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非遗传承人主体下的“花儿” |
范文 | 黄一柏 【摘要】著名的民族音乐理论家、教育家伍国栋先生在其《民族音乐学概论》民族音乐学方法论观念的章节中,强调了主体观的重要性。它是以人类社会共同体中的个体或群体为中心对象来展开相关民族传统音乐的考察与研究,不能仅局限于脱离个体或孤立群体的音响和音乐作品。目前,以人为主体对某一音乐本体展开研究还略少。因此,本论文以非遗传承人为线索,通过文献研究法,将“洮泯花儿”与“河州花儿”进行浅略分析。 【关键词】河州花儿;洮泯花儿;姜照娃;马金山 著名音乐学理论家郭乃安说:“音乐,作为一种人文现象,创造它的是人,享受它的也是人。音乐的意义、价值皆取决于人”。因此,音乐的研究,总离不开人的因素,人是音乐的出发点和归宿。因此,笔者认为若想更深入的理解所涉音乐事象的本质和规律,应当对音乐对象主体的内容与基本形式及其行为和音乐意识有一定程度的认知。民族音乐学早期被命名为比较音乐学,是一种伴随不同地区、不同社会群体文化来展开事物的比较。 花儿是以甘、宁、青三省区为中心,一种具有浓郁民族地域特色且形式较为多样的传统民间歌种。其主要流传的地域为西北地区诸如回、汉、东乡、撒拉等民族的一种“山歌”。自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传承工作启动以来,花儿成功列入首批联合国人类文化遗产名录,受到诸多民族音乐学家及学者的热衷。花儿作为鲜有的跨省区、跨民族广泛存于世界的音乐形式。由于生态环境、审美习惯及人文特点等诸多因素的不同,使不同区域花儿的音乐语言、内容形式、歌词唱腔、民俗文化等自然既有共性又存有差异。正是这种生存于不同区域却出自同一母体的音乐文化现象,从而开阔了比较研究的视野。本文以非遗传承人为线索,主要从人物背景与音乐本体其内容、唱词结构两个部分,将“河州花儿”与“山花儿”进行浅略比较。 一、传承人背景 在这个急剧变革的年代,人们给予更多关注的可能是江河倒流、寰宇色变、叱咤风云、伟人英雄这样的自然迹象与名人事件。然而,在上下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推动历史发展的隐性推手实为细节,返璞归真与滴水穿石后的平淡。正是姜照娃、马金山这样的普通民间歌者让我们看了民族音乐淳朴、自然的活态精髓。与此同时,花儿的演唱也是民间百姓的情感表达与生活写照。 马金山,甘肃和政县东乡族唱把式,“松鸣岩花儿会”传承人,自幼便跟随父母学唱民歌。72高龄的他对于花儿的热衷依然不减当年。马金山七、八岁起便活跃于各种花儿会与宴席场的舞台。精通临夏花儿、大调、宴席曲舞,还擅长咪咪、唢呐、二胡等乐器的吹奏。“太子山下的金唢呐”自然而然的成为家乡人对他的美誉。通过采访报道得知,由于马金山文化程度有限,不认识的字都要通过 ‘花儿演唱的方式来记忆。他还谈到,人人都能唱花儿,但若想唱好,要学习与其相关的东西太多。他曾先后拜访王绍明、马占祥、马占山等多位民间花儿歌手,学唱不同风格曲调的花儿。身为“河州花儿”的代表性传承人,马金山对花儿的热衷程度并未停留在只带几个徒弟的简单。2006 年,他自筹费用在家门口办起了花儿学校。这一举动足矣看出马金山对民间艺术的执着以及对发展所寄予的厚望。 姜照娃,定西市岷县“花儿”唱把式,甘肃省“洮泯花儿”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其母是当地家喻户晓的“花儿”把式,在母亲“花儿”演唱生涯的熏陶下,她便自然而然对花儿有了非凡的热爱。由于“花儿”最早演唱的内容多为男女间难以启齿的情爱,因而其丈夫并不支持她演唱“花儿”。如此一来,独自在田间劳作时,“花儿”也便成为派遣孤独的娱乐方式。在采访中她谈到,“花儿”是没有约束与条框的随性演唱,看到什么唱什么,即兴发挥是“花儿”的一大特征。