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刘邦的“大丈夫当如此也”

    摘 要:在《史记·高祖本纪》中,司马迁这样写道,“高祖常繇咸阳,纵观,观秦皇帝,喟然太息曰:‘嗟乎,大丈夫当如此也!”。刘邦的这句言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学术界目前关于“大丈夫当如此也”的研究较少,本文拟对其进行初步探析,从刘邦的志向与务实、善于用人的性格进行切入,旨在全面剖析“大丈夫当如此也”的内涵。

    关键词:刘邦;“大丈夫当如此也”

    “大丈夫”,从字面意思来说,“夫”是一个正面站立的人,在“人”上面加两横,表示把头发用发簪束起来。古时候男子15岁束发,表示成年,开始约束自己、承担责任。只有儿童、老人还有出家的道士不束发,表示不用承担个人与社会的责任。而“丈”是古代的计量单位,一丈那么高的“夫”自是非常高大威猛,所以被称为大丈夫。按照这样理解下去,大丈夫的定义实在过于广泛。所幸《孟子·滕文公下》中进行了具体的解释。何为“大丈夫”?孟子曰:“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水千条,山万座,历史的烽烟吹过了几许。谈到刘邦,或许大多数人都会说他是一个整天只知喝酒闹事、不劳而获,被父母兄弟嫌弃的市井无赖罢了。几十岁的人了,还不知悔改,仍吊儿郎当。他的父亲经常责怪他,说他不喜欢到田里去干活。当时沛县的人普遍都认为刘邦好吃懒做,不能干活,没有固定收入,因此他一直未能娶妻生子。可刘邦仍然继续过着自己的生活,不管别人怎么看。早年,乐于交游的他十分仰慕魏国信陵君的才气与为人,于是离开沛县前往魏国都城大梁,想要投奔信陵君。不幸的是,当他到达大梁时,才发现信陵君已经逝世。本想就此回家的他,在回家路上听闻魏国的另一位名士张耳在招揽门客,于是他就前往外黄县投奔张耳,两人一见如故,成为莫逆之交。后来魏国被秦国灭亡,秦朝布告一千金抓捕张耳,刘邦只得无奈回到家乡沛县。后秦始皇灭六国,统一华夏,威加宇内,刘邦才开始在沛县担任小小的亭长一职。由于征调徭役的缘故,他与霸气的秦始皇亦有过一面之缘。在《史记·高祖本纪》中,司马迁这样写道,“高祖常繇咸阳,纵观,观秦皇帝,喟然太息曰:‘嗟乎,大丈夫当如此也!”。从不顾旁人的看法西行投奔信陵君与张耳,再到见始皇帝车驾时的豪气,刘邦在贫穷、卑微之时仍能坚守自己的志向,可谓“贫贱不能移”。

    破秦都、约法三章、集人望,原本贪财好色的沛公,进入关中之后却丝毫不拿,与三秦父老讲法令,军不犯民。面对那些不计其数的金银珠宝、高大雄伟的宫殿、婀娜多姿的美女,刘邦刚进咸阳便有了尽情享乐的心思,想长留于此不走了。但是经过樊哙和张良的劝说之后,他幡然醒悟,立马指挥军队撤退到霸上驻扎,并且与老百姓约法三章。公元前202年,高祖在山东定陶称帝,定都于关中,丞相萧何开始在长安为他修建宫殿。后来刘邦离开长安,前往外面剿灭异姓王,得胜归来时,见到萧何修建的这些宫殿十分雄伟壮丽。他有点生气,对手下的人说:“萧何修建的宫殿实在是太华丽了,我本是一个农家子弟,现在虽然得了天下,可是这么多年的战争,百姓疾苦,我怎敢独自享用如此宫殿呢!”后来,手下的人劝他说:“体恤老百姓是好事,但你现在贵为天子,天子的身份是至高至上的,如果他的宫殿不华丽,那么并不能代表最高的权威,没有权威如何使臣下与百姓信服呢?”在几经劝说下,高祖最终才勉强接受了这些宫殿。刘邦入关中称王与赢得楚汉战争称帝时正是其人生的最巅峰期,在功成名就时,能做到节制而不挥霍,可谓“富贵不能移”。

    入汉中、毁栈道、蓄兵勇、揽贤士,图谋天下,都于南郑。犹记得刘季初到蛮荒的蜀地,底下许多将领正在悄悄逃走。但他并未丧失信心,而是听从萧何的建议,拜韩信为将,继而暗度陈仓,平定三秦,稳定了军心士气。而后开始了反项羽的军事斗争,时间一晃四年,等到四面楚歌时,灾难终于降到项羽身上。楚霸王,祖父为楚之名将项燕,江东弟子亦多为其坚实后盾。而相比之下,蜀中多瘴气,百姓娇蛮,将领流失,高祖却能力挽狂澜因之以成帝业。虽屡战屡败,却屡败屡战,九死一生,最后一战定乾坤,垓下之围困死项王,逼一代骄雄乌江自刎。忆往昔,战于荥阳,季之父被抓,籍欲杀之,而沛公却愿与其分一杯肉羹,这个“不孝子”真的愿意这样做吗?彭城一役,刘季顾不得妻儿,只得孑然一身出逃,他是不是真想如此呢?或许可否这样解释,他试图用淡定、冷漠来掩饰内心的痛苦。可能大部分读者会觉得他虚伪、不择手段。可当面对强大的项羽拿他父亲作要挟时,他并未妥协投降;兵败彭城独身逃离后,也未曾想着放弃。无论是何危难,他敢于应对,努力向前,从另一种角度讲可算得上是“威武不能屈”。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大风歌》)是如此豪气,尽显汉高祖的胸怀与志向。漢高祖在称帝后,开始推行黄老学说的无为之治,为社会秩序的恢复与老百姓的安居乐业作出了巨大的贡献。被匈奴的冒顿单于发奇兵围于白登后,刘邦开始对匈奴采取和亲政策,为汉朝恢复国力提供了充足的时间。在剿灭异姓王的过程中,又分封了更多的汉性诸侯国,为国家的统一与稳定作出了巨大的贡献。虽然早年的刘邦有“无赖”的称号,但他斩白蛇起义,先入关中灭秦朝,楚汉战争中打败项羽夺得天下,他成功的原因何在呢?原因则在于,刘邦胸怀天下,不在乎旁人的看法,能隐忍;善于用人,不为一时的利益所迷惑。不管是早年的隐忍坚持,还是在楚汉战争中的用人,都体现出他这些与众不同的能力。英国学者约瑟·汤恩比对他曾进行过如此评价:“人类历史上最有远见、对后世影响最大的两位政治人物,一位是开创罗马帝国的恺撒,另一位便是创建大汉文明的汉太祖刘邦。”写到此,各位读者可同意其为大丈夫乎?

    参考文献:

    [1] 孟子.孟子[M].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

    [2] 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1993.

    [3] 约瑟·汤恩比,池田大作.展望二十一世纪:汤因比与池田大作对话录记[M].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99.

    作者简介:黄海(1993—),男,广东饶平人,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中日关系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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