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坚持多元化追求中凸显艺术创新

2022.10.13

周斌

对于中国广大民众来说，春节无疑是一年中最重要的合家团圆欢聚的节日;而在欢度春节假期时，一家人一起看一场电影也已经成为一种新的文化习俗。因此，春节档的电影市场就成为检验影片优劣、测试观众口味、赢得投资回报、把握创作趋势之竞争最激烈的电影档期。2019年春节档电影市场已经落下了帷幕，根据国家电影局公布的统计数据显示，以《流浪地球》《疯狂的外星人》《飞驰人生》《新喜剧之王》《熊出没·原始时代》《神探蒲松龄》《小猪佩奇过大年》《廉政风云》等国产影片为主的春节档，电影票房达58.4亿元，超过了去年同期的57.71亿元，同比增长1.2%。其中2月5日（正月初一）的单日票房达14.43亿元，超过了去年正月初一12.68亿元的票房纪录。另外，根据“中国电影观众满意度调查·2019年春节档调查结果显示，春节档观众满意度得分83.9分，获‘满意评价，是自2015年开展调查以来春节档中的最高分，同时也是全部27个调查档期的第二名（第一名为2017年暑期档）。”由此也说明2019年春节档上映的国产影片的艺术质量较之以往同一档期有了明显提高，这是一种十分可喜的创作现象和发展趋势。

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虽然今年春节档电影放映总场次为289万场，与去年相比，同比增长了23%;但是，1.3亿人次的观影人数，与去年相比却同比下降了近10%;而场均人次仅为47人，也同比下降了12%。今年春节档58.4亿元的票房成绩，相较去年同期的57.71亿元，同比增幅仅为1.2%;而去年57.71亿元的票房则比前年34.28亿元的票房，同比增幅达66.94%。同时，虽然正月初一各项指标均有所突破，但初二之后的观影人次和票房收入却呈现出下跌趋势，这种现象也颇令人寻味和思考。

因此，我们既要通过春节档的电影市场看到国产电影创作与电影产业发展所取得的新成绩和新进展，也要看到其存在的一些问题和缺陷，并要有针对性地采取相应的策咯和措施予以改进与调整。只有如此，才能不断促进国产电影创作和电影产业持续繁荣发展。倘若我们深入探讨和分析2019年春节档电影市场的状况和趋势，则会有以下几方面的启示：

一、要坚持在电影创作中体现多元化的艺术追求

由于春节档电影市场的观众集中汇聚了各种不同年龄、不同层次、不同口味的观影群体，其审美娱乐需求较之平时呈现出更加多样化和差异化的趋向，所以在该档期上映的各种影片也应该在题材、类型、样式、风格等方面充分体现出创作者多元化的艺术追求和多样化的美学风格，要避免上映影片出现单一化和雷同化的弊病，要防止电影创作上出现“赶浪头”和“一窝蜂”的现象。显然，只有坚持多元化的艺术追求和多样化的美学风格，才能以丰富多彩的各类影片充分满足广大电影观众日益增长的审美娱乐需求，并获得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双赢。

从2019年春节档上映的影片来看，总体上较好地做到了这一点。该档期上映的几部国产影片，既有故事片，也有动画片;而故事片的类型样式则涉及科幻片、喜剧片、体育片、犯罪片、奇幻片、动作片等，形成了题材丰富、类型多样、风格各异的电影创作和电影放映局面。同时，影片的艺术质量和观众口碑较之以前均有所提升，较好地满足了不同观影群体日益多元化、差异化的审美娱乐需求。其中科幻片《流浪地球》以20.1亿元的票房成为今年春节档的票房冠军，此后该片仍不断受到观众热捧，尽管对影片的评价有一些不同意见的争鸣和探讨，但通过话题发酵和口碑营销，电影票房则节节攀升，截至2019年2月28日，其票房收入已经超过44亿元人民币，成为一部高票房的颇具影响力的“现象”级国产影片。为此，国家电影局专门为该片召开了研讨会，不少专家认为这部影片“开启了中国科幻电影创作新征程，填补了中国硬科幻电影类型的空白，推动了中国电影工业化水平的进步，对探索国产类型电影创作、推动中国电影创新升级作出了重要贡献”[1]。除了这部影片之外，《疯狂的外星人》《飞驰人生》和《新喜剧之王》分别以14.49亿元、10.43亿元和5.32亿元位列春节档票房榜的第二到第四位;而《熊出没·原始时代》《神探蒲松龄》《小猪佩奇过大年》《廉政风云》则分别以4.21亿元、1.29亿元、1.12亿元和9713.5万位列春节档票房榜的第五到第八位。

