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青春题材网络剧的叙事空间转向与传播

    张智华 田晔

    【摘要】近年来,《风犬少年的天空》《亲爱的麻洋街》《如此可爱的我们》等中国青春题材网络剧受到市场需求和受众审美的影响,叙事空间发生转变,呈现出校园、家庭、社区的三重地理空间,跨时空交流的网络空间,唤起了观众的青春记忆,对我国传统文化的继承与传播起到了推动作用。基于列斐伏尔、福柯和索亚等思想家在“空间”理论的深入研究,分析了叙事空间转向的原因、表现与价值,指出了中国青春题材网络剧传播的特点和意义。

    【关键词】空间转向;地理乡愁;文化传播;情感共鸣;价值内涵

    近些年,多家网络视频平台相继推出青春题材网络剧,如芒果TV的《我才不要和你做朋友呢》、爱奇艺的《如此可爱的我们》、优酷的《亲爱的麻洋街》、欢喜首映和哔哩哔哩联合独播的《风犬少年的天空》,借助校园、家庭以及社区三重地理空间,促使观众对家属院、胡同巷子产生追忆,进而展现了我国的文化背景和社会转型,有助于文化传播与意义表达。

    空间可以被看作是具体的物质形态,也可看作是虚拟的精神形态。尤其是随着电子媒介全面进入社会生活,人类的空间感由实境转向虚境,由亲身体验转向媒介体验,从而从根本上推动了空间概念的更转。青春题材网络剧试图探索人与空间的关系,在内容创作上,通过对不同地域的方言、饮食、民俗等故乡特点的描绘,表现了多元化的地理空间格局:在传播层面上,利用弹幕和社群进行讨论,打破了以往封闭的地理空间区隔,出现了更广阔的网络空间格局。因此,如何增强青春题材网络剧在空间上的创新意识,唤起观众美好的青春记忆,展现具有怀旧感、现实感、年代感的社会图景,是青春题材网络剧实现价值内涵和广泛传播的关键所在。

    一、叙事空间转向的原因

    (一)市场需求

    青春题材在网络剧中占据重要地位,出现“青春+”的生产模式。比如“青春+成长”的《独家记忆》,“青春+甜宠”的《致我们单纯的小美好》,“青春+竞技”的《棋魂》,“青春+搞笑”的《一起同过窗》系列等。青春题材网络剧一直保持着鲜活的生命力,形成了多元化的题材类型,它们以校园空间为主,往往忽视了家庭空间和社区空间,同质化的场景空间让观众产生了审美疲劳。

    影像作品相较于小说的突出特点在于视觉和听觉的融合,空间作为视觉的重要表征,直观地表现了叙事的内在联系。但是,这类网络剧常常把人物放置在一个封闭的真空中,展现伤感遗憾的青春或充满甜蜜幻想的爱情,让观众仅仅产生了对爱情的哀叹或期望,而不是完整的青春记忆,存在局限性、单一性和片面化的问题。我们的青春记忆中有同学和发小、有小卖店和零食、有校园和街道,并不只是固定的校园空间。于是,市场迫切需要注入新的活力,在视觉层面率先吸引观众眼球。

    (二)受众需求

    伴随着快餐店的兴起和网络的高速发展,杂货铺性质的商店逐渐衰落,随之而来的是网络购物、快递服务等更便捷的生活方式。出生于千禧年问的孩子在这样的背景下长大成人,他们不仅对互联网的依赖程度较高,而且长期居住在都市化的城市空间,产生了疏离的焦虑感。所以,他们更容易回忆起只存在于童年记忆的传统社区。追逐打闹的街道、邻居家飘来的饭菜香味,还有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都是深存于年轻人脑海中的美好事物。比如,《风犬少年的天空》以重庆大兴村为社区空间,《如此可爱的我们》以树德家属院为社区空间,《亲爱的麻洋街》以广州麻洋街为社区空间,这些社区空间有利于建构立体全面的青春成长图景。

    以往的青春题材网络剧,侧重于对人物进行偶像化、幻想化的挖掘,常用感人的音乐和情感共鸣感染观众,创作者往往缺少对典型人物、典型事件的合理运用。但是,“少年”“朋友”“我们”等青春题材网络剧篇名的关键词直观显示了人物群像,而不是男女主角,观众容易产生记忆感召和情感寄托。

    二、叙事空间转向的表现与价值

    (一)地理乡愁:城市景观激发的文化认同

    我国地域辽阔,依据环境、气候、饮食、方言等不同的空间特征,形成“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的文化特点,存在地域性或区域性的划分特征。青春题材网络剧的生产者利用可视化的方式对地理场所进行了叙事空间的重构,这些故事发生地遍布我国的东南西北,呈现出多元的城市空间格局。我们常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同一地区长大的群体容易产生身份认同,比如,《风犬少年的天空》中重庆方言、重庆小面和山城台阶等重庆城市景观,促使曾经生活在重庆的受众产生极大的文化认同。国际化的城市传播应在“全球性”与“民族性”、“共性”与“特性”、“情感沟通”与“创意性表达”中找到支点,重视国家与族群之间的价值体系和生活方式的差异。所以,不同的城市特点和生活状态,不断将这些差异进行“自塑”和正确的“他塑”,有助于城市的文化传播和人们的情感交流。

