集中。此外，DocNow还与一些相关的技术平台进行合作，应用其技术优势完善DocNow的信息收集与存储功能。比如webrecorder是一个开源的对网页进行保管的工具，DocNow与webrecorder合作实现对相关web内容进行保管，具有捕获和回放实时视频流的能力，档案管理员和研究人员可以应用web内容中关于资源收集原因的说明，并可能记录与内容创建者的交互；social feed manager（SFM）是一款帮助用户从社交媒体平台创建数据集的web程序，可从多个平台收集与创建数据集，除了Twitter之外，还收集了Flickr和Tumblr等社交媒体平台，DocNow将会与SFM 在数据层进行互操作；open archive 为安全传输、认证并保管移动媒体信息建立一个虚拟空间；mukurtu为社区提供存储、分享数字文化遗产的平台，专门用于在线管理与关注土著遗产资源，DocNow在提供保管推文的背景关联上与之合作。

    在社交媒体数据存储上，社交媒体数据将被放置在Hydra Fedora Commons存储库中。

    在社交媒体信息的保护上，涉及两方面的内容：一方面是关于保管信息的安全与存储；另一方面则是关于保管信息中涉及个人隐私部分的保护，DocNow团队通过对相关信息匿名化处理与征得创建者同意之后收集两种方式保护保管个人隐私。

    在保管的社交媒体信息的利用上：对经过身份验证的人可以免费提供使用DocNow的移动客户端或桌面应用程序，提供包括图片、视频、音频类型在内的数据，涉及与保管时间相关的社区会议、集会、抗议和其他有关信息。可以输入关键字或主题标签并设置要收集的推文数量，DocNow将创建和分析数据集，并可以根据被大多数用户提到、引用的URL，大多数关注者等绘制流行的主题标签。还可以提取推文中的图像，以便对它们进行研究，如，使用者通过搜索20个独特的标签与100万个甚至更多结果约花费1个小时，并可根据搜索结果的有用性对搜索进行修改。

    1.2.2 服务成效。（1）在保管数据方面：DocNow为学者提供了从Twitter中收集與分析数据的新方法，使社交媒体数据集可用于非商业性的学术研究。该应用程序将专门设计用于帮助经过身份验证的用户利用Twitter流来识别对当前和未来研究有价值的Web内容，在最初关于“Ferguson事件”，收集了13732829条推文并建立网站Documenting Ferguson，鼓励人们在Ferguson骚乱中提交数字图像，并于2014年9月推出了Documenting Ferguson.Jules。

    （2）在提供学术研究使用方面：在马里兰大学“Black Lives Matter教学研讨”活动中，提供了相关数据集帮助教学研讨，并在教学过程中结合社交媒体数据，向学生与学者介绍相关数字工具。

    （3）在社会与专业认可度方面：获得了2018年的社区能力奖（the 2018 DLF Community/Capacity Award Winner网络化成员机构与实践社区——通过数字图书馆技术的创造性设计和应用推进研究、学习、社会公正和公益事业进展）；此外还获得了2018年美国档案工作者协会模范服务奖。

    2 优势与不足

    2.1 优势

    2.1.1 专业和辅助性管理能力的充分构建。第一，以电子文件可信性为核心的专业化保管。服务型社交媒体信息保管机构的专业化保管主要体现为维护社交媒体信息的真实性、完整性与可用性以保障可信性。在捕获社交媒体信息内容上，能满足对保管主体所发布的所有社交媒体信息，包含对用户删除社交媒体信息的保管，其中Archive Social还能追溯到发布的第一条社交媒体信息；此外，还能捕获与之相关的其他互动信息，包括其他用户对发布内容的评论、点赞等。在捕获社交媒体信息的相关信息上，能捕获关于对保管信息真实性鉴别的元数据、结构信息、背景信息等。特别是DocNow为了确保在线提供的数字信息不会与创建它们的环境隔离开来，积极与社区活动家合作，了解他们希望如何保管他们的在线活动从而更好地维护社交媒体信息的形成环境。此外，在格式上，能对捕获的社交媒体信息以原始格式进行保管。

