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文化“走出去”的新典范
【摘 要】 《上海：梦之地》（Shanghai： Mosaic of Dreams）由上海外国语大学高级翻译学院柴明颍教授领衔编著，以介绍上海的历史文化、风土人情为主旨，意在向世界介绍一个全方位、立体的和有血有肉的上海。该书的出版发行进一步提升了上海文化的国际影响力，对地方文化“走出去”具有重要的示范意义。文章拟从出版策划、出版价值和出版意义三个方面对此展开论述。
【关 键 词】地方文化；《上海：梦之地》；出版策划；出版价值
【作者单位】白秀敏，中国民用航空飞行学院外国语学院。
【基金项目】德阳市社科研究“十三五”规划2018年度项目（DY18C033）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中图分类号】G236 【文献标识码】A 【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18.15.029
“文化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精神动力，是国家实力的象征与体现，是中华民族昂首走向世界、实现民族复兴的精神资源。”[1]因此，中国文化“走出去”不仅会影响到中国在世界文化格局中的定位，还会影响到我国的国际地位和国际影响力。由于我国幅员辽阔，多民族聚居，我国文化呈现多元化和地域性的特点。因此，中国文化“走出去”更需要各地区努力探索符合本地区文化“走出去”的有效途径。上海作为国内国际化的大城市，在海派文化“走出去”上进行了积极的探索。2017年出版的《上海：梦之地》（Shanghai： Mosaic of Dreams）为地方文化“走出去”树立了图书出版方向的典范。
一、《上海：梦之地》的出版策划
图书的出版策划在广义和狭义上都包含了众多的环节，文章仅从选题策划、作者策划和内容策划这三个核心环节[2]来分析《上海：梦之地》一书在出版策划方面的可取之处。
在选题策划方面，《上海：梦之地》与市面上流行的英文版地方志、导览书籍和影像志大不相同，它以介绍有血有肉的上海 “前世今生”为主旨，旨在与中国人和西方人心目中的上海产生情感交流，与国际社会对上海的印象产生交叉共鸣。该书以“上海：梦之地”为题，阐发了“世界上很少有哪座城市能像上海一样仅凭名字就能唤起如此丰富的历史、想象和吸引力”的主题[3]；其英文名“Shanghai： Mosaic of Dreams”中的“Mosaic”通常被译作“马赛克”，给读者以若即若离之感，同时也是“镶嵌、拼接”的意思，非常形象地表达了上海在国际社会中的中西交融、宜古宜今和如梦如幻的文化形象。
在作者策划方面，一方面，该书选择了国内权威的上海外国语大学高级翻译学院柴明颎教授领衔的编著团队，该团队不仅对原有的文本进行了翻译，而且还在解构现有文本和充分把握海派文化精髓的基础上直接进行英语创作；另一方面，在涉及文本翻译的情况下，除上海外国语大学高级翻译学院的专业译者以外，主管方还聘用了众多母语为英语的外国译者，同时开创了原语作者与译语译者面对面沟通协商的翻译和编写模式，即译者团队不但要在作者帮助下对书中信息仔细考证，而且必要时还采取了调查和走访的方式，边学习，边理解，边翻译。因此，最终呈现在英语读者面前的英文版《上海：梦之地》语言地道、行文简洁和逻辑关联性较强，非常符合西方读者的语言表述习惯和思维习惯，与此前国内出版的绝大多数英文图书在阅读体验方面有着很大的不同。当然，必须说明的是，由于《上海：梦之地》是团队编著，因此，个体化的差异是必然存在的，书中也有部分表述存在着较为明显的中式思维风格。
