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构主义视角下汉字解构在视觉传达中的应用研究
朱艳玲 高珊 朱秋娟
摘 要:虽然时代在变迁,但汉字从未退出历史的舞台,而新颖的汉字解构又将是一盏指引方向的明灯。解构汉字在视觉传达中可以承担直观性、表意性功能,对文化的传播有着深远的意义。本文对解构汉字的图形化、结构化、书法章法化和非几何化在视觉传达中的应用进行分析与研究,以给予相关工作者借鉴与启发。
关键词:解构主义;汉字解构;视觉传达
0 引言
汉字是我们国家历久弥新的独特文化瑰宝。汉字不可逾越的历史地位以及无可撼动的文化价值,决定了与汉字有关的研究都极具独特价值。新颖地解构汉字是在汉字基础上的“分”与“合”,借助全新的解构主义视角,可以让中国的汉字在世界的舞台上有更加深远的影响。对此,汉字解构在视觉传达中的应用研究是具有显著意义的。
1 解构主义
解构主义兴起于20世纪80年代,其创始人为法国哲学家雅克·德里达,因为解构主义受哲学影响应运而生,所以最开始在哲学上的运用较为突出。它的核心思想是对结构本身的反感,认为符号本身已能够反映真实,对个体的研究比对整体结构的研究更重要。国内外学者对该主义的运用与研究络绎不绝。[1]從德里达的《论文字学》到他的另一本著作《丧钟》,无一不是最好的佐证。而在国内的应用与研究中,特别是在最近几年,萌生出许多与艺术设计有关的思维方法理论,且越来越多地在设计作品中体现出来。孙红阳提出汉字在艺术设计中的主要解构重构方法,即同质重构、异质重构、分解重构、图文重构。[2]张强认为汉字艺术设计有“合”“分”两种思路。[3]何磊认为拆散汉字笔画与结构,用点、线、面形态的元素形式展现,即可形成一种崭新的视觉体验和美感。[4]
2 汉字解构主义设计的视觉传达功能
视觉传达利用视觉符号来传递各种信息,将创新的思维进行视觉化的处理,解构汉字设计在视觉传达中的作用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具有明显的直观性。简单明了,一目了然地看到某个视觉符号图文等。汉字作为中华民族几千年来的文化积淀,在历史的长河中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本身就有与生俱来的美感。这种美感被加以修饰,引申为汉字解构,美感依然存在的同时,甚至可以说是更具直观性的。因其在汉字的基础上,进行一定的“合”与“分”的设计,它又和汉字本身有所不同,是更具直观美感的汉字。“合”从某种角度来说,是另一个“分”,而“分”似乎又是另一种“合”,汉字解构可以达到一种“合”与“分”较为神秘奇妙的平衡。“合”是将较为完整的符号图文进行整合,例如某一偏旁或部首的替换,这种替换是保证表意的完整性的替换,或是为了表意的更直接明了。而“分”是将一个“合”着的个体汉字,进行拆分解构,再进行理性或非理性的编排,或者亦可以直接是某个偏旁或部首的缺失,体现一种残缺的美好,却完全不缺失直观表意的功能。第二,表意性。汉字造字法中有象形法,象形法是表意的较好体现。“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汉字的本身表意性无可否认,哪怕直观性都是附着于表意性的基础上的。汉字解构的表意性,不仅不会因为汉字解构有半点的衰减,而且更是一种升华。它更具时尚性与新颖性:不管是直接表意,即汉字本可以传递某种特点的信息,还是间接表意,从汉字作为一种文化符号的角度,进而解构重构,转化成一种能够表意的视觉符号。第三,对文化的传播分享有重要作用。这种被解构重构后的汉字辨识度不曾衰减,作为图文符号的同时,其影响深刻感甚至是与日俱增的。汉字烦琐的元素如点、横、竖、撇、捺、钩让很多二语习得者很头疼,但解构汉字对于某些笔画的删减,是对这个难题的一定程度的解决,解构的汉字便可以作为文化符号传播得更远。
3 汉字解构主义设计在视觉传达中的应用
3.1 汉字解构的图形化
汉字解构的图形化主要体现在汉字解构对笔画的形象化和几何图形化。笔画形象化主要表现为将汉字的某一笔画替代为对该字更直观生动的表达,不失该字本身的意义,又更具设计感和趣味性。如湖南省旅游形象徽标。众所周知,湖南因张家界而闻名中外,该徽标南字的多数笔画已经融入景中,张家界以山之雄、奇、险、秀、幽、野、怪,独树一帜,云雾缭绕之时更是一绝。“南”字似乎都已不再是一个字,它将解构汉字的图形化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该字简直是一幅秀美山川的佳景,不再仅仅是一个字而已了。“湖”字描写的则是湖南凤凰的边城之境,独特的吊脚楼、拱形的小桥、流水的人家,象征着山清水秀、鱼米之乡的湖南(图1)。贾平凹的书《自在独行》,想要表达的是一种生命之中的孤独与无与伦比的洒脱。这几何图形化的几个字,或方或正或圆,将原本汉字锋利的笔锋替代为毫无棱角的几何图形,这种替换具有很强的时尚感、简约性,很是大方,不失孤独与洒脱。(图2)
3.2 汉字解构的结构化
