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绢、花”

    摘 要:手绢早已成为东北秧歌舞蹈中最具典型性、喜闻乐见的文化符号。本文的研究除了聚焦在表象和形式上的舞法、类别外,还从手绢花背后所蕴含的意义去解剖、思考和理解为什么手绢会成为东北秧歌最典型的手持道具;探索舞蹈作品《嬉戏花》独特的艺术创新点和艺术特色又是什么。

    关键词:东北秧歌;传承与发展;地域特色;教学与编创;提高学生舞台实践

    1 “花”在腕儿上

    舞蹈《嬉戏花》是以辽宁舞蹈地域特色东北秧歌舞蹈为主要文化符号创作元素的原创舞蹈作品,剧目突出黑土地“花儿”的盛开和芳香,拟人的手法体现了东北地域风格的质朴,描写了一个花非人、人非花,花似人、人似花的花海芬芳情景。作品《嬉戏花》不仅突出了东北秧歌的火爆和热情,而且客观陈述了人物细腻的情感表达;既突出了孩子的天真,又不失题材深刻的创新寓意。原创东北秧歌群舞《嬉戏花》,在手持道具花的基础上,要求舞者一定要具备扎实的腕部动作基础;需要丰富的腕部手部动作元素,才可使花和腕合为一体。主创宋欣多年深入研究东北秧歌舞蹈专家马力的腕部舞蹈动作,收集并整理了大量的东北秧歌风格特征的舞蹈素材,曾发表过论文《马力秧歌舞蹈表演特色研究》,并获得过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论文创作一等奖。

    单一的腕子功一般运用在东北秧歌的中板和慢板中,长于抒情,因为手是上肢的终端,是犹如“点”一般的存在。我们在抒发感情塑造形象时,必须将每个动作、每个手势的变化都要做清晰做明确,只有放慢节奏才能让观众直截了当地感受到这份细腻的感情。而一旦节奏变快徒手舞动时,我们便会感到一丝莫名的突兀,总是觉得“浪”得不够,这时手绢便体现出了它烘托火爆热烈气氛的应有之意。我们不能忽视东北秧歌腕子的训练,因为腕子功是手绢花训练的基础、核心和精髓,是手绢花的根;根铸得不牢,花也必会是残花败柳。如果腕子不是足够灵活,那么手绢花也必然是毫无生机,舞蹈感觉的延伸也必会戛然而止,给人气韵不通之感。这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东北秧歌一大特点——“活在腕儿上”。所以在进行手绢花训练时,我们要格外地注重和强调对手腕灵活性的训练。“平、压、翻、甩、绕、推、五、八、抖、托”这10种腕子是东北秧歌腕子功训练的核心,只有准确把握这10种腕子和“稳、浪、哏、俏”风格的关系,才可以驾轻就熟地往下推进手绢花和东北秧歌整体性的训练。腕子功夫主要用于表达情感,如快“里翻腕”可以表现年龄小,俏皮、玲珑;慢“里翻腕”可以表现老年或稳重端庄的人物性格等。

    原创东北秧歌群舞《嬉戏花》运用了东北秧歌风格舞蹈“扭摆圆”的上身动律及脚下丰富的动作元素,作为主要肢体语言。舞蹈第一部分以人物戏剧表演抢花、闻花、赏花的形式开始,唢呐声起余妙绕梁,视听感迅速将人们带进浓厚的东北秧歌地域风格特色中。中间慢板部分则呈现“人似花、花似人”漫山遍野芳香四溢的情景,突出东北秧歌“稳俏浪”的舞蹈风格特色,充分表达了人物的内心情感。高潮部分则大胆让演员互换道具,形成道具上的表演层次;人物则根据舞蹈道具来分别进行情感表达;花儿的抛掷,旋转结合东北秧歌的火爆,把剧目作品推向高潮并更具冲击力。最后的结束部分呼应开场,依旧以人物的舞蹈戏剧表演作为收尾,形成一副“人、景、花”的立体画面结构。

    2 “腕”在绢儿上

    2.1 八角手绢的由来

    一尺二寸正方形的两块手绢,错开角形成八角并缝合,中间镶碗口大小的亮片,周围也镶有花边或亮片,即八角手绢。辽南一位老艺人说八角手绢是新中国成立前发明的,但此前的大秧歌和二人转中都从没见过“八角”手绢。据东北秧歌舞蹈专家马力讲,她1953年在北京参加全国民间音乐舞蹈会演时,听华北代表团二人台老艺人刘全说,二人台用过八角手绢。1958年,沈阳音乐学院、辽宁歌舞团开展“请进来,向老艺人学习”活动,当时请了刘全艺人,他教了学员如何转八角手绢。1964年,马力就把八角手绢改大并加重;1973年,辽宁省专业文艺汇演铁岭代表团的群舞《插秧歌》,就是编导马力利用绿色的八角手绢来表演甩秧苗,受到界内的一致好评。后来在教学中,她又对八角手绢进行加工使其在东三省得到普遍推广。有人说八角手绢是马力发明的,但在中央电视台《人物》栏目采访中,马力说八角手绢不是她发明的,而是她发展的。

