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后精准扶贫时代职业教育参与相对贫困治理的缘起、效能及推进策略 |
范文 | 许宇飞 罗尧成 [摘要]职业教育参与相对贫困治理进程是后精准扶贫时代相对贫困治理的关键组成部分。2020年是我国全面打赢脱贫攻坚战的收官之年,也是检验精准扶贫取得成效的重要节点。随着贫困治理力度的持续加强,绝对贫困现象被有效消除,相对贫困治理逐渐成为后精准扶贫时代贫困治理的核心内容。职业教育与精准扶贫在目标、对象、内容层面存在较强的内在耦合,职业教育参与相对贫困治理有利于脱贫攻坚战略的达成、有利于区域社会经济转型升级、有利于阻断农村贫困代际传递。后精准扶贫时代,职业教育参与相对贫困治理进程应做好顶层设计:转变扶贫内容方式,注重贫困人口的精神扶贫,调整人才培养定位,满足区域经济的发展需要,加大教育资源投入,促进职业教育的质量提升,不断释放职业教育参与相对贫困治理的效能,有效推进相对贫困的治理进程。 [关键词]后精准扶贫时代;职业教育;相对贫困 [作者简介]许宇飞(1992- ),男,河南鹿邑人,上海理工大学管理学院在读硕士;罗尧成(1974- ),男,湖南隆回人,上海出版印刷高等专科学校科研处处长,教授,博士,上海理工大学管理学院硕士生导师。(上海? 200093) [基金项目]本文系2014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课题“多元主体参与的高职院校现代教育治理体系研究”的研究成果之一。(项目编号:14YJA880051) [中圖分类号]G710? ? [文献标识码]A? ? [文章编号]1004-3985(2021)04-0005-07 2020年是我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目标实现之年,如期完成既定的脱贫攻坚任务是我们党和政府许下的庄严承诺。精准扶贫是贫困治理的重要工具,绝对贫困现象的消除,意味着相对贫困开始逐步成为后精准扶贫时代贫困治理的核心攻坚。回顾我国的贫困治理进程,职业教育通过技术传授、技能培训等形式深度参与其中,在反贫困实践过程中释放了不可估量的治理效能。后精准扶贫时代,职业教育将继续深度参与我国相对贫困治理过程,持续推动反贫困治理进程。 一、问题的提出 贫困治理工作是维护社会公平正义、提高广大人民群众满足感与幸福感的关键举措,要将其视为一项长久工程持续向前推进。从贫困类型来看,大致可将其划分为相对贫困与绝对贫困两种基本类型。两者同属于贫困范畴,是贫困的两种不同表现形式。绝对与相对贫困的有效消除需要较长的治理周期,以及各类扶贫政策、资源的持续投入。相对贫困的出现是以消除绝对贫困现象为前提的,相对贫困是更高层次的贫困表现形式。相较于绝对贫困而言,相对贫困的有效识别与治理难度更高。后精准扶贫时代,绝对贫困现象最终被消除,相对贫困则会逐步代替绝对贫困,并开始成为我国贫困治理工作的重要课题与核心任务,这是反贫困治理进程演变的必然趋势与最终归宿。 20世纪90年代,印度著名的经济学家阿马蒂亚·森(Amartya Sen)提出了可行能力理论。他认为,发展机会的缺乏和发展能力被剥夺是造成贫困人口深陷贫困陷阱的根本原因,而公平地接受教育是贫困人口获得基本可行能力的重要渠道之一。良好的教育可以增强贫困人口摆脱贫困的内生能力,进而不断改善自身的生活质量和品质。随着贫困治理工作的深入持续开展,我国的反贫困工作取得了巨大成就。贫困人口数量大幅度减少,绝对贫困现象基本消除,贫困人口的生活水平和生活质量得到明显改善。在贫困治理实践过程中,职业教育通过人才扶贫、产业扶贫、结对扶贫等主要方式,精准培养本土化技术技能人才、精准对接贫困地区产业发展需要、精准促进跨区域帮扶协作发展,在消除绝对贫困进程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由此可见,职业教育在推动贫困治理进程中扮演着不可替代的关键角色。后精准扶贫时代,职业教育继续深度参与相对贫困治理实践是时代之需、现实之需、内在之需和治理之需。 二、后精准扶贫时代职业教育参与相对贫困治理的耦合性 从贫困治理的实践经验来看,职业教育已成为政府反贫困的重要工具。