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顾问参与企业合规建设的探析
关键词 企业合规 法律顾问 独立性原则 参与机制
作者简介：吴建华，西北师范大学法律硕士（在读），北京市盈科（郑州）律师事务所专职律师。
中图分类号：D920.4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文献标识码：A ? ? ? ? ? ?? ? ? ? ? ?DOI：10.19387/j.cnki.1009-0592.2020.05.347
2019年12月22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关于营造更好发展环境 支持民营企业改革发展的意见》，意见提出：“推动民营企业守法合规经营”“引导民营企业深化改革。鼓励有条件的民营企业加快建立治理结构合理、股东行为规范、内部约束有效、运行高效灵活的现代企业制度，重视发挥公司律师和法律顾问作用。”该意见的发布，在国家层面再一次提到了企业合规经营和法律顾问制度的建设。但是，从2016年4月18日，开展企业合规管理体系建设试点单位至今，在当前企业合规建设中，仍存在对企业合规认识不到位、合规流于形式、合规水平参差不齐、违规情形时有发生的现状。一、企业合规管理概述
（一）企业合规概念
“合规”就其字面含义可以理解为“符合规则、符合规定、符合法规”等，2018年7月1日实施的《合规管理体系 指南》将其定义为“履行组织所有的合规义务”。就“规”的具体范围而言，可以将其分为“内规”和“外规”，内规即企业内部规则主要包括企业规章制度、企业文化内涵、企业精神、企业道德、行业规范等。外规即企业内规以外的规则，主要包括法律、法规、部门规章、国家标准、行业管理规定等来源于企业外部而对企业经营产生影响的相关规则。结合已发布的《中央企业合规管理指引（试行）》和《企业境外经营合规管理指引》关于合规的定义，可以将其阐述理解为“企业及其员工的经营应当符合相关的国际惯例、法律法规、监管规定、行业准则和惯例、行业道德规范和企业规章制度等”。
（二）构建企业合规管理体系的必要性分析
市场经济也是法制经济，企业之间的竞争，已经从产品之间的竞争上升到企业管理、企业文化、企业合规的竞争。企业合规不仅是获利的基础，更是企业持续经营的关键。从企业设立到企业治理、日常管理、企业融资等各个环节，都需要依法依规进行。中兴事件、鸿茅药酒事件从另一个方面也给我们企业合规敲响了警钟。企业合规管理的缺失，或给企业及其经营管理人员带来刑事法律风险、税务法律风险、民事赔偿风险、行政处罚风险、企业亏损乃至破产风险。企业建立和完善合规管理体系对降低企业经营法律风险具有重要意义。二、当前企业合规建设中存在的问题
（一）企业合规管理意识淡薄
首先，当前企业发展多以营利为第一要务，这一点在民营企业中体现的尤为明显。企业管理层普遍存在我行我素、不知者无畏的现状，对企业合规的意义和作用认识不足，认识不足就会造成对企业合规经营的重视度不够，一切为企业经济利益让步的管理理念在社会主义法治体系日益完善的今天势必寸步难行。
其次，对企业合规管理的认识存在偏差。部分企业或员工认为企业合规是合规部或者法律事务部的职责，与自己没有关系。从而忽视了企业合规乃是全员合规的理念。而这种认识偏差也会进一步造成企业合规体系建设、合规管理实施的困难和阻碍。
国内企业合规管理体系建设由于起步时间较短，国内并无成熟的经验可以直接借鉴。照抄国际经验，如果不能与企业的具体情况的特殊性进行有机结合，往往会造成企业合规管理流于形式，更会给企业带来“企业合规管理投入与产出不成比例”的错觉，也不利于提高企业合规管理的积极性。
（二）企业合规管理制度体系不完善
首先，当前的企业合规大多是以建立合规部或法律事务部为企业合规管理体系建设的起点，而起点也恰恰成为了终点。企业对合规的认识和投入的不足，也造成了企业合规止于合规部的現状。也与《中央企业合规管理指引（试行）》和《企业境外经营合规管理指引》对企业合规管理提出了“全面覆盖”和“全面性原则”的要求相违背。