在内容策划方面，《上海：梦之地》以“你不知道的上海”为引子，通过“上海事实”版块介绍了上海的地理位置、历史发展、行政区划、金融中心、都市生活和上海人；通过“上海风格”版块介绍了上海的悠久传统、摩登气息与美食美景；通过“上海进行时”介绍了国内外媒体对当下上海的态度、观点，以及外地人、外国人在上海的工作与生活现状。同时，为了与文本内容相匹配，主管方还专门组建了摄影团队，实地拍摄了万余张照片，依据作者和译者的意图，选用了其中的千余幅。具体到排版方面，该书的主体部分采用瘦长且间隙较大的“ Gulimche”字体，具有很强的画面感，同时采取了单页双排的排版方式，给读者以简洁明快的阅读体验。书中使用的图片非常注重色彩的多样性和视觉冲击力，内容包含了上海这座城市前世今生的点点滴滴，既有数百年格调的老上海色调，也有现代化的五彩缤纷。书口部位则与《牛津高阶英语词典》一样，以五种不同的颜色来区分不同内容，利于读者的查阅，比较符合外国人的图书使用习惯，而特种纸张的使用提高了该书的保有价值。
用英语图书表达中国文化，既要保证中国风情，体现中国文化的特色，又要打破文化障碍，让英语读者读得懂，并喜爱中国文化。出版社只有通过专业的出版策划才能达到这一目标。国内已经出版的英语图书多数情况下会出现语言的使用和排版设计不符合英语读者思维习惯和阅读习惯的问题，因此，往往在国际市场上遇冷。《上海：梦之地》一书因为在出版策划环节上的专业化，基本上做到了依照输出地的市场喜好进行排版，从细节上赢得了英语读者的认可。虽然我们并不苛求地方文化的外宣资料必须刻意迎合英语读者的阅读习惯，但如果我们的外宣资料让外国人读不懂，不想读，那么，这种外宣产品就无法实现它的出版价值。
二、《上海：梦之地》的出版价值
在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讲好中国故事的大背景下，如何讲好中国故事是中国文化对外宣传的重要一环。这一环包括采用何种方式、通过何种语言及利用何种途径开展本地文化的对外宣传。目前，空前丰富的网络媒体资源和各种对外文化交流机构都在文化外宣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但图书作为能够引发读者深入思考、产生思想共鸣的文化产品，它在文化传播中的价值从來都是无可替代的。
有学者论证，一部作品是否具有出版价值，需要从以下三点进行判断：“（1）目前社会上人们需要该作品所包含的信息（人们正当的需求）。（2）目前社会上还没有该作品所包含的信息，或者社会的某些地方还没有该作品所包含的信息。（3）图书是传达该作品所包含信息的最佳手段，或者说图书是该作品所包含信息的最佳载体。”[4]从这个角度来说，《上海：梦之地》的出版价值是毋庸置疑的。首先，它满足了西方读者深入了解上海这一地区的信息需求和上海对外扩大海派文化国际影响力的需求；其次，如选题策划部分所言，它以英语为媒介向英语读者提供了与此前相关文化产品不一样或未曾提供过的信息；最后，作为地方文化“走出去”的代表性产品，它拥有其他类型的文化产品无法比拟的优势，即全面、深刻与系统。具体来说，该书的出版价值主要体现在文化价值和宣传价值两个方面。
由于“图书出版担负着建构文化、传播文化的功能，担负着塑造人精神面貌的神圣使命”[5]，因此，文化价值就成为评价图书出版价值的首要因素。作为一本旨在对外宣传地方文化的图书产品，《上海：梦之地》所包含的文化价值不仅丰富、全面，而且深刻、系统。该书对上海的地理环境、历史演进、衣食住行、文学艺术、语言、教育、体育、建筑、旅游、经济和生态等各个方面进行了深入的文化解读。读者不仅可以了解到关于上海的种种客观信息，还能够领略到上海这个名字背后蕴含的丰富文化内涵，深刻理解上海的历史发展，理解上海 海纳百川的文化特色。如书中所言，“几千年来，上海始终以它开放的胸怀拥抱外来者——给予他们实现梦想的机会，他们则在上海这块‘马赛克上镶嵌属于他们自己的那一小块”。
《上海：梦之地》用相对地道的英语向全世界读者全面真实地介绍上海，用符合英语读者阅读习惯和思维习惯的文字表述和排版设计吸引全世界的读者深入了解上海，大大提高了该书的可读性和易读性，真正发挥文化外宣的功能。图书经过选题论证、审批审查、三审三校、制作出版和印刷发行等严格成熟的流程，可以为读者提供全面且系统化的精神食粮，可供读者反复查证和品味。《上海：梦之地》由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并负责海外发行。该社不仅拥有许多精通汉、英、法、俄、德、日和西班牙等世界主要语种的资深编辑，而且与世界各国主要的出版社和版权代理机构有着广泛持久的联系，在国际图书版权贸易领域拥有非常丰富的资源和渠道，从而保证了《上海：梦之地》的海外影响力和外宣效果。对地方文化的对外宣传而言，《上海：梦之地》以图书的形式呈现具有其他外宣手段无法比拟的优势。
