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数据时代成人高等教育转型发展的思考
王忠东+彭长禄+郑亚娟+邢雪峰
【摘要】随着大数据时代的到来，“大数据”已经广泛影响着人类社会的诸多领域，也掀开了教育变革的序幕。成人高等教育不可避免地受到大数据的影响，研究大数据环境下如何进行成人高等教育改革才能更好地适应信息时代人才培养的需要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基于此，通过对成人高等教育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及原因进行详细分析，以期探寻大数据环境下成人高等教育转型发展的思路。
【关键词】大数据；成人高等教育；转型发展；思路
【中图分类号】G72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18794（2017）05000105
成人高等教育作为我国高等教育的一支重要力量，经过改革开放以来三十多年的发展，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形成了以普通高校成人教育学院和独立设置的成人高校组成的庞大体系，为国家的经济发展培养了一大批有用人才。但近年来，随着社会的发展，成人高等教育的发展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甚至出现了生存危机。那么，在新的历史时期，如何将成人高等教育这一曾经辉煌的高等教育模式继续发展下去，为我国的经济建设培养更多有用人才，成为成人高等教育工作者必须研究的课题。
一、成人高等教育发展状况的数据统计与分析20世纪90年代，由于我国市场经济的发展以及改革开放的深入，国家对人才的需求数量巨大，当时普通高校全日制教育培养的人才数量无法满足社会发展的需求，成人高等教育顺应时势得到了快速发展。当时，成人高等教育的学历得到了社会的认同，成人高等教育毕业生也得到了用人单位的认可。这一时期是成人高等教育发展的鼎盛时期，成人高等教育为我国市场经济的发展培养了大量的人才，解决了当时全日制高等教育毕业生紧缺的社会问题。
进入21世纪后，随着我国高等教育大众化步伐的加快，普通高等教育持续扩大招生，特别是高职教育和自学考试的大力发展，对成人高等教育造成了很大冲击。如表1和图1所示，根据1997年至2015年的《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公布的数据，[1]对普通高等教育和成人高等教育等一些指标进行了统计和分析，从中可以发现高等教育发展的基本态势。
由图表分析可知，从1998年高等教育开始扩招后，普通高等教育招生数量逐年增加，在校生规模呈高速增长势头，高校数量也不断增加。至2015年，高校年招生数由108.36万人增加到737.85万人，增长了637.55%；在校生规模由340.87万人增长到2 625.3万人，增长了727.02%；高校数量也由1 022所增加到2 560所，增长了150.48%。而成人高等教育发展则相对缓慢，并呈现阶段性波动。成人高校数量快速减少，1998年全国有成人高校962所，2015年仅余292所。1998年至2003年，成人高考年招生数保持缓慢增长趋势。2003年达到高峰，较1998年增长了129.84%。2004年出现回落，但总体上保持平稳，年均招生量保持在200万人左右。2012年又开始回暖，年招生265.3万人，达到历史最好水平。2015年又降到236.75万人。据估计，2016年招生数应与2015 年持平。成人高校在校生规模从272.42万人增长到635.94万人，增长了133.44%。从两种类型高等教育数量在高等教育总规模中的占比来看，1997年普通高等教育占53.82%，成人高等教育占46.18%，成人高等教育规模是普通高等教育规模的85.82%；2015年普通高等教育占78.27%，成人高等教育占22.73%，而成人高等教育规模是普通高等教育规模的24.22%，比13年前下降了3倍多。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我国高等教育大众化政策促进了我国高等教育的迅猛发展，同时，成人高等教育也得到了相应的发展，只是成人高等教育的发展速率相对较慢。随着经济发展对人才培养的需要，我国高等教育的主阵地转向了普通高等教育，成人高等教育的地位和作用逐渐弱化。另一个对成人高等教育产生影响的因素是自学考试，1997年自学考试在册人数945.1万人次，以后逐年递增，2000年达到1 369.13万人，创下最高纪录。2001年后逐年下降，到2015年仍然维持在700多万人。自学考试的规模远远超过了成人高等教育规模，跃升为我国第二大学历教育，在很大程度上对成人高等教育的生源造成分流。进入21世纪以来，随着互联网信息技术的发展，又出现了远程教育、在线教育等新的教育形式，使成人高等教育面临的生存与发展环境更加严峻。