    列斐伏尔的“空间生产”概念中的“空间”包括:空间实践(a spatial practice,一种扩展的、物质的环境)、空间表征(a representation of space,用以指导实践的概念模型)、表征的空间(a space of representa-tion,实践者与环境之间活生生的关系)。列斐伏尔突破了二元对立的空间逻辑关系,对真实空间和想象空间进行重构与解构,直接引入“他者”,提出空间的差异性,认为空间随着历史文化的变迁而改变,具有流动的特性。因此,我们可以透过空间认识社会关系和社会转型。现代都市的工业化建设减弱了人与土地的依存关系,从人和土地的关系上来看,传统的封闭型空间已经逐渐被虚拟的流动型空间所替代,人们在日新月异的生活中,时常会怀念老照片背后的童年故事。在礼俗社会中,同一地域的人们因为居住在一起而互相了解,在团体内部产生身份認同,青春题材网络剧借助不同地点的乡土特征帮助观众找寻深埋心底的故乡记忆,用地理乡愁区别“他者”和“自我”,通过两者之间的差异性,实现主体的自我话语建构。

    同样都是引入了“他者”概念,列斐伏尔从显性的角度出发。提出在物理空间与精神空间之外的差异空间;福柯从隐性的角度出发,认为空间涉及资本与权利,学校、工厂、医院和监狱等空间对人产生了规训。基于两位思想家的学术探索,索亚提出“第三空间”的概念,他意识到世界上存在着第一空间(地理空间)和第二空间(心理空间)之外的“无法描述”的空间。“第三空间”不再局限于空间的二元对立关系,而是融合历史与未来的综合体,开放性地追寻空间的本质。比如,街道是城市景观的组成部分,经过重新翻修后,虽然样貌发生了变化,但是,人们还是认为这条街道是以前的街道。也就是说,在能指之间存在内部的差异性,街道的建筑结构、设计特点、色彩搭配等随着时间的流逝发生了变化,但是,街道连接了历史、现在和未来三个空间的人类。网络剧《如此可爱的我们》中黄橙子、谈宋、祝今宵、陈最、贺今朝长大后回到树德家属院的街道,虽然街道发生了变化,但仍然可以从街道中回忆起往昔故事。街道作为特定地点,能够唤起历史记忆,再现往昔空间。

    街道浓缩了城市显著的特点,承载着一个个真实故事的发生。现在,人们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现代化的写字楼和社区,很多电视剧只是剪辑城市街道的固定镜头为剧情加入外景素材。街道并没有起到剧情推进的实质作用。但是,《风犬少年的天空》前5分钟利用街道的台阶进行转场,快速回顾了“大兴村四兄弟”狗哥、大力娇、咪咪、大嘴的成长事件以及人物标签,起到介绍每个人物和人物之间关系的作用。重庆拥有大量的台阶,不仅利于设计摄影机的机位,还展现了山城的城市景观。不可否认的是,社区街道承载了所有人的回忆,是人物关系的纽带,人们无论到哪里求学、创业、工作和成家,逢年过节回家探望亲友,都会回到这条熟悉的街道。

    (二)情感共鸣:固定场所引起的集体记忆

    当空间和时间元素、人的行为和事件结合在一起的时候,空间就变成了场所,体验的多样性是叙事空间最为重要的特征。所以,场所往往凝聚着群体的集体记忆。情景喜剧通过固定场所展现故事,如观众熟知的《家有儿女》《武林外传》《爱情公寓》等都是在固定场所中展现了不同性格的人物群像。不仅如此,场所在其他题材电视剧中也具有重要作用。如都市剧《欢乐颂》表现了住在同一楼层的五个性格各异的女孩,职场剧《安家》將故事锁定在安家天下静宜门店的房产中介。场所将人们不同的职场故事和生活百态浓缩在同一时空,让观众认识到多样化的人物,体验了酸甜苦辣的戏剧人生。在青春题材网络剧中,不仅包含了教室、操场、体育馆、校医院等校园场所,还有小区街道、城市街道、家庭卧室、小卖店等社区和家庭场所。从我国社区管理层面来看,家庭是社区的一部分。家庭场所包含于社区场所之中,两者有紧密的联系。