三、《上海：梦之地》的出版启示
早在2013年，为了进一步加大海派文化的国际影响力，由上海市委宣传部牵头，上海市对外文化交流协会、上海大学海派文化研究中心和上海翻译家协会联合发起了《海派文化丛书》的英译工作，但负责召集译者和策划出版等工作的单位并不是政府机构，而是语言服务企业。2014年，由上海市新闻办发起的“梦之地·上海”主题外宣工作，也延续了这种政企合作的模式。上海文化贸易语言服务基地受托以“ 梦之地·上海”为主题， 负责制定上海外宣方案，推出包括书籍、微电影和画册在内的各类文化产品，旨在通过视、听和阅读等手段立体化地向国际社会宣传上海地区的特色文化，向世界展示上海这座城市的发展轨迹和人文风貌，《上海： 梦之地》即是该项目的第一项产品。这本旨在向世界全面介绍上海这座城市的英文图书由上海外国语大学高级翻译学院柴明颍教授领衔编著，由上海译文出版社负责海外发行。专业化的强强联合使得该书堪称地方文化“走出去”的典范之作，对国内其他城市和地方做好本地文化的对外宣传具有直接的示范意义。
一般意义上，国内地方文化“走出去”的外宣策划往往由地方政府主导，由地方宣传部门专职或兼职管理和实施，但往往因为专业化的程度不够 ，不少地方都出现过外宣工作方面的失误。最典型的代表就是公共场合和旅游景点中出现的令人啼笑皆非的公示语，比如，徐州火车站贵宾候车室的“进站口”被译作“Stop Mouth”。相比之下，上海市则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或机构来做，既体现了政府对专业化工作的认可，又体现了政府机构的专业化。地方政府可以以此为蓝本来确定本地区文化“走出去”的具体策略。
首先，地方政府可以与语言服务企业展开合作，比如，该文所论的上海市新闻办与上海文化贸易语言服务基地之间的合作即为成功的一例。在我国，语言服务于2008年北京奥运会期间崭露头角，并在2010中国国际语言服务行业大会上首次得到官方认可，近年来发展迅猛。语言服务企业专注于为政府、企业和个人提供专业化的语言服务，其中就包括文化宣传的规划与制作。地方文化“走出去”采用的政府采购与语言服务企业合作的方式将会越来越受欢迎。
其次，地方政府可以与高校、科研机构展开合作。据笔者了解，目前，国内不少城市已经开展了此类合作，如广州、扬州等地。仅以四川省为例，成都理工大学外国語学院承担了省内几十个文化古镇的外宣翻译工作；四川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则与三星堆文化遗址就外宣资料的研究与实践达成了合作。未来，跨地区、跨省开展文化外宣合作也将成为一个趋势。
总之，《上海：梦之地》不仅提升了国家文化软实力，而且它的成功面世本身就是地方文化软实力的体现，既扩大了上海文化的国际影响力，又引领了地方文化“走出去”的方向。
四、结语
中国文化“走出去”是一个长远战略，地方文化则是其中的一个点，做好地方文化的“走出去”工作既是对地方文化的传播，也是对中国文化“走出去”的支撑。《上海：梦之地》作为政企合作推进地方文化“走出去”的第一批产品，对上海文化的国际性传播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该书通过专业化的出版策划为国内其他城市和地方提供了可供参照的文化产品生产和推广模式，因此，具有很高的出版价值和示范意义。
|参考文献|
[1]陈伟，董明伟. 软实力战略下中国出版的新时代使命与运作机制[J]. 中国编辑，2018（2）：16-22.
[2]承波，要力石. 出版策划[M]. 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7.
[3]柴明颎等. Shanghai： Mosaic of Dreams[M]. Shanghai：Translation Publishing House，2017.
