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儿童英语拼写错误分析
刘晓娟 徐睿 朱景华
提 要 论文以六年级学生的英语课堂听写为数据，从语音意识、词形知识、心理词汇表征等方面对其拼写错误进行综合分析。结果发现：学生英语拼写错误主要表现为语音意识错误，说明语音意识的发展和汉语儿童英语拼写能力有密切的联系，其中音位意识与儿童拼写相关性最强；学生的词形意识和心理词汇表征也影响其英语拼写能力的发展。拼写错误分析表明，学生没有合理地应用语音知识和词形知识记忆单词，而是倾向于采用整词策略机械记忆单词，造成单词记忆困难。研究还发现，学生英语单词拼写可能受到汉语母语的干扰。
关键词 汉语儿童；错误分析；语音意识
作者简介 刘晓娟（1972—），女，井冈山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英语教学；徐 睿（1978—），女，井冈山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博士，研究方向为语言学和语言测试； 朱景华（1969—），男，井冈山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语音学。（吉安江西 343009）
基金项目 江西省教育规划重点课题“儿童英语语音意识与词汇拼读/拼写相关性研究”（12ZD035），井冈山大学校级课题“中国低龄英语学习者阅读障碍研究” JR11006
一、引言
拼写是语言学习的重要组成部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拼写一直是国外学界的重要研究课题。研究者普遍认为，拼写是儿童早期读写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儿童将听到的声音信息外化为书面形式时往往会运用包括语音、词形、词法等各种语言知识 Bourassa & Treiman 2007 。因此分析儿童拼写错误有助于深入地了解其语言认知过程中可能存在的语言知识缺陷。
目前国内拼写研究的关注焦点是英语拼写与其他语言技能/语言知识之间的关系。李蓓蕾等 2007 研究发现，儿童拼写水平与其词形意识显著相关。丁朝蓬、彭聃龄 1998 ，李蓓蕾、陶沙、董奇 2011 ，董莉、闻素霞 2010 研究发现英语语音意识对汉语儿童的英语拼写有积极的影响。但学者们对语音意识的哪种成分（即首音-尾韵意识还是音位意识）对儿童拼写起着更为重要的作用仍然存在争议（潘颖，2011；董莉、闻素霞，2010；徐芬，2002；张积家 林志华，2002？鸦 丁朝蓬 彭聃龄，1998）。一类观点认为，英语首音-韵脚意识对儿童词汇拼读/拼写有显著的影响（董莉、闻素霞，2010）；但是另外一类观点认为，音位意识对高年级儿童词汇拼读/拼写影响更大（李蓓蕾、陶沙、董奇 2011）。
总体而言，研究证明汉语儿童的英语拼写能力与其英语语音意识、词形意识有密切的联系。但国内研究大多采用定量分析的方法，很少对拼写进行诊断性评价。这种研究虽然有助于了解学生英语拼写发展的整体程度，却往往忽略了英语拼写所反映的语音、词形等语言知识的具体特征，无法为英语教学提供具体的指导依据。因此，本研究拟对六年级学生的英语课堂听写进行错误类型分析，从语音意识、词形知识、心理词汇表征方面分析并描述其拼写错误所反映的学生可能存在的语言知识不足，以便于英语教师根据儿童各语言因素的不同发展特点进行针对性教学。
二、研究设计
（一） 研究对象及研究材料
研究的参与对象为江西吉安市城区某小学六年级一个班的学生（40人）。被试所在学校三年级开始开设英语课程（使用教材为人教版PEP小学英语教材），每周三节课。被试所在班级的近一年英语考试平均成绩在该年级排名中等，因此，该班学生的英语成绩基本可以反映所在学校该年级的英语平均水平。研究数据为该班学生六年级上学期（2012年9月至2012年12月）课堂随堂听写的英语单词，共计10次，总计100个词汇，词汇总量符合Masterson & Apel 2000 提出的词汇测试要求（即50-100个词汇）。
（二）分析框架
