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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夏洛克在行动》中“审判”的重要意义
范文

    徐倩倩 华卉

    【摘 要】《夏洛克在行动》(Operation Shylock,1993)是菲利普·罗斯(Philip Roth)后期的代表作之一。在这部作品中,罗斯模糊了现实和虚幻的界限,在小说中使用自己的名字,主人公遇到了另一个自己。在《夏洛克在行动》中,在法庭的审判一直是叙事背景,它将过去和现在交织在一起,涉及很多敏感话题,比如犹太大屠杀和巴以冲突,因此“审判”在作品中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 审判;巴以冲突;犹太大屠杀

    中图分类号:I01? ? 文献标志码:A? ? ? ? ? ? 文章编号:1007-0125(2019)03-0233-02

    一、对夏洛克的审判

    首先《夏洛克在行动》的作品名,会让我们想起莎士比亚剧作《威尼斯商人》中夏洛克在法庭中的审判。夏洛克借给安东尼奥三千块钱,以其身上的一磅肉作为担保,结果安东尼奥的船只海上失事,没有资金偿还。当他们在安东尼奥走投无路之际,就要求夏洛克不要坚持合约,要有慈悲恻隐之心。但是在法庭上,除了夏洛克是犹太人,其他人包括法官、律师都为基督教徒。此时的夏洛克就成为了他们眼中的“他者”(the other),一个不懂得怜悯、没有一丝慈悲心、不近人情的恶汉。最后,在一帮基督徒的努力下,夏洛克失去了女儿,失去了所有资产,而且被迫改宗。可以看出莎士比亚时代,反犹主义已经大行其道。在《夏洛克在行动》中,罗斯借书商萨普兹尼克之口,说出了“犹太人一直生活在这个夏洛克的阴影里”(Philip Roth,1993: 274)。西尔维亚·巴拉克·费什曼就指出,在所有戏剧中,纳粹最钟爱《威尼斯商人》,“在反犹主义者的普遍视野中,犹太人永远是夏洛克”,罗斯声称(Sylvia Barack Fishman,1997: 18)。在西方的主流文化中,犹太人一直都处于边缘位置,他们的文学形象也是由强势文化所定义,并没有自己的话语权。所以罗斯以《夏洛克在行动》为作品名,也是对莎士比亚所刻画的犹太文学形象的一种反叛。

    二、对阿拉伯人的审判

    在《夏洛克在行动》中,出现了类似的场景。主人公罗斯在他大学同学乔治·齐亚德的陪同下,参加了一场审判。当他们走进法庭时,发现“占半数席位的更多是以色列士兵”,法庭两面是“巨大的以色列国旗”,法官是“一位30多岁穿着制服的军官”,而被告是五位阿拉伯人,最令人惊奇的是被告律师,“他不是一个阿拉伯人,而是一个正统的犹太人,一个留着胡子的男人,可能是五十多岁,戴着一顶无边便帽,穿着黑色的法律礼服”。“犹太法官。犹太人的法律。犹太人的旗帜。和非犹太被告。”(Philip Roth,1993: 140)显然,和《威尼斯商人》中形成了极大的反转。犹太人历经磨难,在以色列建国之前,一直是一个流散的民族,没有自己的土地,并且一直被视为异端,在过去的历史中多次经历驱逐和屠杀:在意大利,曾将700多名犹太人赶到一个岛上的工厂,期间必须佩戴红色或黄色软帽,便于识别,这也是“隔都”的由来,直到希特勒領导德国,600万犹太人被屠杀,震惊世界。犹太民族就是这样一个多灾多难的民族。而如今终于有了自己的土地和国家,有了自己的法庭和主权,“总有一天我们会决定正义”!自从夏洛克成为犹太人的代言人后,“在他们的幻想中,犹太人梦想这样的法庭已经几百年了”。(140)虽然,在以色列的犹太人千百年的梦想得以成真,但是,作品中并没有欢快,也影射了在以色列的阿拉伯人可能受到了不公,因为巴以冲突不能解决,犹太民族的未来仍然令人担忧。

