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杰:音乐让我自由

从选手到歌手,吉杰的音乐事业并不如部分选秀出身的歌手那般顺利,在娱乐圈的各个领域之中浸泡了好一阵子之后,才正式出版了自己的首张专辑《红与黑》。虽然,这是一张以双CD形式出版,极具个人色彩的唱片,在发行后大获好评,但长时间的奋斗与打磨的历程也成为了吉杰记忆当中一段难以忘怀的经历。而去年出版个人第二张专辑《自深深处》,除了唱片的主题与概念统一,曲风多元外,更为亮眼的是吉杰从中延伸出来的那份源于自身作为少数民族的元素,透过节奏蓝调的曲风将彝族的色彩渗透到作品当中,令人为之拍案叫绝!
可以说,《自深深处》里面让人听到的除了是多元的风格外,还有那些吉杰透过音乐所带出的故事,尤其是一曲《那时的我》更把他多年来的心路历程唱了出来。而黄夕倍与莫子西诗等极具个性的音乐人的加盟,更为这张标志着吉杰个性与色彩的唱片,营造出更为独特的氛围。此后,作为专辑番外篇所推出的EP Yisco,除了如《自深深处》那样融入了大量的彝族音乐色彩外,吉杰更与制作人大玩复古Disco的曲式,打造出吉杰所独有的“怀旧气质”。而在每个歌手都热衷于标榜自己的“创作才华”的年代当中,一直用别人或自己的故事来打造作品的吉杰,却鲜有以此来标榜自己的音乐。从写歌到唱歌,从他的作品当中找到的,更多会是那份源于他骨子里的气场与韵味。就如MV《摇摆吧,70后》中,以极具复古色彩的造型出现,旁若无人的走在大街上的那份自我与底气。
上半年,吉杰除了忙于宣传自己的唱片外,更在湖南卫视《我是歌手》第二季当中担任选手茜拉的经纪人,可以说是让所有观众都发现到他音乐以外的另一面。尤其是他细心教导茜拉说中文,站在舞台边观看茜拉排练等画面,都展露出他曾作为世界五百强企业的高管极为细致与严谨的工作态度。而在访问中,吉杰透露自己在今年余下的日子里,除了会接拍戏剧等工作外,在年底也会推出第三张个人专辑。
从选秀说起……
蓝蝴蝶:你当年参加《快乐男声》,其实是什么令你有这份意志与决心,从一位外企高管的职位走出来,跑到去跟人比拼唱歌的?
吉杰:一开始的时候其实我还挺犹豫的,我的秘书跑去帮我报了名。到比赛的时候,也因为担心比赛耽误本来的工作,我选择了退赛。结果回到公司,我原来的公司老板说,“吉杰,你放心去比赛。”那时候我才真的下定决心要比下去。
蓝蝴蝶:在你参加完选秀比赛之后的四年里面你并没有发片,更多是参与到演艺的各种工作中,例如主持、演电影与音乐剧。回想起来,有没有觉得这些工作和自己参加选秀的目的与意愿有很大的差别?又是什么让你撑过那个时期的?
吉杰:刚比赛结束的时候其实我是不知道要什么的。当时觉得有各种工作安排这样挺好,后来慢慢发现,作为一个歌手,没有自己的作品是最大的悲哀,所以才开始做专辑,就这样也浪费了四年。现在我也依然会去接主持、演戏这样的工作,但是目标不同了,现在不再像以前那样漫无目的了,我现在做这些的主要目的是要养活我的音乐。
蓝蝴蝶:从选秀到现在,你在乐坛以及娱乐圈发展了好几年了,你满意自己的成绩吗?
吉杰:目前来说还是满意的。因为以我的资历,我在这个圈子还算是新人。在交出两张专辑、两张EP的情况下,我的音乐能被乐评人认可,这是很大的鼓励,也是让我继续做下去的动力。感谢大家!
蓝蝴蝶:现在看来,演艺圈各方面的工作你几乎都尝试过了,除了唱歌外,你还喜欢哪些呢?
吉杰:其实我有想做音乐电影。曾经和朋友一起做过一个音乐剧电影的剧本,也筹备了好长时间,希望有一天有契机能够实现。
蓝蝴蝶:对你来说,演戏或是主持之类的工作,又有没有为你的音乐创作带来过灵感呢?
