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我在伊朗长大》漫画和动画视觉叙事方式对比浅议 |
范文 | 王珏 【摘要】针对《我在伊朗长大》的漫画和动画作品在视觉叙事方式上的异同进行比较,在形象设定、二维叙事和三维叙事、无声世界和有声世界等多方面进行阐述,实现艺术作品的跨界分析。 【关键词】漫画和动画;视觉叙事;二维表达和三维表达 作为全世界传播率甚广的艺术作品《我在伊朗长大》,漫画是先于动画诞生的。由艺术家创作的漫画首先在全世界范围内广为流传,而后出现的动画改编又掀起了新一波热潮。 《我在伊朗长大》绝非常规的英雄类型漫画,它属于展现个人成长史的自传体叙事。虽为严肃漫画,但造型尤为概括和生动,不采用写实的表现手法,而采用了个性化的视觉造型方式,也成为了作者独立视角的视觉支撑。整个故事的线索覆盖多个地域,其中有玛赞童年记忆的伊朗、青年叛逆期的奥地利、剧终去往法国实现自身艺术梦想,剧中涉及中东与西方文化的对比碰撞、和平国家与战争国家人民生活的极大反差,但同时故事中糅杂的人生成长线又是所有读者都会感同身受的,这样有着宏大叙事背景和微妙认同心理的作品是再适合不过的动画改编素材了。 这部作品在漫画领域和动画领域取得的双重丰收,不得不说是艺术家本身天马行空的思维、独特的艺术视角、个性化的视觉语言创作的结果,但是在漫画创作的个体工作模式中和动画创作团队协作市场推广的双重语境下,《我在伊朗长大》均取得了佳绩。这不得不说,是作者对漫画和动画的叙事方法的不同和交融有着相当程度的把控能力,才取得不同传媒领域的巨大认可的。而针对二者的异同进行对比研究,则对新时代“视觉小说”和“动画电影”的读者提出了比较研究的课题,毕竟在新的时代,新视觉媒介的新生、交融、冲击,给创作者和观看者都提出了更为广博的视觉叙事的可能性。 一、主人公的设定——小女孩形象的延续与变化 在忠实于漫画原作中时代种族大背景的前提下,幼年玛赞的形象被设计成了齐耳黑发、圆脸大眼的典型伊朗女孩的形象。在漫画中她的服装随着画面构图需要而经常产生变化,有“面纱”篇章中头戴面纱的形象,也有随着读书、居家、外出而更换的黑白外出服、花底睡裙等,更有甚者,在连续的两幅分格故事框中,玛赞的睡裙竟然随机的发生变化,但因为漫画视觉语言的特点,我们丝毫不会产生阅读上的障碍,反而感叹艺术家对于黑白漫画中视觉语言的自由运用。而在动画中,我们则注意到儿童时期玛赞的基本形象都是黑发和白色衣服,由于动画中镜头语言的运用,经常会出现动作表演、人物调度和场景的转换,在众多人物中玛赞的形象要被一眼认出,则更需要固定的视觉标识,而简洁稳定的形象出场,更容易让读者加深记忆。 二、舞台平面化叙事在动画中的运用 由于《我在伊朗长大》这部作品在时间和地域的双重轴线上复杂运行,对艺术家而言,如何合理的通过视觉语言来传达地域文化背景是一个极具挑战性的课题。在动画电影中,舞台感的平面化叙事则是穿插运用得天衣无缝。以故事开篇中“水牢”这一章节为例,因为要介绍一位在玛赞幼年成长期起着重要精神鼓励作用的成年亲属“阿努什叔叔”,必须通过介绍伊朗本土的政权更替和家族兴衰才能完成饱满的叙事。漫画中的转场难度较小,可以通过旁白、分镜框转换、翻页等简单的手法提示读者场次的转换,而在动画电影的观影过程中,需要紧紧抓住观众的视觉和情绪点,则必须采用更为有效的视觉叙事方式。此时,舞台感的平面化叙事的介入就尤为重要了。随着音轨中出现“事实是50年前,沙的爸爸,一个军官”……画面中黑色帷幕拉开,进入我们眼帘的是舞台化的布景,前景用花瓶等器物确定视觉空间,而中后景则以装饰化的书以及提示视觉远景的道路,铺展出一个程式化的舞台,随之出场的雷扎和英国幕僚则在舞台上进行着类似于皮影剧的表演。对于成熟的视觉观影观众来说,这种二维的视觉处理方式大大增加了动画电影中叙事方法的丰富性,同时提升了所述历史的戏剧性,使之强烈感和疏离感并存;由于大荧幕需要的画面细节容量更多,舞台化的画面更是增加了单幅绘画细节表达的可能性。 比较漫画(图3)和动画(图4),它们是不同的时间视觉艺术。