本研究采用Masterson & Apel的错误分析框架 multiple linguistic repertoire analysis 2000 。该框架主要从语音意识 phonological awareness 、词形知识 orthographic awareness 、词法意识 morphological awareness 和心理词汇表征 mental graphemic repre-sentations 四个方面对英语拼写错误进行分类 Apel & Masterson 2001？鸦Ehri 2000？鸦Wasowicz & Evanston 2007 ，描写错误类型，分析错误产生原因。语音意识指个体对口语中声音结构的意识及运用，它由音节、押韵、首音-韵脚、音位等成分组成；语音意识涉及对语音各成分的分析、合成、区分，包括音节识别、首音-尾韵识别、音位切分、音位区分与音位识别等方面的能力。词形知识指个体将听到的声音片段转化为书面形式时运用字母音-形对应知识、字母组合知识及其他拼写规则的意识。心理词汇表征指词汇知识在大脑中的长期记忆和存储，包括词汇的语义表征、语音表征、形符表征及其它相关信息。
三、结果分析
如表1所示，该班学生听写错误主要集中在语音意识、词形知识、心理词汇表征三个方面。语音意识错误主要为音位意识错误和不完全拼写。如图所示，学生音位意识错误最多，占错误总量的36.36%（52）。仔细分析后发现，音位意识错误主要体现在音位区分、音位切分与音位识别方面，其中音位区分错误占音位意识错误的50%（26）。音位区分错误表现在学生区分具有类似语音特征的元/辅音方面。元音类似音的错误主要为混淆同属前元音的音素“/e/-/？覸/” 如pen-pan ；混淆长短元音“/i？押/-/i/” 如mean-min ；用双元音的部分音素代替该双元音“/ei/-/i/” 如straight-stringht 。辅音类似音的错误主要是混淆鼻辅音的“/m/-/n/” 如remember-remenber 和同属摩擦音的“/θ/-/s/” 如same-this ？鸦混淆清浊辅音“/d/-/t/” 如find-fint ？鸦混淆“/r/-/l/-/n/” 如rule-lule tomorrow-tomonow 以及辅音群“/dr/-/tr/-/？誦/” 如drive-trive trip-chipe 。音位切分错误主要体现为有时省略声音响度较低的音节尾辅音/s/ 如science-sciene 和/k/ 如comic-comie ；元音省略主要是模糊央元音 schwa / / 如reporter-report 。音位识别错误体现为有时会增加不存在的音 如stamps-stopo 增加词尾非重读元音/ / 。
学生拼写错误还表现为出现大量拼写不完整的单词（占错误总量的30%左右）。分析显示，学生常常无法正确拼写，或者基本正确拼写较长的单词，他们或者只拼写单词的首音（如fridge-f picture-pi-oue）；或者单词首尾音拼写正确，但是单词的中间部分拼写混乱（如board-boitd desk-dssk）；或者首音节正确，单词的其它部分拼写错误 如tomorrow-tomrrming ；有时甚至混合两个不同的单词 如south-sorth/ north-south train-trink 。
词形知识错误主要为字母音-形对应和字母组合错误。音形对应错误主要体现在学生不熟悉字母音-形对应的规则，如元音字母 如字母a i 的开、闭音节规则（如same-sanm trip-chipe）、w+字母a的读音规则（如west-wast） 辅音字母g c的读音规则（如great-geat science-scienc ）。字母组合错误主要表现为学生不熟悉字母组合规则，单词拼写时颠倒字母组合顺序（如oar-ora，ain-ian），或者漏写字母（如twin-tin，train-tima）。
心理词汇表征错误主要体现在词序错误和高频词（high frequency sight-word）提取。词序错误占该类错误的近50%，尽管学生能够正确或基本正确地拼写构成单词的字母，但是他们无法确定字母正确的顺序（如class-calss， always-alwysa）。心理词汇表征的另一错误类型是高频词提取。学生在单词听写时，常常受到某些音的激发，从心理词库中提取一个与该音相关的单词，代替实际听写的单词（如cin-ema-ciname，提取name；ride-read，提取read）。
