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砖美术馆公共空间的交流性研究

    

    

    摘 要:红砖美术馆是以红砖为主要建筑元素设计的展览性空间,包括主要展示空间及园林式庭院部分。展览空间属于美术馆中的固定空间,受到展品的制约,在空间设计上没有太多的变化。本文主要研究红砖美术馆的公共空间,对展示空间及庭院部分不作涉及,从红砖美术馆公共空间的空间形式、尺度、秩序、位置以及人的行为方面进行探讨,研究红砖美术馆的交流性设计。

    关键词:建筑元素;公共空间;形式;行为;交流性

    红砖美术馆是由北京大学建筑研究中心的董豫赣教授设计的,以北方常见的红砖为主要建筑元素,打造具有园林特点的展览性美术馆。红砖美术馆整体分为前后两个部分,前一部分为红砖打造的展览性空间,后一部分是以青砖为主的园林庭院。本文主要研究的是红砖美术馆的公共空间,对红砖美术馆展览空间及庭院部分不作涉及。只分析前面主要建筑空间部分,由于建筑空间上层未开放,笔者以一层空间为主要分析对象,从空间的尺度、形式、秩序、位置及人的行为特征来探讨红砖美术馆公共空间的交流性设计。

    研究交流问题就是研究人的行为问题。交流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行为活动,人在交流活动中充当交流的主体和客体。哈贝马斯的交流理论认为,交流是“生活于社会中的‘现实的人的相互沟通、相互作用的一种能动性社会活动”。[1]作为交流主体及客体的人来说,交流的主要形式是对话,对话的产生需要一定的中介,中介的形式多样,与你所处的环境、空间及位置相关。因此研究公共空间的交流性问题要从空间的细分研究入手。

    1 空间位置与秩序

    从红砖美术馆一层整体空间来看,红砖美术馆的公共空间即除开具有固定功能的展览空间、商业空间及出入口的接待空间外,在其入口的中间大厅的一个连接四周的无固定功能的空间。通过笔者的观察,整个红砖美术馆的一层空间主要的交流活动都发生在这个主要的公共空间中。在这个人流量最大的公共空间中设置了一个面积约为120平方米,下沉1.29米的圆形大厅,这个大厅除了举办重要发布会外,没有其他固定的功能,但由于所在位置人流量最大,成为一个承载主要的交流活动的地方。(如图1所示)

    主要交流区的公共空间位置和秩序从图1可以看出:蓝色箭头为整个一层空间的主要出入口,沿着虚线可以到达空间的各个角落。从博物馆空间秩序来说,首先进入入口服务空间,其次通往各个展厅,最后选择购买纪念品或书籍,但无论是从入口通向各个展厅还是从各个展厅以及后方庭院离开美术馆,都要通过中间的红色区域。因此从空间的位置和空间的秩序来看,红色圆圈区域是整个空间中人流量最多的地方,也是最容易产生交流的地方。

    2 空间形式与尺度

    斯坦·埃勒·拉斯穆森曾在《体验建筑》一书中写道:“人们能够感受到的并不是精确尺寸,但人们可以从这些尺寸感受到其背后的基本思想。”[2]强调了空间能够被人感知而存在的意义。在1464年安东尼奥·费拉德特的斯佛真达理想城市的平面图中用圆形勾勒出整个城市的界线图,“圆形是一个集中性的、向心性的形状,在它所处的环境通常是稳定的,”[3]如果将它放在一个空间内部,它将会是一个最容易产生人群聚集的地方。

    红砖美术馆中间能够产生人群聚集的地方正是圆形的形式。这个空间分为向下两层,层高约为3m左右,圆形下沉大厅贯穿上下两层空间,层高可达6m左右。作为一个主要产生交流活动的地方,红砖美术馆交流下沉厅的空间形式为圆形开放式,从四面都能直接到达圆形空间,从视觉上、心理上以及行動上都是通达的。相比于开放形式的空间,封闭形式或半封闭形式都会阻隔四面人的可达性。圆形下沉交流空间直径为12m,面积为120m2,高度为6m,在比例上直径与高度的比约为2∶1,平面与高度形成的比例越小,空间的引力较大,容易使人停留,从而形成交流。从空间的形式和尺度上来看,这个公共空间的设计体现了聚集人群的行为导向作用,从空间引力上为交流的产生提供了可能性。

    3 人的行为轨迹分析

    吴良镛的《广义建筑学》中提出:“一切物质建设是以人的需要为前提,物为人用,因人而存在,因人而昌盛,因人而变化。”[4]空间及物是因为人的存在而存在,因为人的变化而变化,人是空间的主体。“在博物馆的非展示公共空间中,人的活动可以分为静态活动与动态活动即行走行为与停留行为。”[5]人不同的活动决定了不同性质的空间。同时,交流的主体是人,研究交流活动就要研究人的行为。