职业教育与精准扶贫在治理目标、治理对象、治理内容等层面均存在较强的内在耦合关系,迫切需要其深度参与相对贫困治理过程,发挥应有的治理作用,持续推动相对贫困治理进程,并为后精准扶贫时代职业教育更好地参与相对贫困治理奠定坚实的理论基础。 (一)职业教育与精准扶贫目标的耦合 “技术技能是职业教育的本质和灵魂,是支持农村贫困人口顺利就业、摆脱贫困的直接推动力。”①职业教育以培养掌握熟练操作技能的复合型技术技能人才为根本培养目标。通过形式多样的技能训练,赋予受教育者以相应的技术技能,提升他们的就业或再就业能力。通常而言,“接受职业教育的民众能够更快地融入工作,投入生产经营一线并创造‘生产力,在就职初期获得较高收入”②,是贫困人口快速摆脱贫困的重要载体。精准扶贫的核心是在有效识别贫困人口的基础上,通过“物质+技能”相结合的综合帮扶手段,最大限度地使贫困人口摆脱自身所处的贫困状态。同时,注重将“扶智”与“扶志”紧密结合,强化贫困人口精神层面的扶贫力度,不断提升贫困人口的内生发展动力,实现“真脱贫,不返贫”。此外,精准扶贫肩负着消除绝对贫困、减少相对贫困的双重使命,这与职业教育传授技术技能的根本目的相一致。立足于这一定位,职业教育是精准扶贫的重要治理工具,在推进精准扶贫工作过程中又彰显了职业教育应有的治理价值。因此,职业教育参与相对贫困治理与精准扶贫的目标高度吻合。 (二)职业教育与精准扶贫对象的耦合 职业教育是一种大众教育,从受教育者的构成来看带有鲜明的多元特征,对不同的受教育对象及类型,职业教育都表现出了高度的普适性与兼容性,即受教育者不会因学历、年龄等因素而被排斥在外,入学门槛相对较低,广泛适用于不同类型的社会劳动者,是贫困地区适龄学子与贫困人口提升自身学历及技能水平的优先选择。精准扶贫的基本定位是面向贫困地区“因学致贫”和“因技致贫”而产生的各类贫困人口和弱势群体,通过技能训练与技术培训,赋予他们进入就业市场所必备的技术技能,提升他们对口岗位的适应能力。结合职业教育的受众对象来看,二者在受众对象层面存在高度一致性。后精准扶贫时代,以弱势群体为代表的贫困人口将成为相对贫困群体的重要构成,贫困对象的构成更加趋于多元,迫切需要具备普遍适应性与高度兼容性的教育类型,以满足不同类型贫困人口的脱贫需要。职业教育对受教育者的学历水平要求宽松,侧重实践技能训练,教学周期相对较短,回报率较高,是终身教育体系链条中的重要一环,能够有效满足精准扶贫的现实需要。从这一层面来看,职业教育参与相对贫困治理与精准扶贫的对象高度契合。 (三)职业教育与精准扶贫内容的耦合 职业教育能够为精准扶贫提供人才和智力支撑。职业教育始终坚持能力为本和就业导向的基本原则,通过实施长、中、短期紧密衔接的专项培训计划,分类实施具有针对性的技能训练和培训活动,着重提高受教育者技术技能的掌握与运用能力,为区域经济发展储备充足的各类技术技能人才。同时,通过职业指导、技能评价、就业服务协同联动,落实针对贫困人口的就业创业帮扶政策,提升职业教育促进转移就业能力,推动贫困地区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精准扶贫则立足于贫困地区致贫原因,聚焦建档立卡贫困家庭学生及有培训需求的贫困劳动力,依据贫困地区的资源禀赋开展精准的技能培训和产业帮扶活动。通过各类技术技能培训,提高贫困人口整体素质,进而激发贫困人口摆脱贫困的意识,扶“智”又扶“志”,加速贫困地区的人力资本积累,使其从根本上摆脱贫困状态。教育扶贫是阻断贫困代际传递的重要方式,是典型的智力扶贫。与基础教育相比,职业教育具有周期短、见效快等优势。职业教育与精准扶贫聚焦贫困人口的技能培训和区域产业结构调整,努力实现从“输血式”的物质帮扶转向“造血式”的智力扶贫。由此可见,职业教育参与相对贫困治理与精准扶贫的内容高度融合。 三、后精准扶贫时代职业教育参与相对贫困治理的效能 职业教育在有效消除绝对贫困治理进程中发挥了核心作用。后精准扶贫时代,职业教育将以自身具备的独特优势,继续在相对贫困治理进程中持续发挥重要作用。在目标治理层面,致力于脱贫攻坚目标的达成;在高效治理层面,推动区域社会经济转型升级;在源头治理层面,有效阻断农村贫困代际传递。 (一)立足相对贫困的目标治理,致力于脱贫攻坚战略的达成 职业教育是后精准扶贫时代相对贫困治理的重要“参与者”。