从电影的题材、类型、样式和风格来看，上述几部影片也各有特点和长处。例如，故事内容同样来源于刘慈欣小说的《疯狂的外星人》，是一部荒诞喜剧与科幻类型交叉的故事片，其描写外星人意外降临中国某海边城市后，打破了一对梦想发大财的好兄弟平静又拮据的生活;而神秘的西方世界也派人在全球寻找外星人的踪影，于是，一场啼笑皆非的双方“对决”和别开生面的“星战”便展现在银幕上。影片用喜劇和科幻类型较好地包装了一个涉及现实生活和人类文明的寓言故事，在具有象征性的叙事空间里表现和探讨了多种文化的碰撞与冲突，各种反讽技巧的运用都意味丰富，从而让观众在笑声中获得了多方面的启迪。又如，《飞驰人生》是一部喜剧、励志与体育片类型混搭的故事片，它讲述了跌落人生谷底的赛车手在逆境中不甘心失败而努力奋进的故事，由此表达出来的对理想的热爱及其顽强的奋斗精神，不仅让观众为之感动，而且也从中得到了很好的激励;同时，该片也为国产体育片的创作提供了一种新的范例。再如，《新喜剧之王》以内地“群演”这一特殊群体的生活状况为情节内容，叙述了一个有理想的底层小人物执着追逐梦想的故事，并以此为切入点，折射出丰富多样的内地市井民众的生活情景。尽管其情节叙事略显俗套，但是在主人公的梦想被“践踏”的尴尬里仍然显示了其执着的奋斗与拼搏精神。“在内地的现实语境中，周星驰电影的创作，特别是其偏写实风格的作品越来越面临困境。但从《新喜剧之王》中，观众亦能感受到周星驰在困境中为保持这种风格做出的艰辛努力。”[2]虽然该片在春节档的电影票房收入未能获得预期成绩，但此后网络首播票房却达到了7.2亿，获得了意想不到的收入。由此一方面说明周星驰的名人品牌对广大观众仍具有较强的吸引力，另一方面也说明由于网络视频平台的收费较影院便宜，所以许多观众选择通过网络看电影。对于这种现象，也应该引起各方面的关注和研究。而《神探蒲松龄》是一部根据古代文学经典《聊斋志异》改编拍摄的古装奇幻喜剧片，也是第一部以《聊斋志异》的作者蒲松龄为主角的故事片。由擅长于动作片的著名影星成龙来饰演清代文学家蒲松龄这样一个角色，则给观众以一定的新鲜感。影片里的蒲松龄将文学家与降妖使者两种截然相反的身份合二为一，他执阴阳判化身神探，与捕快联手追踪金华镇少女失踪案，在寻找案件真相的过程中，牵扯出了一段旷世奇恋。影片较好地营造出人与异类生物共处的复杂时空，并将凡界、魔界与阴界连接在一起，展现了一个庞大的奇幻世界，具有较强的观赏性。至于反贪题材的《廉政风云》则是一部犯罪悬疑片，该片延续了同类题材和样式的港片之创作模式，在正邪对决的故事情节展开中注重刻画人物心理，较好地表现了人物复杂的性格，并揭示了影片的主旨内涵。两部动画片则各具艺术特色，其中《熊出没·原始时代》是《熊出没》系列动画片之一，该系列动画片是国产动画片中影响较大的一部系列片，也是春节档电影市场的熟客，已经连续几年陪着广大观众过新年了。这次上映的《熊出没·原始时代》延续了此前几部系列影片冒险、搞笑、温馨的艺术特点，其生动有趣的故事情节和深入浅出的主旨内涵，使该片成为一部适合全家过年时一起观赏的动画片。另一部动画片《小猪佩奇过大年》则以真人与动画相结合的艺术形式，给观众呈现了过年的热闹和喜庆。虽然影片的故事内容较为简单，真人表演与动画两部分的衔接也较为生硬，但影片还是有一些独到之处。

