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影视语言赏析之片头设计
周同燕
摘要：百年电影史，沉淀了许多在运用电影镜头语言的技术性和艺术性方面堪称经典的不朽作品。仅就片头而言，就有一直为人所津津乐道的《007》系列、《黄金三镖客》《历劫佳人》等经典作品。虽然它们的内容各不相同，但创作者都将片头的艺术表现力发挥到了极致，有力地彰显了作品的主题思想。
关键词：经典电影 片头 动画 线条 长镜头
《电影艺术词典》中，片头的定义为：“一部影片开头的第一组银幕形象。”①我们精心选择了20个经典的电影片头，分动画风格类、简约线条类、长镜头类等三大类进行赏析。
动画风格类
在电影史上，以动画形式开场的方式可以算是历史久远，但真正堪称经典的作品并不太多。其中，007电影系列可以作为这一类型片头的典型代表。
007系列是至今为止电影史上时间跨度最长的系列电影，从1962年公映第一部电影《诺博士》，到2012年公映第23部电影《天幕坠落》，007系列电影已走过了整整五十年。回首半个世纪以来的23部电影，我们发现，007系列电影有一个共同特征，即几乎每部作品都有一个精心设计、令人难忘的片头。②这里，我们仅以《大战皇家赌场》为例做一简单赏析。
《007：大战皇家赌场》公映于2006年，讲述了奇弗瑞、邦德、Vesper在皇家赌场进行一场豪赌前后的故事。《大战皇家赌场》的片头由四组影像构成：第一组，扑克牌的红心、黑桃组成的如万花筒形状的八组图形旋转进入，逐渐消失，再次旋转入画时，邦德举枪，与扑克牌中的K一起发射子弹——红心、黑桃的心，一男人随即被击中后倒地，渐变成扑克牌的方块图形，之后消失；另有两人拳击，一人被击中脸部后消失，一人消失于后方。第二组，粗线断裂，断裂处流出红心、黑桃的图形，扑克牌Q和邦德的形象出现在画面中；靶心形画面旋转，在躲闪靶心的过程中，三个人分别倒地，胸部被插上了扑克牌，血流成线。第三组，一手枪被扣响扳机，射出的曲线组成了一个大的空间，邦德跃入，扑克牌快速旋转着击伤他。第四组，子弹射入，画面中出现了扑克牌中的方块7；靶心图案旋转到扑克上，击穿了两个洞，它们和方块7一起组成了007三个字。邦德从魔术表演扑克牌散落的背景中淡入，由剪影变为真人的脸部特写。③
这是007系列片头中时长最长、效果最炫的一个。首先，这个片头长达3分钟，这是前所未有的。其次，它从多个方面显示了精巧的构思、突出了主题：在剪辑上，它较多地使用了渐变的手法，如人被击中后，渐变为碎片；在修辞上，它較多地使用了比喻、双关，比如将扑克牌比喻为能致人于死地的手枪射出的子弹，或人在被扑克牌击中后当场倒地，这形象地揭示了赌场上扑克牌的巨大威力，又比如扑克牌被击穿的两个洞即是“007”中的前两个数字“0”；在意象上，它从头至尾都以扑克牌、枪为主要创作元素，一方面喻示了故事发生的背景——赌场，还看似漫不经心地用扑克中的K、Q进一步点明了皇家赌场，而绚丽、豪华的色彩也正与皇家赌场的气派相吻合，另一方面也揭示了作品的主要人物和情节线索——邦德、扑克牌、赌博、特工、战争。
可见，枪、胴体、子弹等核心视觉元素，加上剪影、拼贴、变形效果的制作手法，辅以每集主题画面，所有这些综合营造了007系列电影特有的扣人心弦的浓厚火药味、强烈的悬念，足以激发起观众的观影兴趣，而这是十分难能可贵的，只有十分精彩的电影片头才能收到这种绝妙效果。当系列电影中，若干部作品的片头都是如此，那么，毫无疑问，精彩的片头必将成为这个系列的品牌形象，就像精彩的片头设计已然成为007系列电影的品牌元素一样。
简约线条类
随着技术手段的不断成熟，大多数电影的片头设计呈现日益复杂、花哨的趋势，成为创作人员炫技的舞台。但也有逆势而为者，用极为形象、具体的图像，直观、简洁地点明主旨，言简意赅、干脆利落。
