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画人体的色彩研究与表现
王俊煜
摘 要：通过油画和水彩两个画种对绘画中人体的色彩研究和表现技巧进行分析。
关键词：油画；水彩；创作
笔者从事色彩人体创作已有若干年，对色彩人体的表现整理了一些心得。众所周知，色彩不仅是所有美术与设计类专业的必修基础课，也是一个最大的创作类别，而色彩中的人体表现古往今来无不成为中西方画家们不断表现的题材。色彩人体在色彩创作中也是相对较难的一个部分，甚至很多专业画家都避之不及。笔者最常用来创作色彩人体的画种是油画和水彩，两者各有千秋，而且交替画的时候总能有很多互补。下文会提及两种媒介在创作中的各自特点。
一、绘画色彩的种类与发展
13世纪之前的大部分色彩作品很多都是蛋彩画，这种画法叫做“堪培拉”。以蛋黄和蛋清为媒介来绘画，在长达几百年的時间里很多画家都沿用着这种方法。哪怕是21世纪，依然有画家会用到很多堪培拉的材料和技法。15世纪之后，蛋彩画慢慢走出历史的舞台。这是有原因的，由于是使用蛋黄和蛋清做媒介，这是一种属于胶状体的材质，画面很快就干了，这使得很多细节需要刻画的画家们受到困扰。
于是油画和水彩开始慢慢浮上水面。油画和水彩有很多相同点和不通点，例如油画的间接画法就和水彩的干画法很像，通过层层铺垫罩染，利用颜料本身的透明特性使得画面出现多层相叠的效果，但是在同样条件下，油画可以反复修改而且可以罩很多次，但是水彩不行，水彩这样子做的话画面容易脏和灰。那为什么干脆不都用油画呢，在实际绘画中，水彩由于使用媒介是水，比油画的媒介油干得快很多，也就意味着水彩可以在短时间内让画家记录下来即时的感受，这一点，无论在写生中还是创作中都是非常有优势的。所以，也有很多油画家在创作前先用水彩起稿，然后再进行创作。
二、油画人体的研究与表现
蛋彩画的影响直至15世纪，凡·艾克兄弟发明了以油为媒介的绘画——油画，画家们发现它竟然解决了很多以往遇到的问题，他们现在可以花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来完成他们绝对需要反复推敲刻画的画了。油画华丽地走上了历史舞台。由于油画的媒介、材质表现出的高度兼容性，越来越多的画家开始使用油画进行创作，以至接下来的七百年里，它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时至今日，它依然是影响最大的画种。
油画发展出了间接画法和直接画法，一般来说会把印象派之前的都叫做间接画法，而包括印象派之后的都叫做直接画法，原因是这个时候大部分画家把创作场地从画室搬到了大自然中，去研究光对于色彩的影响。甚至可以说，西方绘画史从这个时候才开始真正研究到了色彩。这个突破是巨大的，它更强调了画家的即时感受，而印象派之后的一两百年里，大部分的画派和风格都受到了它的影响。我们对于色彩人体的研究，在间接画法和直接画法上肯定也是不一样的。
在威尼斯画派出现之前，大部分的画家都是用最传统的间接画法去创作，不会加白色，更不会堆积颜色。我们会发现无论在哪个时期，都不乏人体的创作作品，而且我们画人体的时候当然也是可以用间接画法来创作的。通过一层层的罩染，一次次的覆盖，颜色发生了非常丰富的变化，在光的影响下，人的皮肤看起来非常透亮，经常能看到白里透红的感觉，仿佛能够看到表皮下流动着的血液。这是有趣的，它总能传递出某种生命的律动，而在一层层半透明的油下，仿佛又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感觉，就像人体一样。在提香等人出现之后，开始在亮部堆积适量颜色，使得画面更加明显，所以大部分画家总喜欢人体的创作。
间接画法画人体需要很多步骤。首先，我们需要打好非常严格的素描稿，反复推敲直到不会在下面的步骤中出现任何造型上的问题。然后把素描稿拓在画布上面，也有人直接在画布上面起稿，但要注意擦除干净修改的痕迹。很多时候我们会在画布上画上准确的素描关系，因为即使后面罩染了很多层，我们依然有机会看到底层的明暗关系。其实有的时候我们是故意这样子去做的。接着我们会用单色去画，一般会选用深褐色。用单色把场景、人物的明暗关系、衣服等都像画一张素描一样去画上一遍，这第一步才算完；第二步第三步才开始铺上固有色；可以想象我们再然后才是第四步第五步的更丰富的颜色的罩染，但这一步非常重要，通俗一点来讲，我们可以把油画的间接画法理解成为在一个完整的素描稿上加上一层又一层有颜色的油。