由于2019年春节档的喜剧片或具有喜剧元素的影片集聚了多位擅长喜剧片创作的导演或演员，如周星驰、黄渤、沈腾、王宝强等，这些影片上映前也备受各方关注，大家对此的期望值较高;但是，这些影片上映后的电影票房却往往高开低走，并没有取得预期的成绩。这说明春节档电影观众的审美娱乐需求并不仅仅满足于适合节庆观影的喜剧片，而是有多方面的需求。无疑，单一化和同质化的影片是无法满足广大观众多样化、差异化之审美娱乐需求的，必须坚持多元化的艺术创作才行。当然，满足广大观众需求的关键还在于影片要具备优良的艺术品质和个性化的美学风格。

显然，影片创作多元化的艺术追求和多样化的美学风格来源于创作者根据影片的题材内容对影片类型、样式、风格等较为准确的定位，以及对电影市场状况和观众审美口味较为准确的把握。虽然喜剧片和动画片较符合节日期间众多观众合家观影的心理和需求，但这次科幻片的异军突起则表明广大观众对新颖的影片内容和独特的类型样式之特别关注与格外欣赏。在电影的审美娱乐方面，绝大多数观众表现出来的“喜新厌旧”之特点是显而易见的，这也是无可指责的。

从总体上来说，国产影片创作所体现的多元化艺术追求和多样化美学风格还不够明显，电影创作中的单一化和雷同化弊病尚未杜绝，这也是影响国产影片提高艺术质量的一个重要因素。在这方面尚需要采取一些有针对性的对策和措施，以真正实现“百花齐放”的繁荣局面。国家电影局局长王晓晖在2019年2月27日召开的“全国电影工作座谈会”上提出：“中国电影要努力争取每年票房过亿的影片超过100部，这100部应该都是好片子，应该都是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相统一的作品，其中大多数应该是现实题材作品。”显然，要真正实现这一目标，就要倡导和实施多元化的创作策略，促使各种题材、类型、样式、风格的影片都不断有精品佳作问世，以满足广大观众日益增长的审美娱乐需求，使电影市场更加繁荣兴旺。

二、要坚持在电影创作中体现艺术创新

应该看到，随着国内电影市场的不断开放和繁荣发展，广大观众的艺术审美水平也在不断提高，因此，艺术质量平庸的影片很难引起广大观众的观赏兴趣，至于那些艺术质量低劣的影片则更难在竞争激烈的电影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虽然提高影片的艺术质量取决于多方面的因素，但影片是否真切地体现了艺术创新，是否生动地表达了创作者独特的创意，则是其中最重要的因素。无疑，大凡具有新意的好影片，总能显示出创作者的艺术追求和独到匠心，也总能引起广大观众的观赏兴趣并给予影片以好评。艺术创新既表现在影片的题材、内容、主旨方面，也表现在影片的类型、样式、技巧、风格等方面。例如，根据刘慈欣的同名科幻小说改编拍摄的《流浪地球》，不仅在题材内容上颇有新意，开启了中国科幻电影创作的元年，在国产科幻片的类型样式上有明显创新，反映了中国电影工业化的发展成就;而且在内容主旨上也较好地表达了中国人对土地和家园的深沉情怀及对人类未来命运的忧思，并生动形象地体现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思想理念，让广大观众从中获得了许多有益的启迪。显然，正是这样的艺术创新让该片在竞争激烈的春节档电影市场上实现了逆袭，并很快就在电影票房上拔得头筹。