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当属意大利影片《黄金三镖客》。《黄金三镖客》是导演赛尔乔·莱昂内的镖客三部曲之结束篇。片头开场是一片红色背景，之后出现了几个略见轮廓的动画形象，随着一声枪响，这个形象转换为片头字幕，随之出现的是三位男主角——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埃里·瓦拉赫和李·范·克里夫的肖像。这便是赛尔乔·莱昂内伟大的镖客电影中最出色的片头了。助它成功的元素有：一是色彩上，鲜艳的红色对比、反衬出三位主演沧桑而又有深度的面庞，这是只有《黄金三镖客》适用并能诠释的，同时也只适用于《黄金三镖客》的美学。二是字体上，大部分字体采用居中排列，并随着镜头的切换而不断变化外部造型，产生了强烈的侠义感和荒漠感，很好地彰显了作品主题。伴随字体的红底露白的镖客骑马图跑活了整个片头，增加了动感，也进一步突出了主题。④三是音乐上，埃尼奥·莫里康内传奇性的背景音乐既增添了影片的文学感，也渲染了作品的深度情绪。四是艺术手法上，作品将书法、沙画、水彩、剪影等艺术手法与设计瞬间完美结合，很好地营造了作品的意境。
总之，《黄金三镖客》的片头不仅预示出西部片狂野、侠义的总体特色，极具表现主义的宏伟风格，更吸引了观众对他整个三部曲的注意力。在这类片头中，同样精彩的还有美国的《谜中谜》《金臂人》《感谢你抽烟》和法国的《华氏451度》等。
长镜头类
在电影实践和理论研究史上，长镜头历来是一个备受争议的概念。在这里，我们借鉴巴赞的长镜头理论结合《电影艺术词典》，将“长镜头”界定为：“与蒙太奇剪辑中分解的镜头相对而言的，不间断地记录两个以上的动作或一个完整事件的镜头，它延续时间较长，通常要辅以景深镜头、场面调度和运动摄影。”⑤
其中，奥逊·威尔斯的长镜头是最具有开创性意义的，范例如美国的影片《公民凯恩》《历劫佳人》等。在《历劫佳人》的片头中，我们先是看到一个启动的定时炸弹被放到一辆敞篷车的后备箱里，一对情侣毫不知情地坐进了汽车。镜头在跟随这辆汽车运动的过程中，遇到了第二对情侣横穿马路，从这辆汽车前走过，镜头于是开始跟随第二对情侣前行，敞篷车则超过了他们并开出了镜头。这时，伴随着滴答作响的定时炸弹带来的紧张感和不知哪对情侣才是主角，情节到底会如何发展的神秘感，敞篷车又回到了镜头里，一直在往前走的第二对情侣超过了停下来的敞篷车，两对情侣再次同时出现在银幕上，这也使得紧张的气氛骤然升级，因为观众会情不自禁地为两对男女的安全担忧。至此，虽然影片刚刚开始，第一个镜头尚未结束，第一句台词也尚未出口，但在观众心里，定时炸弹带来的紧张感和对剧情发展的猜测、期待已经形成了足以引人入胜、扣人心弦的悬疑气氛。最终，敞篷车和步行男女都停在了一个边境检查站，从他们和边检员的对话中，我们终于认识了之前我们一直在关注却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这几位角色。敞篷车开过边检站进入美国国土，镜头向步行的情侣拉近，以至于能听见男人的声音“你意识到我已经有一个小时没有吻你了吗”，能看清银幕上出现了最轻松的一幕，但就在他们接吻的瞬间，敞篷车在屏幕外爆炸了，我们只听到爆炸的声音，同时看见男女主角抬头望向爆炸的方向，整个开场长镜头也随即结束。整个片头，是如此的流利、顺畅、一气呵成而又扣人心弦、引人入胜，它是如何做到的？
第一，它巧妙地运用了步行这个重要元素。步行是缓慢、浪漫、毫无紧张可言的，像主人公刚刚完成的新婚一样。但奥逊·威尔斯却让轻松自然走在路上的男女主角成了镜头跟随的对象，利用缓慢的步行来控制整个场面的节奏，让即将到来的爆炸变得更加紧张。同时，通过引入步行男女，既介绍了主角，又用他们的一吻为长镜头和第二个镜头——一辆汽车爆炸之间的剪辑找到了最好的借口，因而不显得突兀，这种不动声色、水过无痕的叙事风格，确实技高一筹。
