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境·路径与未来:中医药文化传播的时代影像投射
张星
中国电影历经百年浮沉,电视剧也已走过半个多世纪的历程。尤其是改革开放后,中国影视的发展突飞猛进。随着民众生活水平的提高,电视机家家户户普及,影视的大众传播性已得到学界共识。时至今日,电视仍然是中国当代社会最重要的传播媒介。相比于报纸的时效性、广播的小众性、新媒体的后现代化,电视仍不失为大众生活中最具公共性和权威性的传播媒介。在影视时代的背景下,中医药文化需要积极地与大众娱乐文化碰撞和汇流,完善自己的传播体系。中医药文化不应成为影视时代的“弃妇”,非但不是“弃妇”,还应是重要的文化传统,有其独特的存在价值。那么,中医药文化在影视时代的传播过程中遇到了哪些困境?出路在哪里?这些都值得深思。因此,探究影视时代下的中医药文化传播策略与走向则更显得尤为重要。
一、困境
影视作品通过视听结合的影像手段,将中医药文化予以记载、保留与传播,用大众娱乐的方式对中医药文化进行科普和宣传,既有利于中医药文化的有效保护和良性传承,也有利于我国影视产业的健康快速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无论是在以中医药文化为配角的古装剧中,还是在直接以中医药为题材进行创作的影视作品中,不少优秀剧目均在观众中引起了强烈反响,成为近些年来的热播剧。如《大宅门》《甄嬛传》《芈月传》《女医明妃传》《神医喜来乐》等。细观近年来影视剧中的中医药文化传播,其作用和价值不言而喻,却也面临着重重困境和挑战。
(一)传播错误知识
无论是以中医药文化为主角的医学题材剧,还是以中医药文化为配角的古装剧,作品中都融入了大量中医药元素,本有助于传播中医药文明和中医药知识。然而,不少影视作品在融入中医药元素时,并未经过中医药专业人员对所涉医学内容进行审核,甚至为剧情需要不惜夸大医学疗效或随意更改药物作用,传播错误的中医药知识文化。中医元素本可成为剧中“亮点”,但因创作者的不负责任,反而成为剧中“黑点”。
一是在中医术语和医理上不规范,出现错误。《神医喜来乐》中出现多处方剂名和药名的错误,如将“炙甘草汤”读写成“灸甘草汤”,将中药“细辛”写成“洗辛”。二是中药功效不准确或者夸大其功效。比如《甄嬛传》中,甄嬛初次怀孕时被猫抓伤,安陵容送了她一盒掺有麝香的舒痕胶,持续使用之后,甄嬛在怀孕五个月上流产。华妃一直不孕,也是因为皇帝赐给她的香里含有麝香。事实上,麝香虽有可能致部分孕妇流产,但概率极低,且往往是体质较弱的孕妇才可能出现此等情况。麝香与流产并无直接关系,所以麝香亦不属于流产用药。麝香有开窍醒神、活血通经之功效,主要用于血淤经闭、风寒湿痹等症。三是为剧情需要,错误杜撰中药功效。如《芈月传》中称淡竹叶为碎骨子,说“淡竹叶,性甘,淡寒,平时服之清热利尿,然孕妇服之,更具打胎滑胎之效。它还有一个名字,碎骨子。骨能碎之,言其下胎之烈性”。事实上,两者是同一植物的不同部分,而淡竹叶有清热泻火、除烦、利尿通淋的功效,根本无“滑胎”之效用。同样在《芈月传》中,姝公主在花园里不慎被毒蛇咬伤,芈月用牛舌头救了她。牛舌头,又名牛舌草,是一种很普通的植物,我国大部分地区都有分布。其性寒,有清热解毒、杀虫止痒之功效,但对蛇毒无效。然而,在《芈月传》里,却被演化为一种可解剧烈蛇毒的神药。《延禧攻略》里说枇杷新叶是有毒的,同样传播错误知识。枇杷老叶和枇杷新叶其实都无毒,并且都有止咳的作用。严格来说,老叶的有效成分含量更高,作用更好。诸如此类,没有中医基础的大众则往往信以为真,流布甚远。《女医明妃传》在片头处明确提示:“本剧中所有中医食疗、医药方剂,为戏剧情境所需,请勿尝试模仿。”然而,大众在接受剧情的同时,错误的中医药知识也随之深入人心,很难仅凭片头的提醒而消弭其所接受的中医药文化观念。