四、讨论
研究结果显示，学生单词拼写错误与其语音意识、词形意识和心理词汇表征密切相关。
学生单词听写中60%以上错误与语音意识（音位意识和不完全拼写）有关。这一结果验证了国内外学者 Treiman Berch & Weatherston 1993？鸦丁朝蓬、彭聃龄 1998？鸦 董莉、闻素霞 2010 的观点，即语音意识与儿童的拼写水平密切相关，初期阶段的英语学习者在拼写时往往存在语音意识方面的问题。那么，语音意识的哪个成分（音节意识、首音-韵脚意识、音位意识）与英语单词拼写相关性更强？
通过分析学生音位意识错误和不完全拼写错误，我们发现：
1 音节拼写分析。学生听写的单词表现出一些音节特征。听写双音节以上单词时，学生有时可以正确拼写部分的音节 如dictionary-dic，country-cuntry 。但是仔细分析所听写的单词，可以发现，学生对单词的音节特征并不敏感，即便对同一个音节，学生在不同单词中也存在不同的写法 如country-county accountant-accoutant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可能是1：学生机械地记忆词汇，当他的记忆与单词的结构相吻合时，就能够准确写出完整的音节，否则就出现错误。2：学生对音节的掌握不稳定，有时候能够写出完整的音节，有时候不能
2 首尾音韵拼写分析。学生单词听写30%的错误属于拼写不完全。在这类错误中，学生趋向于提取首音，或者提取首尾音，省略单词的中间部分或者中间部分拼写混乱，表现出首 尾 音凸显的趋势。分析这部分单词，我们可以发现，当单词的首音（onset）是单辅音字母时 学生能够正确地识别并提取首音 如different-dean ，但是如果首音是双辅音或者双辅音以上的字母群时，学生容易出现错误 如straight-soust 。学生识别尾韵能力差，他们没有学会运用英语尾韵的特征识记单词 如light-light right-ringt 这两个目标词尾韵完全相同，然而学生却出现不同的拼写 ，但是他们可以识别并提取尾部音素，尤其是尾部辅音音素 如straight-soust 。
总之，学生对首尾音的敏感性要高于对单词内其他部分的音素。学生的尾韵意识较差，单词识记时没有充分利用英语的尾韵特点，而是把音素当做孤立的个体进行识别和记忆，增加了单词记忆的难度。
3 辅音音素提取。在单词拼写中，学生对辅音音素明显比对元音音素敏感。学生不完全拼写的单词中，辅音音素的正确率明显高于元音音素 如ex-cuse-execase ，这一结果和词形错误的结果一致。其原因可能是因为辅音音素，尤其是单辅音音素的音形对应关系相对稳定，而元音音素的对应关系相对灵活。
学生甚至直接提取辅音音素 如desk-dsk collect-cllte 。分析单词语音结构，我们可以发现，英语音节de/de/ co/k / le/le/这几个音节的发音类似于汉语的辅音字母d k l的读音，学生可能受汉语字母的发音规则影响，直接用汉语的字母读音替代了英语的音节读音。这种现象说明，汉语儿童学习英语时，如果没有很好地掌握英语的语音和词形规则，可能会运用汉语拼音规则拼写英语读音。
4 音位意识错误分析。如表1所示，学生所有和语音意识相关的错误（92）中，音位意识错误占50%以上（52）。这一结果印证了李蓓蕾等（2011）的观点：儿童音位意识与拼写关系密切。音位意识错误主要集中在音位区分、音位切分与音位识别方面，其中音位区分错误占音位意识错误的50%（26）。音位区分表现为学生在区别一些具有类似语音特征的音素时遇到困难？押例如类似元音 如“pen-pan” ，长短元音 如“mean-min” ，类似辅音音素 如“remember-remenber”，“same-this” 。这一现象表明，学生对于类似音素的区分存在困难，教师在英语教学中应加强对类似音素的训练，提高学生类似音素的识辨能力。