第二，它不只是跟拍那辆敞篷车，而是看似巧合地“偶遇”了一对步行的男女，设想一下：如果镜头自始至终只拍敞篷车，当然也有紧张感和悬疑感，但观众只会想到这辆车何时会爆炸，而加入一对步行的男女后，观众的悬念和期待就加倍了。同样的“巧合”还有：在甜蜜的新婚、轻松的步行这一背景下，我们经常忘了敞篷车上還有一枚炸弹，但它确实爆炸了。仔细想来，一切都在出乎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第三，片头的第一个镜头里，既有情节，也有人物，还有紧张、悬念、爆炸，既点明了辞职、蜜月的背景，又交代了犯罪与侦破、休闲与惊悚的主题。再加上恰如其分的音乐、超乎完美的升降镜头，怎会不精彩呢？（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后期资助项目（16FYY011）/2014年度江西师范大学东南亚研究中心一般项目（JXNUSAS201405）/江西省高等学校教学改革研究（江西省教育厅）2017年省级重点项目（JXJG-17-2-5）/重庆社会科学规划一般项目（2013YBWX084）/第60批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面上资助二等资助（2016M602622）/2016年湖北省教育厅社科项目（16G113）/汉江师范学院科研项目（2007c08）/2018年教育部国家语委项目（YB1813A003）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单位：暨南大学）栏目责编：吉 庆
注释：①许南明：《电影艺术词典》，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2005版，第352页。
②王雪艳：《数字化时代电影片头的视觉设计》，《电影文学》，2012 （10）。
③李 南，李 珞：《007片头结构与创意手段分析》，《电影文学》，2010（6）。
④王锐明：《影视片头中的汉字设计》，《电影文学》，2009（17）。
⑤闫 新：《论长镜头的奇观属性》，《电影文学》，2011（12）。
摘要：百年电影史，沉淀了许多在运用电影镜头语言的技术性和艺术性方面堪称经典的不朽作品。仅就片头而言，就有一直为人所津津乐道的《007》系列、《黄金三镖客》《历劫佳人》等经典作品。虽然它们的内容各不相同，但创作者都将片头的艺术表现力发挥到了极致，有力地彰显了作品的主题思想。
关键词：经典电影 片头 动画 线条 长镜头
《电影艺术词典》中，片头的定义为：“一部影片开头的第一组银幕形象。”①我们精心选择了20个经典的电影片头，分动画风格类、简约线条类、长镜头类等三大类进行赏析。
动画风格类
在电影史上，以动画形式开场的方式可以算是历史久远，但真正堪称经典的作品并不太多。其中，007电影系列可以作为这一类型片头的典型代表。
007系列是至今为止电影史上时间跨度最长的系列电影，从1962年公映第一部电影《诺博士》，到2012年公映第23部电影《天幕坠落》，007系列电影已走过了整整五十年。回首半个世纪以来的23部电影，我们发现，007系列电影有一个共同特征，即几乎每部作品都有一个精心设计、令人难忘的片头。②这里，我们仅以《大战皇家赌场》为例做一简单赏析。
《007：大战皇家赌场》公映于2006年，讲述了奇弗瑞、邦德、Vesper在皇家赌场进行一场豪赌前后的故事。《大战皇家赌场》的片头由四组影像构成：第一组，扑克牌的红心、黑桃组成的如万花筒形状的八组图形旋转进入，逐渐消失，再次旋转入画时，邦德举枪，与扑克牌中的K一起发射子弹——红心、黑桃的心，一男人随即被击中后倒地，渐变成扑克牌的方块图形，之后消失；另有两人拳击，一人被击中脸部后消失，一人消失于后方。第二组，粗线断裂，断裂处流出红心、黑桃的图形，扑克牌Q和邦德的形象出现在画面中；靶心形画面旋转，在躲闪靶心的过程中，三个人分别倒地，胸部被插上了扑克牌，血流成线。第三组，一手枪被扣响扳机，射出的曲线组成了一个大的空间，邦德跃入，扑克牌快速旋转着击伤他。第四组，子弹射入，画面中出现了扑克牌中的方块7；靶心图案旋转到扑克上，击穿了两个洞，它们和方块7一起组成了007三个字。邦德从魔术表演扑克牌散落的背景中淡入，由剪影变为真人的脸部特写。③