(二)神化与玄虚化
大众娱乐文化对中国传统的中医药文化有一种猎奇心理,中医药文化在大众心中一直是神秘而不可思议的,借用和迎合这种心理,影视剧创作者们更是有意将中医药文化神化与玄虚化,因而失去了中医药文化本身的精神内涵。
比如悬丝诊脉,这是影视剧里津津乐道的题材內容,不少热播剧里都有它的身影。因而,中医悬丝诊脉的玄妙也随之深入人心。在《西游记》中,孙悟空用悬丝诊脉的方法判断朱紫国国王患的是相思病,所谓“双鸟失群”之症;在《新白娘子传奇》中,许仙也通过悬丝诊脉判断苏州知府夫人怀的是龙凤胎;在宫廷剧中,出于男女授受不亲的文化传统,悬丝诊脉更是非常常见,而且效果之神奇令人惊叹。事实上,脉诊是中医的四诊之一,通过按触人体不同部位的脉搏,以判断气血盈虚和疾病性质等的一种诊病方法。其本身就复杂难辨,非数年甚至数十年的练习体会,很难辨别清楚。王叔和《脉经》中就说:“脉理精微,其体难辨。弦紧浮芤,辗转相类,在心易了,指下难明。”[1]故而,通过悬丝线的方法去诊脉,事实上是做不到的,虽然在中国古代的礼教之防下确实经常使用。
在《神医喜来乐》中,喜来乐治疗瘟疫同样具有神奇的色彩。在盛夏,沧州一带闹瘟疫,灾民大量病死,朝廷派王太医为钦差前去督办,王太医与沧州药霸孟庆合狼狈为奸,贪污药银,购置低劣草药,再加上灾民四处流浪,瘟疫东边消了西边又起,久不能复旨。喜来乐随靖王爷到沧州,他采用井泡草药法,不论灾民游荡到哪儿都得喝水,只要喝井水就能治病,很快便将瘟疫控制住了。瘟疫在古代中国一直是众医束手无策的难题,历朝历代志书中,疫情史是重要的记载类目,纵是名医辨证用药仍尚难取效明显,何况将草药泡入井水之中。这样的神化容易误导观众对中医效果有脱离实践的幻想,而一旦观众发现实际效果与幻想有显著的差距,则易陷入痛恨中医的另一个极点之中。
(三)妖魔医者形象
医者仁心,不为良相,即为良医。中医在我国古代一直是济世救人的苍生大医形象和社会道德要求。正如黄凯钧在其《友渔斋医话》中所说:“既相不可得矣,夫能行救人利物之心者,莫如良医;果能为良医也,上以疗君亲之疾,下以救贫民之厄,中以保身长生,在下而能及小大生民者,舍夫良医,则未之有也。”[2]孙思邈《大医精诚》中更是对一位合格的医生在医德上做出了一系列的要求和准则。不仅在医术上要精益求精,在医德上更是要为医界楷模,如此才称得上“大医”。影视剧中塑造了不少这样治病救人的良医形象,如《新白娘子传奇》里的许仙。许仙的佛手仁心,加上白素贞的道术,可谓菩萨心肠、神仙手眼。“仁心仁术许汉文,慈悲为怀白素贞”,就是对夫妻二人济世救人的真实写照。再如电影《医痴叶天士》中的一个精彩桥段,叶天士治好了康熙皇帝的“搭背疮”,康熙要重赏他,却遭到叶天士的婉言拒绝,并慷慨陈述了自己的行医之道:“学生行医30余年,深知医道通于天道。医道有割股之心,而不可有一己私利。医术乃济世之术,医者关乎千万人之性命。人命关天,若把医术当成求名求利之术,则无异于盗匪。学生深知,医术万不可和钱财扯在一起,只有无私无我,医术方可圆融如意,医道方可为正道。还望皇上能体谅学生求全之际,成全学生这个意愿。”然而,近年来热播的影视剧中,为情节需要,将中医医生形象妖魔化,塑造了不少专事害人、唯利是图的庸医形象。如《新白娘子传奇》里的张大夫与郑大夫,为陷害许仙不惜向素不相识的可怜老乞婆下剧毒鹤顶红。又如《芈月传》里的女医挚,在芈月出世时,女医挚受到胁迫,向怀孕的芈月之母向氏下药,虽未遂,却也仍是害人之举。再如《女医明妃传》里的太医程十三,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毒害谭允贤的爷爷太医院院判谭复,还配合皇太后用药毒害与她作对的宫人们,罔顾他人性命,是一个为人唾弃的害人医者形象。