2020年3月6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决战决胜脱贫攻坚座谈会上强调,要“坚定信心、顽强奋斗,以更大决心、更强力度推进脱贫攻坚,坚决克服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坚决夺取脱贫攻坚战全面胜利”③。从目标治理层面来看,职业教育参与相對贫困治理有利于脱贫攻坚战略的实现,精准扶贫正是为了实现这一奋斗目标采取的有效手段。数据显示,“2015—2019年,全国高职院校……面向贫困地区贫困人群开展各类技术技能培训共计192.8万人次……培训贫困村创业致富带头人55.4万人次”④,极大地提升了贫困人口的技能水平,推动了相对贫困治理进程。后精准扶贫时代,相对贫困将转变成为我国贫困治理的主要任务和时代命题,应坚持因地制宜的基本原则,积极探索适合本区域的特色扶贫模式,实现精准扶贫。宁夏回族自治区通过构建职业教育精准扶贫体系,进一步加大教育资源投入,在同心县等地区通过创办县级职教中心等形式,为贫困人口提供接受优质教育的机会,实现了少数民族贫困地区的定点治理。贵州省安顺市九岭村根据自身的产业特色,大力发展布依族特色民族服饰,形成了具有鲜明民族特色的区域产业结构,帮助贫困人口实现脱贫致富。职业教育参与相对贫困治理,能够加速实现贫困地区人力资本的快速积累和技术技能的提升,定点根除绝对贫困现象,实现精准扶贫,从根本上有效服务于国家脱贫攻坚战的全面胜利。 (二)推动相对贫困的高效治理,着眼区域社会经济转型升级 职业教育是后精准扶贫时代相对贫困治理的核心“攻坚者”。与其他教育类型相比,职业教育有着鲜明的就业导向,其开展的技能训练紧贴岗位需求,技能训练的针对性更强,且教学周期相对较短,参与相对贫困治理的优势较为突出。从治理成效来看,职业教育参与相对贫困治理有利于促进社会经济转型升级,实现高效、长远治理。以高等职业教育为例,2015—2019年的数据显示,“全国高职院校帮扶贫困村4700个,帮助贫困群众脱贫276060人”⑤。职业教育作为一种独特的教育类型,对贫困人口而言,一旦掌握产业发展所需要的技术技能,便可实现即刻脱贫,扶贫效果立竿见影。促进职业教育精准扶贫工作,必须大力推动地方产业转型升级发展,为贫困对象提供就业脱贫机会。“2015—2019年全国高等职业院校累计为贫困地区产业发展开发各类项目达4534个”⑥,有效推动了贫困地区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在区域实践中,湖南浏阳通过实施“一村一策、因地制宜”的产业扶贫策略,立足当地区域实践,将果树种植与乡村旅游紧密结合,实现了快速脱贫,创造了“浏阳速度”。广西南宁邕宁区结合区域实际情况,借助当地畜牧业、种植业等关联产业,大力发展特色旅游业,在扶贫实践中将食用菌种植与特色旅游项目相关联,形成了“产业+旅游”的精准产业扶贫模式。注重产业发展,不仅能够实现贫困的高效治理,也能极大地促进区域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和社会经济发展。 (三)实现相对贫困的源头治理,有效阻断农村贫困代际传递 职业教育是后精准扶贫时代相对贫困治理的关键“拔根者”。教育扶贫是实现贫困治理的根本举措。职业教育在相对贫困治理中具有独特的参与优势,这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职业教育能够有效满足深度参与相对贫困治理的内在诉求。从治理源头层面来看,职业教育参与相对贫困治理有利于阻断贫困的代际传递,实现“根上”治理。从国际反贫困的治理经验来看,职业教育已成为相对贫困治理的关键组成之一。通过为困难家庭学生提供低成本的教育机会,为贫困人口提供形式多样的职业技能培训,提升贫困人口的内生发展动力,从根本上解决贫困代际传递问题。中国高等职业院校精准扶贫发展报告的数据显示,“2015—2019年,高职院校面向国家级贫困县开展的各类技术技能培训累计达到1621508人次,共招收贫困学生11534240人,贫困生就业高率达94.49%”⑦,做到了精准招生、精准就业,实现了源头治理。职业教育作为终身教育的主要承担者,建设一批社会有需求、办学质量高、就业有保障的特色专业,培养满足贫困地区经济社会发展需要的复合型技术技能人才,以增强职业教育扶贫的“造血”功能,是阻断贫困代际传递的必然选择。