吉杰:我经常会在片场写歌,像It Hurts, but It Feels Right的歌词就是在双廊拍戏的时候写的。演员演绎别人的故事对于我来说可以更好的演绎自己的歌曲的内容。
蓝蝴蝶:你到现在写下过不少作品了,对你来说灵感的最大来源是什么?
吉杰:很多时候别人的故事都是我创作的灵感来源。像《花儿》是来自于我西昌的朋友的经历,而《疼 啊博博》则是我一个好朋友的经历。聆听别人的故事可以增加我写歌的内容。
蓝蝴蝶:你一直都对音乐很着迷,音乐或歌唱最让你钟情的地方是什么?
吉杰:音乐最让人着迷的是能够让你无所顾忌的表达你自己的东西。它不像演戏,你必须遵循剧本去演。而音乐,它让你自由自在。
蓝蝴蝶:你从小就迷上了音乐与歌唱,最喜欢听哪些歌手和风格的作品呢?
吉杰:很多类型的音乐我都会听。以前小的时候特别迷林忆莲,现在也还喜欢她。然后很多电子的、爵士的、电子爵士的东西我都会听。
《自深深处》
蓝蝴蝶:去年年初你推出了个人的第二张专辑《自深深处》,和你第一张专辑隔了两年的时间,这张专辑从开案到筹备再到制作用了多久呢?
吉杰:筹备大概用了半年的时间。这张专辑的音乐其实我用了一个月来写完。后来从企划、MV的拍摄、编曲的沟通上花了很多时间。
蓝蝴蝶:这张专辑的名字叫《自深深处》,包含了什么意思呢?
吉杰:每个人都有其两面的个性。很多时候我们是屈从于大众的,就好象我们做音乐,传统的音乐人、唱片公司总是从流行度、大众接受度去考量音乐,但是王尔德说,“艺术永远不该尝试去变得流行,是公众自己得试着变得艺术化才行”。
蓝蝴蝶:在制作这张《自深深处》期间,最让你难忘的一件事是什么?
吉杰:应该是当制作人TIM第一次把编曲做好发给我的时候。当时我听编曲一下就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唱。后来才醒悟,TIM的编曲不像国内的制作人,伴奏中就已经做好了你该怎么唱,你只需要跟着唱就行。但是老外不是,TIM是把人声当作乐器的,他给了你唱的自由度。
蓝蝴蝶:和你上一张专辑《红与黑》相比,你觉得新专辑当中你有什么新的尝试和突破的地方吗?
吉杰:这张和第一张比,在编曲和创作上会更飞和自我。在第一张其实我和团队还是拧巴的,所以才出现了一张专辑两张风格,最后连名字都是《红与黑》。而在这张,我们完全丢掉了照顾所谓的主流市场的想法,选择了更忠实于自我。
蓝蝴蝶:在《自深深处》里面,你把从小影响自己的彝族音乐专与灵魂乐进行了融合,创造出了“Yisoul”这种独特的音乐风格,是什么令你有这个想法的?
吉杰:彝族的传统音乐和蓝调布鲁斯其实很像。有一次我家的亲戚去世了,我妈妈和亲戚一起用唱歌来哭葬。我妈妈是不懂音乐的,但是彝族血液里流淌的那些东西让他们自然而然的能够用唱歌来表达。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彝族的传统音乐和蓝调布鲁斯其实很像,很像黑人那种叙事型的音乐。因此我想到把这两种风格融合在一起。
蓝蝴蝶:《自深深处》专辑当中你更请来了英国的音乐人Tim Hutton和你一起打造,可以给读者介绍一下这个音乐人么?
吉杰:迄今为止我已经和TIM合作过一张专辑和一张EP了。TIM是个给到歌手很大自由度的制作人,他多才多艺,除了会吹小号、弹吉他,还会鼓。我们之间的合作是反复沟通的,我们曾经为了编曲写了整整不下100封邮件,而TIM也总是能理解到我的一些想法。
蓝蝴蝶:在你看来外国的音乐人打造一张专辑的模式会不会有别于内地的音乐人呢?