音位切分主要体现为音位的省略，如模糊央元音 schwa / / reporter-report 、词尾音素 “science-sciene” 和元音字母+m/n时尾部鼻音 如“accountant-accoutant” 的缺失。分析发现，当鼻辅音/m n/位于元音前，学生往往不会出现拼写错误，但是当它们位于元音尾部时，学生经常会遗漏该音素。同样会被学生遗漏的还有一些响度较低的末尾辅音音素 如/t s k/ 。元音音素中，学生最容易遗漏的是响度较低模糊央元音 schwa / / 如re-porter-report 。这种现象说明，造成音位缺失的原因很可能与音位的响度有关联。学生音位识别错误的主要是增加不存在的音素 如在单词“stamps-stopo”和“next to-nexato”中，学生在非重读的词尾增加了模糊央元音/ /。这表明，学生对非重读的模糊央元音/ /不敏感，所以在单词听写时，他们或者任意添加不存在的模糊央元音/ /，或者遗漏该音素。
学生的词形错误主要表现在字母音-形对应和字母组合错误。具体分析学生的拼写错误，我们可以发现，对于大部分辅音字母，由于其音-形对应关系相对固定，学生大多能正确地掌握其规则（如p-/p/）；但是对于音-形对应关系相对灵活的辅音字母，学生错误明显增加（如辅音字母g、c）；学生对于元音字母音-形对应规则的把握明显弱于辅音字母，听写错误显示，部分学生没有熟练掌握元音字母的开、闭音节规则，单词听写时不能根据规则准确地听写单词（如same-samn）。学生的词形错误还表现在英语字母组合方面，不论是辅音字母组合，还是元音字母组合，学生或者不能准确辨析不同字母组合的发音（如混淆字母组合tr/dr/ch），或者字母组合内顺序错误（如oar-ora）。
总之，学生虽然对字母或者字母组合的音-形对应规则有一定的了解，但是明显存在缺陷。因此有必要在教学中加强对学生进行针对性的音-形对应训练，尤其是元音字母的开闭音节、字母群的音-形对应训练，以帮助学生快速掌握英语词形知识，培养学生的英语词形意识，提高学生的词汇拼读/写和识记能力。
心理词汇表征的建构有赖于字母/字母群音-形之间的紧密联系，良好的语音意识和词形意识有助于快速形成心理词汇表征。通过分析学生心理词汇表征错误，我们发现，学生该类错误主要表现为词序错误和高频词（high frequency sight-word）提取。学生在单词听写时没有充分考虑所听单词的语音和词形特征，而是根据记忆提取单词的整体词形。因此，学生对听到的语音信息编码时无法确定准确的字母顺序，拼写的单词字母成分完全或大致相同，但是组合顺序完全不合符英语音-形对应规则 如paint-piant ；学生还会受单词中的某一个音素/字母的影响，激活心理词库中与该音素/字母相关的高频词汇，造成单词拼写的错误 如subway-su-dayw，学生可能在拼写该单词时首先把字母”b”错误地写成了“d” 然后受字母”d”的影响，从心理词库中提取高频词”day” 造成该单词的拼写错误 。
学生在心理词汇表征方面的拼写错误表明，学生认知和记忆单词时可能没有充分运用已学过的英语词形知识和语音知识，建构基于音素-词形的相对稳定的心理词汇表征，而是采用整词法 whole word approach 记忆单词。整词法 Simonsen & Gunter 2001 是一种与语音法 phonic approach 相对的拼写/拼读方法，这种方法把词汇当做一个整体单位机械地记忆，而不利用词汇的语音规则和词形知识帮助记忆单词。整词法虽然可以让学习者在拼读或拼写单词时不借助其语音和词形表征直接提取单词，但是该方法完全依赖机械记忆，忽略了语音知识和词形知识在英语词汇建构中的作用，因此增加了单词记忆的难度，容易造成单词记忆混淆，或者单词结构记忆不牢固，影响心理词库的建立。
五、结论
本研究发现，学生英语拼写错误主要表现为语音意识错误，说明语音意识的发展和汉语儿童英语拼写能力有密切的联系，其中音位意识与其拼写相关性最强。学生的词形意识和心理词形意识也影响其英语拼写能力的发展。学生听写错误分析表明，学生没有有效地运用语音知识和词形知识记忆单词，而是倾向于采用整词拼写策略，机械记忆单词，造成其心理词汇表征不够准确，单词记忆困难。研究还发现，学生英语单词拼写可能受到汉语母语的干扰。