不仅是间接画法，用直接画法画人体也是画家们乐此不彼的，特别是很多当代的画家，有点很明显，现在绘画条件比较优越，很多画家都是在高校里当老师，画家们总有大量的模特去写生、创作，很多时候在上课的时候顺便创作一两副作品，而由于教学的需要，往往直接快速的直接画法更容易被画家们所接受。不仅在时间上油画直接画法更快速，在画面的表达上也更为灵活，画者可以整体铺陈，将大色块快速地覆盖在画面上，印象派时期的外光画家们就经常使用这种方法，莫奈就是一个很好的典范。这种处理方法能够在短时间内处理画面整体的色彩关系，以求保留画家此时最为直接的感受。当然除了这种整体铺设的方法，也可以由局部着手，将一个局部画得差不多再往其他地方扩散。例如在打好稿之后，先画人物的眼睛，然后再刻画到其他五官，可能最后人物的头部都画得差不多了，衣服和背景都还是底色甚至只是一块白布。这种塑造方法需要画者有扎实的功底，在写生或创作的过程中能够做到胸有成竹，不然很容易顾此失彼，画面不协调，整体关系混乱。无论是整体铺陈还是局部刻画，都没有太大的差异，视乎画者的个人习惯。很多时候，在给很多有美术基础但是还没有接触油画的人我会这样子介绍：油画的直接画法就像水粉，可以整体画也可以局部画，可以堆积覆盖；而油画的间接画法就像是画水彩，一层层的遮罩覆盖，可透出底层颜色，形成丰富层次。每次这样子解释，他们就懂了，特别是在国内很多学画画的学生，很多都是画水粉考试的。
三、水彩人体的研究与表现
水彩人体的创作相较于油画人体来说是大同小异的。我们都知道，水彩和油画同宗同源，它们的鼻祖都是蛋彩画。从蛋彩画的绘画方法上面我可以来探究水彩人体绘画的要点。水彩不像油画，很少使用厚涂法，水彩由于其本身的颜料和媒介特性，注定它大部分时候都是透明或者半透明的。水彩的出现最早在15世纪，很多水彩画家本身就是油画家，在我看来，水彩并没有经过完全意义上的很多发展和改变，它其实是站在前辈蛋彩画和油画上发展出来的。蛋彩画几乎都是透明的，通过一层层的叠加覆盖，从而形成多层饱和的效果，特别是蛋彩画里面的蛋清画法，蛋清相比于蛋黄是更像水的一种质感，这就和水彩的媒介——水，非常相似，而且它们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快干性，画面不会像油画一样要等上一段时间才会完全干。这一点有利有弊，利在可以更快速地作画，得到想要的效果，且携带方便，工序简单。所以我们上面说很多油画家会用水彩来做色彩稿。而弊呢，也正是因为它的快干性，使得画面很多时候不能很好地进行深入刻画与塑造，这并不是绝对的，只是很多时候较慢干的画面更利用刻画细节而已。
水彩有干画法和湿画法，干画法很像油画的间接画法，画一层颜色后等干再上一层，但是水彩和油画不一样，不能罩太多层，不然容易变脏。湿画法一般都是一次性着色，追求快速出大感觉，水迹丰富。干画法画人体的时候一般会先铺固有色，待画面半湿润的时候上光影影响下的暗部等，这个时候注意处理边线和衔接位置。一般视光源颜色而定，暗部自然就是互补的颜色。这里要注意一点，水彩的颜色在干了之后会变淡，很多初学水彩的人不清楚，觉得干了之后变淡了没有，没有想要的效果，于是再加一层，甚至这一层加了觉得颜色还不够，于是又上了一层颜色，结果可想而知，画面变脏了。所以，如果想上一个什么颜色，心里要有底，就要适当更浓烈更深一点，这样才可能在最少次数下得到想要的效果。如果能够掌握好这一点，水彩其他技巧并不难。最后深入刻画的时候也是由于这个颜色干了会变淡的原因，所以往往需要用浓烈一点的颜色去着重突出某些重颜色的位置，很少水甚至不加水都是可以的。人体是非常通透明亮的颜色的，遍数越少越好。湿画法较干画法更洒脱自由一点，需要做到胸有成竹，湿画法的人体一气呵成，切忌反复修改，不然很容易越画越脏。无论干画法还是湿画法，水彩人体一定要做到透气，仿佛能够看到皮肤下面透着的血色，研究水分对水彩颜料的影响，充分散发水彩的魅力。
作者单位：
广州大学美术与设计学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