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探析龟兹石窟壁画“赋彩”观 |
范文 | 周振伟 摘 要:龟兹是古代西域大国,位于塔里木盆地北沿,很久前就是沟通东西方交通的桥梁。繁荣的国际贸易又给其带来巨额财富,使龟兹成为繁荣富饶的宝地。希腊的、罗马的、印度的、波斯的和中原汉文化在此汇集,并创造出辉煌灿烂的佛教文化与壁画艺术。它像一座虹桥,沟通了东西方文化和佛教壁画艺术。文章从龟兹壁画的题材、结构布局、人物造型及绘画技巧等方面分析并窥见其传统“赋彩”观。 关键词:龟兹壁画;赋彩观;多元融合 龟兹地处中亚腹地,扼古代东西交通要冲,古代丝绸之路横亘其中,是中原文化、印度文化、希腊文化、波斯文化以及阿拉伯文化的交融荟萃之地,龟兹地区的石窟壁画表现了从公元3-13世纪佛教艺术的杰出创造和高度成就,其壁画艺术代表了中、西亚绘画艺术发展的最高峰。这些精美的壁画,西承印度犍陀罗佛教艺术和古代波斯艺术,向东启迪着新疆以东、敦煌及内地佛教文化和艺术的发展,曾对灿烂的古代西域文明和佛教文化的东渐传播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成为东方传统古典壁画艺术发展承前启后的摇篮。在龟兹发现的众多石窟中,根据当时建造者预定目的和使用功能及用途不同,保存壁画的洞窟主要集中在中心柱窟。中心柱窟是信徒进行宗教活动的场所。壁画作为佛像崇拜的延续,它诠释着佛教思想,装饰着建筑,是佛教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 一、龟兹石窟壁画题材内容 龟兹石窟壁画题材丰富多样,大多表现佛传、因缘和本生经变故事等主题。仅仅由于龟兹的政治、经济、民族、文化、宗教的发展和变迁外在呈现面貌略有差异,如壁画中不同时期的供养人像衣冠服饰和绘画技艺等发生了变化。壁画内容再现了佛陀生前的事迹,僧徒们在壁画中又结合印度宗教灵魂转世的传说并采纳许多民间故事而创造了关于佛陀生前行善、大慈大悲、大智大勇、舍子救人的种种神话,既体现了对佛的尊崇,也是自己修持的需要,以示不忘教诲并学习之意。如睒子本生、须大拏太子本生、萨薄王燃臂本生等等,所有这些故事都表现了一个主题,即舍己为人,试图以个人的牺牲求得现实世界的平衡。这是说一切有部佛教在艺术表现上的一个主要思想,说明了有部佛教流行地区佛教艺术内容和表现手法上的一致性。艺术来源于生活,同时也证明了佛教传入龟兹后与当地的传统文化习俗相结合形成了具有本地区独特风格面貌的壁画艺术。 二、龟兹石窟壁画布局均衡讲究对称 龟兹石窟壁画布局,以中线为轴,左右对称。穹窿顶中心装饰大莲花,条幅内的佛和菩萨围绕莲花,双双相对而立,统一协调。佛和菩萨脚两侧的供养天人相对称,又与主像立佛和菩萨相呼应。佛传图布局在一个个方格中,将犍陀罗佛塔上的浮雕以绘画形式表现。画面中,以佛为中心,两侧相对布局有关人物和道具……处处表现出对称,增添了壁画的条理、均衡、呼应、和谐之美。此外,色彩的分布也增强了画面的对称性。“在券顶的菱格画中表现的最为突出,每一菱格以一种石色作为底色,不同底色的菱格均按一定的色彩调配规律分布。例如克孜尔17窟主室券顶左侧的菱格配置,其底色只有青、绿、朱、白四种差异,在属于冷色的青色块和绿色块之间,以暖色朱色块分隔,两旁以白色块调和青绿及银朱之间的补色关系,相互对称呼应。又如克孜尔38窟主室左右壁上方的十四组伎乐,每组伎乐两个人,一个肤色浅,另一个肤色必深,肤色浅的头光为绿色,肤色深的头光为白色,很有节奏感。” (一)装饰性是龟兹石窟壁画的重要因素 龟兹石窟布局的一大特色就是满铺窟顶的菱格,把一幅幅故事画连接起来,形成一个整体。每个小小的菱格并不是以直线界定,而是描绘成各种山形,其间用白粉点缀一些梅花状的小图案,既打破色彩的呆板单一,又起到装饰效果。重视意匠效果的装饰美,是龟兹人传统的审美趣味。在长期的历史发展中,龟兹人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爱好和传统图案纹样,主要是利用几何图案,如三角、锯齿、菱格、四瓣花、圈点纹等。