这是007系列片头中时长最长、效果最炫的一个。首先，这个片头长达3分钟，这是前所未有的。其次，它从多个方面显示了精巧的构思、突出了主题：在剪辑上，它较多地使用了渐变的手法，如人被击中后，渐变为碎片；在修辞上，它較多地使用了比喻、双关，比如将扑克牌比喻为能致人于死地的手枪射出的子弹，或人在被扑克牌击中后当场倒地，这形象地揭示了赌场上扑克牌的巨大威力，又比如扑克牌被击穿的两个洞即是“007”中的前两个数字“0”；在意象上，它从头至尾都以扑克牌、枪为主要创作元素，一方面喻示了故事发生的背景——赌场，还看似漫不经心地用扑克中的K、Q进一步点明了皇家赌场，而绚丽、豪华的色彩也正与皇家赌场的气派相吻合，另一方面也揭示了作品的主要人物和情节线索——邦德、扑克牌、赌博、特工、战争。
可见，枪、胴体、子弹等核心视觉元素，加上剪影、拼贴、变形效果的制作手法，辅以每集主题画面，所有这些综合营造了007系列电影特有的扣人心弦的浓厚火药味、强烈的悬念，足以激发起观众的观影兴趣，而这是十分难能可贵的，只有十分精彩的电影片头才能收到这种绝妙效果。当系列电影中，若干部作品的片头都是如此，那么，毫无疑问，精彩的片头必将成为这个系列的品牌形象，就像精彩的片头设计已然成为007系列电影的品牌元素一样。
简约线条类
随着技术手段的不断成熟，大多数电影的片头设计呈现日益复杂、花哨的趋势，成为创作人员炫技的舞台。但也有逆势而为者，用极为形象、具体的图像，直观、简洁地点明主旨，言简意赅、干脆利落。
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当属意大利影片《黄金三镖客》。《黄金三镖客》是导演赛尔乔·莱昂内的镖客三部曲之结束篇。片头开场是一片红色背景，之后出现了几个略见轮廓的动画形象，随着一声枪响，这个形象转换为片头字幕，随之出现的是三位男主角——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埃里·瓦拉赫和李·范·克里夫的肖像。这便是赛尔乔·莱昂内伟大的镖客电影中最出色的片头了。助它成功的元素有：一是色彩上，鲜艳的红色对比、反衬出三位主演沧桑而又有深度的面庞，这是只有《黄金三镖客》适用并能诠释的，同时也只适用于《黄金三镖客》的美学。二是字体上，大部分字体采用居中排列，并随着镜头的切换而不断变化外部造型，产生了强烈的侠义感和荒漠感，很好地彰显了作品主题。伴随字体的红底露白的镖客骑马图跑活了整个片头，增加了动感，也进一步突出了主题。④三是音乐上，埃尼奥·莫里康内传奇性的背景音乐既增添了影片的文学感，也渲染了作品的深度情绪。四是艺术手法上，作品将书法、沙画、水彩、剪影等艺术手法与设计瞬间完美结合，很好地营造了作品的意境。
总之，《黄金三镖客》的片头不仅预示出西部片狂野、侠义的总体特色，极具表现主义的宏伟风格，更吸引了观众对他整个三部曲的注意力。在这类片头中，同样精彩的还有美国的《谜中谜》《金臂人》《感谢你抽烟》和法国的《华氏451度》等。
长镜头类
在电影实践和理论研究史上，长镜头历来是一个备受争议的概念。在这里，我们借鉴巴赞的长镜头理论结合《电影艺术词典》，将“长镜头”界定为：“与蒙太奇剪辑中分解的镜头相对而言的，不间断地记录两个以上的动作或一个完整事件的镜头，它延续时间较长，通常要辅以景深镜头、场面调度和运动摄影。”⑤