其次，企业合规管理制度包括但不限于企业管理制度、合规培训管理、合规风险识别制度、合规风险分析、报告、应对、处罚制度等一系列制度的有机整体，缺一不可。企业受困于内外部各种因素，很难系统建立完善的合规管理体系。
（三）企业合规管理的独立性原则流于形式
首先，企业内设合规部门的合规管理模式，就其独立性而言具有天然缺陷。《中央企业合规管理指引（试行）》第四条关于建立健全合规管理体系明确要求：“合规管理牵头部门独立履行职责，不受其他部门和人员的干涉”。作为企业内设合规部门，其合规管理相对于企业而言，尤其是部门权限高于合规部门的机构而言，其独立性大打折扣。
其次，企业合规部门管理权限的设置与合规管理需求的不匹配、合规管理人员的配置与合规管理需求的不匹配，都会在一定程度上造成在企业合规过程中的“处处掣肘”。恰恰独立性原则是企业合规管理的重中之重，也是企业合规管理的重要保障机制，丧失独立性，企业合规管理的效果就无从谈起。三、法律顾问在企业合规建设中的参与机制
作为企业的法律顾问，往往具有丰富的、多层次、综合性强的诉讼和非诉讼法律服务经验，法律顾问在为企业提供法律服务过程中，也是一个发现合规问题、解决合规问题、进行合规宣传的交互提升过程。具体而言，法律顾问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对企业合规建设提供重要作用：
（一）强化企业合规意识
法律顾问在对企业提供日常法律咨询、合同起草、法律培训、诉讼代理等法律服务过程，对企业而言具有双重有效性，一方面属于法律顾问的服务范围，另一方面，也是企业合规管理建设的有效手段。如企业日常法律咨询，可以提前預防和提示法律风险;企业诉讼责任的承担，也可以从另一个方面给企业敲响合规的警钟;日常法律培训，可以帮助企业原告树立合规意识等。法律顾问在提供法律服务的同时，根据企业的具体情况，将企业法律顾问业务与企业合规管理进行合理的有机结合，也更容易给企业嵌入合规理念。
（二）完善企业合规管理制度体系
首先，法律顾问在为企业搭建日常管理制度时，除了进行合法性审查外，也应当进行合规性制度建设。如合规部门的管理制度、合规手册等。法律顾问在对企业服务过程中对企业容易触发的合规风险点更为熟知，可以有针对性的设计、制定有效的合规管理制度和合规管理模式。其次，企业合规管理是一个动态的变动过程，相应的企业合规管理制度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法律顾问需对企业可能出现的合规风险进行识别、分析判断，并对企业合规管理进行针对性的应对调整、完善等，都可以发挥法律顾问的专业优势。
（三）为企业合规管理的独立性、合法性提供保障
法律顾问执业活动的独立性要求，使其具有独立于企业和员工的基础，独立进行合规风险识别、分析、报告，与企业各部门之间均无合规职责的利益冲突，决定了其在企业合规的“独立性原则”上，相较于企业内设合规部门而言，具有独特的天然优势。比如，在企业合规调查中，如何有效的对企业的不合规行为进行有效的评估，作为独立的第三方的法律顾问相较于企业内设合规部门而言，更能进行客观有效的评价。
其次，无论是合规制度的建立，还是合规管理活动的落实，都需要在合法的范围内进行。对合规管理活动的合法性审查，也应是企业合规的应有之义。而企业合规制度和管理措施的不合法，也是企业管理的风险点之一。在对企业合规风险分析判断过程中，对可能造成的民事、刑事、行政责任的分析判断，都需要法律顾问根据其丰富的诉讼和非诉讼经验提供法律支持和帮助。四、结语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企业合规建设的构建，亦非一朝一夕之功，除了需要企业从根本上树立企业合规经营的理念外，法律顾问在企业合规方面的作用远不止于此，法律顾问找到企业合规的有效切入点，或将大有作为。
参考文献：
[1]华东师范大学企业合规研究中心.企业合规讲义[M].北京：中国法制出版社，2018.
[2]战飞扬.公司合规：创始人避免败局的法商之道[M].北京：人民日报出版社，2019.
[3]李妍.合规管理：企业高质量发展的有效途径[J].中小企业管理与科技（下旬刊），2019（3）：32-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