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西南艺术群落

    [摘要] 当代艺术的发展从“伤痕美术”到“乡土绘画”至“八五新潮”运动,至今,取得了很大的发展,获得社会各界广泛认可。同时,发展空间不断升级。一个系统化,规模化的由艺术家、评论家、策展人、画廊、媒体等相关机构和人士之间组成的艺术化交流平台,在西南主要各大城市纷纷建立。这就是我们说的当代西南艺术群落,这些群落给西南当代艺术的发展带来了一些新的生命力的同时,在今天随大流、赶大潮的社会风气中,也附带着一些新的问题。

    [关键词]当代西南 艺术群落发展状况地域性

    引言

    以西南艺术群落的整体发展整体状况为基本点,着眼西南当代艺术的发展,以及西南艺术群落在整体发展中,入驻个体艺术家在这个群落中所面临的问题作一个论述性研究。

    一、当代西南艺术群落的整体发展概况

    文化的发展,需要文化工作者之间的相互交流,进而促使文化的不断发展。艺术也同样,艺术工作者与艺术工作者的交流,使得艺术的发展更加多元化。每一种文化形态都需要一个交流的平台,在工作和生活中,需要有一个利于艺术工作者与艺术工作者、艺术工作者与评论家、艺术工作者与策展人、画廊、媒体等相关个体及群体机构之间的一个交流平台。这个平台就是由艺术家和艺术工作者组成的艺术工作室。艺术工作室构成体所涉及的面非常的广,以西南来说,在成都已经形成了由艺术家工作室衍生出来的具备很高的专业性质美术馆,而这个由艺术家和艺术工作者组建的交流平台,促进了艺术文化交流的多元性,使之发展前景更为广阔。

    西南在中国当代艺术文化中占据了半壁江山,并发挥着重大的文化发展推动作用,从“伤痕美术”到“乡土绘画”至“八五新潮”运动,西南出现了许多当代艺术的领军人物,在中国的艺术改革浪潮中起到了建设性的作用。今天,西南各大城市纷纷建立了“当代艺术工作室”,这是艺术向上的、积极的发展态势。西南主要以四川美术学院为代表,贯穿了以重庆、四川、贵州、云南为重要的艺术脉络,主要有:重庆的“501基地”、“十一间”、“坦克库”、“黄漂族”,成都的“蓝定艺术中心”、贵阳的“城市零件”、“六栋空间”,昆明的“上河创库”等一系列由众多艺术家和艺术工作者组成的西南当代艺术群落。

    在诸多的当代艺术群落中,它们均有着一个共性,即众多艺术工作者聚集在一起画画、探讨交流艺术、喝酒聊天、谈论艺术。这是一种以创作、交流、学习、共同促进的一种生活氛围。在这些当代艺术群落中,还有一个共性就是均进驻了许多领军艺术家,同时,吸收了青年一代有所志向的青年艺术工作者,这让我们看到了当代艺术群落的发展前景。

    由成都、重庆、贵阳和昆明所代表的西南,三十年来,艺术界最令人耳目一新的创作活动分别发生于西南不同的城市。后文革时期代表性的伤痕画风和社会批判主义艺术以及形式主义风格,拉开了一个区域和一个时代的序幕。自八五新潮发展出来的现代性思潮和艺术社会化的进程,更是不仅将西南地区带上了全球化的舞台,同时也是将另一种城市叙事的维度置入了中国语境。新时期以来,随着西部开发政策的启动,给西南地区注入了新的力量,今天,在新的现代化和城市化热潮的推动下,西南各大城市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高速都市化过程。[1]这对艺术工作者来说,是一个新的挑战和创造新的城市文化样式的机会。这也给西南的艺术工作者们带来了一种机遇,同时,也带来一种考验。

    在一个没有当代美术馆和公众艺术气氛、没有画廊和艺术传媒、没有收藏家和观众的城市中,艺术工作者自己建立的那些自营空间和艺术工作室,艺术工作者营造的公共空间以及艺术工作者出没的场所中,当代艺术却异常的活跃并显示出日益旺盛的生命力。[1]在这样的当代艺术群落中,似乎也带来了一种喧闹。在时下的大小展览中,开幕式那一幕,是多么令人向往,形形色色的人物齐聚一堂,给展览现场带来了一些气息。在相当短的一段时间,消于平静,这是一种信号,说明我们的城市,在艺术领域给予艺术工作者这个群体太少的关注,社会对艺术关注远远不及我们所想的那样。似乎是艺术工作者与艺术工作者自娱自乐的滑稽场。我们承认艺术工作者普遍生活是很低调的,生活于世俗,又似乎脱离世俗。与他(她)们相伴的时间最多的还是他(她)们手中的画笔与自己的艺术作品。而我们的社会事实上,人们的艺术修养、艺术教育似乎还没有到达一定的高度,这也无疑给艺术工作者的发展带来了一些阻碍性。