漫画有版面限制,更有书籍阅读的独特时间限制,但在单页的分格上却具备了相对的自由度,艺术家利用自己的想象力结合读者的阅读习惯,将丰富的故事分格承载在一个版面中,这既增加了同一版面的丰富性,又给读者的阅读时间提供了自我选择空间,读者可以在自己舒适的阅读时间内依次按时间轴进行阅读,也可以反复回读,理顺故事线索;甚至可以在翻页前选择中途停止阅读,这十分需要漫画在故事叙述上相对独立。而动画作为线性叙事,最重要的就是使得观众按照创作者设定好的节奏、缓急进入动画制造的梦幻空间,这时帷幕的打开、人物形象气质的强化、道具的特定镜头处理,都成为动画必不可少的重要元素。在动画电影中,这一篇章增加了“皇冠加身”的动态细节,这比漫画中的文字对白更具有视觉力量。 三、二维表达和三维表达 由于漫畫语言的特殊性,在漫画中二维并置的时间轴就是经常出现的视觉表现手法。以故事中爸爸去拍摄游行事件的插曲为例,动画中运用三维叙事手法对重点事件进行烘托,图8中游行队伍涌入人群慢慢充满镜头,而其中一位青年被枪击倒地;这一多与少、民意与镇压的对比使故事的展开密集紧凑。而漫画中,利用爸爸手举相机拍摄出的众多事件,烘托出爸爸在事件中的记录者身份,十分具有想象力,体现出绘画语言的神奇魔力。两个叙事手法各有魅力,更是隶属于不同视觉艺术形式的产物,让我们看到了艺术化叙事的多种可能性。 四、有声无声大不同 由于传播媒介的转变,语言这一重要的叙事介质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漫画中无声世界的人物交流是通过大量的对话框来完成的,而音轨的导入使人物的代入感增强,但给视觉和听觉的双重搭配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只有外婆知道我的圣经”这句典型的漫画旁白,在动画中被省略。漫画中奶奶和玛赞同框出现的对白在动画中明显减弱,她们的对话由大量的镜头正反打完成。对白的过渡功能在动画中也显得尤为重要,漫画中她们对谈结语以奶奶问话“但请告诉我,你怎样使老人不受苦呢?”玛赞答复“反正这是禁止的”来完成。而动画中,奶奶则幽默的再次回答“我怎么没想到这样呢?”这句结语对奶奶这一形象的性格塑造,以及随后妈妈进入画面实现视觉转场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五、动画中叙事吸引力的强化 整个动画以“倒叙”作为全篇最重要的推动力,从玛赞成年后在机场的现实场景展开故事,继而由儿童玛赞进入画面实现时间轴的转换,从成年跳回儿童时期。而漫画则是秉承“顺叙”时间描述方式,幼年—青年—成年,且以“面纱”“安息日“”流落奥地利“”回家”四个篇章展开相对独立的“图像小说”叙述,方便读者理解和阅读。 動画中现实部分由彩色画面展开,而回忆部分则是用纯黑白画面展现故事,给读者带来既连贯又丰富的视觉体验。而黑白漫画中独立成篇的版面配置,则给视觉休憩和独立阅读提供了弹性空间。 结语 无论作为漫画还是动画,《我在伊朗长大》无疑都是极为成功的作品,而两者相似又独立的叙事语言,则给我们留下了极为经典的视觉范本。在新型传媒不断发展的今天,传统纸媒和电子媒介都不能成为限制艺术表达多样性的壁垒,而各个艺术门类之间的通道早已被优秀的艺术群体打通,它们交相辉映、互相启发,形成了一个极为丰富的视觉生态。而漫画和动画所共有的叙事性,则使它们与文学母体有割裂不开的关系,在这一大背景下的类比和区分,就显得尤为重要了。它们只有既保留自己的艺术独特性,又吸收对方的视觉实验性特点,才能最有效地吸引更大层面的读者,也更能实现艺术表达中的更多可能性。 参考文献: [1]周舟.从漫画书到大电影——美国漫画改编的真人实景电影研究[M].北京:中国广播影视出版社,2015. [2][英]保罗·格拉维特.日本漫画六十年[M].周彦,译.北京:世界图书出版公司北京公司,20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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