贫困本身具有脆弱性与不可持续性等特点,职业教育能够使相对贫困人口具备长期从事某种职业岗位的必备能力,从而有效降低其后代陷入代际贫困的可能性。例如,广东省东莞区与西藏巴宜区建立了对口帮扶工作小组,充分发挥东部地区教育优势,精准扶智,传播先进理念,帮助西部贫困地区提高教师教学能力,提升学校教育质量,从根本上阻断贫困代际传递。安徽蒙城则开展了精准送“教”活动,组织特殊学校教师持续为重度残疾儿童开展常态化的送“教”上门活动,为每一个孩子提供平等的学习机会,提升他们的再就业能力和发展潜力,助力其彻底摆脱贫困陷阱。 四、后精准扶贫时代职业教育参与相对贫困治理的推进策略 随着贫困治理的重心逐渐由消除绝对贫困向缩小相对贫困的方向过渡和转移,后精准扶贫时代职业教育如何在相对贫困治理实践中发挥更大效用,是亟待探寻和解决的时代课题。深入推进职业教育参与相对贫困治理进程,首先要做好顶层设计,为实践帮扶活动的顺利开展提供理论支撑。借鉴并吸取绝对贫困治理过程积累的宝贵经验和存在的不足,积极转变扶贫内容方式、调整人才培养定位、加大教育资源投入,是保障职业教育深度参与相对贫困治理进程,并顺利取得预定成效的关键路径。 (一)转变扶贫内容方式,注重贫困人口的精神扶贫 灵活转变扶贫内容及方式注重精神层面的扶贫,是相对贫困治理进程取得预期治理效果的基本前提。实践证明,依靠单一的物质扶贫难以从根本上实现根除贫困现象。针对“重视物质扶贫,忽视精神扶贫问题”⑧,应探索“物质+精神”相结合的扶贫模式,这是后精准扶贫时代保障职业教育参与相对贫困治理并取得预期效果的重要突破口。绝对贫困治理实践中,在不恰当的扶贫内容及方式作用下,不少贫困人口形成了“坐等靠”“要我贫”“我要贫”等畸形贫困观念。在这一背景下,加强对贫困人口的精神扶贫就显得格外重要。 第一,搭建服务平台,调动贫困人口参与积极性。精神扶贫的首要前提是确保贫困人口具备较强的自我脱贫意识与脱贫积极性。应着力构建服务平台,并以此为抓手,向贫困人口宣传、解读国家各项扶贫政策及职业教育在贫困治理中扮演的重要角色,鼓励并帮扶部分贫困人口成为村镇脱贫带头人,支持其主动作为,以点带面,提高自觉参与相对贫困治理实践的积极性。由中央电视台主办的《喜上加喜》栏目,聚焦精准扶贫实践,以喜闻乐见的方式生动地展现了具有时代影响力的扶贫案例,成为调动和宣传贫困人口主动性及良好风貌的重要平台。第二,開设创业课程,激发贫困人口主动脱贫意识。针对贫困人口自主脱贫意识不足等问题,要结合“双创”等时代背景,汇聚专项资金,发挥扶贫政策优势,鼓励和支持职业院校开设创新创业课程,并向贫困人口提供相应的创新创业所需的技能培训等服务,提高他们的自主脱贫意识。陕西省宝鸡市凤县通过农家乐烹饪技能专项培训等活动,不仅提高了贫困人口的技能水平,而且达到了激发其主动脱贫意识的目的,走出了一条具有鲜明特色的脱贫之路。湖南郴州桂阳县则聚焦线上创新创业技能培训活动,通过开展培训班等形式,对学员进行针对性的技能培养,助力贫困人口自主脱贫。第三,融入文化素养,注重贫困人口德技并修。后精准扶贫时代,需侧重对贫困人口的精神扶贫,借以营造积极向上、主动作为的良好社会风气,纠正非理性的贫困观念。以文化为内核的精神扶贫是提升贫困人口文化素质的关键环节。河南孟州古周城村以太极文化为依托,推进太极文化进乡村,将文化传承与精准扶贫相结合,提前实现整体脱贫。湖北咸宁借助非物质文化遗产,积极开展“文化进万家” “阅读益千家”“春联入百家”“非遗暖大家”等特色文化扶贫活动,不断激发基层贫困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极大地提高了精准扶贫的治理效果,为职业教育参与相对贫困治理探索了新途径,并积累了宝贵的实践经验。 (二)调整人才培养定位,满足区域经济的发展需要 精准调整人才培养定位,满足区域经济发展需要,是激发职业教育参与相对贫困治理成效的重要手段。后精准扶贫时代,职业教育参与相对贫困治理的关键是培养出一大批适合贫困地区经济发展需要的复合型技术技能人才,不断提高贫困人口整体技能水平,并以此推动当地经济发展需要,实现精准治理目标。 第一,注重专业设置的适应性。职业院校的专业设置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技能人才的规格与类型,是影响相对贫困治理成效的重要因素。职业院校在制定专业发展规划过程中,应紧紧“围绕贫困地区的主导产业、特色产业、新兴产业发展需求,帮扶开设新专业、调整旧专业,提高专业(群)与当地产业的契合度”⑨。