姜照娃虽然没有学过音乐,但由于成长环境与生活经历让她在“花儿”的演唱技巧与情感上把握的游刃有余。如今,她已活跃于“花儿会”的各大赛场,自身喜欢的同时,希望能够让更多的人了解并喜欢花儿。“花儿”是一活态文化,后人能够保留并传承下去定时无疑的。身为传承人,她对日后“花儿”的发展也有着很大的期许。 二、“河州花儿”与“洮泯花儿”的音乐本体 (一)内容与形式 河州、洮岷地处黄土高原与青藏高原的过渡带,其以农牧为主要生产方式的生活来源于这多样种复杂的地形。也正是基于这样的地形,生活歌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其内容的一个部分。人们在田间劳作时,在空旷的野外歌唱花儿,以此用来派遣内心的孤独与苦闷。此外,即兴的演唱方式是花儿的一大特征,人们看到什么自由的唱什么,这也反映了民间音乐淳朴、自然的本质特征。“花儿”起初是吟唱爱情,青年男女们用对花儿的演唱形式来传递彼此之间的爱慕之情,因此情歌是“花儿”的另一主要内容。本子歌是演绎和歌唱以历史文化包括民间传说为题材诸如茶马古道、丝绸之路这样的歌词底本。它上是借花儿这种淳朴的民俗表演艺术形式作为媒介,将文化背景与道德观念等通过歌唱的形式,在生活中得到宣传与普及,“河州花儿”多以独唱为主,“洮岷花儿”以多个声部演唱为主。 总的来说,“河州花儿”与“洮岷花儿”在内容上都是以生活歌、情歌、本子歌为主。之所以是这样的歌唱内容,我认为归根于人们的生活方式与淳朴自然。 (二)风格与情感 “河州花儿”与“洮岷花儿”在其深厚的文化积淀和特殊地貌的影响下,音乐风格多样、曲调丰富、情感真挚。每年的花儿会上,喜爱花儿的民间歌手集中在一起,用各自的演唱方式不受约束的随性演唱,凸显了花儿自然、粗犷、质朴之感。多民族人群融合而成的方言语调,又使其具有了独特的语音特色和丰富多彩的润腔。在情感的表达上或真挚诚恳、或悲伤沉重、或委婉含蓄、或坦率直接。通过直白的语言,将内心的不同情感表达的淋漓尽致。此外,“花儿”也可以是人们生活的一面镜子,随着社会日新月异的变化,通过花儿的演唱,留下了不同时代民间百姓的生活状态与内心的期许,其中包括政治、经济、民俗、宗教、方言等诸多方面的内容。 综上所述,“河州花儿”与“洮岷花儿”其内容、情感、形式等大致相同,但在同中也存有异,比如腔词、技巧、情感处理等因素上的不同。其产生差异的根源我认为主要在于主体的不同。本文主要想强调民族音乐的主体观,因此对于影响花儿的诸多其他内容不作主要说明。 三、总结 “花儿”,作为西北民间独树一帜的音乐之花,是西北地区民间艺术的魅力与特色所在。花儿文化有着其很强的地域性,但不论是“河州花儿”还是“洮泯花儿”,需要明确的是,它们的形成与发展都离不开西北这个文化大背景。“河州花儿”与“洮泯”同属西北花儿,但由于地域、环境、经济、人文、民俗等因素的差异,因而在同中也存有异。我认为此差异,最重要的因素来源于花儿演唱的不同主体,其中包括生存环境、成长过程、以及自身对花儿的理解与认知。当下,我们需有强烈的传承与保护意识,使得这支民族之花永远的生长于西北这块具有民族特色的土壤中。 参考文献 [1]伍国栋.民族音乐学概论[M].人民音乐出版社,2012. [2]郭乃安.音乐学,请把目光投向人[M].山东文艺出版社,1998. [3]王沛.河州花儿研究[M].兰州大学出版社,1992. [4]刘明,刘同生.中国花儿教程[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3. [5]冯岩.访原生态花儿歌手——马金山[J].回族文学,2012(06). [6]陈俊.寻访“洮岷花儿”传承人姜照娃[OL].新华网,20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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