    第二，辅助能力的建构能满足不同主体的多元保管需求，亦能为信息保管提供充分的基础设施和管理资源。在物质基础上，服务型社交媒体信息保管机构能提供如技术、服务器等的支持，专门开发符合社交媒体新要求的保管技术，并有安全的服务器提供利用与存储。在辅助资源上，一方面，检索方便，并支持多种格式导出利用；另一方面，开发数据处理与分析工具。如Archive Social的风险管理和分析工具（Risk Management and Analytics，简称RMA），可对政府社交媒体信息的评论与回复进行自定义消息处理与追踪，并对捕获的数据进行分析处理，机构社交媒体账户的关注者变化情况、评论舆论走向、公民参与度、公民对相关事件的态度等，能帮助领导者更全面认识现状与决策。DocNow也正在强化可视化与分析，为收集的数据构建视图。

    2.1.2 以用户为中心的服务建设。服务型社交媒体信息保管机构重视从用户视角对保管方案进行完善与改进，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第一，应用便捷，用户体验良好。Archive Social是一个基于云的保管解决方案，用户连接社交媒体账户之后能在1分钟之内创建保管样本，通过快速搜索和一键导出功能，可以在几分钟内生成文件导出并利用文件，整个操作只需要登录社交媒体账户就能实现，不需要任何专业的IT技术；DocNow则是以开源的方式尽可能供大众使用。第二，成本效益比优质。Archive Social提供的适用于90%机构的服务套餐每月只需要399美元，就能实现保管账号无限制，数据容量无限制；而DocNow则是免费提供使用，用户无任何经济困扰。第三，服务方案完备。Archive Social可以根据用户的需求定制专属服务，比如根据不同的机构类型，如，政府机构、执法机构、教育或金融等机构或用户主体定制专属的保管方案，且在使用过程中，用户可以自己设置保管频率。而DocNow对用户的体验给予了更高的关注，体现为在项目计划中有专门的用户体验设计师职位，侧重于道德体验设计，通过对保管社交媒体信息主体的反馈并确定如何添加阻止此类滥用的设计和编程元素，改进保管计划与程序设计。

    2.2 不足

    2.2.1 服务覆盖面有限。一方面，服务型社交媒体信息保管机构服务对象有限。从目前各国社交媒体信息保管实践进展可以看出，主导机构依旧是记忆机构与形成机构。由于资金限制、政策支撑、市场需求等原因，社会型服务机构发展缓慢，服务覆盖面有限。如Archive Social仅在美国的一些政府机构之中被较多使用，目前使用数量仅为1500个机构，在上万的政府机构数量中实在有限；而DocNow则明确不对政府机构提供归档服务，而能够使用到它的服务的用户相比以亿计算的海量用户则占比极低。另一方面，社交媒体信息保管范围覆盖度不足。社交媒体世界每时每刻都在记录不同主题的事件，无论是营利性还是非营利性社交媒体信息保管机构，在保管实践上都执行的是有选择地保管。如，DocNow仅对反映社会公平与正义问题的重大历史事件归档，对于其他主题以及其他类型的社会活动则不予以归档，同时在归档社会活动事件的规模判断上也颇为模糊，难以准确衡量。

    2.2.2 权益保障机制不足。第一，在保管方面，未告知用户而进行保管。社会性服務机构出于商业利益抑或为了方便地获取保管尽可能多的社交媒体信息，在保管过程中会较少考虑到用户知悉情况。比如Archive Social对政府社交媒体信息的留存评论以及删除评论都能进行保管，且不会告知评论所属用户。第二，在利用方面，在网上公开保管社交媒体信息之前，要考虑保管内容创作者的权益面临风险。当前，两类机构的案例中关于这些信息的公开、共享、开发、利用等都未充分说明信息的利益相关者的意愿和权利如何得到明确和执行。

    3 保管启示：服务型社交媒体信息保管机构的应用优化策略

    社交媒体在我国随着互联网+战略日趋深入应用，作为证据、记忆、资源、资产的信息应得到系统管理，多方力量协作在网络空间治理的框架下将得到凸显。鉴于我国在社交媒体信息保管方面缺乏成熟实践，在《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档案工作的意见》《全国档案事业发展“十三五”规划纲要》等顶层制度的布局下，服务型社交媒体信息保管机构将在倡导社会力量参与的背景下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借鉴于当前国外的前沿实践和现状的不足，我国可从如下方面统筹和考虑针对社交媒体信息保管的服务型机构的建设和应用。

    3.1 完善政策以系统引导服务型社交媒体信息保管机构建设。为保证社交媒体信息得以保管、服务型机构得以参与、服务型机构得以充分协助保管，政策的引领性与指导性作用应当予以充分发挥。

