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低俗小说》到《被解放的姜戈》

    林子靖

    

    当下我们对暴力这个词并不陌生,它是不符合法律和道德规范的力量,通常是指个人或犯罪集团之间的殴斗以及凶杀。人类很早就为了生存,通过暴力手段从自然界掠取生活必需品,在社会发展跨越阶段,被压迫阶级通常采用暴力手段推翻统治阶级。每个物种都存在着“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弱肉强食”的规律法则,暴力很早就已经滋生,一直到现在的文明社会都还存在,纵观形形色色包含暴力色彩的电影作品,在暴力美学展示过程中,就主题、形式以及内容的选择,不同的作品侧重点不尽相同。

    一、 昆氏电影的暴力色彩

    (一)从选择题材到影片的故事内容

    昆汀的电影似乎总是站在正统电影的对立面,其中标榜的一贯是他的暴力镜头,血腥,惨烈,无所不用其极,这虽然被大家所侧目,却让观众淋漓尽致的畅快了一把。这或许就是昆汀的意图,艰难的突破既有电影形式的窠臼,真正关注起“趣味”——这一被电影真正遗忘的特色。《落水狗》的故事情节并不复杂,一群临时召集的匪徒在黑帮老大的授意下抢劫珠宝店,但由于种种原因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的结局。《低俗小说》由“文森特和马沙的妻子”“金表”“邦妮的处境”三个故事以及影片首尾的序幕和尾声五个部分组成,第一个故事的主角文森特和朱尔斯正在两个小混混抢劫的餐厅吃饭,在此之前他们奉老大马勒赛之命去抢回被偷走的黑色公文包,并将其杀害,第三个故事是有关与文森特和马勒赛老婆米娅的故事,文森特受命照看米娅,而生性放荡的米娅总是在勾引文森特,并且胡作非为,他们先是在夜总会疯狂的跳舞,然后回到家中,米娅从文森特的口袋翻出毒品,吸食过量险些丧命等等。这些题材都是暴力的黑色内容,没有悬念和推理,有的只是对暴力本身的展示。

    (二)从情节起伏的设置与镜头表现手法上分析

    黑帮,这个令人感到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作为一个特殊的题材,在电影界不仅仅只是无遮掩的暴力,就拿黑社会力量题材的喜剧片来说,没有充斥着大量的粗口以及暴力的场面,从某种角度来说是传道主义的化身,有了合理性与滑稽性。从昆汀的众多作品中不难发现,昆氏电影并没有要走喜剧温情的路线。《低俗小说》对暴力的处理是影片能够熠熠生辉的重要原因之一,朱尔斯杀人前还跟人家争论哪家的汉堡包好吃,还要念一段《圣经》;文森特和朱尔斯一边擦车还一边争论谁该清洗车后座的脑浆。暴力已经成为美国电影不可缺少的元素,这样的电影应当分为两种,其一:那些充满真实、暴力、热血的战争军事片如《拯救大兵瑞恩》,动作武侠片如《卧虎藏龙》等。电影中的暴力色彩,不仅仅只是概括了以暴力为主题的电影,更多时候阐述的是在电影画面中带有的暴力镜头。如果按照这样的说法来评判一部电影是不是“暴力电影”,不难发现昆氏电影是实至名归的“暴力电影”。“暴力电影”和电影中所表现的“暴力美学”两者之中既有相似之处,又有不同之处。从正反两面看电影中的暴力场面仍是有美感,而且它正在成为一种愈发成熟的美学形态,但是暴力很多时候也是毫无美感可言的。对于暴力不同导演有不同的见地,在弄清楚暴力与“暴力美学”之间的同于不同之后,再去分析昆汀“暴力美学”的价值,追溯昆氏“暴力美学”的渊源,归纳昆氏“暴力美学”的特征,发掘昆氏“暴力美学”的审美价值。

