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同伴对胖瘦的关切对高中生胖负面身体自我的影响 |
范文 | 庄凌云 〔摘要〕从探究影响高中生胖负面身体自我的环境因素的角度出发,聚焦同伴在该方面所产生的影响,采用问卷法对579名高中生进行调查,数据分析以BMI值作为一个重要的人口学变量,探讨了同伴对胖瘦的关切对高中生胖负面身体自我的影響。研究结果显示:(1)高中生普遍持有胖负面身体自我概念。(2)同伴对胖瘦的关切在性别及BMI值组别上存在显著差异。(3)同伴对胖瘦的关切与高中生胖负面身体自我呈极其显著正相关。BMI值组别与同伴对胖瘦的关切对胖负面身体自我存在交互作用。(4)在控制BMI值组别的情况下,同伴对胖瘦的关切对高中生胖负面身体自我起到一定的预测作用。 〔关键词〕胖负面身体自我;高中生;同伴 〔中图分类号〕G4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2684(2017)14-0009-04 一、引言 当我们跨入中学校园,我们看到的是青春洋溢的高中生;漫步校园,停住脚步,聚焦他们所谈,那些有健康体魄的高中生关于自己及他人身体的谈论却屡见不鲜。面对自己身体的巨大变化,正值青春年华的高中生们常常感到不知所措。在一项9000名中国青少年参与的关于身体意象的调查结果显示,处于正常体重指数范围的青少年中,仅仅有46.5%的男生和43.0%的女生对他们的身体是满意的。[1] 负面身体自我(negative physical self,NPS)是身体自我研究领域的一个分支,是个体对身体的消极认知、消极情感体验和相应的行为调控。[2]胖是负面身体自我中的一个重要维度,具体而言是个体对自己身体胖的体验,对别人眼中怎样看待自己身体胖的主观感受以及自己进行行为调控的总和。胖负面身体自我会引起自身如抑郁、自卑等心理问题或过度节食、暴饮暴食等行为控制问题,其直接关系到个体的心理健康。 在青少年身心都面临巨大的变化时,他们需要一个能够为自己提供安全感的人际环境,而同伴关系是最重要的部分。在同伴关系中,他们强调同伴与自己的相似性。同伴对胖瘦的关切主要是指个体觉察到同伴对胖瘦的关注程度,在这里主要是两个方面,一个方面是同伴认知层面对胖瘦的关注程度,例如同伴间对体重的谈论的频率、对瘦的重要性的认知;另一个方面是他们的行为间接表现出来的对胖瘦的关注程度,包括他们的节食行为的频率或对他人减肥的鼓励。 本研究以我国高中生为研究对象,考察我国高中生胖负面身体自我的现状。从同伴如何影响个体的胖负面身体自我入手,以BMI值作为一个重要的人口学变量,在此基础上分析同伴之间如何彼此影响。BMI值反映的是体重与身高之间的关系,其揭露了个体体形的匀称程度度和营养状况,BMI的计算公式为BMI=[体重(kg)/身高(m)2],参见2014年我国颁布的《国家学生体质健康标准(2014年修订版)》。研究结果为如何从同伴角度对青少年胖负面身体自我进行预防与干预提供了理论依据,有利于推动对负面身体自我产生影响的环境因素的研究,同时为心理咨询以及学校心理健康教育课程提供有益的参考。 二、对象和方法 (一)研究对象 本研究选取四川省、山西省各一所普通高中的在校高中生为被试。采用随机抽样法,于2015年11月下旬选取579名中学生进行调查。剔除无效问卷39份,得到有效问卷540份,有效率为93.26%。有效样本的人口统计学变量具体构成如表1所示。 (二)研究工具 1.朋友对瘦的关切以及节食量表 该问卷由Paxton,Schutz,Wertheim和Muir[3]于1999年编制而成,后由Schutz,Paxton和Wertheim[4]于2002年修订,共12题,每题均为五点计分。主要用来了解个体知觉到的同伴对胖瘦的关注程度。其中包括他们知觉到的同伴对瘦认知层面的关注程度以及同伴通过行为间接表现出的对胖瘦的关注程度。由于该量表没有中文版,所以在正式施测前,对此量表进行了翻译与修订并进行预测,翻译后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05。 在本研究中,该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28。 2.胖负面身体自我量表 该量表是我国学者陈红[2]编制的青少年负面身体自我量表的关于胖维度的分量表,包括了个体对自己身体胖维度的情感因子、行为因子以及投射因子,共计12个题项。每题均采用五点计分。最终各项得分小于2,表示个体对自己身体的胖维度上是满意的,相反得分越高表示个体对自己身体的胖维度越不满意。在本研究中,该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97。 三、结果 (一)高中生胖负面身体自我的总体现状 1.胖负面身体自我的描述统计分析 对高中生胖负面身体自我进行描述统计的结果显示,其得分为2.00±0.80,其平均分等于临界值2,这意味平均而言高中生对自己身体的胖维度是不满意的。