二、影响成人高等教育发展的主要原因
成人高等教育的发展除了受到普通高等教育、自学考试等教育模式的竞争影响，导致成人高等教育在国民教育中的地位和作用的弱化，其自身体制僵化、人才培养模式保守、人才培养质量不高等问题也是制约成人高等教育健康发展的重要因素。
1教育思想落后，教育体制僵化
成人高等教育是在我国的普通高等教育无法满足社会对人才的急速需求的情况下发展起来的，是普通高等教育的重要补充，具有历史的局限性。成人高等教育是依托于普通高校资源发展的，长期以来，办学思维惯性、教育管理体制都参照普通高等教育的运行模式，使其难以摆脱普通高等教育的脐根，导致成人高等教育与普通高等教育本质上的趋同性。[2]这种传统落后的教育体制在计划经济体制和普通高等教育资源紧缺的情况下有其生长的社会土壤，但随着大数据信息时代的到来，为教育的改革发展提供了新的生机和活力，人才培养模式呈多元化发展，各種新型教育模式不断涌现，人们对教育的选择机会不断增多，成人高等教育的优势不断减少。因此，成人高等教育要尽快抛弃办学实践上的传统思维惯性，建立信息时代的成人高等教育发展理念，创立适应信息社会的成人高等教育教学和管理体制，创新成人高等教育教学模式。
2人才培养模式保守，办学模式呆板
成人高等教育的人才培养模式主要是参照普通高等教育的人才培养模式建立的，教学计划、教学大纲、教材、管理方法、考试制度以及招生录取制度都没有脱离普通高教的传统模式。[3]教学模式仍以课堂面授为主、业余自学为辅。办学模式以政府为主导、以普通高校为主体，下设函授站和教学点实施教学和管理。这种人才培养模式依然是“比较典型的以政府为主导的人才培养模式”。[4]这种模式在计划经济时期体现了极大的优越性，但是，在这样的定位下逐渐形成的人才培养模式不仅深刻地烙下了普通高等教育的印记，也与当今信息社会下的经济发展和高等教育发展表现出明显的不适应。这种封闭的教育模式不能适应市场经济的需求，以国家为主导的体制与市场经济环境下高校办学自主权的自主原则明显不符，呆板僵化的办学模式与多元化的灵活教育模式表现出明显的冲突。因此，只有主动适应现代信息社会的发展需要，立足改革，建立与大数据信息时代相适应的人才培养模式和办学模式，成人高等教育才能走出与普通高等教育“同质性”的怪圈，才能办出自己的特色。
3悖离教育理念，功利性较强
成人高等教育的发展经历了历史上的辉煌，这不仅是由于国家对经济建设人才的需要决定的，在很大程度上，成人高等教育的发展动力主要来自社会功利性的需求。[5]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由于普通高等教育资源短缺，相当数量的人员为了就业、升职的需要不得不接受成人高等教育以获取学历文凭；二是受市场经济的影响，成人高等教育一时间成为成人教育办学机构创收的重要手段，他们不顾条件是否具备，争相扩大招生规模，以达到利益的最大化，这种情况至今仍未改变；三是教育主管部门为了工作成绩，缺乏科学发展观念，盲目推行扩大招生，导致成人高等教育发展的泡沫产生，普通高等教育的社会功利性被彰显得十分鲜明。随着市场经济的深入发展，成人高等教育的功利性社会功能不断减弱，现有的人才培养机制无法适应社会对高素质人才培养的需要，特别是在普通高等教育大众化的时代，在普通高校本科生、研究生、博士生都在为前途担忧的今天，功利主义观念下培养的成人高等教育学生自然难有立足之地。
4教育管理不力，培养质量低下
我国成人高等教育的运行体制主要是以政府教育部门主导下的成人高校为主体的成人教育体系。教育部门主要负责制定方针政策、招生计划、考试录取、监督评估等宏观管理方面工作，学生的教育培养任务全部由成人高校担任。事实上，学生都是在职业余学习且分布在不同的地区，这样由学校直接管理很不方便，因此，为了方便日常管理和平时教学，各成人高校一般在学生相对集中的地区设置函授站或教学点，高校主要负责宏观指导、制订教学大纲、招生、学籍注册、办理毕业证书等工作，有的负责少部分教学任务或定期集中面授，而至关重要的教学任务和学生管理等工作却不得不以协议的形式委托给函授站或教学点。因此，成人高等教育的办学主体实质上就成了承包式的形形色色的函授站或教学点。至于这些函授站或教学点是否具备办学资质和条件，完全由各高校判定。可见，成人高等教育的管理体制自上而下是一种松散型、委托式的办学模式，真正对成人高等教育人才培养质量起决定作用的是这些函授站或教学点。这些函授站或教学点基本上是一些地方或企业的技校、职业学校或者是个体私立学校，他们的师资水平、教学条件及管理水平等各方面根本无法同高等学校相比，而且，这些函授站或教学点的建立大都是以经济创收为目的，教学质量根本得不到保证。学生的自身素质、业务水平没有得到任何提高，成人高校声誉必然会受到影响，成人教育学历自然难以得到社会的认可。上级主管部门和各高校早已意识到这些问题的严重性，也采取了一些相应措施，整顿不规范的办学行为，但收效不佳。究其原因，主要还是教学单位的人才培养宗旨意识淡化，对教学管理松懈，有重创收轻教育的思想意识，同时成人高校的学生以混文凭为主，不以提高自身专业技术水平和文化素质为目的。教与学双方的功利主义思想不谋而合，导致了成人高等教育改革屡屡不成功，造成了社会对成人高等教育的失信力进一步加剧。