    在改革开放初期,20世纪80年代的中国物资匮乏,个体户一般售卖杂货,欧小剑(《亲爱的麻洋街》)的奶奶开杂货铺,马晓晓的母亲开早餐店。20世纪90年代正是我国倡导个体经营的时代,开始有统一的进货渠道,出现了稍微大一些的门脸,段霄(《我才不要和你做朋友呢》)的母亲开宾馆,陈君河的二叔开澡堂,与此同时,澡堂是李进步的穿越地点,宾馆也是故事发展的重要地点,两者是推动故事发展的重要场景。进入千禧年,中国社会从必需品时代逐渐转化成消费品时代,大力娇(《风犬少年的天空》)家里是开面馆的,街坊四邻在新年跨年时刻都会齐聚在这里,共同度过美好时光;贺今朝(《如此可爱的我们》)和祝今宵家里开的小卖部,是每个儿童小时候的梦想。近些年,随着互联网的高速发展,电商平台让人们享受到便利,实体经济进入网络平台,开启了电商直播带货新模式。扬·阿斯曼认为:“空间在涉及集体和文化的记忆术中,即‘回忆文化中,也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我们不仅从剧中看出从20世纪80年代到千禧年问近20年的个体户发展过程,还深刻体会到固定场所对故事发展、人物群像塑造的促进作用,加强了时代背景下的集体记忆。同时,由于受众的审美趣味不断提升,青春题材网络剧考虑到受众的年龄范围,将故事背景放置在20世纪80年代、90年代和千禧年间以便唤起观众的集体记忆,从而引起情感共鸣。

    (三)互动交流:虚拟空间产生的弹幕文化

    我国从日本弹幕视频网站(niconico动画)引入弹幕,建立AcFun视频网和哔哩哔哩视频网。弹幕将单向传播转变为双向传播,形成互动效果。由于观看动机的多样性,观众生产出类型多样的弹幕,不仅包括观众在观看视频后发表的看法,如表扬、吐槽、批判等,还包括粉丝对喜爱明星出演而发表的看法。除此之外,还有剧透类提示和科普类知识等。

    弹幕的出现改变了原本以地理空间划分的社交方式,将文化认知程度视为条件形成社群圈层。圈层不拘泥于地理空间的限制,聚集了相同文化认知的观众,不同的圈层之间互相排斥。《风犬少年的天空》在哔哩哔哩视频网上线播出后,播放量已超过3.8亿,弹幕超过400万条,意味着弹幕在叙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弹幕具有互动性、即时性、指向性、碎片化以及虚拟共识性的特点,在这个公共表达空间中,凝聚了不同时空的受众,不管观众是在哪一时空观看,看到网络剧同一镜头的时间相同、主题相同,不仅是故事内部的叙事上构建了社区的地理空间,还利用网络的特性建立虚拟社区空间,扩大了社区的视野格局,使得社区更为广义。青春题材网络剧用青春二字吸引受众,试图构建一个巨大的虚拟社区。弹幕作为虚拟社区的一种方式参与了叙事,受众通过弹幕的视角进入社区空间,间接成为社区空间的组成部分。

    从曾经的地理空间到现在的网络空间,时代赋予了社区空间不同的解读。莱茵戈德认为,电脑的使用不会使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变得疏远,因为人际关系本身已经疏远,反而利用电脑才能拉近某些特殊人群。的确,通信技术的更新换代使距离较远的两人可以进行视频通话,免去了距离较远造成的复杂路程,也比文字交流更清楚,发挥出独特的优势作用。第46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指出,截至2020年6月,我国网络视频(含短视频)用户规模达8.88亿,占网民整体的94.5%。越来越多的观众选择使用网络平台观看网络剧,他们可以随时随地观看和评论网络剧的每一帧画面,观众之间建立了跨时空的交流模式,产生了强烈的沉浸感和参与感。

    三、传播的特点与意义表达

    (一)文化传播:空间由区隔到开放

    从人的空间排列关系来看,团体与团体之间存在孤立和隔膜的问题,村落之间由于交通不便而联系较少,人们的思想观念较为闭塞。《亲爱的麻洋街》中易家从湖南搬迁至广州,由于饮食偏辣味,与孙家在晚饭中产生了争执,后来因为制作臭鳜鱼而被举报,广州人认为臭鳜鱼是腐烂的食物,不能食用。这是由于信息传播方式的单一,如今,青春题材网络剧通过对不同地域的饮食描绘,向网民传播了我国丰富的文化。特别是,青年人是互联网的主力军,他们通过观看网络剧学习了方言、饮食、民俗等我国传统文化,从而对文化的继承与传播起到了推动作用。

