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新工笔”人物画的研究

    王倩

    摘 要：中国工笔人物画是中国传统绘画最早的绘画艺术形式，经历了千百年来的历史发展，有过发展也有过低谷，这个发展过程中出现了古人积累和总结的许多技法和理论基础，一直影响到现在的绘画。中国工笔人物画的发展经历了唐代的繁荣到后来明清的衰弱。改革开放后，中国工笔人物畫从低谷逐渐步入了复苏的阶段，逐渐发展繁荣，以全新的面貌又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文章从三个方面来探讨当代工笔人物画的创新表现。

    关键词：新工笔人物画；传承创新；形式语言

    中国工笔人物画有着深厚的历史沉淀和积累，是中国画最早的绘画艺术形式，从战国时期出土的帛画开始形成工笔人物画的雏形，到唐代进入鼎盛时期，而宋代人物画充满了生活气息，后到明清走入了衰微，中国工笔人物画经历了漫长的发展过程，其中也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在后来，中国工笔人物画一直存在着危机，中国艺术家努力尝试各种实验试图改变这种状态。

    当代工笔人物画已经走出了历史的低谷，形成了多元化的发展趋势，取得这样的成果，主要是受西方文化和艺术思潮的影响，中国艺术家开始不断吸取各种养分来创新中国工笔人物画，他们用心感受生活，学习和借鉴各种艺术形式，开拓自己的视野，创新各种传统绘画观念，使其焕发新生命。他们以传统作为根基，借鉴西方文化和姊妹艺术中的精髓，来创新中国工笔人物画，使其充满时代气息，彰显自己独特的个性，反映当代人们的生活和艺术家对这个时代的思考。

    近几年来，中国社会经济高速发展，社会文化不断繁荣，中国工笔人物画的发展过程中出现了许多艺术流派和观点，他们勇敢创新，不断实验、创新，他们面对西方艺术，根据自己绘画的需要进行取舍，每个艺术家对这些西方文化的感受不同，加上他们自身不同的个性和艺术感受，自然创作出的作品也就各自不同，他们的不懈努力，使工笔人物画创作有了更大的发展空间。

    当代工笔人物画近年来发展迅速，尤其在二十世纪后面的这几十年来，出现了“新工笔”人物画，在当今多元文化和丰富的绘画情境下，各种因素刺激和促成了它的发展和创新，这是历史的必然。笔者认为，工笔人物画在当代向着多元化方向发展的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一、线条的弱化

    时代背景的变化使得新工笔人物画线条被消解，经济的发展和高科技的出现、新材料的运用也对传统工笔人物画有一定的冲击和影响，还有大众审美观念的改变。他们在绘画形式语言上，对线条有了一定程度的弱化，注重自身主观感受的表达，他们更追求一种视觉上的感受，符合时代的需要和大众审美需要。在继承和探索上，工笔人物画家们试图努力去探索出一条新的出路，他们创造出一批区别与传统的具有自然主义审美方式的当代“新工笔”人物画。

    线条在中国画中具有很重要的位置，中国画用线造型历史悠久，如古代“十八描”，线条遒劲有力，起承转合，都是中国画历史上的经典。相比传统工笔画的用线造型，现代工笔人物画用线就相对弱化了。现代工笔人物画线条被逐渐弱化的原因主要是由于西方艺术观念的影响，在后来的中国学院教育中，引入了西方的素描造型，解剖和透视学，对传统工笔人物画用“线”造型的表现方式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当时接受学院派教育的年轻画家们，拥有很强的造型基础和西方绘画观念，在传统文化情结和西方造型绘画语言方式的影响下，他们开始创新传统工笔人物画，利用西方的素描造型，结合传统工笔人物画的渲染技法，不断地做出尝试，开始考虑光影明暗、体积感等视觉效果，使画面变得饱满和生动，打破中国传统绘画以“线”造型的平面感，创新了工笔人物画的表现方式和绘画语言，使工笔人物画有了更多发展的空间。

    当今出现了一批“新工笔”人物画家，他们从创作中完美地诠释了工笔人物画的“新”，所谓“新工笔”，就是为了区别于传统绘画，他们在绘画语言上做了探索和创新，在线条上面有了一定弱化的趋向。他们更加注重画面的整体视觉效果，还有自身对人物形象的理解和内心情感的抒发，线条在他们的作品中，有的已经弱化甚至消解。

    徐华翎作为“新”工笔的代表人物之一，其作品主要表现了青春期的少女，画面中的少女给人一种干净、纯净和美好的感受，她的作品中大多是人物的局部或局部描写，运用“轻描淡写”式的绘画语言创作出一种新的艺术，如她的作品《香》系列，人物身穿纯色背心，线条已经消减，和人物的形体很好地融合在了一起，营造了一种虚幻视觉效果，若隐若现的朦胧美。徐华翎的作品对笔墨不断尝试，试图打破传统，从画面整体出发，弱化了线条，使线条和人物的形体统一了起来，给人一种神秘感。为了使画面呈现出一种虚幻美，画面统一在一个灰色调里，画面效果具有现代气息，画面细节刻画细腻生动，她的作品中，利用传统渲染的技法和西画的构图中的美，创造出了一大批优秀的作品，她的作品体现出独特的视觉审美气质，画面效果极具浪漫朦胧的视觉感受。