进一步描述统计结果发现,540名被试中有249名被试在胖负面身体自我量表中的得分大于等于2,这意味着这249名被试表现出了胖负面身体自我,该部分被试达到了总人数的46.1%。 2.胖负面身体自我的差异性分析 对BMI值组别在同伴对胖瘦的关切上进行方差分析结果显示,BMI值组别在同伴对胖瘦的关切上存在显著差异,事后检验结果显示:正常组<超重组,正常组<肥胖组。在正常组中,胖负面身体自我大于临界值的被试有165人,占正常组人数的38.8%;在超重组中,胖负面身体自我项上大于临界值的被试有41人,占正常组人数的78.8%;在肥胖组中,胖负面身体自我项上大于临界值的被试有42人,占正常组人数的91.3%。 (二)同伴对胖瘦的关切的总体现状 1.同伴对胖瘦的关切的描述统计分析 同伴对胖瘦的关切的描述统计结果显示,其平均值和方差为2.36±0.62。 2.同伴對胖瘦的关切的差异性分析 对BMI值组别在同伴对胖瘦的关切上进行方差分析结果显示,BMI值组别在同伴对胖瘦的关切上存在显著差异,事后检验结果显示,正常组<超重组,正常组<肥胖组。这意味着较正常组而言,超重组以及肥胖组的被试报告出了更多同伴对胖瘦的关注。 (三)同伴对胖瘦的关切与高中生胖负面身体自我的关系研究 同伴对胖瘦的关切与胖负面身体自我进行相关分析,结果表明,同伴对胖瘦的关切与胖负面身体自我呈极其显著的正相关(r=0.490,p<0.01)。 为了进一步研究在不同BMI值组别中,同伴对胖瘦的关切与高中生胖负面身体自我的关系是否存在显著差异,在此做交互效应分析,研究结果发现,“同伴对胖瘦的关切”主效应显著(F=74.603,p<0.01),BMI值组别主效应显著(F=6.017,p<0.01)“BMI值组别*同伴对胖瘦的关切”的交互作用显著(F=3.083,p<0.05),如图1所示。 (四)同伴对胖瘦的关切对胖负面身体自我的回归分析 为了进一步探求同伴对胖瘦的关切对高中生胖负面身体自我的影响力,将其进行回归分析。根据以上研究发现,由于BMI值组别可能会对三者关系造成影响,所以将BMI值组别作为控制变量,将BMI值正常组为参照组,由于BMI值偏轻组样本量不足,因此该组被试没有被纳入其中。进行回归分析的结果显示,同伴对胖瘦的关切在控制BMI值组别后对胖负面身体自我有显著预测作用,其解释变异量为20.5%。 四、讨论与分析 (一)高中生胖负面身体自我的讨论 从总体情况上看,高中生对自己在身体的胖维度持有负面身体自我概念,同时,在540名被试中,有249名被试在胖负面身体自我上的得分大于等于2,而该部分被试达到了总人数的46.1%,这意味着46.1%的被试都在他们身体的胖维度上会表现出消极的认知、情感体验以及行为控制,这应该引起学校教育工作者的关注。 研究结果显示,BMI值组别在胖负面身体自我上存在显著差异。总体而言,持有胖负面身体自我的人数,会随着BMI值的增长而增长,这与之前众多研究结果是一致的。但本研究的结果显示,即使在BMI值处于正常范畴的被试中,仍有38.8%的被试是持有胖负面身体自我概念。这可能是因为该部分被试主观上所认定的身体的胖与瘦与客观医学标准上的“正常”是存在较大偏差的。此时,他们对自己胖瘦的看法可能并不是基于健康的标准,而是倾向于符合主流与时尚的标准,即符合以瘦为美的主流文化价值。 (二)同伴对胖瘦的关切及胖负面身体自我的关系分析 对同伴对胖瘦的关切及高中生胖负面身体自我的进行相关分析发现,二者呈现极其显著正相关。也就是说个体同伴对胖瘦的关注程度越高,个体胖负面身体自我的程度也越高。并且同伴对胖瘦的关切对胖负面身体自我有预测作用。 本研究结果证实了同伴在青少年个体自我概念形成过程中的重要作用。同伴群体大多数成员对待身体的行为及态度,会建构出一个关于身体的亚文化,在这个亚文化中则规定了对身体胖瘦的衡量标准[5]。为了保持和这个团体的一致性,他们也会形成关于瘦的理想标准,并且将这种理想瘦标准进行内化,迫使自己按照此标准来维持自己的体形,从而强化自己的胖负面身体自我概念。 另外,个体会将自己的身体与同伴的身体进行比较[6],而这样比较的结果是使个体更加关注自己的身体。已有研究显示,这种与同伴比较产生的影响是远远大于与媒体中模特进行比较的影响。同时,当同伴群体越注重胖瘦信息时,他们可能会得到较多同伴给予的关于自己胖瘦相关的负面反馈,包括嘲笑等[7],这样的反馈会引起如低自尊、抑郁、沮丧等情绪情感体验,从而使他们降低对自身的评价。 同时研究还发现,“BMI值组别*同伴对胖瘦的关切”的交互作用显著。这就意味着,即使同伴对胖瘦关切的水平是相同的,但其对于不同BMI值组别的个体的胖负面身体自我也会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对超重组的影响最大。而造成以上现象的原因,可能与被试的归因有关。Miller和Rose[8]曾提出人们在归因的过程中有自我满足的倾向。当结果对自己不利时,个体会采用自我保护的策略,而更多将这种不利于自己的结果归结于某些情境因素。