[4]李少霖，仇小燕. 作品的价值≠作品的出版价值[J]. 新闻出版交流，1997（6）：27.
[5]乔世华. 书以“塑魂”——谈图书的文化功能和导向[J]. 出版广角，2015（1）： 53-55.
【关 键 词】地方文化；《上海：梦之地》；出版策划；出版价值
【作者单位】白秀敏，中国民用航空飞行学院外国语学院。
【基金项目】德阳市社科研究“十三五”规划2018年度项目（DY18C033）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中图分类号】G236 【文献标识码】A 【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18.15.029
“文化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精神动力，是国家实力的象征与体现，是中华民族昂首走向世界、实现民族复兴的精神资源。”[1]因此，中国文化“走出去”不仅会影响到中国在世界文化格局中的定位，还会影响到我国的国际地位和国际影响力。由于我国幅员辽阔，多民族聚居，我国文化呈现多元化和地域性的特点。因此，中国文化“走出去”更需要各地区努力探索符合本地区文化“走出去”的有效途径。上海作为国内国际化的大城市，在海派文化“走出去”上进行了积极的探索。2017年出版的《上海：梦之地》（Shanghai： Mosaic of Dreams）为地方文化“走出去”树立了图书出版方向的典范。
一、《上海：梦之地》的出版策划
图书的出版策划在广义和狭义上都包含了众多的环节，文章仅从选题策划、作者策划和内容策划这三个核心环节[2]来分析《上海：梦之地》一书在出版策划方面的可取之处。
在选题策划方面，《上海：梦之地》与市面上流行的英文版地方志、导览书籍和影像志大不相同，它以介绍有血有肉的上海 “前世今生”为主旨，旨在与中国人和西方人心目中的上海产生情感交流，与国际社会对上海的印象产生交叉共鸣。该书以“上海：梦之地”为题，阐发了“世界上很少有哪座城市能像上海一样仅凭名字就能唤起如此丰富的历史、想象和吸引力”的主题[3]；其英文名“Shanghai： Mosaic of Dreams”中的“Mosaic”通常被译作“马赛克”，给读者以若即若离之感，同时也是“镶嵌、拼接”的意思，非常形象地表达了上海在国际社会中的中西交融、宜古宜今和如梦如幻的文化形象。
在作者策划方面，一方面，该书选择了国内权威的上海外国语大学高级翻译学院柴明颎教授领衔的编著团队，该团队不仅对原有的文本进行了翻译，而且还在解构现有文本和充分把握海派文化精髓的基础上直接进行英语创作；另一方面，在涉及文本翻译的情况下，除上海外国语大学高级翻译学院的专业译者以外，主管方还聘用了众多母语为英语的外国译者，同时开创了原语作者与译语译者面对面沟通协商的翻译和编写模式，即译者团队不但要在作者帮助下对书中信息仔细考证，而且必要时还采取了调查和走访的方式，边学习，边理解，边翻译。因此，最终呈现在英语读者面前的英文版《上海：梦之地》语言地道、行文简洁和逻辑关联性较强，非常符合西方读者的语言表述习惯和思维习惯，与此前国内出版的绝大多数英文图书在阅读体验方面有着很大的不同。当然，必须说明的是，由于《上海：梦之地》是团队编著，因此，个体化的差异是必然存在的，书中也有部分表述存在着较为明显的中式思维风格。
在内容策划方面，《上海：梦之地》以“你不知道的上海”为引子，通过“上海事实”版块介绍了上海的地理位置、历史发展、行政区划、金融中心、都市生活和上海人；通过“上海风格”版块介绍了上海的悠久传统、摩登气息与美食美景；通过“上海进行时”介绍了国内外媒体对当下上海的态度、观点，以及外地人、外国人在上海的工作与生活现状。同时，为了与文本内容相匹配，主管方还专门组建了摄影团队，实地拍摄了万余张照片，依据作者和译者的意图，选用了其中的千余幅。具体到排版方面，该书的主体部分采用瘦长且间隙较大的“ Gulimche”字体，具有很强的画面感，同时采取了单页双排的排版方式，给读者以简洁明快的阅读体验。书中使用的图片非常注重色彩的多样性和视觉冲击力，内容包含了上海这座城市前世今生的点点滴滴，既有数百年格调的老上海色调，也有现代化的五彩缤纷。书口部位则与《牛津高阶英语词典》一样，以五种不同的颜色来区分不同内容，利于读者的查阅，比较符合外国人的图书使用习惯，而特种纸张的使用提高了该书的保有价值。