    还有张见的工笔人物画作品也是对传统线条弱化的代表，例如他的作品《蓝色假期之二》，画面的线条和人物融合在一起，而我们更多地看到的是被渲染的主体人物，而不是线条，整个画面呈现一种蓝色调，画面中的人物背向我们，完美地贴合了这个主体，给人一种忧郁的气质。

    线的弱化并非舍去传统，线在被弱化的同时，其它绘画语言有了更多发展的可能，对线条的消解，使得色彩和造型成为观者最直接获取画面信息的主要方式，所以色彩也成为了当代工笔人物画“新”的一个因素。

    二、色彩的运用

    中国工笔人物画线条以外，色彩有着重要的作用。在传统的中国工笔人物画中，大部分作品设色浓重艳丽，如唐代张萱的《虢国夫人游春图》和周昉的《簪花仕女图》，设色上多以固有色为主。中国工笔人物画颜料没有西方绘画颜色那么丰富，基本分为透明色和矿物质色，所以工笔人物画有重彩和淡彩之分。由于受到西方绘画艺术形式的影响和材料的影响，工笔人物画中的色彩语言形式也变得更加多样和丰富，使人感受到了强烈的视觉冲击，更符合当代人的视觉审美。在当代工笔人物画作品中，许多画家十分注重色彩的表现，对色彩的冷暖对比、色彩的饱和度、明暗等画面关系都做了许多研究，在他们的作品中，很多画家都降低了画面色彩的对比度，画面呈现出一种高级灰色调，色彩的饱和度也降低，一般都是淡彩，色彩轻薄淡雅，整个画面呈现一种浪漫和朦胧美，给人一种神秘、和谐和高雅的气息，相比较画面色彩绚烂的作品，显得更加简单纯粹，使观者很容易被带入画家所表现的画面情节中。

    三、材料运用的多元化

    工笔人物画在技法上有着不断的创新趋势，除了线、色有了一定的改变，画家们尝试运用各种繪画工具材料。现代经济不断的发展，他们利用各种材料技法在自己的画面中，根据画面需要加以利用材料，创造出符合时代气息的绘画作品，而这些材料和工具使得工笔人物画的发展有了更多的可能。

    由于时代的变化发展，改革开放思潮的涌入，中国工笔人物画进入了一个空前繁荣的时代，科技的发展使得现代绘画材料也变得多元化，艺术家们不断探索，材料也就更多地被运用到绘画作品中，材料的丰富和提高也是形成当代工笔人物画创新发展局面的一个主要原因，它作为艺术家表达思想与情感的一个承载物，是绘画创作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使画面所呈现的效果也更加丰富多彩，现代绘画材料性能好还便捷，而且它可以和很多材料结合使用，有一定的兼容性。材料语言的发展也激发了艺术家们创作出新的优秀的作品，加速绘画风格的形成。当代中国工笔人物画的材料语言是在继承传统绘画材料的不断更新和发展的过程中，在西方多种文化形式和材料的影响下走过来的，符合现代人的文化审美需求，与各种艺术语言相结合而形成的，为艺术家更好地表现其艺术形式提供了更广阔的平台。

    现代很多“新”工笔艺术家对材料语言进行创新，利用材料来达到他们内心所要表达的画面效果，例如年轻画家罗寒蕾，她的作品是在传统工笔人物画线的基础上运用了各种工具和技术，拓展了传统工笔人物画的表现形式，如作品《日日是好日》，画家在人物的服装处理上采用了拓印、喷洒、立粉的技法去表现其真实质感，例如，牛仔衣服可以直接拿牛仔的料子去拓印上其印记，表现出的效果比手工画出来更真实形象，然后结合传统山水画中的皴，完美地表现其衣服质感，甚至她还直接用有纹理的麻布拓印在画面上，增加了物体的层次感和画面空间感。她在传统线条的基础上，根据画面需要和自己所要表现的感受尽可能地利用各种现代技术去完美地表现出来，让观者产生一种视觉刺激。说到底，其实就是一切为画面服务，一切有利于表现画面形式和效果的手法都可以借鉴和运用，但这要在对传统工笔人物画继承和学习的基础之上去借鉴。

    工笔人物画在技法和观念上有着不断的创新趋势，在如今如此多元的绘画形式情境下，除了线、色彩和材料的改革创新外，还有更多的方式和技法创作出更多的艺术形式，中国工笔人物画会在创新发展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艺术家会创作出更多的具有艺术冲击力和艺术表现力的作品。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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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单位：

    山西师范大学美术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