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魏晋时期文人琴的琴格追求 |
范文 | 张璟 “众器之作中,琴德最优”的观点在魏晋时期已经确立,并被视为八音之首,特别是在文人中已将琴作为一种专用乐器。如嵇康、阮籍、王子猷、陶渊明等,都把琴当作他们修身自娱的工具。这些文人,都是当时有名的文人琴家,但他们并没有把琴当作自己的谋生工具。从朱长文《琴史》记载看,魏晋时期的三十多位琴家中,没有一人是职业琴家。这些琴人擅长琴棋书画,有着全面的艺术修养,他们不光是当时文人的代表,也是文人琴队伍的主力军。 嵇康,是“竹林七贤”之一,《晋书》记载,嵇康“博综技艺,特妙丝竹”。他在文学上也有着很高的成就,他集诗文、书画、音乐等才艺于一身。同时代的阮籍和嵇康一样,博览群书,嗜酒能啸,善弹琴。除诗歌之外,阮籍还长于散文和辞赋。在文學上阮籍是“正始之音”的代表,他的文章为时人所叹服。而著名书法家王羲之的家族不仅书法艺术水准极高,于琴也颇有造诣。据《琴史》记载,王羲之的儿子王徽之不仅能弹琴还擅长作曲,曾创作有《访戴吟》、《对竹引》等曲子。 再如东晋末年的陶渊明,不仅是杰出的诗人,还是散文家和辞赋家,而且在琴乐思想的推动上起到过很大的作用。他所创作《归去来辞》直至今日还吸引着无数琴人。此外,魏晋时期的戴颙还先后创作了十六首琴曲,改编了《游弦》、《广陵》、《止息》等琴曲。是一流的琴家。 魏晋时期,由于文人琴家的修养全面、个性彰显,所以他们在琴格的追求上也自立新标。当然由于魏晋时期历史的复杂性,这一时期的琴人琴格的追求也和时代一样具有多样性: 1 任情恣性 嵇康是这一琴格的代表。这些琴人是任情的,他们的任情往往是内心真性的体现,从表象来看有些违理、狂放甚至乖戾。如性烈才俊嵇康,由于性烈,所以对司马氏集团怀着憎恶与轻蔑,并采取了坚决不与合作的态度。嵇康的行为一切都是按照他的本性出发,而并不按照哪种规矩行事。这在表面上看似乎嵇康有一种出世的性格,但实际上他的任情违理缘于对司马氏集团的愤恨。 嵇康爱琴,也缘于他在一个无声时代将自己满腔愤慨的寄托和宣泄。嵇康曾经说“处独穷而不闷者,莫近于音声也”。痛魏之将倾,其愤恨司马氏之心,无所于泄,这也是嵇康之所以喜爱《广陵散》的原因。 琴曲《广陵散》以反暴弑君为特殊主题,其音乐表现既激昂慷慨又气势磅礴,它的外向、直露、起伏而汹猛的特点与其它琴曲大为不同。而自从嵇康“广陵绝响”后,琴人对此的扼腕,以及之前袁准半夜偷学等情况看,我们又可以感受到魏晋时期琴人对《广陵散》的喜爱,也反映了当时琴人对激烈慷慨琴格的钟情。 2 沉郁悲哀 在魏晋之前,音乐很少出现悲乐。但到了魏晋时期,音乐的表现渐渐趋向于哀了。人们对琴乐的欣赏标准,也日益以能表现哀,使人流泪为能。如曹丕说“盖闻琴瑟高张则哀弹发,节士抗行则荣名至。” 这种哀乐的追求,与魏晋时期社会的状态和琴人的现实密切相关。因此,这时期出现了大批演奏沉郁悲哀琴乐的文人琴家。这些文人琴家以悲哀的琴声让自己苦闷的心声得到共鸣。这是魏晋文人琴家身处乱世而又无法逃脱悲哀的一种特殊的痛苦心态。在这样的环境里,只有悲哀的琴乐才能对悲哀的现实进行看似麻痹解脱,这也是魏晋琴人抒发真实内心情感的一种最佳方式。 3 清虚寡欲 嵇康在《养生论》中曾经提到,“……善养生者则不然矣,清虚静泰,少私寡欲,知名位之伤德,故忽而不营,非欲而强禁也”,并用“绥以五弦”以获得“清虚静泰”,通过弹琴使自己“少私寡欲”。这是嵇康等魏晋文人琴家的精神快乐和自由,也是他们追求旷然寂然、少私寡欲,以达到一种清新而又生动的“清”的境界。 在嵇康的《琴赋》中,琴声、琴品、人品、乃至琴材的生长环境等内在的精神,都是“清”的体现。嵇康认为的“清”的概念,是一种精神层面上的“清”,其内涵深邃高远。是“清琴横床,浊酒半壶”式的纯净和自由。让人能领略到自然和人性中的那一份曼妙境象和风采。这种“清”的理念,在此后的琴学思想中得到了进一步传承,使之成为琴乐的精神核心。 4 游心太玄 古代琴人选择弹琴环境,在于琴与山水自然相融通的妙趣,在于可以用俯仰自得的心情去欣赏自然,在自然宇宙的节奏中去“游心太玄”,感悟生命的律动。因此在山水怡情成为士人精神生活重要内容的魏晋时期,琴人择地弹琴,是有深意的。 魏晋时期琴人在山水自然间抚琴,是他们安妥精神方式。在这种方式中琴永远是通联人与天地自然的媒介。因此择地弹琴,其实是魏晋琴人对心境、对自我的要求。陶渊明曾说,“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他已将琴人对环境的追求做到了极致。陶渊明还认为心远、心静是关键,不必太追求琴乐本身的听觉美,这是他弹无弦琴的含义所在。也是琴乐追求空灵、物我两忘、天人合一为最高境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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