汉字解构的结构化主要体现在偏旁部首,字形结构的安排与定义上。上文提及了汉字解构中的“合”与“分”,结构化便是“分”最好的体现。将汉字的偏旁甚至是笔画进行拆分,得到一些无规则的笔画图形,进行一定的再设计。有些是将汉字的部首拆分,取其部首,舍其他。如图3《中国汉字听写大会》的官方徽标,运用了汉字常用的一些偏旁部首进行有序的排列设计,形成一个大的圆形,体现了汉字的博大包容。部首的不同组合,使汉字有无数种可能。这种在汉字基础上的汉字解构再设计是对汉字的微调整,而这种在汉字的结构上的变动并不会使得汉字难以识别,而是造成了一种残缺的视觉感受。这种残缺的视觉感受在画面上构成了独特的效果,进而影响了汉字的视觉效果。[5]这种汉字解构的结构化是充满趣味性的,去除了方方正正的死板感。解构不是解构汉字的最终目的,而是针对那些结构繁多复杂,不利于视觉传达美感的传播的解构。在可辨识性不发生改变的前提下进行的“分”和“合”都是能引发观者的想象的,形成深层次的启示,让人形成思想上的共鸣(图4)。最后,笔者对解构汉字结构化的原则作三点归纳:
第一,汉字解构应牢牢把握字体的最主要的形态特征,去除无关紧要的部分。
第二,汉字解构必须把握好解构主义的“度”,不可过分去除,以免破坏其可辨识性。
第三,汉字解构要尽量使其具有条理性,去除多余的笔画,呈现一种独特的美感。
“意到形须似,体完神亦全。”这是董其昌为保持草书的实用性,对草字的“形”与“体”所提出的要求。笔者倒觉得这也符合对解构汉字的结构化的至高要求。
3.3 汉字解构的书法章法化
汉字解构的书法章法化主要体现在版式的编排、字体的大小范围上。汉字书法作为汉族人民独创的传统艺术瑰宝,有着现代的灵魂,其铺纸、执笔、泼墨挥毫间,无不散发着书法独特的艺术魅力。无言的诗,无形的舞,无图的画,无声的乐是对它的极高赞誉。在汉字解构中书法行云流水般的“舞”留下的“图”,即是最无言的“诗”中有“乐”,“诗”“乐”情怀淋漓尽致地挥洒其中。
解构汉字是在汉字的基础之上应运而生的艺术表达方式,书法是汉字别具一格的体现方式之一。解构汉字下的书法章法化是对汉字的一种活力的延伸,不仅能够吸引观者,而且在艺术设计之下弘扬着汉字的独有美感。如图5为香港著名设计师靳埭强的海报作品,正看是“韩国”,反看是“朝鲜”。共用一个部分,道出了一些隐晦的情感。“韩”“朝”两字为主,“国”“鲜”为次,主次分明,字体的大小恰到好处。靳埭强擅用水墨表达情怀,不失古典底蕴,又有现代时尚,其作品是东方与西方的碰撞,传统与时尚的结合。
书法章法化看似过于古老与传统,其实不然。另一位香港著名设计师陈幼坚为罗西尼手表设计的海报(图6),将中国古典的东西“玩”得甚好。我们第一眼看到这个表盘的时候,会发现它的不完整性,实为疑惑,但仔细一看,“十二”其实是分针的一笔加上“一二”,便恍然大悟。表盘上的每一个时间其实都是不完整的,需要分针的加入才能准确表示时间。中国元素与现代设计完美结合,简洁美观又极具趣味性。
3.4 汉字解构的非几何化
汉字解构的非几何化主要体现在其自然性、随意性和多变性。这一部分给人感觉是最难琢磨的,但也是最为艺术化的一部分。当人们在中规中矩的世界中待太久,必定会想着逃离。逃离到这个非几何性的地方,然后发现不同。汉字也被称为方块字,具有较强的几何性。但是汉字解构与汉字却不完全相同,能够运用好汉字解构的非几何性是很重要的。非几何性冲破了许多束缚,冲破了汉字本身的传统性。在某种程度上来說,汉字的几何性其实对汉字的发展有束缚作用,这种束缚限制了汉字一定的发展。在非几何性的突破下,汉字可以得到更好的发展。
打破常规,追寻汉字解构的自然性,将方正的字体进行“分”,将其进行有规律无规律的排列,遵循其本身的自然性去编排。随意性,在完成“分”的解构之后,随意地将其摆放,即无规律地摆放。这种无规律是外在的无规律,内在的表深意。多变性,不遵循某一种规律,又不完全是无规律,把握内在的细微变化,去契合汉字解构设计的需求。如(图7)。
4 结语
由此可见,在解构主义的视角下,关于汉字解构的研究已经随着时代的变迁发生了转变。对汉字解构方面的研究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研究内容还不够全面和深入。因此,汉字解构仍然有较大的发展空间,值得学者们去探讨与研究,倡导对汉字解构重构进行深入研究,创造出具有民族性和时代感的优秀设计作品。
参考文献:
[1] 孙红阳,王宾旗.汉字解构重构在标志设计中的应用[J].东华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1):34-38.
[2] 孙红阳.论艺术设计中汉字解构重构的思维与方法[J].美术大观,2015(9):110-111.
[3] 张强.从解构主义视角解析汉字设计艺术[J].业务研究,2017(5):63-64.
[4] 何磊.汉字解构形态在标志设计中的应用策略[J].湖北科技学院学报,2015(2):113-115.
[5] 郭颖.汉字设计在视觉传达中的应用研究[J].设计,2017(23):134-135.
作者简介:朱艳玲(1997—),女,本科,研究方向:平面设计。
高珊(1999—),女,本科,研究方向:平面设计。
朱秋娟(1964—),女,硕士,武汉科技大学副教授,研究方向:汉英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