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老人与海》叙述方式的解读与教学反思 |
范文 | 吴曼宁 【摘 要】海明威对现代叙事艺术的精通,对不同叙事角度的娴熟把握,使《老人与海》为我们展现了一个栩栩如生的硬汉形象。作为读者的我们也在跟随着叙述者从不同的角度去体察老人,去感知他丰富深邃的内心世界,从而对人物产生认同感,并进而形成属于我们自己的客观判断。 【关键词】叙述视角;选择性全知视角;人物有限视角 【中图分类号】G4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3089(2018)12-0159-01 欧内斯特·米勒尔·海明威是美国现代著名作家,他被认为是美国乃至世界20世纪最著名的小说家之一。在文坛中,海明威一向以硬汉形象著称,他被认为是美利坚民族的精神丰碑。他以他的作品来标志着他独特创作风格的形成,而这种创作风格对现当代美国和世界文学都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在他的诸多作品中,《老人与海》是不得不提的。这部创作于1952年的中篇小说为他赢得了1953年的美国普利策奖和1954年的诺贝尔文学奖,被译为多国文字。同时这也是他生前发表的最后一篇小说。这部小说取材于一位古巴渔民的真实经历,具有现实主义色彩。但同时,作品中的每个形象又带有很深的隐喻性。作品围绕着一位古巴老渔夫桑地亚哥与一条巨大的马林鱼在离岸很远的海中搏斗而展开故事的叙述。经过两天两夜的搏斗,桑地亚哥终于杀死了大鱼,并把它拴在了船边。但在归航的途中,大马林鱼引来了许多鲨鱼的抢夺,老人将这些鲨鱼一一地杀死,同时自己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结果,大鱼仍难逃被吃光的命运,老人筋疲力尽地拖着一副巨大的鱼骨架回到了家,在梦中他寻回了往日那美好的岁月。 这部作品有很多值得我们探究的地方,比如作品中人物形象的象征意义,作品对“冰山原则”的创作实践意义,以及作品中展现的“硬汉形象”的内在精髓等。在教授这篇课文的过程中,我发现本文叙述方式的变换尤为引人注意。 提到叙述方式就不得不谈到叙述视角。叙述视角是指叙述故事时观察故事的角度。斯坦泽尔曾将叙述视角分为了三个不同的情境:一是传统的全知视角;二是叙述者就是人物的第一人称叙述;三是以人物眼光为视角的第三人称叙述。在十九世界末以前,小说家和文艺批评家大多关注的是小说的社会意义,而小说的形式和技巧往往处于被忽略的境遇,小说的叙述视角也是以传统的全知视角为主。直到二十世纪,叙述学的兴起才使得叙述视角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关注,作家们也开始尝试着选择更适合文体效果的叙述视角,海明威借由《老人与海》这部作品在这方面做出了有益的尝试。 海明威反对在小说的创作中仅使用传统的全知叙事模式,他认为作品应该使用灵活多样的叙事结构。因此,在《老人与海》这部作品中,他一反传统的第三人称全知视角一通全文的模式,将第三人称“选择性全知视角”与“人物有限视角”进行了巧妙的切换。其实,《老人与海》中出现的叙述者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但是在叙述的过程中,叙述眼光却不断在第三者和老人之间进行转换。两种视角既互相补充也互相作用。 当作者需要对作品中的外界环境和故事情节进行展现时,他就选择了全知视角。通过第三人称的全知叙述向读者展示了故事背景、整个事件和主人公身处的境遇。比如小说开篇的第一句“他是个独自在湾流中一条小船上钓鱼的老人,至今已去了八十四天,一条鱼也没逮住。”这是表面看来极其简单的一句话,但仅这一句不仅交代出了故事的主人公和整个故事的背景,还向我们展现了此刻老人的内心深处正在承受的年老孤独和运气不佳的双重压力。让读者看到了一个靠打鱼为生的孤独老人此刻正在面临的糟糕境遇。 即便是这种全知视角,作者也在不断地转换着他的观察角度。比如文章的开篇部分还有这样两段话,“孩子看到老人每天回来时船总是空的,感到很难受,他总是走下岸去,帮老人拿卷起的钓索,或者鱼钩和鱼叉,还有绕在桅杆上的帆。”“他们坐在饭店的露台上,不少渔夫拿老人开玩笑,老人并不生气。另外一些上了些年纪的渔夫望着他,感到难受。不过他们并不流露出来,只是斯文地谈起海流,谈起他们把钓索送到海面下有多深,天气一贯多么好,谈起他们的见闻。”这两段文字又给我们从三个不同的角度展现了老人的形象。以孩子的眼光去看老人,我们看到的是孩子对老人的亲切和老人心酸无奈的哀伤。而在那些年轻的渔民眼中,老人是不幸的,但是这种不幸却无法引起年轻渔民们的同情,他们瞧不起老人,老人甚至是他们闲谈的笑料。那些上了年纪的渔民对老人又表现出了另一种态度,他们同情老人却并不像孩子那样去表现出来,因为他们能理解老人的尊严。这三个观察角度的切换让我们更清晰的看到了老人生活的真实境遇,也从一个侧面展现了老人内心的尊严,简单的叙述背后却蕴含了作者别样的深意。 这里我们看到的还都仅是“选择性全知视角”。为了让我们能更明晰的看到老人的内心世界,作者在对老人内心世界的展现上使用了另一种视角——“人物有限视角”,反应在文本中,即是大量出现的老人内心独白。比如在老人第一次完成与鲨鱼的搏斗后,有这样的一段内心独白,“他想:它把我的鱼叉连绳子都带去啦,现在我的鱼又淌了血,恐怕还有别的鲨鱼会窜来呢。他想:但是我已经把那条咬我的鱼的鲨鱼给扎死啦。我从来没看过这么大的'Dentuso'。谁晓得,大鱼我可也看过不少呢。他想:能够撑下去就太好了。这要是一场梦多好,但愿我没有钓到这条鱼,独自躺在床上的报纸上面。'可是一个人并不是生来要给打败的,'他说,'你尽可以把他消灭掉,可就是打不败他。'”这段无声的内心独白以老人为视角的出发点,用老人自己的嘴说出了老人的心,让读者看到了老人在承受灾难时内心的动摇,和在动摇中不断战胜自我,以柔弱的身躯承担起灾难,在灾难中彰显出人的精神的光芒。 这两种不同的视角并不是互不关联的存在于这个文本当中的。相反,作者常常在同一个情境当中不停地在这两种视角之间来回穿梭,既保持了叙事的连贯流畅,又取得了灵活多变的叙事效果。比如在描写老人与鲨鱼搏斗的场面時,作者会以旁观者的角度向读者真实的展现搏斗的画面,以及在搏斗中老人与鲨鱼不同的形象。与此同时,作者又不断的深入到老人的内心世界,以内心独白的方式,向我们展示搏斗过程中老人内心的变化,老人的动摇和老人的坚定都真实的呈现在了我们面前。我们眼前的搏斗不再只是一幅画面,它成了有血有肉的真实存在。让我们对老人硬汉精神的感受不再只停留在表面,而是深入到了精髓,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硬汉。 正是海明威这种对现代叙事艺术的精通,对不同叙事角度的娴熟把握,《老人与海》才为我们展现了一个栩栩如生的硬汉形象。作为读者的我们也在跟随着叙述者从不同的角度去体察老人,去感知他丰富深邃的内心世界,从而对人物产生认同感,并进而形成属于我们自己的客观判断。 参考文献 [1]海明威著. 老人与海.吴劳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1. [2]董衡巽.《海明威谈创作》,文化译丛,1985年出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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