    第一，明确社交媒体信息保管，尤其是政务社交媒体文件保管应在政策中充分明确。可借鉴英国的《文件收集政策（Records Collection Policy）》[12]、美国的《社交媒体文件管理指南》[13]、澳大利亚的《社交媒体：另一种类型的联邦文件》[14]等政策，我国亦需制定政策对社交媒体信息的内涵、价值、管理挑战和基本策略予以界定，并对需要保管的社交媒体文件类型、对象内容、保管等相关要素进行明确。

    第二，以具体政策倡导社会力量的参与，明晰服务型社交媒体信息保管机构的定位，无论是服务于政府还是公众都应对不同类型的服务机构进行充分说明。依据我国出台的相关文件，如，《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档案工作的意见》中提及“支持社会力量参与档案事务；支持档案中介机构、专业机构参与档案事务”，《全国档案事业发展“十三五”规划纲要》要求“实现档案资源多样化”都为服务型社交媒体归档机构参与档案事务提供制度支持。在这样的顶层制度指导之下，应有政策说明服务型社交媒体信息保管机构的种类、定位、功能以及服务政府、公众等不同主体的基本准则。

    第三，规范服务型社交媒体机构的参与。从专业性角度提供指导以明确服务型社交媒体信息保管机构应有的资质。例如，服务型机构专业人数、服务方案、管理资源的基本要求等都应有相应规范和标准。

    3.2 强化协作以充实服务型社交媒体信息保管机构的服务力量。服务型社交媒体信息保管机构的发展正是在协作管理的大框架之下，它的优化升级亦需要借助多方面的力量，协同的方法论应得到充分融合。一方面，强化主体协作，记忆机构、专家共同体、技术机构等都可以提供协作。如DocNow就是通过多方协作完成对社交媒体信息的保管：与Andrew W·Mellon基金会、博物馆和图书馆服务研究所等合作拥有一定的资金与社会资源；与三所大学之间的协作获得了学术资源的支撑，其对保管理论的探讨、社会实践需求的预测以及深入研究的使命感等方面有其独特的优势，不仅能为社交媒体信息保管的界定、方法选取、模式构建等提供专业意见，还能基于所保管社交媒体信息进行专业研究与展开深入讨论从而不断完善保管计划；与社交媒体平台的协作，为DocNow提供稳定的保管社交媒体信息来源并使其在信息保管过程中不违背平台协议；此外，与公众的协作不仅能尊重用户权益，还帮助机构完善程序设计。

    另一方面，跨学科建构专业服务能力。由于网络信息的形成、保管与利用需求在多个领域、学科之间的交叉与共性，档案领域对社交媒体信息的保管需要管理、司法、信息、技术等多学科知识的融合保管。当前的社交媒体信息保管可通过人才建设、理论学习、行业协作等方面推进多元专业化能力的建构，信息、管理、司法、人文、技术等均应得到考虑。例如，社交媒体信息保管范围的设定就要从司法角度考虑合规性的同时明确人文角度的需求。

    3.3 明晰用户需求导向以保障服务型社交媒体信息保管机构的持续运营。服务型社交媒体信息保管机构的持续运营很大程度上有赖于服务的合规性和高品质，这意味着以用户为中心对利益相关者的需求匹配和权益保障。

    一方面，强化对社交媒体信息保管主体的需求分析。尤其要注重不同类型主体的特点与管理诉求，这既要与时俱进学习理论与实践电子文件和档案管理要求以确保专业性，亦要从用户视角出发加强服务方案设计。例如，从国家政策的合规性明确对政府机构统一服务框架的同时，针对个人用户在个性化需求方面予以更多投入。另一方面，在行业监管的情境中服务型社会机构要实现自我管理，在信息权属、知识产权、隐私等方面进行翔实具体的确定，从而保证针对不同服务对象的保管边界和要求。例如，在保管程序设计过程中对涉及权益问题的事宜进行明确，包括是否应该删除被随后发布的人删除的发文、如何处理收藏中的照片、如何处理社交媒体信息中的个人识别信息等相关问题。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基于多元数字技术的网络空间参与式归档研究 ”（18CTQ037）；第63批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面上一等资助（2018M631095）的成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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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单位：四川大学公共管理学院 来稿日期：2018-12-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