在宫斗剧里,中医、中药常常被创作者们借用来作为后宫争宠的重要害人手段,如此之类中医中药效果和施用方法的书写以及一系列妖魔化害人庸医医者形象的塑造,必然在大众对中医的接受和认识中,带来一定程度的负面影响,极易造成受众对中医药文化的错误解读,从而影响中医药文化的影视传播效果和意义。
(四)奴驭化与专制化
以娱乐性、通俗性来要求中医药文化的大众媒体化生存,迎合大众对影视作品的期待和趣味,则不可避免人为地将中医药文化奴驭化与专制化了。
在大众的娱乐中,大众文化被欣赏者与创造者捧上神坛,其中娱乐则被捧为主宰重中之重的金标准。无论电影、电视剧,还是报刊杂志等新闻媒体以及互联网等现代新媒体,每天都在为娱乐供奉一场场全民性或者区域性的倾情奉献。此一点上,与古罗马的角斗竞技非常类似。角斗竞技是一种嗜血成性的娱乐,但却又是古罗马帝国全民化的娱乐。自上而下或自下而上,遍及全国范围,都在追求这种嗜血成性的娱乐疯狂,其它活动都被其奴驭化与专制化,直至罗马覆亡。本文无意探讨古罗马覆亡的原因是否与这种全民娱乐的狂欢有关,仅借此说明在当代的影视娱乐背景下,中医药文化同样被奴驭化与专制化,追求娱乐效应,因而部分放弃了中医药文化本身的核心价值理念与传统人文精神。古罗马角斗文明史的研究家罗兰·奥古埃特这样分析:“没有什么比所谓‘虐待的残酷能与罗马人的心态相符了。然而,很难解释如此臭名昭著的‘游戏何以得到继承和延续。很大程度上,这种残酷是无意义的;它毁灭,破坏,并不能得到好处,它满足的是一种热情,或仅供娱乐。它是一种奢侈品……为了满足一时的冲动,一个部分或者纯粹是主观的感情,对于他们来说是极为严重的错误,是对他们最基本道德准则的忽视。”[3]残酷和血腥的角斗竞技在古罗马时代成为娱乐,而在现在这个时代,包括中医药文化在内的中国传统文化也都在影视的视角下化为娱乐。其中,最典型的代表是“戏说”剧。
《戏说乾隆》开启了中国内地历史题材“戏说剧”的先河。《宰相刘罗锅》《康熙微服私访记》《铁齿铜牙纪晓岚》等一系列电视剧获得了相当高的收视率。而内地与台湾合拍的《还珠格格》,简直可称之为“戏说剧”娱乐化的登峰造极。正剧式的历史剧加上戏说式历史剧,一时间,古装历史剧成为荧屏上绝对的宠儿。这其中便包括中医药文化戏说题材的《神医喜来乐》,该剧获得第21届中国电视金鹰奖长篇电视剧优秀作品奖、第23届中国电视剧飞天奖优秀长篇电视剧二等奖和中国电视剧产业20年盛典百部优秀电视剧作品等多项奖项。面对这些奖项,我们却对中医药文化的影视传播命运和前途担忧,如何在跳出奴驭化与专制化的大众娱乐苑囿中获得中医药文化的自身价值与意义的传播,值得思考。
二、策略
北京中医药大学张其成教授在接受访谈时曾说:“目前很多影响力较大的中医影视剧往往是以故事情节取胜,没有触及中医文化核心内涵。这是比较尴尬的现象。”[4]如何利用影视剧传播面广,能“抓人”的传播影响力,传达出中医药文化的自身核心内涵,走出中医药影视传播的困境,可从以下三方面思考。
(一)通俗化
中医学理论和中医学知识通过视听结合的影像手段表达出来,在大众中引起强烈的反响和普及,通俗化是必经之路。事实上,通俗化早已是影视界的老旧话题,似乎没有重提的必要。然而,具体到中国传统的中医药文化的通俗性转化上,仍有其特殊性。