在这一过程中,需要明确主导产业,兼顾特色产业的发展需求,形成多元交叉、优势互补的专业设置格局,满足贫困治理对多元类型技能人才的需要。湖南职业院校通过实施“院校联专业”等项目,对口帮扶西藏27所职业院校,通过援建专业等方式,培养了一大批切合区域经济发展需要的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第二,提高课程设置的针对性。如果说职业院校的专业设置是复合型技术技能人才培养的重要条件,那么针对性的课程配置则是其核心载体。职业教育有着鲜明的就业导向,侧重对实操技术技能的训练与应用。根据职业教育这一鲜明特点,应着力构建以“由浅入深、层次分明、衔接完整、分布均衡、实践导向”为特色的精准课程体系。以课程为载体,逐步引导贫困地区学生掌握适应当地产业结构发展需要的技术技能,提高其在未来岗位上的适应能力。天津中德应用技术大学根据新疆和田县的实际情况,借助教育资源援建,助力打造当地“大美于田”的文化,实现了区域人才的精准培养。第三,提升教学内容的适切性。职业教育在实践扶贫教学中,要考虑贫困地区的现实情况,着力突破贫困地区职业教育基础薄弱、人口素质相对偏低等现实困境。根据地方产业结构与技能需要不断优化课程内容,将课程内容的实用性与针对性紧密结合,提升课程吸引力,提高受教育者的接受度与理解度。同时,要将信息化技术融入教学实践,丰富教学内容,拓展教学内容的边界,为职业教育参与相对贫困治理注入新动力,开辟新渠道。 (三)加大教育资源投入,促进职业教育的质量提升 各类教育资源的持续投入是促进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并进一步释放相对贫困治理效能的关键保障。与其他类型教育相比,职业教育的办学成本相对较高。考虑到这一现实因素的影响,后精准扶贫时代保证教育资源的持续投入就显得尤为重要。 第一,加大教育政策及经费资源的持续投入。在贫困地区,由于受到地理环境、人口素质等多种因素的综合影响,贫困人口对职业教育的认可度与接受度不高,歧视职业教育的社会观念依然存在。而有效的政策与经费资源的支持是化解这一现实困境的重要抓手。政策文本具有较强的引导作用。在宏观层面可将职业教育在相对贫困治理中的重要地位及角色扮演进一步细化成文,真正确立起类型教育的地位,打消贫困人口持有的疑虑,为深度参与相对贫困治理提供必要的政策支持。此外,贫困地区的职业教育基础较为薄弱,教学及技能培训所需的机器设备、场地等配套设施还有较大的改善空间。因此,要加大支持职业教育发展的专项经费投入,用于支持贫困地区购置必要的教学设备,开展相应的技能培养活动。第二,加大优质骨干院校的建设力度。优质骨干院校是培养贫困地区所急需的高技能人才的核心载体。要以“双高计划”建设为契机,发挥集聚效应,整合区域优势资源,聚焦区域扶贫需要,深入推进针对院校进行的“提质培优”建设工作,打造一批具备专业优势,特色鲜明的优质院校。在这一过程中,要强化东西部院校跨区域合作,充分利用东部地区优势教学资源,借鉴骨干院校成功的办学经验,选派专业教师进行交流学习和专业进修,鼓励和支持东部院校优秀教师积极投入对口支援活动;形成交流互动、互通有无的双向合作机制,不断增强贫困地区院校的综合实力,最大限度地发挥职业教育在相对贫困治理进程中的作用。例如,四川与重庆两地院校进行深度合作,充分交流育人经验,打造了具备较高推广价值的“川渝”互助模式。第三,持续优化院校师资队伍结构。在数量层面,要多渠道拓展职业院校师资来源,强化与当地企业龙头的技术合作,积极引进高素质、高技能的企业技术人员到校担任兼职教师,弥补职业院校师资队伍短缺问题。此外,还可以通过定向委培等方式与职业技术师范院校进行联合师资培养,做好师资储备工作。在质量层面,要着手构建师资队伍的终身培训体系。打造职前培养、职中培训、在职研修三位一体的师资培养体系,满足师资队伍多样化的技能需求。在开展师资培训过程中,要根据扶贫实践需求优化培训内容,注重将理论知识与实践技能紧密结合,提高教师的知识迁移能力。同时,也要进一步完善考核评价制度,积极开展针对性的技能考核评价活动,保障教师队伍应有的黏性与活力,以此着力推进职业教育的整体质量,进一步释放职业教育参与相对贫困的治理效能。 从贫困治理的演化趋势来看,绝对贫困是面上的“显性贫困”,而相对贫困是更深层次的“隐性贫困”。