本研究认为，拼写训练是早期二语习得中不可或缺的环节。课堂教学中有意识地加入语包括语音意识、词形意识、词法意识在内的拼写训练，能够帮助学生尽快认识英语语音系统，尽快掌握英语语音规则、音形对应规则和词法规则，形成科学的单词拼写和识记方法。
当然，本研究还存在不足，如研究样本均取自课堂随堂听写，不能排除学生短时记忆的干扰，研究数据不能完全反映学生各方面语言知识的不足，不能全面地表现学生的拼写特点和发展水平。因此，需要设计科学的测试试题，系统地反映包括语音意识、词形意识、词法意识在内的语言知识和语言能力，准确描述学生的拼写特点及发展水平。
责任编辑：程文燕
学生的词形错误主要表现在字母音-形对应和字母组合错误。具体分析学生的拼写错误，我们可以发现，对于大部分辅音字母，由于其音-形对应关系相对固定，学生大多能正确地掌握其规则（如p-/p/）；但是对于音-形对应关系相对灵活的辅音字母，学生错误明显增加（如辅音字母g、c）；学生对于元音字母音-形对应规则的把握明显弱于辅音字母，听写错误显示，部分学生没有熟练掌握元音字母的开、闭音节规则，单词听写时不能根据规则准确地听写单词（如same-samn）。学生的词形错误还表现在英语字母组合方面，不论是辅音字母组合，还是元音字母组合，学生或者不能准确辨析不同字母组合的发音（如混淆字母组合tr/dr/ch），或者字母组合内顺序错误（如oar-ora）。
总之，学生虽然对字母或者字母组合的音-形对应规则有一定的了解，但是明显存在缺陷。因此有必要在教学中加强对学生进行针对性的音-形对应训练，尤其是元音字母的开闭音节、字母群的音-形对应训练，以帮助学生快速掌握英语词形知识，培养学生的英语词形意识，提高学生的词汇拼读/写和识记能力。
心理词汇表征的建构有赖于字母/字母群音-形之间的紧密联系，良好的语音意识和词形意识有助于快速形成心理词汇表征。通过分析学生心理词汇表征错误，我们发现，学生该类错误主要表现为词序错误和高频词（high frequency sight-word）提取。学生在单词听写时没有充分考虑所听单词的语音和词形特征，而是根据记忆提取单词的整体词形。因此，学生对听到的语音信息编码时无法确定准确的字母顺序，拼写的单词字母成分完全或大致相同，但是组合顺序完全不合符英语音-形对应规则 如paint-piant ；学生还会受单词中的某一个音素/字母的影响，激活心理词库中与该音素/字母相关的高频词汇，造成单词拼写的错误 如subway-su-dayw，学生可能在拼写该单词时首先把字母”b”错误地写成了“d” 然后受字母”d”的影响，从心理词库中提取高频词”day” 造成该单词的拼写错误 。
学生在心理词汇表征方面的拼写错误表明，学生认知和记忆单词时可能没有充分运用已学过的英语词形知识和语音知识，建构基于音素-词形的相对稳定的心理词汇表征，而是采用整词法 whole word approach 记忆单词。整词法 Simonsen & Gunter 2001 是一种与语音法 phonic approach 相对的拼写/拼读方法，这种方法把词汇当做一个整体单位机械地记忆，而不利用词汇的语音规则和词形知识帮助记忆单词。整词法虽然可以让学习者在拼读或拼写单词时不借助其语音和词形表征直接提取单词，但是该方法完全依赖机械记忆，忽略了语音知识和词形知识在英语词汇建构中的作用，因此增加了单词记忆的难度，容易造成单词记忆混淆，或者单词结构记忆不牢固，影响心理词库的建立。
五、结论
本研究发现，学生英语拼写错误主要表现为语音意识错误，说明语音意识的发展和汉语儿童英语拼写能力有密切的联系，其中音位意识与其拼写相关性最强。学生的词形意识和心理词形意识也影响其英语拼写能力的发展。学生听写错误分析表明，学生没有有效地运用语音知识和词形知识记忆单词，而是倾向于采用整词拼写策略，机械记忆单词，造成其心理词汇表征不够准确，单词记忆困难。研究还发现，学生英语单词拼写可能受到汉语母语的干扰。
本研究认为，拼写训练是早期二语习得中不可或缺的环节。课堂教学中有意识地加入语包括语音意识、词形意识、词法意识在内的拼写训练，能够帮助学生尽快认识英语语音系统，尽快掌握英语语音规则、音形对应规则和词法规则，形成科学的单词拼写和识记方法。