用英语图书表达中国文化，既要保证中国风情，体现中国文化的特色，又要打破文化障碍，让英语读者读得懂，并喜爱中国文化。出版社只有通过专业的出版策划才能达到这一目标。国内已经出版的英语图书多数情况下会出现语言的使用和排版设计不符合英语读者思维习惯和阅读习惯的问题，因此，往往在国际市场上遇冷。《上海：梦之地》一书因为在出版策划环节上的专业化，基本上做到了依照输出地的市场喜好进行排版，从细节上赢得了英语读者的认可。虽然我们并不苛求地方文化的外宣资料必须刻意迎合英语读者的阅读习惯，但如果我们的外宣资料让外国人读不懂，不想读，那么，这种外宣产品就无法实现它的出版价值。
二、《上海：梦之地》的出版价值
在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讲好中国故事的大背景下，如何讲好中国故事是中国文化对外宣传的重要一环。这一环包括采用何种方式、通过何种语言及利用何种途径开展本地文化的对外宣传。目前，空前丰富的网络媒体资源和各种对外文化交流机构都在文化外宣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但图书作为能够引发读者深入思考、产生思想共鸣的文化产品，它在文化传播中的价值从來都是无可替代的。
有学者论证，一部作品是否具有出版价值，需要从以下三点进行判断：“（1）目前社会上人们需要该作品所包含的信息（人们正当的需求）。（2）目前社会上还没有该作品所包含的信息，或者社会的某些地方还没有该作品所包含的信息。（3）图书是传达该作品所包含信息的最佳手段，或者说图书是该作品所包含信息的最佳载体。”[4]从这个角度来说，《上海：梦之地》的出版价值是毋庸置疑的。首先，它满足了西方读者深入了解上海这一地区的信息需求和上海对外扩大海派文化国际影响力的需求；其次，如选题策划部分所言，它以英语为媒介向英语读者提供了与此前相关文化产品不一样或未曾提供过的信息；最后，作为地方文化“走出去”的代表性产品，它拥有其他类型的文化产品无法比拟的优势，即全面、深刻与系统。具体来说，该书的出版价值主要体现在文化价值和宣传价值两个方面。
由于“图书出版担负着建构文化、传播文化的功能，担负着塑造人精神面貌的神圣使命”[5]，因此，文化价值就成为评价图书出版价值的首要因素。作为一本旨在对外宣传地方文化的图书产品，《上海：梦之地》所包含的文化价值不仅丰富、全面，而且深刻、系统。该书对上海的地理环境、历史演进、衣食住行、文学艺术、语言、教育、体育、建筑、旅游、经济和生态等各个方面进行了深入的文化解读。读者不仅可以了解到关于上海的种种客观信息，还能够领略到上海这个名字背后蕴含的丰富文化内涵，深刻理解上海的历史发展，理解上海 海纳百川的文化特色。如书中所言，“几千年来，上海始终以它开放的胸怀拥抱外来者——给予他们实现梦想的机会，他们则在上海这块‘马赛克上镶嵌属于他们自己的那一小块”。
《上海：梦之地》用相对地道的英语向全世界读者全面真实地介绍上海，用符合英语读者阅读习惯和思维习惯的文字表述和排版设计吸引全世界的读者深入了解上海，大大提高了该书的可读性和易读性，真正发挥文化外宣的功能。图书经过选题论证、审批审查、三审三校、制作出版和印刷发行等严格成熟的流程，可以为读者提供全面且系统化的精神食粮，可供读者反复查证和品味。《上海：梦之地》由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并负责海外发行。该社不仅拥有许多精通汉、英、法、俄、德、日和西班牙等世界主要语种的资深编辑，而且与世界各国主要的出版社和版权代理机构有着广泛持久的联系，在国际图书版权贸易领域拥有非常丰富的资源和渠道，从而保证了《上海：梦之地》的海外影响力和外宣效果。对地方文化的对外宣传而言，《上海：梦之地》以图书的形式呈现具有其他外宣手段无法比拟的优势。
三、《上海：梦之地》的出版启示