    2.2 “绢”的气韵和延伸

    原创东北秧歌舞蹈《嬉戏花》,突破传统“双绢”道具模式,从道具上大胆创新,运用单手持“绽花绢”的道具来进行舞蹈表演,即“花又是絹、绢又是花”。单手持花的灵感,源于东北秧歌传统动作元素的动作名称,如挽花、片花、碎绕花等。利用手持道具结合手腕动作元素,带动花心花瓣舞动的立体舞台效果,把名称和动作道具巧妙合为一体,在丰富的东北秧歌腕部动作元素中,既突出东北秧歌道具特色的同时又不失东北秧歌的表演特色。

    《嬉戏花》的手绢运用,作为手持道具不仅延伸了肢体的感觉,而且还放大了手部的动作,把舞者内心的情感充分地外化为看得见摸得着的具体可感知的手绢花,给观众以更直观形象的感受。手绢花嫁接于腕儿,突出手绢花如水般的存在,“望水知柔性,看山欲断魂”。纯布料的柔软质地决定了手绢花相较其他的手持道具,具有极强的可塑性,且更富于变化,正因如此才能凝聚和延伸舞者的情感和气韵。《嬉戏花》的舞蹈动作从风格上具有“稳、浪、哏、俏”这四个特征,演员也突出了扭东北秧歌时所要达到的一个综合整体的精神状态,既包括表情神态,又包括舞蹈动作,既包括内心情感,又包括韵律韵味儿。就拿“稳”字来说,一提到“稳”,我们会想到的是东北秧歌脚下的稳。辽宁艺人徐小楼曾说:“要想稳,脚下准。”这无可厚非,东北秧歌若想安心浪就别连根晃,把“稳”字向纵深推进。但“稳”是一个整体状态的稳,不单是下身脚下的稳,上身也要稳,手绢花也要做的稳。从提腕到翻腕,手腕要快提并瞬间发力,将手绢的状态从提腕时的自然下垂伴随着气韵和力量的凝聚,使其瞬间翻转而缠于手上形成一点,然后在翻腕到压腕的过程中,手腕要擎着力量行气韵走,使其缓慢落下。在简单的一个翻花的过程中,手绢的状态经历了从自然下垂到翻转成花,再到凝聚为实实在在的一点,气韵的状态也经历了从起韵、行韵到聚韵的3个过程。再加之翻花的节奏同脚下的节奏一般,也是快提慢落,翻在半拍落在重拍,重拍反过来同样也强调了手绢花凝聚为点,徐徐落下的过程,也给人以稳重、踏实的坠落之感。但无论是下身踢步的快踢慢落,还是上身手绢花的快翻慢压,舞蹈动作的背后是呼吸的支撑,踢时吸落时呼,翻时吸压时呼,从而形成了东北秧歌独具“稳”的特色的呼吸方法,即“半口气儿”。无论是手绢花的“稳”还是动律的“稳”,无论是节奏的“稳”还是气韵的“稳”,归根结底所有的“稳”都是内心的“稳”,即精神状态的“稳”。

    3 《嬉戏花》的现实意义

    《嬉戏花》以东北秧歌群舞的表现形式,运用绢、花道具,体现了东北秧歌舞蹈的风格特色的地域符号,将东北秧歌舞蹈艺术形式素材,通过舞台剧目的实践表演,直接服务于课堂的教学实际应用。舞蹈《嬉戏花》至今为止,被全国各地多所学校,以学习剧目形式进行教学和舞台的实践学习,从而起到了训练学生学习东北秧歌风格舞蹈的脚下、扭法、手绢技巧等技术。为传播东北秧歌风格舞蹈这一领域起到了添砖加瓦、抛砖引玉的作用,提高了东北秧歌的剧目创作以及舞蹈艺术作品内容的丰富性;从而在学术理论方面得以延伸,主创的大胆尝试、创新的观点,得到了有效的教学与创编研究,具有现实意义。

    舞蹈《嬉戏花》的价值意义是将东北秧歌舞蹈艺术形式、舞汇、素材,利用舞蹈作品的舞台表现形式,进行多元化的拓展和创新。通过舞台实践表演,直接服务于教学的实际应用,提高了艺术作品内容艺术表达的丰富性,从而在学术理论方面得以延伸。主创本着大胆尝试、创新的观点,努力进行有效的教学与创编研究,力争为这一领域添砖加瓦、抛砖引玉。

    参考文献:

    [1] 马力,刘朋.二人转舞蹈与技巧[M].辽宁大学出版社,2013.

    作者简介:宋欣(1985—),女,辽宁新宾人,全日制硕士研究生,讲师,研究方向:中国民族民间舞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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