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简析《少女邂逅》中的影像隐喻 |
范文 | 摘要:日本新锐女性导演枝优花的荧幕处女作,《少女邂逅》超越了近年来专注描绘青少年内心世界和生活的电影局限,承载了导演对于生命的思考和对自己少女时代的追思,无论是在镜头语言的运用还是思想内核的隐喻上都有着深刻的探究价值。 关键词:日本电影;枝优花;影像隐喻 获得早稻田大学电影节观众奖后,枝优花制作了她的第一部长片电影《少女邂逅》,校园欺凌,初恋,少女之间有些暧昧的友谊,是枝优花电影中一直探讨的课题,新媒体的剪辑方式,大量运用内心独白,独特的运镜和电影色调成为她的标志。 一、从奉献者到转化者,“蚕”所负载的少女献祭和青春伤痕的议题 正如枝优花在自己的ins采访中提及:邂逅一词和蚕一词在日语中读音相同,二者双关,贯穿了这部电影。蚕作为影片中最突出的意象,贯穿电影始终。电影之初,尾原在小森林中遭遇校园霸凌,拿出美工刀自杀的时候,一只蚕爬到她的手腕上,打消了她求死的想法。这只被取名为紬的蚕被放进了纸盒里,成为尾原的精神救赎。第二次在森林中被霸凌时,女生集团将蚕紬夺走丢进森林深处,之后从森林深处在走出的少女富田紬帮助了尾原,给摔倒在泥土中的她自己的内裤;此处的内裤并非广义日本电影中童贞的象征,内裤作为一种契约物品,仅指代两个少女交换了秘密,所以感同身受。 在本片的人物设置中,作为邂逅主体的二人,命运都和蚕这个意象所交织在一起。富田作为蚕少女的身份,甚至从身体内部抽出丝线,无疑是在森林中濒临绝望的尾原内心希望的投影。早在剧情进行的开始,导演借生物课的名义说出了蚕的使命,“蚕是为人类服务的虫,为人类奉献的虫”:在两个少女的友谊,换言之就是在两个少女的“邂逅”中,主角视点的尾原是转化者,从影片之初就带有“蚕”的内核,狭小的空间内沉默的尾原,是蚕的另一种形态;在第一次给蚕紬喂食菜叶时,尾原犹豫再三后自己将菜叶吃掉了,体现了蚕的特性。在富田家里翻阅相册時,尽管家庭和生活迥异,富田依旧认为尾原和自己相似,这是身为奉献者对于对方的认同。在两个少女的相处过程中,富田作为尾原的偶像,深深地影响着她,富田的奉献塑造了尾原,为她梳妆给了她自信。然而尾原没有身为蚕的自觉,她在毕业的列车上重新拿起小刀对准手腕的一刻,是否能看到蚕丝,或许这就是最后转化的时刻。 而富田是奉献者,带领尾原走出压抑的暗室,为了完成尾原去冲绳旅行的梦想,甚至援交赚钱。以尾原之眼带领观众看到的,富田手臂上分泌出的蚕丝,是尾原和富田友谊的连结;尾原在幻想空间内看到的,富田从少女尸骸上撤出的蚕丝,是少女们的青春献祭;在前往冲绳的车站,尾原扯断了富田身上的丝,蚕丝崩裂的刹那,尾原和富田的友谊走向了终结,尾原选择和富田的生活方式做割裂,最终考上了大学,而富田作为她口中的“吐尽了丝,长出不能飞翅膀”的蛾,最终走向了死亡。不管富田是否为蚕的化身,蚕的身份意义和压抑的女校环境都是枝优花想要表达的主题。 二、蚕茧和匣子的寓言,少女乌托邦的理想异空间 《少女邂逅》对男性是排异的,导演选择多处箱匣式的布景来构建少女乌托邦的理想空间。电话亭的场景设置中所包含的情感私密性和暧昧性,早在庵野秀明的《爱与时尚》中就有描写,为了躲雨进入的透明老式电话亭,尾原认为富田是自己所捡到的蚕紬的化身,对方也没有否认,两个少女在其中交换号码,最初签订了情感的契约。在隐喻的处理方面,箱匣和“蚕茧”拥有相同的构造,盛放蚕紬的纸盒,盛放小刀的纸盒,连同尾原幻想空间内多次出现的,遮蔽着纱幔的少女桃色祭祀场,都是“蚕”培育的家园,女校的学生们身为蚕而不自知,为自己构建了类似于乌托邦的理想空间。片中多次提及蚕的生存空间,借生物老师之口所诉说的,将蚕放在狭小的匣子中,互不干涉的吐丝才能成长为茧,昭示了友情的距离感,同样预示着过分亲密的两位少女必然的分离和疏远。通过蚕的生存空间和女性的生存空间相对比,借富田之口表达少女想要逃离狭小生活场所的侵害,因为满是伤害,所以选择逃离学校,逃离家,甚至是城市;这一点体现在导演对于尾原的幻想空间中少女的暧昧的处理,和男性的排异上。 三、逃去冲绳,青春影片文化符号的致敬和再生 冲绳,作为一个逃离的场所具有特殊意义吗? 影片中尾原和富田约定的目的地冲绳,其实和任何一个日本青春电影中的逃离所并无差别,大海,鱼群,旅行手册,翘课的契约,导演选择冲绳作为富田决定重生的地点,诸多熟悉的意象,都带有向岩井俊二电影致敬的意味。富田认为她们生活的空间是狭窄喘不过气的,逃去冲绳,穿过大石临湾,就能获得重生。尾原在接受了富田的改造后,逐渐变得合群,束缚她的狭窄空间已经消失,于是她选择在去冲绳的车站丢下富田;富田生存空间的狭窄则是遭受父亲的性侵,和尾原相互取暖的日子并没有改变她本质的痛苦,所以她认定,逃去冲绳是她唯一能做的反抗和自我救赎。在《关于莉莉周的一切》里,逃去海岛的星野一行人依靠了抢劫的方式赚取路费,《少女邂逅》中,富田依靠援交赚取路费,让我们不仅思索,是否在这种文化符号里,连逃出本身都是一种原罪。 枝优花通过微小的类似于少女私小说形式的日常絮语,向整个少女群体辐射出关切的目光:蚕作为最根本的隐喻物象包含着的宿命论和少女献祭的主旨,正反映出亚洲社会对于少女的物化和剥削,剥开蚕蛹是少女群体的自我伤害,也同样是自我觉醒;象征生活空间的箱子和匣子,让观者可以透过这种方形窥探到当代日本女学生的生活图景,压抑的空间背后,是无数狰狞的来自家庭,学校,社会的伤口;冲绳作为片中核心的青春影片文化符号似乎离平成有距离,但是利用这种距离,和遥远的昭和年代的青少年形成了一种互文,金钱的原罪和逃离责任的原罪被多次提及。正如岩井俊二通过“青春期的遇难和逃离”诗意地展现了少年少女在城市生活中搁浅的生存状态与心理状态;枝优花也在这部处女作中通过自己熟悉的方式——“新媒体的拍摄剪辑,私语和絮语,无意义的物件镜头”更加现代化自我化的为自己的青春期做注解,完成了这个充满隐喻魅力的故事。 作者简介:张海鑫(1996—),女,汉族,山东潍坊人,在校研究生,单位:云南艺术学院戏剧学院戏剧影视编剧专业,研究方向:戏剧影视编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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