其中，奥逊·威尔斯的长镜头是最具有开创性意义的，范例如美国的影片《公民凯恩》《历劫佳人》等。在《历劫佳人》的片头中，我们先是看到一个启动的定时炸弹被放到一辆敞篷车的后备箱里，一对情侣毫不知情地坐进了汽车。镜头在跟随这辆汽车运动的过程中，遇到了第二对情侣横穿马路，从这辆汽车前走过，镜头于是开始跟随第二对情侣前行，敞篷车则超过了他们并开出了镜头。这时，伴随着滴答作响的定时炸弹带来的紧张感和不知哪对情侣才是主角，情节到底会如何发展的神秘感，敞篷车又回到了镜头里，一直在往前走的第二对情侣超过了停下来的敞篷车，两对情侣再次同时出现在银幕上，这也使得紧张的气氛骤然升级，因为观众会情不自禁地为两对男女的安全担忧。至此，虽然影片刚刚开始，第一个镜头尚未结束，第一句台词也尚未出口，但在观众心里，定时炸弹带来的紧张感和对剧情发展的猜测、期待已经形成了足以引人入胜、扣人心弦的悬疑气氛。最终，敞篷车和步行男女都停在了一个边境检查站，从他们和边检员的对话中，我们终于认识了之前我们一直在关注却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这几位角色。敞篷车开过边检站进入美国国土，镜头向步行的情侣拉近，以至于能听见男人的声音“你意识到我已经有一个小时没有吻你了吗”，能看清银幕上出现了最轻松的一幕，但就在他们接吻的瞬间，敞篷车在屏幕外爆炸了，我们只听到爆炸的声音，同时看见男女主角抬头望向爆炸的方向，整个开场长镜头也随即结束。整个片头，是如此的流利、顺畅、一气呵成而又扣人心弦、引人入胜，它是如何做到的？
第一，它巧妙地运用了步行这个重要元素。步行是缓慢、浪漫、毫无紧张可言的，像主人公刚刚完成的新婚一样。但奥逊·威尔斯却让轻松自然走在路上的男女主角成了镜头跟随的对象，利用缓慢的步行来控制整个场面的节奏，让即将到来的爆炸变得更加紧张。同时，通过引入步行男女，既介绍了主角，又用他们的一吻为长镜头和第二个镜头——一辆汽车爆炸之间的剪辑找到了最好的借口，因而不显得突兀，这种不动声色、水过无痕的叙事风格，确实技高一筹。
第二，它不只是跟拍那辆敞篷车，而是看似巧合地“偶遇”了一对步行的男女，设想一下：如果镜头自始至终只拍敞篷车，当然也有紧张感和悬疑感，但观众只会想到这辆车何时会爆炸，而加入一对步行的男女后，观众的悬念和期待就加倍了。同样的“巧合”还有：在甜蜜的新婚、轻松的步行这一背景下，我们经常忘了敞篷车上還有一枚炸弹，但它确实爆炸了。仔细想来，一切都在出乎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第三，片头的第一个镜头里，既有情节，也有人物，还有紧张、悬念、爆炸，既点明了辞职、蜜月的背景，又交代了犯罪与侦破、休闲与惊悚的主题。再加上恰如其分的音乐、超乎完美的升降镜头，怎会不精彩呢？（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后期资助项目（16FYY011）/2014年度江西师范大学东南亚研究中心一般项目（JXNUSAS201405）/江西省高等学校教学改革研究（江西省教育厅）2017年省级重点项目（JXJG-17-2-5）/重庆社会科学规划一般项目（2013YBWX084）/第60批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面上资助二等资助（2016M602622）/2016年湖北省教育厅社科项目（16G113）/汉江师范学院科研项目（2007c08）/2018年教育部国家语委项目（YB1813A003）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单位：暨南大学）栏目责编：吉 庆
注释：①许南明：《电影艺术词典》，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2005版，第352页。
②王雪艳：《数字化时代电影片头的视觉设计》，《电影文学》，2012 （10）。
③李 南，李 珞：《007片头结构与创意手段分析》，《电影文学》，2010（6）。
④王锐明：《影视片头中的汉字设计》，《电影文学》，2009（17）。
⑤闫 新：《论长镜头的奇观属性》，《电影文学》，2011（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