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泥沙俱下到风清气正
夏威 王丽童
【摘要】伴随技术及市场的发展，新媒体视听产业迅速成长，但也出现了网络低俗化问题，随着监管的升级以及行业自律的加强，低俗化现象得到扭转，健康、正向的内容渐成主流。本文重点探讨了新媒体业态环境下，网络视听节目低俗化的成因、定义、常规特征以及监管处治措施。
【关键词】互联网 视听节目 低俗化 监管
【中图分类号】G221 【文献标识码】A
随着互联网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作为与新技术相伴而生的新媒体业态下的内容产业，以其多样化的节目形态、多元化的交互方式、长尾化的内容供应等特点备受人们的青睐。其中，网络视听新媒体已成为人们享受精神文化生活的重要载体。然而，一段时间以来，部分内容供应者为了博眼球、赚点击率和流量而降低了节目的质量与审美格调，以涉黄、不雅等内容迎合部分人的低级趣味，造成了网络视听领域内容品质良莠不齐、泥沙俱下的局面。这一类节目不仅违背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要求，对社会尤其是青少年的身心健康造成了严重的负面影响。加强互联网内容建设，营造风清气正的网络空间，成为全社会的共同呼声。
一、网络视听节目中低俗内容的定义
《新华字典》中对低俗这个词语的解释是“低级而庸俗，与高雅相对”。如果以此为据，所谓“低俗”，可以说是一个庞杂而相对模糊的灰色空间，这一模糊的空间和概念的不清晰，让一些人认为有了空隙可钻，为了一己之私寻找法律的漏洞，为了吸引眼球、获取收益，以低级而庸俗的内容游走于法律和社会公德的边缘。因此，精准地界定“低俗”就变得尤为重要。随着互联网内容生产及传播力的日益扩大，世界范围内的社会良知都在对低俗内容“开火”。2009年1月，国务院新闻办、工业和信息化部、公安部、文化部、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国家广电总局、新闻出版总署等七部门在组织开展整治互联网低俗之风专项行动中，对低俗内容进行过相对细致的界定。其中包括：直接暴露和描写人体性部位的内容，表现或隐晦表现性行为、具有挑逗性或者侮辱性的内容，以带有性暗示、性挑逗的语言描述性行为、性过程、性方式的内容，推介淫秽色情网站和网上低俗信息的链接、图片、文字，等等。①不难看出，其实我们所痛斥的低俗内容，无外乎是那些违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社会公序良俗的、含有淫秽色情、暴力、有伤风化的内容。
二、网络视听节目中低俗内容的常规特征
低俗内容的常规特征可以归纳为四大方面：涉性低俗、暴力血腥、恶搞炒作、语言失范。
（一）涉性低俗
有些内容供应者为了迎合部分受众低级趣味，以画面、语言挑逗博取受众眼球，危害了社会公共道德，损害了受众精神健康。例如曾有一个网络街访节目《拜托啦学妹》，该节目作为一档以学生为对象的采访节目，却在公众场合讨论男女间私密问题，在某期话题中刻意引导受访者以低俗网络用语回答大尺度话题，所提问题皆涉性低俗，突破了道德底线。
（二）暴力血腥
部分网络视听节目内容以暴力（射杀、打斗、血腥、死亡等成分）为噱头，以此吸引受众的点击量。例如网络电影《血战铜锣湾3》，该片内容渲染暴力、凶杀等情节，画面血腥，价值观扭曲，宣扬以暴制暴、极端复仇思想，台词低俗。值得关注的是随着现今技术的发展、自媒体的普泛化，一些游戏玩家喜欢把游戏过程录制成视频上传到互联网上， 尤其是一些暴力游戏打斗的所谓“精彩”高分片段，且伴有粗口等不良用语，这类内容的影响，尤其是对青少年的影响，是不能忽视的。
（三）恶搞炒作
不久前《暴走大事件》1～5季被国家广电总局要求下线引起了社会很大的反响。《暴走大事件》是一档脱口秀节目，主持人头顶暴走漫画头套，将近期发生的社会事件用调侃、恶搞的方式进行解读，话题过度追求猎奇，噱头夸张，内容夸大社会负面现象。部分台词亵渎经典文本、恶搞传统内容。更有一批网络视听节目篡改恶搞经典名著，贬损经典故事和人物形象，引人反感和愤怒。
（四）语言失范
在网络视听节目中低俗内容语言失范现象突出。一方面存在语音、语法、词汇失范，如谐音失范：内牛满面（泪流满面）、肿么了（怎么了）等；另一方面存在着严重的语言粗鄙化现象，频繁出现网络脏话、粗口。不规范、粗俗污秽的语言严重污染了汉语言文化。
三、新媒体的“把关人”角色缺失易造成低俗内容出现
伴随互联网的兴起，网络视听节目内容低俗化现象是新媒体媒介发展所带来的阵痛。新媒体技术相较于传统媒体有着数字化、虚拟化、交互性、个性化等特点，缺少“把关人”角色，其服务领域和功能虽然更加全面，但这也是一把双刃剑。举例来说，传统电视节目虽然偶尔也存在低俗现象，但由于受制于公共性和公益性，加之严格的审查机制，不会突破社会道德规范的底线，但是网络视听节目因其媒介丰富的传播资源、多向性的傳播方式、快捷的传播速度等特点，导致其视听节目内容和形式的极端多样性和丰富性，这就难免泥沙俱下。
第一，音视频产业作为一种精神层面的文化创作，在新媒体发展的推动下，其内容生产环节具有“无限性”，每个人都可成为音视频产品的创造者。用户生产内容（UGC）成为新媒体的一大特点。低门槛的准入导致了内容供应者水平的参差不齐，“把关人”功能弱化。