    二、 暴力美学的智慧《低俗小说》

    把暴力艺术化,把犯罪幽默化,把犯罪地点多样化,暴力进入人们日常生活中,这些都是昆氏电影的一贯作风。《低俗小说》的剧情结构不是什么创意,主要还是他对暴力的表达方式,暴力范围仍是小众化的暴力,是昆汀常用的手段,各色的狠毒人物形象、追逐暴力的故事情节、子弹与鲜血齐飞的画面、零乱而精巧的构图、干净利落的蒙太奇……所有的电影元素,无论是血与肉的残忍画面还是打斗的场景,他都统统表现得酣畅淋漓。《低俗小说》影片里每个人似乎都神经质,但又说不出具体的来,这就是黑色幽默。[1]从影片的内容着手分析,很多暴力的场景都表现得非常的严肃,并不仅仅只有黑色幽默主导。暴力之所以在电影行盛行的原因无非是这些电影创造者迎合大众消费的时代,在这样后现代主义思潮的大背景下“暴力美学”既符合时代消费的需求又富有热血的反叛精神,所以受到广大观众的欢迎。人类很早就为了生存,通过暴力手段从自然界掠取生活必需品,所以每个人骨子里都深埋这样一个词汇,这样题材的电影很容易受到多元化发展的现代人认可,像阿拉伯数字一样,成为一种符号被人所认知,作为一种符号,自然很少受到种族的不同地域的差异而影响人们对其的接受程度。具有反叛精神的“暴力美学”电影适应现代文化消费要求,有广大的群众基础。大众媒体充当了电影公司的合谋者,通过吸引观众来谋取利润。“暴力美学”的电影其主要特征是游戏化利用幽默、反讽、恶搞、暴力等手段作为噱头尽情炒作来吸引观众的眼球。在这种后现代主义思潮下,昆氏电影捉住了大众对反叛暴力消费的特点进行电影创作,并创作出了很多“暴力美学”经典电影。

    三、《被解放的姜戈》虚妄而理想的暴力美学

    (一)浪漫诗意

    暴力不仅仅只是血腥的镜头血肉模糊的画面,暴力镜头过多只会让观众不敢直视而感到厌烦单调,昆汀在《被解放的姜戈》这部暴力电影中将香港电影中的暴力美学与好莱坞影片完美的融合,诗意化的消除赤裸裸的暴力给人带来的腻烦感。影片中不乏诗意化的处理画面,暴力也有美学可言,精妙绝伦的叙事、层层叠叠的结构、各色的狠毒人物形象、追逐暴力的故事情节、子弹与鲜血齐飞的画面、零乱而精巧的构图、干净利落的蒙太奇……所有的电影元素都美得让人惊艳。[2]《被解放的姜戈》并不是赤裸裸的血腥暴力,影片中不乏出现慢镜头来表现其中的美感,通过升格画面改变影片的叙事时间,用慢镜头的形式表现,放慢动作如同舞蹈一样飘逸悠扬,这样的慢镜头丰富了影片的视觉感和节奏感消除了暴力给人的视觉冲击和残忍性。