以往许多影片的创作和放映情况证明，有些影片虽然拍摄得中规中矩，导演手法娴熟，演员表演也可圈可点，但由于在题材、内容和形式上缺乏明显的新意，所以就很难给观众以审美娱乐的新鲜感，也很难在电影市场上获得口碑与票房的双赢。这种情况也同样体现在2019年春节档上映的影片之中。例如，《廉政风云》是一部反贪题材的港片，主题严肃、剧情复杂、创作队伍整齐，无论是影片编导麦兆辉，还是主演刘青云、张家辉、林嘉欣、袁咏仪、方中信等，都是广大观众十分熟悉的影坛大咖;但是，因为此前同類题材内容的港片已有《寒战》系列片和《反贪风暴》系列片等，而《廉政风云》在思想主旨、内容情节和人物塑造等方面与这些影片难免有一些相似之处，所以该片除了在叙事、剪辑等方面存在一些缺陷外，没有明显的艺术创新则是该片的硬伤。正因为该片无法给广大观众以审美娱乐的新鲜感，所以在竞争激烈的春节档电影市场上就很难在激烈竞争中胜出，很难在口碑和票房上超越其他影片。该片的豆瓣评分只有5.5分，大年初一票房仅有5500万，落在了《熊出没·原始时代》和《小猪佩奇过大年》两部动画片之后，排在最后一位。大年初二的电影票房依旧排名垫底，无法翻盘。由此也说明，艺术创新对于一部影片来说是何等重要。

当下，国产影片的创作质量与广大观众的热切期待之间还有不小的差距，高质量的好影片太少。若要改变国产影片创作生产中“有数量缺质量、有高原缺高峰”的状况，就要大力提倡艺术创新，鼓励电影创作者和制作者勇于拓展、大胆探索，一方面要敢于开拓新的题材领域（特别是现实生活题材）和敢于尝试新的类型样式，另一方面则要勇于表达创作者对生活和艺术的真知灼见，努力营造个性化的美学风格，赋予影片以更多的新意。

著名作家张炜曾说：“原来最难的是生命中的诗性追求力和创造力，是对它的表达以及向外投射的能力。”[3]的确，真正的艺术创新是有难度的，是需要创作者具备这种能力并切实下大功夫、花大力气的，艺术创新是不可能轻而易举或一蹴而就的。因此，影片创作者和制作者应该把追求艺术创新放在首位，并切实在这方面狠下功夫;只有当影片以新的题材、新的内容、新的创意和新的形式呈现出新的美学风貌时，才能在电影市场上赢得口碑与票房的双赢。同时，也只有通过不断的艺术创新才能有效地提高中国电影的艺术质量和美学品位，使之更好地走向域外并更有效地传播中华文化和中华文明。

三、要坚持在电影营销中把口碑营销放在首位

众所周知，在当下电影市场竞争日趋激烈的情况下，影片的营销资金是否充足以及营销策略、营销方式是否妥当，已经成为其能否赢得更多电影观众并获得良好票房收入的一个重要因素。为此，不少影片的投资方、出品方和制作方往往会采用多种营销方式，在影片拍摄期间和上映以后进行多方面的营销，以造成声势，扩大影响，吸引更多电影观众进入影院观赏影片。

但是，在众多的营销策略和营销方式中，口碑营销无疑是最重要也是成效最显著的一种策略和方式。因为口碑营销的基础在于影片要具有很好的艺术创新和过硬的艺术质量，无论其思想内容还是艺术形式、美学风格等，都能得到大多数观众的喜爱和赞赏。只有具有这样良好而坚实的基础，才能进行口碑营销并使之产生应有的效果。而正是通过观影观众的口口相传和包括自媒体在内的多种媒介的广泛传播，引起了更多观众的观影兴趣，从而导致影片产生更大的社会影响，并使其票房收入不断增长。不少影片的营销实践证明，口碑营销的确是一种非常重要而十分有效的营销方式。

例如，在2018年春节档年初一上映的影片中，《红海行动》以1.29亿元的票房排在第四位，排在第一至第三位的影片分别是《捉妖记2》（5.45亿元）、《唐人街探案2》（3.40亿元）和《西游记女儿国》（1.64亿元）。但是，其后《红海行动》凭借过硬的艺术质量和良好的观众口碑，不断逆袭，最终票房超越前三部影片，成为2018年春节档最大的赢家。而在2019年春节档电影市场的激烈竞争中，广大观众的口碑再次成为左右电影票房和社会影响的重要因素，观众口碑好的影片票房高，观众口碑差的影片票房低，其中科幻片《流浪地球》再次上演了一番精彩的逆袭。虽然《流浪地球》在春节档正式上映之前也曾运用多种营销方式开展过各种宣传营销活动，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是，该片在正月初一正式上映后，仍以2亿元的票房名列第四位，而排在第一至第三位的影片分别是《疯狂的外星人》（4.05亿元）、《飞驰人生》（3.15亿元）和《新喜剧之王》（2.67亿元）。但从正月初二开始，依靠首批观影观众良好口碑的迅速传播，以及各种媒介的正面评价，《流浪地球》在各地各类影院的排片量直线上升，票房收入激增，此后电影票房便一路领先，成为春节期间观众最多、满意度最高的一部影片。