第二，作为一个高投入、高产出、高风险的行业，资本的逐利性导致大量的商业资本进入。为了规避投资风险，自然会自动规避市场反应平淡的内容，而去选择那些容易吸引眼球的娱乐性内容。
第三，新媒体行业的内容监管相对于传统媒体较弱，部分内容供应者存在侥幸心理，找政策漏洞，打盗版、色情的擦边球。例如“快播”CEO王欣在庭审中为自己辩护时声称，“快播”只是提供播放平台并不具备传播属性，将“快播”定位为一个中间工具，而实际却以自己商业利益最大化为目的，枉顾作为一个企业所肩负的社会责任、监管职责。
第四，显而易见的是，在新媒体业态下，受众的“主动性”特征更加明显。选择性接触假说认为，受众在媒体传播的信息面前具有能动性，可以选择自己感兴趣的内容，同时也可以忽略自己不感兴趣或并不认同的信息。2018年复旦大学信息与传播研究中心项目组与东方明珠旗下百视通公司联合发布了《新技术环境下IPTV用户行为与生活方式研究报告》，以百视通IPTV为例，频道直播功能、视频点播功能、频道48小时回看功能是其最受欢迎的服务。用户自主性操作点播、回看，颠覆了传统电视收看体验。而受众主动性的增强、内容需求细分化，则直接影响了节目形态。
四、加强网络视听领域内容建设，扎紧制度的笼子
习近平总书记历来重视新媒体的发展，曾多次谈及新媒体发展态势和创新新闻舆论工作，不仅将新媒体内容建设放在了至关重要的位置，也为有效开展新媒体内容监管工作提供了行动指南。
重拳出击，建立综合管理体系，扎紧制度的笼子。2014年8月，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四次会议审议通过的《关于推动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2016年11月公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网络安全法》以及2015年10月公布的《中共中央关于繁荣发展社会主义文艺的意见》等，从中央的高度强调了视听新媒体在舆论传播中的重要作用，并明确其发展方向。而针对新媒体发展的新业态新趋势，2017年5月国家网信办公布的新版《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管理规定》、2017年12月文化部公布的《互联网文化管理暂行规定》等，对其业务发展及相关监管给予了有力指导和支持。国家广播电视总局作为视听新媒体的行业主管部门之一，针对各类新媒体内容导向问题于2017年5月印發《关于进一步加强网络视听节目创作播出管理的通知》。《通知》强调“网络视听节目要坚持与广播电视节目同一标准、同一尺度，把好政治关、价值关、审美关，实行统筹管理。各类网络视听节目必须坚守文明健康的审美底线。要自觉远离低级趣味，坚决摒弃廉价的笑声、无底线的娱乐和无节操的垃圾，无情鞭挞挑战道德底线、践踏社会良知的行为，自觉抵制过度商业化、过度娱乐化和低俗倾向，决不能成为市场的奴隶”。可以看到，在多方合力下，对网络视听节目的监管日益严格、规范、精准，为新媒体行业发展保驾护航。
2018年，视听新媒体行业主管部门还分别采取了排查、约谈、整顿、下架、永久性关停问题平台等措施，并加强审核管理的长效机制，加强专业审核人员培训、完善有害敏感信息关键词库、建立有害视频样本库等。一些平台组建了专项清查小组，重点对涉黄、“侮辱英烈”等恶搞、低俗节目进行清理，确立了行业标准，加强了行业自律。
政策监管与内容建设两手同时抓、同时硬。近年来央媒等主流媒体顺势而动，借助新媒体传播优势，不断推出格调高雅、贴近生活的优秀节目，培育受众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促进社会文明进步。例如由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央视制作播出的《朗读者》节目，节目首期新媒体视频播放量超7.7千万人次，开播3个月更是达到了9.7亿人次。主流媒体引领而不迎合，勇担使命，用优秀的节目内容弘扬主旋律、传播正能量，于润物细无声处引领受众审美品位，在提高受众的精神追求的同时，也树立了行业发展榜样。
五、结语
在经历了行业的野蛮生长、优胜劣汰之后，我国网络视听节目正逐步走上规范发展的正轨。网络原创视听节目作为网络视听发展的新动力、新引擎，其影响力日渐强大。相信坚持网上网下统一标准和尺度的管理，坚持行业自律，未来低俗节目内容一定会淡出受众的视野，真正实现风清气正的行业新气象。
注释
①中国网：《清理整治网上低俗之风的主要内容》2009年01月09日。 http：//it.people.com.cn/GB/42891/42894/8652602.html.
原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关于进一步加强网络视听节目创作播出管理的通知》，国家广播电视总局官网。http：//www.gapp.gov.cn/sapprft/contents/6582/336049.shtml.
（作者单位：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央广视讯）
（本文编辑：林玉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