吉杰:从编曲的开放度来说,国外音乐人更OPEN。国内的音乐人还是比较拘泥于传统,他们在做东西的时候会告诉你,“这里你该这么唱,那里你该那么唱”,但是国外的音乐人不会这样要求你,而是建议你尽可能多尝试不同的方法。
蓝蝴蝶:除了英国的Tim Hutton外,你还邀请了黄夕倍与莫西子诗这两位很有才的唱作歌手来合作。他们身上有什么吸引到你来找他们合作的?
吉杰:他们两个都是音乐的天才,这次能和他们合作真的是我的荣幸。黄夕倍她有种浑然天成的爵士范儿,这个是永远模仿不来的。而莫西他极具创作才华,他写的好多DEMO我都很喜欢。他的东西虽然是民谣,但是带着彝族骨子里的灵魂。
蓝蝴蝶:这张专辑当中,收录了一首很特别的作品叫《那时的我》,反映了你从孩子时期到现在的成长与心路历程,是什么令你想写一首这样的歌曲的?
吉杰:我在《红与黑》的时候就写过一首叙事的歌《父亲》。彝族人喜欢用音乐来叙事,而《那时的我》则是用这样的方式来讲述我的故事。我一直都觉得,音乐是最好的叙事方式,它好过于你喋喋不休的讲话给别人听。
蓝蝴蝶:在《那时的我》这首作品当中,有一句歌词是“做音乐/管他小众流行/一张一张继续/不被所有人欣赏的那才是极品!”这是否代表了你目前做音乐的一种态度呢?
吉杰:确实是。第一张的时候我们还是很担心不被市场认可,所以在市场与个性之间各做了一部分,结果专辑出来后,有乐评人对我说,“吉杰,你下张专辑就全部做红的吧。”这给了我很大的鼓励。市场的口味其实很难评估,我们与其被市场牵着鼻子走,不如做出属于自己独有的东西来,就像开餐厅一样,你只有有独家招牌菜才会有人喜欢。
蓝蝴蝶:其实除了《那时的我》外,在《自深深处》里面的《失去的年华》、《时间》、《偷心人》等作品所记录的也是不是你自己的经历与思考呢?
吉杰:基本上这些都是我亲身经历的故事的写照。像《偷心人》就是我在纽约旅行遇到的真实的故事。
蓝蝴蝶:如果让你给这张《自深深处》打个分数,你会给多少分?觉得里面还有什么可以做得更好的地方?
吉杰:应该是7分,这7分大部分在音乐上。如果有更多的预算,我想在企划上我们会做得更到位。
番外篇Yisco
蓝蝴蝶:其实2013年你的音乐作品还蛮多的。除了年初的《自深深处》外,年底的时候你还推出了番外篇的唱片Yisco,“番外篇”这个概念你是怎么想到的?
吉杰:一开始的时候我和团队想做一张纯粹的复古DISCO,但是经过很多次会议之后我们意识到,我现在还不是在歌坛的金字塔顶尖。如果我今天SOUL,明天DISCO,后天摇滚,那么大众会永远搞不懂我在干什么。正好《自深深处》获得大家的好评,我们就想在延续《自深深处》的基础上,去尝试一些新的玩法。这样既是对《自深深处》的一个延续,也会有一些不一样的东西给到大家。这两张唱片的封面我们都故意用了类似的设计,当大家把两张唱片放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发现,原来吉杰不是突发奇想随便就做了一个YISCO,而是有根有源的。
蓝蝴蝶:Yisco当中,你主打的是彝族音乐与Disco的集合,这个天马行空的构思你是怎么想到的?
吉杰:因为那段时间正好特别迷复古DISCO,而我的制作人TIM也正好在研究这种音乐类型,当我们两个一沟通的时候,就一拍即合。
蓝蝴蝶:有别于一张全新专辑的作品,在Yisco当中收录了几首专辑《红与黑》与《自深深处》当中的作品的混音版。在你看来,这个举动是否会延长了自己作品的生命力呢?
吉杰:做这张EP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个。
蓝蝴蝶:除了一些混音版的作品外,新歌《摇摆吧,70后》是一首带着浓厚的复古迪斯科味道的作品,宣传文案上说这是一首“献给所有70后的歌”。其实,你写下这首歌的目的是什么?