    三、对大屠杀战犯的审判

    在《夏洛克在行动》中,故事刚开始就谈到了,在耶路撒冷约翰·德米扬鲁克的审判,也就是所谓的特雷布林卡可怕的伊万,对大屠杀战犯的审判,对于犹太民族具有重大意义,因此,“德米扬鲁克的审判每天都在广播和电视上播出”。(17)也正是因为这个审判,主人公菲利普·罗斯才发现在耶路撒冷有人冒充他,以他的名义在进行活动,这也是小说的叙事背景。正是这次审判,迫使主人公菲利普·罗斯来到以色列,来真正地面对自己民族的历史,解决自己的身份危机。在叙述过程中,罗斯多次描述了与大屠杀相关的内容。主人公菲利普·罗斯的表弟阿普特就是一个大屠杀幸存者,在他9岁的时候,一个德国军官“救”了他,然后把他卖到了男性妓院。自此之后,他就再也没有长大,“一个五十四岁的孩子,在没有进化的情况下,成长为男子汉,身材矮小,看上去像个小男孩,有着一张年老的少年演员的可怕空白的小脸。“直到今天,他仍然被他的童心所束缚,在中年的时候,他仍然像他的脸蛋一样,哭得很容易。”(18)他在儿童时期,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都受到了多重的打击:大屠杀的发生、亲人的离去和性虐待。“与有爱心的人建立一种安全的联系是人格发展的基础。当这种联系被打破时,受创伤的人失去了基本的自我意识。(Judith Lewis Herman,47)此外,“对受虐儿童的研究表明,精神病理学的程度与受虐待的年龄之间存在反比关系。”(52)因此,阿普特在自我身份建构的过程中,遇到了超出他所能承受的伤害,所受到的心理创伤阻碍了他的正常成长,“他的整个生命都在过去的掌控之中”。(Philip Roth,1993: 18)还有阿哈龙·阿皮伐尔兹的身世,“在九岁的时候,阿哈龙靠德涅斯特拉从集中营里逃出来,活了下来,要么躲在树林里,要么在树林里独自觅食,要么在当地的贫苦农民处做苦工,直到三年后俄国人把他解放出来。在被送到集中营之前,他一直是富裕的、被高度同化的布科维纳犹太人娇生的孩子,一个受家教教育的小男孩,由保姆抚养长大,而且总是穿着最好的衣服。”(53)罗斯用幽默滑稽的语气,描述着大屠杀的可怕情景,“据罗森伯格说,他和伊万,两人在二十几岁,在附近工作了近一年,伊万作为警卫操控毒气室以及监管犹太囚犯,他们号称‘死亡突击队,工作是清空充满尸体的毒气室,打扫尿液和粪便,准备好下一批犹太人的毒气以及粉刷墙壁里里外外,以掩盖血迹(因为伊万和其他的警卫经常带着刀、棍棒和铁管,将犹太人驱赶进毒气室的时候抽血)。21岁的以利亚胡·罗森博格,是华沙的死亡突击队员,囚犯‘牙医为德国国库拔取了犹太人的金牙后,那些三十岁左右还活着的犹太人的另一项工作是在每次气体处理后,一直以最高速度奔跑,用担架抬着刚被杀害的犹太人,新鲜的裸着的尸体,来露天‘烧烤,尸体被巧妙地堆好焚烧,妇女和儿童在底部用来点火,而男人在顶端,他们才更容易点燃。”(285)罗斯用戏虐的口吻来呈现焚尸这一触目惊心的场景,以黑色幽默来打破禁忌,挑战读者的心理承受能力。大屠杀早已变成集体记忆,就如罗斯所说,“它就在那里,隐藏潜伏着,出现,消失,不被遗忘。你不利用它—它利用你”,(Philip Roth,1985: 136)一个人被抹杀了记忆相当于变成了“盲目或半瞎的生物。”(Philip Roth,1993:113)

    从《犹太人的改宗》出版以来,罗斯的作品就受到一些犹太社区拉比和批评家的抨击,而《波特诺的抱怨》则彻底激怒了许多犹太读者,他们指责“罗斯正在剥削犹太文化的刻板印象来取悦毫无同情但无比贪婪的非犹太观众”。(Timothy L. Parrish,1999:577)但是,正是这位在犹太社区饱受争议的作家,始终关注着自己的民族,在《夏洛克在行动》中,可以感受到罗斯对反犹势力的担忧,以及对自己民族过去所受苦难的诉说和对巴以冲突的关心。

    参考文献:

    [1]Fishman, Sylvia Barack. “Success in Circuit Lies: Philip Roth's Recent Explorations of American Jewish Identity.” Jewish Social Studies, History, Culture and Society. Forthcoming,1997.

    [2]Herman, Judith Lewis. Trauma and Recovery. New York: Basic Books, 1992.

    [3]Parrish, Timothy L. Imagining Jews in Philip Roth's “Operation Shylock” Source: Contemporary Literature, Vol. 40, No. 4. University of Wisconsin Press, 1999:575-602.

    [4]Roth, Philip. “Interview with The London Sunday Times.” Reading Myself and Others,1975. New York: Penguin, 1985:136.

    [5]Operation Shylock: A Confession. New York: Simon,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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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2 16:25: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