并且,当个体在客观确定成功或失败的条件下,其会完全采用自我满足的策略来选择归因。对于超重组的被试而言,他们的体重虽然大于正常值,但这毕竟是医学上的评判标准。在此情况下他们为了自我保护,会把自己产生胖负面身体自我的原因更多归结于周围的环境因素。而同伴对胖瘦的关注,则为个体提供了一个可以顺理成章进行归因的因素。其可以认为是同伴对胖瘦的过度关切,使自己陷入了这种群体压力中。但对于肥胖的被试群体而言,同伴对胖瘦的关切的影响程度较小。根据归因理论,他们可能会更多地将胖瘦归结于自身无法改变的生理因素,例如家族基因等,而不是同伴产生的影响,这样的归因对他们是更好的自我保护策略。另一方面,对于正常组和超重组的被试而言,他们更可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达到同伴对胖瘦的要求,所以他们更在意同伴在该方面反映出的信息。 (三)对学校教育工作者的建议 根据以上讨论与分析,为学校教育工作者提供以下参考与建议。 第一,应该对高中生胖负面身体自我的现状引起高度重视。高中生对自身的胖瘦持有消极认知、情感体验以及行为应对是一个较为普遍的现象,这种负向的状态对高中生身心发展无疑是一个不良隐患,应引起学校教育工作者的高度关注。学校教育工作者可通过心理健康教育课程、团体辅导等方式使其形成关于自己身体的积极认识;帮助其理解与正确分析社会关于“以瘦为美”的主流趋势,使他们不盲从当前的文化标准。 第二,对于不同BMI值组别的个体,学校教育工作者应采用不同的手段来预防及干预其胖负面身体自我的产生与维持。具体而言,对于BMI值正常组的个体而言,学校应更加注重帮助他们自己构建出健康的理想身体意象,消除其在身体上对胖产生的不合理偏差。对于超重组以及肥胖组个体,学校教育工作者应帮助他们更加悦纳自我,帮助其辩证看待外界信息。同时以促进他们自我概念积极发展以及保护其自尊为基础,为其提供科学控制自己体形的方式,使其身心能够共同和谐发展。 第三,关注学生间与胖瘦相关的讨论方式,降低同伴间在此方面彼此产生的负面影响。 参考文献 [1]Li Y,Hu X,Ma W,et al. Body image perceptions among Chinese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J]. Body Image,2005,2(2):91-103. [2]陈红. 青少年的身体自我:理论与实证[D].硕士学位论文.重庆:西南大学,2003. [3]Paxton S J,Schutz H K,Wertheim E H,Muir S L. Fri-end cligue and peer infwtences on body image concerns,dietary restraint,extreme weight-loss behaviers,and binge eating adolescent girls[J]. Journal of Abnormal Psychology,1999,108:255-266. [4]Schutz H K,Pakton S J,Wertheim E H. Imestigation of body comparison among adolescent girls[J]. Journal of Applide Sooial Psychology,2002,32:1906-1937. [5]McCabe M P,Ricciardelli L A,Holt K. Are there different sociocultural influences on body image and body change strategies for overweight adolescent boys and girls?[J]. Eating behaviors,2010,11(3):156-163. [6]Carey R N,Donaghue N,Broderick P. Body image concern among Australian adolescent girls:The role of body comparisons with models and peers[J]. Body image,2014,11(1):81-84. [7]周天梅. 青少年負面身体自我与同伴嘲笑的关系研究[D]. 硕士学位论文.重庆:西南大学,2006. [8]泰勒,佩普劳,希尔斯著,社会心理学[M]. 谢晓非等译.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 (作者单位:四川省成都市树德实验中学,成都,610000) 编辑/刘 扬 终校/于 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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