    随着社会的发展和科技的进步,人们经历了由地缘到业缘再到网络时代的趣缘关系,通过互联网看到不同团体的故乡和青春记忆,有助于打破空间壁垒。互联网背景下,人们不再机械地以居住环境作为空间划分依据,而是根据兴趣爱好形成圈层,即便人们之间的地理位置相距很远,也可以在互联网上进行交流。中国青春题材网络剧从聚焦个体的青春伤痕,到全景式描绘一群人的青春记忆,再到展现一代人的青春岁月,都围绕着特殊时间节点和典型事件展开。比如,《亲爱的麻洋街》以人们在街道看第二十三届奥运会作为开篇,《如此可爱的我们》中多次提到2008年北京奥运会;《最好的我们》《亲爱的麻洋街》《你好,旧时光》等都涉及高中文理科的分班;《人不彪悍枉少年》的中秋晚会、《你好,旧时光》的动漫社、《风犬少年的天空》的马拉松等都是校园文化活动。类似的、重复性的话题构成了集体记忆的要素,受众既是生产者也是消费者,一方面,他们可以根据文化认知展开话题讨论,并即时发布弹幕。另一方面,他们在观看剧集时,接收到故事空间和弹幕空间的信息,从而形成自己的见解。

    (二)思想规训:空间由建立到消解

    处于全景敞视机制内的人们认为监视无所不在,被社会空间时刻规训。青春时期,校园和家庭是规训青少年的空间,比如《最好的我们》开篇讲述了所有学生在封闭空间进行军训,学生们在阳光下辛苦排练举牌子,采用教导主任的方式练习效率较低,但是,路星河采用适宜学生的方式,很快排练完毕,不仅提高了效率,更让主任哑口无言。振华中学一直以来为追求升学率采用魔鬼训练的方式,老师拥有较高的权威性,学校进行较强的规章制度约束,学生们从小受到校园空间的规训,内心产生不想屈从管教,并对校园的权力進行消解,弥补了观众的心理期许。

    互联网的出现极大提高了生产能力,促使现代社会向更高效的方向发展。我们看到技术为日常生活带来便利的时候,往往忽视了权力关系的重组。如果资本和权力控制了网络空间,人类面临着被规训的风险。网络视频平台以用户需求为主导,根据用户的浏览兴趣进行内容分发,进一步细分受众,在不同领域推送更精准的内容。但是,内容分发的算法机制被平台控制,推送的内容是平台所决定的,网民极有可能受到算法机制的规训。青年人面对网络空间中种类繁多的信息,更应该提高辨别能力,同时,国家政策和网络平台也应该起到相应的约束。

    (三)价值内涵:空间由虚幻到现实

    在消费社会的影响下,网络剧逐渐商品化,原来的传统文化受到冲击,创作者通过个性化的内容吸引受众观看,甚至为了博眼球制作出低俗暴露、浮于表面的画面内容。以前,大部分网络剧聚焦在男女主角的校园爱情故事,比如《致我们单纯的小美好》促使观众投入到甜蜜美好的爱情幻想,暂时放下了对生活的焦虑,满足了受众的情感诉求。究其根本,甜宠题材以极端化的手段只展现了爱情美好的一面,背离了爱情的本质,显得苍白无力,观众用虚构的美好逃避现实压力的方式,很容易迷失自我,更无法产生对话,因为这是幻想的爱情故事,并没有真实感。这类题材网络剧虽然瞬间成了爆款剧集,但是,很快就会被模仿,生产出一系列同质化、缺乏价值内涵的网络剧。因此,在主体人物选择上,要避免极端化和片面化。很多网络剧故意放大某种元素,脱离了生活,使观众对现实产生了异化,价值取向出现偏差。在故事内容上,应该贴近社会现实。我国早期的青春题材电视剧——《我的青春谁做主》《北京青年》《奋斗》等通过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彰显了为了理想和梦想奋不顾身的精神,讲述了一代青年人的热血和励志的故事。比如《奋斗》中,陆涛爱上了女友米莱的闺蜜夏琳,虽然两人爱情炙热,但故事聚焦点是青年人的奋斗故事,展现了大学毕业生寻找工作的现实场景,显示出理想与现实的差别。虚拟的网络空间会对真实空间有着非常大的影响和改变,所以,创作者不能一味地满足观众的审美诉求,生产出浮于表面而缺失价值的内容,更不能忽略文化的导向作用。

    四、结语

    我国首部网络剧《原色》以青春校园为题材于2000年播出,此后青春题材网络剧形成了鱼龙混杂的市场氛围,有些浮躁的年轻人没有被正面引导,长时间将视野停留在封闭的校园中,甚至沉浸在浮于表面的爱情故事中。但是,青春不仅仅是爱情故事,还有亲人和朋友的美好回忆。换言之,挖掘人类在社会上所面临的家庭关系、同学关系以及社会关系就是在探讨人与空间的关系。以《风犬少年的天空》《亲爱的麻洋街》《如此可爱的我们》等为代表的青春题材网络剧在叙事和传播上注重地理空间、虚拟空间的建构,赋予了时代背景和生活气息,使青春题材网络剧更具现实意义和价值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