同时，根据有关报道，“《流浪地球》春节期间在北美、澳大利亚、新西兰等海外市场上映后，也引来外媒和当地观众的广泛好评。纽约时报、金融时报、News18等媒体都纷纷发文，认为中国电影业终于加入太空竞赛，而且在影片中看到了异于西方大片的价值观。电影在北美、澳新地区的院线发行由CMC华人影业独家代理，于2月5日同步国内上映，并先行以IMAX3D版本在海外上映，这也是中国电影首次以IMAX版本在海外发行。电影上映当天即开启了‘一票难求模式，上座率超过90%，多数影厅售罄，观众的热度达到空前状态。截至2月10日上映首周，北美澳新票房达263万美元，创近年来华语电影海外开画最佳成绩。”[4]该片成为近5年来国产电影在海外票房收入最高的一部影片，其获得的巨大成功也再次证明了影片在电影市场上的竞争最终还是要靠好口碑取胜，而口碑营销也是一种最重要、最有效的营销方式。

《流浪地球》之所以能依靠口碑营销获得成功，除了该片是一部开启了中国科幻片元年的硬科幻作品，能给广大观众以强烈的审美娱乐的新鲜感之外，还在于影片制作完成度较高，特效制作基本达到了国际水准。同时，影片的主旨立意也是吸引观众的一大要素。该片讲述了中国人拯救地球的故事，较好地把科幻元素与中华文化背景、中国人的价值观以及中国人丰富的内在情感表达有机结合在一起，很好地激发了观众的自豪感和情感共鸣，让他们对影片的思想主旨和故事内容感到十分亲切，并容易产生一种认同感。

当下，由于多数国产影片的艺术质量还不高，所以完全实施口碑营销还有困难。据统计，“2018年全国上映的400多部影片中，票房排名前十的影片总票房达到201.29亿元，这意味着2.2%的影片贡献了53.12%的票房，而票房在百万元以下的影片多达300多部，很多影片根本没有机会上映，这说明电影产能浪费很大。”同时也说明国產影片质量平庸者或质量低劣者仍占多数，在这种情况下，能够运用口碑营销的影片实在不多。因此，若要坚持在电影营销中把口碑营销放在首位，就要不断提高国产影片的艺术质量，努力增加精品佳作的影片数量。

四、要坚持不断地努力提高影院的上座率

众所周知，上座率是影院的重要经济指标之一，它不仅体现了一家影院的观影人数之多少，而且也关系到其票房效益的高低，并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一家影院市场营销能力的强弱。而要提高影院的上座率，关键在于要提高场均观众人次。2019年春节档期间影院场均人次仅为47人，与去年相比同比下降了12%;这一现象应该引起各方面足够的重视和应有的警惕。

虽然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是，各地影院普遍提高了电影票价则是其中一个不可忽视的重要原因。据统计，《流浪地球》的平均票价为46元，无论是与此前《战狼2》的平均票价36元相比，还是与《红海行动》的平均票价39元相比，都有一定幅度的涨价。由于电影票价的增长，观众自然会在进影院消费时感到迟疑和犹豫，全家人一起去看电影也要算一笔经济账，在开支较大的情况下就不得不减少其电影消费行为，以节约经济上的开销。因此，影院不能简单地依靠提高票价来增加电影票房和扩大经济收入，特别是在一些居民生活水平不高的三线、四线、五线城市，随意涨价会直接影响多数观众的电影消费行为。故而影院还是要因地制宜，面对现实，以合理、优惠的票价吸引和鼓励更多的观众进入影院看电影，以此不断提高影院的上座率。同时，还应该看到，由于网络视频平台不仅收费比影院票价便宜，而且还有暂停、倒退等功能，观赏较为自由、方便，所以较多观众往往选择通过网络看电影。应该说，不少观众观影习惯和观影形式所发生的变化，也是造成影院观影人次下滑，上座率下降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当然，要提高影院的上座率，最主要的还是要依靠影片过硬的艺术质量，因为口口相传的好影片对广大观众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而一些劣质影片不仅会败坏观众的口味，而且也会严重影响影院的上座率。为此，只有不断提高电影产业链上端产品的艺术质量，才能使电影产业链下端的影院用高质量的好作品吸引更多观众前来观赏影片，以有效地提高影院的上座率，并由此不断完善和健全电影产业链，使电影产业能更加快速高效发展。