早在2013年，为了进一步加大海派文化的国际影响力，由上海市委宣传部牵头，上海市对外文化交流协会、上海大学海派文化研究中心和上海翻译家协会联合发起了《海派文化丛书》的英译工作，但负责召集译者和策划出版等工作的单位并不是政府机构，而是语言服务企业。2014年，由上海市新闻办发起的“梦之地·上海”主题外宣工作，也延续了这种政企合作的模式。上海文化贸易语言服务基地受托以“ 梦之地·上海”为主题， 负责制定上海外宣方案，推出包括书籍、微电影和画册在内的各类文化产品，旨在通过视、听和阅读等手段立体化地向国际社会宣传上海地区的特色文化，向世界展示上海这座城市的发展轨迹和人文风貌，《上海： 梦之地》即是该项目的第一项产品。这本旨在向世界全面介绍上海这座城市的英文图书由上海外国语大学高级翻译学院柴明颍教授领衔编著，由上海译文出版社负责海外发行。专业化的强强联合使得该书堪称地方文化“走出去”的典范之作，对国内其他城市和地方做好本地文化的对外宣传具有直接的示范意义。
一般意义上，国内地方文化“走出去”的外宣策划往往由地方政府主导，由地方宣传部门专职或兼职管理和实施，但往往因为专业化的程度不够 ，不少地方都出现过外宣工作方面的失误。最典型的代表就是公共场合和旅游景点中出现的令人啼笑皆非的公示语，比如，徐州火车站贵宾候车室的“进站口”被译作“Stop Mouth”。相比之下，上海市则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或机构来做，既体现了政府对专业化工作的认可，又体现了政府机构的专业化。地方政府可以以此为蓝本来确定本地区文化“走出去”的具体策略。
首先，地方政府可以与语言服务企业展开合作，比如，该文所论的上海市新闻办与上海文化贸易语言服务基地之间的合作即为成功的一例。在我国，语言服务于2008年北京奥运会期间崭露头角，并在2010中国国际语言服务行业大会上首次得到官方认可，近年来发展迅猛。语言服务企业专注于为政府、企业和个人提供专业化的语言服务，其中就包括文化宣传的规划与制作。地方文化“走出去”采用的政府采购与语言服务企业合作的方式将会越来越受欢迎。
其次，地方政府可以与高校、科研机构展开合作。据笔者了解，目前，国内不少城市已经开展了此类合作，如广州、扬州等地。仅以四川省为例，成都理工大学外国語学院承担了省内几十个文化古镇的外宣翻译工作；四川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则与三星堆文化遗址就外宣资料的研究与实践达成了合作。未来，跨地区、跨省开展文化外宣合作也将成为一个趋势。
总之，《上海：梦之地》不仅提升了国家文化软实力，而且它的成功面世本身就是地方文化软实力的体现，既扩大了上海文化的国际影响力，又引领了地方文化“走出去”的方向。
四、结语
中国文化“走出去”是一个长远战略，地方文化则是其中的一个点，做好地方文化的“走出去”工作既是对地方文化的传播，也是对中国文化“走出去”的支撑。《上海：梦之地》作为政企合作推进地方文化“走出去”的第一批产品，对上海文化的国际性传播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该书通过专业化的出版策划为国内其他城市和地方提供了可供参照的文化产品生产和推广模式，因此，具有很高的出版价值和示范意义。
|参考文献|
[1]陈伟，董明伟. 软实力战略下中国出版的新时代使命与运作机制[J]. 中国编辑，2018（2）：16-22.
[2]承波，要力石. 出版策划[M]. 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7.
[3]柴明颎等. Shanghai： Mosaic of Dreams[M]. Shanghai：Translation Publishing House，2017.
[4]李少霖，仇小燕. 作品的价值≠作品的出版价值[J]. 新闻出版交流，1997（6）：27.
[5]乔世华. 书以“塑魂”——谈图书的文化功能和导向[J]. 出版广角，2015（1）： 53-5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