当然，本研究还存在不足，如研究样本均取自课堂随堂听写，不能排除学生短时记忆的干扰，研究数据不能完全反映学生各方面语言知识的不足，不能全面地表现学生的拼写特点和发展水平。因此，需要设计科学的测试试题，系统地反映包括语音意识、词形意识、词法意识在内的语言知识和语言能力，准确描述学生的拼写特点及发展水平。
责任编辑：程文燕
学生的词形错误主要表现在字母音-形对应和字母组合错误。具体分析学生的拼写错误，我们可以发现，对于大部分辅音字母，由于其音-形对应关系相对固定，学生大多能正确地掌握其规则（如p-/p/）；但是对于音-形对应关系相对灵活的辅音字母，学生错误明显增加（如辅音字母g、c）；学生对于元音字母音-形对应规则的把握明显弱于辅音字母，听写错误显示，部分学生没有熟练掌握元音字母的开、闭音节规则，单词听写时不能根据规则准确地听写单词（如same-samn）。学生的词形错误还表现在英语字母组合方面，不论是辅音字母组合，还是元音字母组合，学生或者不能准确辨析不同字母组合的发音（如混淆字母组合tr/dr/ch），或者字母组合内顺序错误（如oar-ora）。
总之，学生虽然对字母或者字母组合的音-形对应规则有一定的了解，但是明显存在缺陷。因此有必要在教学中加强对学生进行针对性的音-形对应训练，尤其是元音字母的开闭音节、字母群的音-形对应训练，以帮助学生快速掌握英语词形知识，培养学生的英语词形意识，提高学生的词汇拼读/写和识记能力。
心理词汇表征的建构有赖于字母/字母群音-形之间的紧密联系，良好的语音意识和词形意识有助于快速形成心理词汇表征。通过分析学生心理词汇表征错误，我们发现，学生该类错误主要表现为词序错误和高频词（high frequency sight-word）提取。学生在单词听写时没有充分考虑所听单词的语音和词形特征，而是根据记忆提取单词的整体词形。因此，学生对听到的语音信息编码时无法确定准确的字母顺序，拼写的单词字母成分完全或大致相同，但是组合顺序完全不合符英语音-形对应规则 如paint-piant ；学生还会受单词中的某一个音素/字母的影响，激活心理词库中与该音素/字母相关的高频词汇，造成单词拼写的错误 如subway-su-dayw，学生可能在拼写该单词时首先把字母”b”错误地写成了“d” 然后受字母”d”的影响，从心理词库中提取高频词”day” 造成该单词的拼写错误 。
学生在心理词汇表征方面的拼写错误表明，学生认知和记忆单词时可能没有充分运用已学过的英语词形知识和语音知识，建构基于音素-词形的相对稳定的心理词汇表征，而是采用整词法 whole word approach 记忆单词。整词法 Simonsen & Gunter 2001 是一种与语音法 phonic approach 相对的拼写/拼读方法，这种方法把词汇当做一个整体单位机械地记忆，而不利用词汇的语音规则和词形知识帮助记忆单词。整词法虽然可以让学习者在拼读或拼写单词时不借助其语音和词形表征直接提取单词，但是该方法完全依赖机械记忆，忽略了语音知识和词形知识在英语词汇建构中的作用，因此增加了单词记忆的难度，容易造成单词记忆混淆，或者单词结构记忆不牢固，影响心理词库的建立。
五、结论
本研究发现，学生英语拼写错误主要表现为语音意识错误，说明语音意识的发展和汉语儿童英语拼写能力有密切的联系，其中音位意识与其拼写相关性最强。学生的词形意识和心理词形意识也影响其英语拼写能力的发展。学生听写错误分析表明，学生没有有效地运用语音知识和词形知识记忆单词，而是倾向于采用整词拼写策略，机械记忆单词，造成其心理词汇表征不够准确，单词记忆困难。研究还发现，学生英语单词拼写可能受到汉语母语的干扰。
本研究认为，拼写训练是早期二语习得中不可或缺的环节。课堂教学中有意识地加入语包括语音意识、词形意识、词法意识在内的拼写训练，能够帮助学生尽快认识英语语音系统，尽快掌握英语语音规则、音形对应规则和词法规则，形成科学的单词拼写和识记方法。
当然，本研究还存在不足，如研究样本均取自课堂随堂听写，不能排除学生短时记忆的干扰，研究数据不能完全反映学生各方面语言知识的不足，不能全面地表现学生的拼写特点和发展水平。因此，需要设计科学的测试试题，系统地反映包括语音意识、词形意识、词法意识在内的语言知识和语言能力，准确描述学生的拼写特点及发展水平。
责任编辑：程文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