三、大数据时代成人高等教育转型发展的思路随着大数据时代的到来，以“云计算”、“互联网”为基础的现代信息技术为教育领域的改革提供了强劲的推动力，发展“大数据教育”已经是中国未来教育发展的必然趋势。[6]长期以来，成人高等教育发展中存在着教育理念落后、生源减少、“工学”矛盾、学习动力不足、教学资源短缺、教学模式呆板等问题，大数据技术的发展为这些问题的解决创造了机遇。按照大数据思维，运用互联网、云计算等现代信息技术促进成人高等教育的数字化、多媒体化、网络化和智能化，可为成人学生提供更加个性化、智能化的教育服务，实现大数据背景下的成人高等教育转型发展。
1更新教育理念，建立大数据思维
大数据，又称为巨量资料，是以现代信息技术为支撑的大规模、复杂的数据集合。具有数据量巨大、数据类型繁杂、数据价值高、数据变化快的特点。[7]大数据是“互联网”、“云计算”等现代信息技术高速发展的产物。所谓大数据思维，并没有统一、标准的定义，《大数据时代》的作者维克托迈尔·舍恩伯格首先提出大数据思维的概念，他认为：大数据思维是指一种意识，公开的数据一旦处理得当就能为千百万人急需解决的问题提供答案。[8]国内有人将大数据思维定义为用大数据思想文化去思考解决问题的一种方法。不论哪种诠释，其共同含义是：数据可以反映问题，数据可以指导解决问题。大数据时代，大数据思维已作用于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影响着人类社会的发展。成人高等教育也不可避免地受到大数据浪潮的冲击，“大数据”背景下成人高等教育转型发展就要融入大数据思维，转变教育观念，将大数据思维与现代教育思想进行深度融合，凭借大数据技术，进一步挖掘成人高等教育的潜在价值，实践成人高等教育改革与转型的探索。
2建立成人高等教育大数据资源平台，实现资源共享
大數据的本质还是数据，利用大数据解决问题，其本质是从拥有的若干数据中找出某种有价值的信息。如果利用大数据进行成人高等教育改革，大数据资源库是解决问题的基础和关键。因此，首要任务是要建立成人高等教育大数据资源库。成人高等教育大数据实际上已经部分存在于成人高等教育体系中，如学生学籍库、教务系统库、招生录取库、多媒体课件、校园精品课程等数字化资源都是构成大数据的一部分。它们处于零散、孤立的状态，只有通过大数据视角对它们进行综合处理分析，才能发现其潜在的价值。建立成人高等教育大数据资源库应从以下三个方面入手：一是整合学校现有的各种教学资源，使之系统化、数字化，对于信息不完善的进行补充或更新，以此作为大数据库的基础；二是创建新的资源库，对现有的信息资源进行全面梳理，对于尚未包含的教学资源进行采集收录，如收集学生的成长背景、家庭情况、学习进展、课程负担、兴趣爱好等个性化相关信息，这是最容易被人忽视甚至遗忘的教育资源建设环节；三是建立成人高校大数据联盟，建立一个校际间教育资源共享平台，通过“共建共享模式”建设教学资源库，这不仅能有效解决每个成人学校对教学资源的需求，而且能够有效保证资源建设的质量，节约投入成本，有利于促进教学质量的共同提升。
3创新大数据教学模式，提升人才培养质量
成人高校的日常教学主要在函授站或教学点进行，授课形式是传统的 “教师+黑板”模式，这种教学模式存在师资水平差、学员出勤率低、教学管理不力等很多问题，严重影响着成人高等教育的人才培养质量。当前，基于互联网的云计算和大数据信息化技术发展，教育在技术上呈现出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及多媒化的发展趋势，使得教育模式具有了开放性、共享性、交互性与协作性的基本特征。[9]与传统的教育模式相比，大数据信息化技术教育使教育打破时空限制，具有信息传递速度快、受众面宽、交流方便且具多向性、质量高、成本低、方便管理的优势。因而，在大数据背景下，成人高等教育学校应创新大数据信息化教学平台，加强应用，形成大数据信息化教学机制，将互联网信息化技术全面运用于成人高等教育的教学环节，用大数据技术提高各个环节的效率，提升教学质量。首先，要转变传统的教学模式，利用成人高等教育大数据资源平台实施信息化教学。成人高等教育院校通过网络对学生进行在线面授教学，由成教主体对学生直接授课和指导，函授站或教学点只负责少部分的教学与日常的服务管理，如此可以减少函授站等中间环节，避免教学质量管理的失控，也可以减少成本。其次，在具体教学中，要借鉴翻转课堂、MOOC和微课程等大数据时代的信息化教学创新成果，针对成人高等教育特点，不断创新成人教育教学方法和教学内容，研究出适合成人高等教育的“微课、MOOC与翻转课堂”等新型教学模式，实现成人高等教育的个性化培养，促进成人高等教育改革转型和人才培养质量的提高。[10]
4构建大数据成人高等教育教学评价体系，实现多元化评价