穹窿顶周围饰三角形垂帐,各铺佛传图间用直线和圈点纹相间,库木土拉第21窟描绘的建筑中,以变体几何纹样填充。莲花清净无染,佛以莲花喻妙法,弥勒之净土,以莲花为所居,世人以莲花为供养,当然莲花也是壁画中常见的装饰图案,不过龟兹人常常把它图案化。这些穹隆顶中心饰一朵大莲花,也许是表示佛国净土。中央绘出莲蓬,周围三至五层莲瓣重叠。第21窟还在莲蓬和莲瓣间饰一圈红绿相间的筒瓦状带,内填鱼鳞纹。莲花外又绘一圈红底白色六瓣花图案,清新细腻。富于变化的蔓藤卷草纹是壁画的重要装饰图案,装饰在平顶四周的单叶,忽而卷曲在藤的左侧,忽而在其右侧。第21窟左壁表现天宫的六面形方柱上的蔓藤,盘绕成圆状,活泼流畅。檐上的卷草,上下相错,具有节奏感。 (二)龟兹石窟壁画的人物造型 在人物造型方面,龟兹石窟壁画受到外来因素的影响,出现了较多的裸体人物像。龟兹画家熟悉人体结构,把人体按肌肉组织分成几块,如大小臂各一块,腹部四块,肩头一块等,不拘泥于细微的解剖关系,而是选择最有表现力的特征,进行提炼、加工,创造了一个图案化的程式化的人体。另外因受犍陀罗艺术的影响尤为明显,人物的脸型略成方圆,发际离眉较近,眼与眉间距较宽,鼻直而高,直通眉际,眼睛大。佛头顶有肉髻,眉间有白毫,双目微闭而下视,仁慈祥和。与犍陀罗的石雕佛像相似,身披厚重的袒右或通肩袈裟。菩萨头戴髻珠宝冠,发辫或卷发垂肩,袒上身,佩璎珞、项圈、臂腕钏,腰结长裙,身饰华带,上唇留小胡须,与犍陀罗菩萨相似。供养人的体型比较清瘦,两腿修长,这是龟兹人的真实写照,是龟兹风格壁画人物造型的原型。这些人物形象,不论是佛或菩萨,还是供养人,身体的重心一般都放在一只脚上,好像正在走动,整个躯体呈“S”形扭曲,有着优美的韵律感。 (三)龟兹石窟壁画的绘画技艺 首先,龟兹壁画非常重视线条的表现力,这一点与中原绘画相类似,但这些线条又具有自己的特色。正如于阗画家尉迟父子那样,线条如屈铁盘丝,晕染浓重,表现出来的形象极富立体感,是于阗画派的绘画技艺在龟兹壁画中的体现。其次,龟兹壁画长于运用凹凸晕染法表现立体感。“遠望眼晕如凹凸,近视即平”晕染出的肌肤丰满柔软,富有弹性,菩萨的轮廓和面、手、足等细部用墨线描绘,线条潇洒挺拔,衣裳贴身,犹如刚从水中出来一般,具有笈多艺术的韵律,富有感染力。最后,龟兹壁画的用色沉着。无论是画面深沉的背景,或是人物衣饰都是平涂厚彩,大量使用石青、石绿、白等冷色,增添了整个壁画氛围的庄严肃穆之感。同时,龟兹壁画还惯用对比色或邻近色相互组合,如:菱格常以青、绿和赭或白色相间排列;两身相邻或相随的飞天,肤色一深一浅;飞天的衣服、披帛也以赭、绿相配……这些美丽的色彩,有规则的排列,产生了节奏感,增强了装饰性,达到了和谐之美。 总之,龟兹壁画是在其固有文化的基础上,积极吸收外来文化元素,提炼并加工融合而成的具有独特艺术风格的民族艺术,是我国统一多民族文化体系中的一颗耀眼的魅宝,是中华民族文化统一体的重要组成部分。研究龟兹壁画,是为了更好地继承和弘扬中华民族优秀的文化传统,树立以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价值为创新理念的观点,将传统的“赋彩”观在当下创作的境遇中继承和发扬,凸显当代绘画更为开放多元的视觉传达手段和效果,建立以中华文化为引领的当代东方国际绘画语言体系,并不断焕发出勃勃生机。 参考文献: [1]沈爱凤.从青金石之路到丝绸之路(上、下册)[M].济南:山东美术出版社,2009. [2]贾应逸.祁小山.印度到中国新疆的佛教艺术[M].兰州:甘肃教育出版社,2002. [3]吴焯.佛教东传与中国佛教艺术[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91. [4]林梅村.丝绸之路考古十五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 [5]沈爱凤.多元文化因素影响下的龟兹飞天造型[J].西域研究,201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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