同时，提高影院的上座率也要依靠多方面的宣传营销手段，在竞争激烈的电影市场上，以往那种“酒香不怕巷子深”的经营观念已经落伍了。为此，影片制作方、出品方和影院应该通过各种媒介和运用多种营销方式，大力宣传影片的艺术特色和制作特点，努力扩大影片的社会影响，以吸引更多观众到影院观赏电影。这样不仅能提高影片的票房收入，而且还能维持影院的正常运营。目前，许多影院的经营现状不容乐观，根据“拓普电影智库数据显示，2018年前10个月来，倒闭或停业整改的影院已接近300家，而潜在的危机更为严峻，数字显示，近三个月内因营业调整等原因，没有票房入账的影院已经多达2100家，这个比例已经占据了国内影院总数的1/5。”[5]这说明国内影院的生存状况较为严峻，应该引起各方面的关注和重视。

近年来，国内电影市场的银幕数和影院数增长很快，据统计，截至2018年底，全国“银幕总量达60079块，新增银幕9303块，同比增长23.3%。院线数48条，影院总数9504家，新增1519家，银幕和影院增量都高于前一年。相比美国40837块银幕总量，中国银幕数和影院数稳居世界第一。银幕的数字化水平达到100%，3D银幕数占比达89%，放映技术条件在全球遥遥领先。”[6]预计到2020年，我国的电影银幕数将达到8万块。国内电影市场的快速拓展无疑是一种十分可喜的现象，这种现象无论是对于满足广大观众日益增长的观影需求，丰富人们的文化生活来说，还是对于进一步促进国产电影创作和电影产业的发展，实现从电影大国向电影强国的转型发展来说，都是非常有益的。但是，如果影院上座率没有随之跟上，场均观众人次没有随之增加，那么许多影院经营困难的状况则不会有太大改变，而一些影院关门倒闭的情况以及由此造成的资源浪费现象也不可避免。

因此，在国内银幕数和影院数持续增长，电影市场快速拓展的情况下，政府主管部门和院线、影院经营者更应该把工作重点放在如何更好、更快地提高影院上座率，不断增加场均观影人次等方面;要进一步贯彻落实国家电影管理部门出台的《关于加快电影院建设，促进电影市场繁荣发展的意见》，继续深化院线和影院的改革，采取多种措施不断改变影院的生存环境，大力加强影院建设，使更多的影院能在良好的产业生态链中健康有序的运营发展，从而为电影市场的持续繁荣发展做出贡献。

在每年各种电影档期中，由于春节档是一个观众人数最多、影片竞争最激烈、影院上座率较高的档期，所以春节档国产影片的优劣短长和该档期出现的各种现象，以及总结探讨其中的经验教训，就具有较为普遍的意义和价值。2019年春节档的电影市场虽然已经落下了帷幕，但该档期留下的一些经验教训及其有益启示，却值得很好珍惜。

参考文献：

[1]白瀛.《流浪地球》票房过40亿元：开启中国科幻电影创作新征程[N].新华网，2019-02-21.

[2]赵卫防《新喜剧之王》：困境与突破[N].中国电影报，2019-02-15.

[3]张炜.文学是一切生命中固有的伟大力量[N].社会科学报，2019-02-21.

[4]肖扬.中国电影加入“太空竞赛”[N].北京青年报，2019-02-15.

[5]搜狐网.影院日子不好过，10个月倒闭停业300家[EB/OL].（2018-11-02）[2019-01-06]www.sohu.com＼a＼272800384-999973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