    红砖美术馆的下沉发布厅属于红砖美术馆开放门厅的第一个空间,所在的空间位置决定了所有人都会第一眼看见并进入这个空间。圆形下沉发布厅在平常属于闲置状态,笔者通过实地调研考察得出,在一年中,使用圆形下沉发布厅进行集中活动的次数不超过五次。总的来说,其作为无固定功能的休闲空间的概率更高。笔者在红砖美术馆对人的活动行为进行了时长为一天的观察、记录、总结和研究,得出表1信息,进而分析圆形下沉发布厅在无活动期间,是否能够聚集人群同时促进人群之间的交流活动。

    由调研情况可知,红砖美术馆圆形发布厅无活动时平均一天的人流量大概300~400人,通过中心下沉发布厅的人流达到800人次左右。从进入红砖美术馆到走出红砖美术馆,每人至少会经过圆形下沉发布厅两次,人正常的步行速度为1m/s。在这800人次左右的通过情况中,在空间附近停留的人数大约为315人次,停留时间多为5分钟以内。停留的形式多为站立式,所以停留时间并不长;选择在下沉发布厅坐下的大约为212人次,由于有固定座位,所以坐下的人停留时间相对较长,但基本都不超过10分钟。下午2点到3点期间是红砖美术馆人流量最大的时间段,这种情况下同时在圆形下沉发布厅逗留的人数较多,产生交流的可能性更大。通过对红砖美术馆一天的人流行为轨迹的分析统计得出,即使是在下沉发布厅无活动期间,停留和坐下休息交流的人次占总通过人次的66%,可以看出圆形下沉发布厅对促进人群交流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通过表1对红砖美术馆公共空间中人行为轨迹进行分析,可以将行为总结为四种类型,即沿途停留的人、坐下休息的人、玩耍的儿童及单纯通过复合多功能空间的人。通过对四种不同行为的统计得出,沿途停留的人次占总人次的40%,空间中各个促进公众交流的空间要素的作用下,停留的人主要的行为活动为拍照,红砖美术馆下沉发布厅的圆形设计和砖砌筑的多边形式和圆心中顶部空间的开天窗设计都引起了公众停留拍照的欲望;由于LED屏幕上对展览活动的介绍,公众会选择依靠柱子停留和在吧台位置停留,对屏幕内容进行谈论和交流;也有部分公众或家长停留在空地中观看在圆形下沉空间中玩耍的儿童以及在其中拍照的其他人。在圆形下沉发布空间玩耍的儿童占总人次的14%,通过笔者对儿童活动的观察,发现东侧可以停坐的梯台在儿童的视野里为可以跳跃的台面,多数儿童在不同高度的梯台上跳跃,部分围着圆形转圈或围绕下沉空间奔跑,儿童在其间的活动促进了孩童之间的对视交流。坐在梯台上休息的人占总人次的27%,公众在梯台上休息的同时互相拍照,观看在圆形下沉空间玩耍的儿童,并互相交流讨论,从而产生交流。

    4 结语

    红砖美术馆作为展览性的博物馆空间,是为人服务的。其空间的性质已不仅仅是陈列展示品供公众观赏,更多是成了城市的“会客中心”,成为人们休闲娱乐的教育性空间。在这样的空间中,对人的关注也越来越明显,如何增强空间的交流性成了空间设计的重点。从对红砖美术馆的研究来看,增强空间中的交流性设计,首先在空间的位置和秩序上,空间应具有通达性,能够汇集人群;其次在空间的形式和尺度的设计上要有吸引人群停留的空间设计。红砖美术馆公共空间的交流性的体现,必是在空间中人流量较大的地方,容易促进人产生停留的位置,其空间形式、尺度、位置、秩序及空间中平面家具的摆放,立面墙体的设计以及各功能的复合化,共同加强了空间的交流性,只有在空间设计上达到让人停留下来的目的,才可以进而产生空间中的交流活动。

    参考文献:

    [1] 张洋.哈贝马斯实践哲学视域下网络空间交往行为研究[D].山西青年,2016(17).

    [2] 斯坦·埃勒·拉斯穆森.体验建筑[J].知识产权,1962.

    [3] 程大锦.建筑:形式、空间和秩序[M].天津大学出版社,2008.

    [4] 谢晶晶,肖平.商业街中人的行为与公共空间设计研究[J].山西建筑,2016(11):23-24.

    [5] 张震.基于环境行为学的国内大型博物馆公共大厅研究[D].西安建筑科技大学,2013:12.

    作者简介:王姿(1992—),女,河南西峡人,西安石油大学人文学院设计系教师,主要研究方向:环境艺术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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