    (二)黑色幽默与反讽

    在昆汀的众多电影作品中,他不仅娴熟地展示了暴力,还把暴力幽默化,在对犯罪或是暴力的情节穿插了许多轻松幽默的台词,并发现影片中人物的滑稽性以及调侃式的神经质。如《被解放的姜戈》中,德州小镇上的人们对姜戈这个黑人敢骑着马在他们的镇上游荡,进入明令禁止黑人进入的公众场所,表现得非常的诧异和震惊——这些场景都是具有调侃反讽意味的,由于奴隶制、种族主义和种族歧视的长期影响,美国黑人作为一个整体,和白人相比,在很多领域处于明显的劣势。被解放的姜戈作为黑人的代表,在白人统治下的世界中是没有被接受的可能性。舒尔茨的出现不仅使姜戈摆脱了被奴役的命运,还改变了他作为黑人的奴性,他意识到,这个世界对所有人都应当是平等的,黑人不应当受白人的剥削压榨,更不应成为他们的附属品,随意被买卖、奴役甚至杀戮,每个人都有权利靠自己的劳动获得幸福的生活,知道这些后,他开始反抗和不满,并做出相应的行为。[3]其次,舒尔茨驾驶晃动着一颗“大怪牙”的马车,喝着啤酒杀着人,对姜戈说:“一方面我鄙视奴隶制,另一方面我需要你的帮助。”他不断地在改变他和姜戈的关系从奴隶到侍从到合作者再到自由人。“大怪牙”摧毁了3K党对他们的报复行为,这就证明了:大怪牙象征的正义力量,这些镜头的描写都是昆氏幽默的反讽和调侃。然后,影片中暴力的冲突到解决,其过程都是以滑稽式戏剧性为主线,调侃和反讽。在德州的小镇上,舒尔茨很突然的杀死很多人,宁可同归于尽也不愿意和Candy握手,在这些看似突然杀人事件中,其中都蕴含着许多人物的愤怒,导火线一引就爆炸了。暴力在《被解放的姜戈》中不仅仅只是作为昆氏的招牌特色,作为一种超然的美学叙述方式,电影的震撼就是来自于它的简单、直接、快意恩仇,将赤裸裸的暴力柔化了,从更多的角度去诠释暴力。

    四、 缺席深度以及道德感的暴力

    暴力作为一个社会问题,作为关乎生死的哲学问题历来受到人们的关注在文明社会中是被谴责的对象,而在世界电影长廊中却是的一道重要景观。“暴力”和“美学”,原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词,然而不知从何时起,它们结合成一个新的词——“暴力美学”,并逐渐演化成为一个流行的概念。许多电影都以“暴力美学”作为招揽观众的一种手段。这种“暴力美学”为观众的心理提供了一个出口,彻底悬置道德判断,也就是彻底放弃合理化暴力的企图,通过把大量笔墨放在铺陈犯罪之前各种心思缜密的考虑,把暴力人性化让观众容易接受这样视觉冲击性强有反叛意味的电影。[4]昆汀的暴力电影主要以娱乐为中心更多的追求影片的幽默性和喜剧色彩,有趣的故事情节和反讽调侃的话语,电影中不仅仅只对暴力进行阐述而是把这样的暴力幽默化艺术化。昆汀一直让观众觉得他电影中的暴力色彩跟喜剧色彩是大同小异的,暴力只是作为和叙述一样是电影不可缺少的因素,无关乎道德与人性。暴力美学不单单只是昆汀电影的魅力点所在,昆汀的电影最致命的吸引力有三点:自反,解构,配乐。所以在表现暴力的时候是具有风格化的,为暴力赋予了新的含义更多的是后现代主义的喧嚣和玩闹。他的暴力题材影片体现了一种荒诞的黑色感觉,暴力场面充满了诗意性和趣味性,这些都是有深度的。昆汀的大受欢迎,在于他的另类与特别,“暴力美学”无疑是把带血的利刃,划开了陈旧的叙事、划开了死板的结构、划开了近乎麻木的审美。

    结语

    昆汀的窍门就在于他用视听语言,用剪辑音乐摄影等等手法调动起来的气氛引导观众进入情绪。他电影中的动作场面虽然看似血腥,但由于极其华丽,能让观众感觉非常滑稽,而并不会有恐怖之感,他的暴力是进入生活的。

    参考文献:

    [1]杰弗里·奥布赖恩,曹轶.南部之心——《被解放的姜戈》评论[J].世界电影,2013(3):54-57.

    [2]莱恩·斯塔苏凯维奇,雷斌.《被解放的姜戈》的摄影创作[J].电影艺术,2013(3):49-51.

    [3]Noel.所有道德争议中,我都站在最难辩解的一边 昆汀·塔伦蒂诺专访[J].电影世界,2009(9):118-121.

    [4]斯蒂文·温伯格,吉晓倩.做粉先生之不易:塔伦蒂诺的顶极专业人士[J].世界电影,2006(3):4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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