中医学有一套非常完整的理论体系,包括阴阳五行学说、藏象学说以及精、氣、血、津液理论和经络理论、病因病机理论等。对于没有医学基础的观众来说,中医的理论是深奥难懂的。故而,首先必须用大众语言将艰深的中医理论知识表达出来。将中医的名词术语用明白如话的句子进行二次加工。正如《中医药健康服务发展规划(2015—2020年)》所说:“创作科学准确、通俗易懂、贴近生活的中医药文化科普创意产品和文化精品。”[5]
其次,从人们熟知的生活化角度入手。将中医的大量病例病案转换为生活化场景,而非神化场景。不能一味地满足观众猎奇心理,将中医的病案和治疗方法渲染得神乎其神,以吸引眼球。在古代流传下来的中医医案中,本身就有相当一部分神奇病案,时代越早,越是神妙。如上古神医雷公、扁鹊、桐君等的故事,甚至中古名医华佗、仓公淳于意,其判断疾病和治疗方法往往让人拍案叫绝。至明清时期以后,流传的医案则多生活化,可从中吸取精华,加以影视化转化,满足大众诉求。
最后,要正确提取有效文化内涵。中医药文化博大精深,在几千年的发展过程中,精华与糟粕并存。我们应当提取其中正面的、能体现中医中药价值意义的东西进入大众视野。比如,天人合一思想、治未病思想以及忧国忧民、悬壶济世的良医形象、中药的药性药效、方剂的配伍理论等,对弘扬社会核心价值观、缓解医患关系都能起到正能量的作用,实现从医术到医道的升华。
在实现中医药文化的通俗化转化时,尤其需要注意以下两点:一是虽然中医药文化和影视在审美上有一定的不可通约性,但是并不代表中医药文化需要完全遵循影视的通俗性、明白化,失掉自己本身的特色和主旨。应当在真正领悟中医药文化精神内涵并将之内化的基础上进行转化,转化为符合时代及贴近公众认知实际的、浅近易懂的语言和符号表达出来。二是对中医药文化的通俗化解读必须严谨严肃,不可儿戏,否则稍有不慎,极易画虎不成反类犬,滑向庸俗化乃至“戏说”的误区,戕人慧命,贻害无穷。
(二)碎片化
碎片化来源于克里斯·安德森(Chris Anderson)的“长尾理论”。克里斯·安德森认为:“传统意义上的主流商品是一个坚硬的头部,而海量的、零散而无序的个性化需求则形成了一条长而细的尾巴。将长尾上的个性化需求累加起来,就会形成一个比主流商品还要大的市场。移动媒体中的碎片化是海量的,对传统文化来说,这也是一片传播蓝海。当然我们不可能将所有传统文化碎片化,这需要辩证看待。我们要在保障意义完整的情况下将部分能够碎片化分割的进行转化生产。比如古代寓言故事、古代乐曲、唐诗宋词元曲、绘画等。”[6]对碎片化的研究最早见于20世纪80年代“后现代主义”研究文献中。21世纪后,我国以黄升民为代表的学者把碎片化引入传播学研究中,广泛应用于传媒研究。碎片化已成为社会发展的趋势,影响到社会的方方面面。在影视剧剧本中多写短句、断句,增强现场感。减少描述性的语句、过程性的句子,是剧本碎片化的有效途径。
对中国传统的中医药文化进行这样的碎片化切割,从而形成一个完整的中医药文化传播体系。就大众的喜好和接受程度来看,中医的养生保健、中药效用是最受欢迎的内容,可首先将其进行碎片化生产,以利于观众的理解和接受。中医养生,首先是天人合一思想,顺应自然变化。其中又分四时养生、日夜阴阳养生,均在天人合一思想的涵盖下。其次是治未病思想,包括两方面内容,一是未病先防,二是既病防变。此外,还有药物养生、针灸养生、导引养生、按摩养生等多个类目。根据影视作品的内容对中医养生学按照类目切割碎化,形成零散、无序的需求,在影视作品中融合与传播,受众点滴接受,如果连缀起来,则可以合成海量、完整的中医养生学文化信息。