吉杰:写这歌的时候是被命题作文的。因为我出身于70年代,那个时候正好是DISCO在中国流行的年代。我们在那个年代有机会接触很多的音乐,也成为我的音乐启蒙时期。
蓝蝴蝶:这张专辑除了音乐风格很有个性外,你在MV中的造型也很特别。例如《摇摆吧,70后》里面的爆炸头与略显夸张的衣着,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造型么?
吉杰:这是团队一起开会讨论的。因为80年代初,DISCO流行的年代大脚裤、爆炸头、紧身衣是潮流标志。
蓝蝴蝶:除了《摇摆吧,70后》的MV造型很夸张外,It Hurts, But It Feels Right的MV当中你更大玩SM,其实有没有担心过别人说你太过哗众取宠呢?
吉杰:为什么要拍SM是因为这歌的歌词就是那样写的,当初做创意要拍SM的时候完全是根据歌词的含义来想的。其实我们无论做什么都会被人说,与其在乎别人说什么,不如专心做自己。
蓝蝴蝶:无论是《红与黑》、《自深深处》、还是Yisco,都是那种很有个性与概念的专辑,要做一张这样的专辑会不会比做一张流行的唱片难?今后还会继续推出这样个性鲜明的作品与专辑吗?
吉杰:其实所谓的流行唱片更难。因为当你要表达一个不是你自己的东西的时候,你很难做到纯粹。今后我应该还会继续做属于自己的作品,这也是做独立音乐人快乐的地方。
近况
蓝蝴蝶:你曾在去年的专辑《自深深处》的发布会上说过,《我是歌手》的导演洪涛说因为你半红不黑而拒绝你参加这个节目,当你听到洪导演的这番话时,是什么样的感受?
吉杰:其实我挺能理解的。如果我是导演,我也会考虑收视率等很多因素。
蓝蝴蝶:在今年的《我是歌手》中,你担任了歌手茜拉的“经纪人”,是什么原因会让你以这个特别的身份出现在节目里面的?
吉杰:当时是我在美国过春节,突然接到湖南卫视台长张华立的电话,他说因为茜拉中文不好,节目组希望我能回去帮助茜拉。虽然我也有犹豫,但是既然是台里的需要,我也就回去了。茜拉是个很棒的歌手,能帮助到她我也很开心。
蓝蝴蝶:你跟茜拉是一早就认识的吗?对这个近期在内地人气很高的女歌手在《我是歌手》中的表现有什么评价呢?
吉杰:之前我们并不认识,是洪涛导演告诉我后才去查她资料的,才知道茜拉是个很厉害的歌手。她的声音条件得天独厚,在舞台上她霸气十足,但是在台下却是个90后的小女生,特别单纯。
蓝蝴蝶:透过今年的《我是歌手》,会让很多观众都发现到你细心以及谨慎的一面,例如你教茜拉唱中文歌以及在她彩排时你认真地记下了她发音不标准的部分等。其实,在这个过程中,你又有没有对自己有一个全新的认识呢?
吉杰:在做这个节目的过程中我其实对自己的音乐更加有信心了。
蓝蝴蝶:你这次以“经纪人”的身份出现在《我是歌手》的节目里,对你来说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吉杰:对于自己的音乐方向更有信心了。
蓝蝴蝶:如果明年还有《我是歌手》这个节目,你会不会去参加?
吉杰:如果有机会当然会去。那么好的音响设备和乐队,我想每个歌手都期待上去唱。
蓝蝴蝶:在《我是歌手》以后,相信你跟茜拉已经建立了很深厚的友谊。今后,你们会不会在音乐上有新的合作呢?
吉杰:这个要看机缘,也许有合适的机会的时候会考虑。
蓝蝴蝶:除了茜拉外,在当下的流行乐坛中还有哪些歌手是你很想去合作的?
吉杰:像朱哲琴、胡德夫这些。我的下一张专辑就很希望能与这些人合作。
蓝蝴蝶:今年还有什么新的工作计划呢?会不会发全新的专辑?
吉杰:今年也会做一些主持和拍戏、话剧方面的工作。然后继续在年底推出第三张专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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