贫困治理重心将由消除绝对贫困逐步向缩小相对贫困方向过渡,消除相对贫困将是后精准扶贫时代贫困治理的根本目标和最终归宿。职业教育与精准扶贫战略在目标、对象、内容层面存在高度的内在耦合性,职业教育继续深度参与相对贫困治理是我国立足贫困治理实践总结出的重要治理经验和关键治理举措。后精准扶贫时代,要总结和反思消除绝对贫困过程中积累的宝贵经验和治理不足,积极转变职业教扶贫内容及方式,精准对接区域人才培养定位,持续强化职业教育资源投入,进一步释放职业教育在相对贫困治理进程中的实际效能,推动贫困治理进程,最终实现相对贫困治理目标。 [注释] ①陈鹏,王晓利.“扶智”与“扶志”:农村职业教育的独特定位与功能定向[J].苏州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19(4):11. ②王大江,孙雯雯,闫志利.职业教育精准扶贫:理论基础、实践效能与推进措施[J].职业技术教育,2016(34):48. ③曲振东.习近平在决战决胜脱贫攻坚座谈会上强调坚决克服新冠肺炎疫情影响 坚决夺取脱贫攻坚战全面胜利[EB/OL].(2020-03-06)[2020-11-23]. 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leaders/2020-03/06/c_1125674559.htm. ④⑤⑨余克泉,夏能权,彭振宇,等.中国高等职业院校精准扶贫发展报告(2015—2019)(下篇)[J].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20(7):7,6,10. ⑥彭振宇,夏学文,夏光蔚,等.中国高等职业院校精准扶贫发展报告(2015—2019)(中篇)[J].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20(4):45. ⑦彭振宇,陶济东,王林.中国高等职业院校精准扶贫发展报告(2015—2019)(上篇)[J].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20(1):24. ⑧马建富,陈春霞.补齐乡村振兴短板:职业教育和培训精准扶贫的价值追求与推进策略[J].职业技术教育,2019(21):19. [參考文献] [1]马建富,吕莉敏.乡村振兴背景下贫困治理的职业教育价值和策略[J].苏州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19(1):70-77. [2](印)阿马蒂亚·森.贫困与饥荒[M].王宇,王文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1. [3]吴光明.职业教育助力精准扶贫机制建设探讨[J].职教论坛,2020(5):165-169. [4]张红梅,李道胜.宁夏职业教育精准扶贫存在的问题与优化路径[J].教育与职业,2020(15):45-50. [5]王锋,侯长林,张亮.职业教育精准扶贫的战略与路径选择——以贵州省为例[J].职教论坛,2017(1):66-69. [6]蒋昌忠.论职业教育在教育扶贫攻坚中的主渠道作用[J].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19(21):5-12. [7]陈柏林,杨乃彤.职业教育精准扶贫机理分析与“造血”能力建构[J].职教论坛,2018(9):149-153. [8]杨荣敏.区域职业教育精准扶贫创新实践研究——以天津为例[J].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20(13):42-47+69. [9]徐国庆.职业教育原理[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7. |
随便看 |
|
科学优质学术资源、百科知识分享平台,免费提供知识科普、生活经验分享、中外学术论文、各类范文、学术文献、教学资料、学术期刊、会议、报纸、杂志、工具书等各类资源检索、在线阅读和软件app下载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