中医基础理论精髓的藏象学说,普通观众较难理解,同样可以进行这样的碎片化生产和加工。藏象学说包括五脏学说和六腑学说,五脏为肝、心、脾、肺、肾,六腑为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胆。五脏各分阴阳,有各自的生理功能;六腑也各分阴阳,也有各自的生理功能。以肝为例,肝主藏血和疏泄。其在志为怒,开窍于目,在体合筋,其华在爪,与胆相表里。肝为刚脏,体阴而用阳,喜条达而恶抑郁。结合影视作品对肝的每一功能进行碎片化转化生产,有利于将深奥和繁琐的肝脏生理与病理以细节展示,从而给受众完整而丰富的肝脏学说信息。
(三)专业化
把深奥的医学理论、严谨的医学科学用通俗化、娱乐化的影视方式表达出来,不能如相声般调侃,更不能瞎编。中医药文化在影视的传播下保持自己的文化内涵和核心价值,严谨科学是必须坚持之路。
影视作品应正确使用中医药文化元素,任何涉及医学知识的影视作品都应该格外严谨。对于创作者而言,一方面可多参阅医学古籍,如《黄帝內经》《伤寒论》《神农本草经》《本草纲目》等等中医药学的经典书目。另一方面,可邀请中医药专业人士对剧本中的中医药知识把关,对所涉中医药文化内容进行审核,防止把错误的中医药知识传播给观众。越是热播,越易误导观众。用好中医药文化“IP”,才能使作品经得起时间考验,最终实现中医药文化知识与影视作品的完美融合。
严谨和规范是最基本的准则。浙江中医药学会王晓鸣副会长就曾指出,用影视剧的方式宣扬中医药,应该注意不要神化、拒绝庸俗,遵循普遍规则和中医的基本知识,尤其要做到严谨、规范。中医讲辨证论治、讲整体观念、讲病因病势的因果逻辑,需要严谨和科学的态度。
著名导演张艺谋也说:“当今,全世界都在讨论人与自然,实际上,几千年前的中医,早就提出‘天人合一的理念。我们应长存敬畏之心,去深入中医、了解中医。”存敬畏之心,中医学上容不得一点闪失,无论治病、用药、大方、小方,都要有据可查,极为谨慎。
三、中医文化影视传播的未来走向
综上,中医药文化影视传播的未来走向要坚持两点:一是通过对中医药文化的影视化编码,确定中医药文化可以实现影视剧转化的基本内容,打破中医药文化长期以来与大众娱乐文化对立形成的隔离。中医药文化的现代传播无法超脱世俗化、娱乐化的时代语境,而应该面对泛娱乐化的传播体系,根据影视文化的类别与规定性,积极应对时代的变迁。并非一味迎合影视娱乐的话语,而无底线地打破自身的文化内涵、核心价值与结构,要体与用互用,进行一定程度的中医药文化大众化生成,中医药知识文本现代再造和中医核心价值重组。二是加强中医药文化与影视文化的交往。既然是交往,就不能单纯地让中医药文化从精神到形式都转向影视文化,转向大众文化和娱乐文化,而更应该将中医药文化与影视文化放在对话的平台上。尽管在与影视时代下的这场对话中,中医药文化必然会处于劣势、力不从心,然而在不断的追问与探索中,传统中医药文化一定会走出影视的奴驭化与专制化,实现中医药文化的内源性传播创新。
参考文献:
[1]王叔和.脉经[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18.
[2]黄凯钧.友渔斋医话[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11.
[3]Roland Augue.Cruelty end Civilization:the RomanGames[M].London:Roultedge,1994:52.
[4]赵维婷.中医影视剧应讲究真、善、美[J].中国中医药报,2014(8).
[5]孙涛,朱嵘,李俊德.国医年鉴[M].北京:中医古籍出版社,2016.
[6]晏青.移动传播视阈下传统文化传播逻辑与策略[J].理论月刊,201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