目前，成人高等教育的教学效果评价方式包括面授出勤、平时作业、卷面考试、毕业论文等结论性评价。评价信息很少而忽略了一些应该评价的方面，并且在评价过程中过于依赖经验判断或主观评价，具有经验性、粗放性、封闭性的缺点。[11]这种评价方式无法保证评价结果的效度和信度，不利于提高教学水平。基于大数据的教育评价突破传统教育评价体系中对学生考试成绩的依赖，而用数据说话、用数据管理、用数据决策，将碎片化评价整合为系统化评价，支持多主体、多元化评价，丰富了教育评价的功能。利用大数据可以改变成人高等教育的教学评价不足的问题。首先，可以利用大数据对学生学习过程进行评价。利用大数据技术可以监测学生的学习过程，掌握学生的学习行为，了解学生课堂内外的学习状况。教师通过数据流的变动分析，观察教学效果，了解学生的学习兴趣。其次，可以利用大数据对学生进行多元评价，提高评价的有效性。例如，学生成绩可能源于学生的个体特性，包括应试能力、思维能力、理解能力、学习兴趣等，传统的评价方法难以分析具体的原因，而利用大数据技术可以对学生进行多元评价，能够分析学习成绩优劣的根本原因。[12]因此，建立一个基于大数据的精细化、智能化、可视化的教育评价体系，利用详实的数据对教学进行科学评价与指导，可有效地避免一些仅凭经验的片面决断的出现，变终端管理为过程管理、变单一化评价为多元化评价，从而使教育决策和改革更有证据与说服力。
总之，“大数据”时代的现代信息技术在成人高等教育中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大，它为成人高等教育提供了信息化的学习环境和能满足不同需求的个性化的学习资源与服务。“大数据”的学习形式与现代人获取信息的方式相吻合，在培养和拓宽现代人学习兴趣的同时，通过鼓励引导在成人学习群体中形成积极向上的学习氛围，增强和完善成人高等教育的组织性与系统性，达到成人高等教育学习效果最优化，进而促进成人高等教育个性化、智能化发展。[13]“大数据+教育”通过教育与信息化的有效结合，可充分利用现有教育资源和科技手段，让更多的人共享并从中受益，从而实现大数据时代成人高等教育的改革与转型发展。
【参考文献】
[1]http：//www.moe.edu.cn/srcsite/A03/s180/moe_633/201607/t20160706_27097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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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60百科.大数据时代.http：//baike.so.com/doc/5340323 557576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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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0][12][13]徐文新，张学兰.刍议“互联网+”大背景下成人高等教育转型升级[J].北京宣武红旗业余大学学报，2016（1）.
[11]贾伟，粟萤子.大数据对继续教育发展的影响和对策[J].重庆电子工程职业学院学报，2016（5）.
【Abstract】With the arrival of the “big data era”， big data not only had a wide range of impact on many areas of human society， but also opened a prelude to the educational reform. Adult higher education is inevitably influenced by big data. Only the research on how to carry out the reform of adult higher education in the big data environment can adapt great significance of training of talents in the information age.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the problems and reasons in the development of adult higher education， this paper puts forward the idea of the transformation development of adult higher education under the environment of big data.
【Key words】big data； adult higher education； transformation development； thinking
（編辑/乔瑞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