    二、西南四大城市当代艺术群落分布及个体发展

    近年来在中国西南部城市中发生的当代艺术活动,主要出现于艺术工作者工作室和临时场所,尤其是一部分艺术工作者自营空间之中,他们不断向体制挑战。这些艺术来源地分别是:昆明的“创库艺术家社区”、成都的“蓝顶当代艺术中心”、重庆四川美术学院旁的“十一间工作室”和“坦克库艺术中心”等,贵阳的“城市零件当代艺术空间”。[1]诸多的艺术群落中,有21世纪八十年代就已经成名的艺术家,也有九十年代至今刚崭露头角的青年艺术工作者,他们共同组成了一个大家庭。他们是时代象征,也是艺术发展的需要,而这样的群落也是当代艺术不断发展的产物。

    (一)成都“蓝顶”成为继北京、上海之后中国最大的艺术群落之一

    成都这座多元化的城市,以开放的姿态,吸引着国内外各艺术工作者纷至沓来。[1]首先我们从成都的“蓝顶艺术中心”说起,“蓝顶”由周春芽、何多苓、赵能智、郭伟、杨冕、罗发辉等国内十四位顶尖艺术家组建的“蓝顶艺术中心”,由于领军人物的进驻,从起初的A区,发展到了后来的B区、C区、D区、E区,这样一个庞大的艺术群落。周春芽说:“蓝顶四年来,吸引了大批国内外著名的艺术批评家,美术馆长、策展人、艺术经纪人、画廊老板和画商。“蓝顶”也成为继北京、上海之后,中国最大的当代艺术部落之一”。[3]在这里我们看到了艺术群落给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带来了新的发展契机,而群落这股力量也在不断的壮大。因本土当代艺术的不断发展,原来的创作环境有所局限,而年轻的艺术工作者不断的涌入,都想在这群落里和发展契机中分一杯羹,给这个创作环境带来了新的冲击。导致原蓝顶十四位创建人另觅新地,才有了“蓝顶艺术中心二号坡地”[3]的建立,蓝顶二号坡地是继老蓝顶后创作环境、配套设施相对完整的一个新的艺术群落实验地,蓝顶美术馆就是建立在这一基础之上的以展示当代艺术为主的美术馆,现在的新蓝顶艺术中心还建立了艺术工作者入驻交流模式,以年轻艺术工作者为主要帮扶对象,以短期入驻蓝顶艺术中心,在中心进行艺术创作,以互相交流的形式做展览,达到让优秀年轻的艺术工作者向外发展的目的。

    (二)重庆——当代艺术语言的官方地

    重庆因地理环境、文化传承的优势,让重庆这个城市在文化艺术领域发展得非常迅速。四川美术学院就坐落在这座城市,也因四川美术学院的存在,给西南当代艺术提供了最为宽广的实验场。重庆当代艺术以四川美术学院院长罗中立、著名艺术评论家王林、著名当代艺术家张晓刚、庞茂坤、杨述、张小涛等都聚居在重庆这个当代艺术盛行的城市,让重庆的当代艺术发展得非常活跃。“坦克库”重庆当代艺术的重要实验场,以罗中立、张晓刚、庞茂坤为代表,这些艺术家早在八十年代就已功成名就,影响着年轻一代艺术工作者,也正是因为他们的领衔,“坦克库”也同样吸引了国内很多年轻的艺术工作者慕名而来。

    但近年来,当代艺术市场泡沫逐渐显现,2006年以前,只要作品还不算很差,都能出售出去,因这个泡沫做得太大,最终导致了艺术市场的崩溃。

    北京有“北漂族”,重庆则有“黄漂族”,[4]在今天随大流、赶大潮的社会风气中,“黄漂族”的延续,给生活在重庆的当代艺术群落增添了另一道色彩,他们的构成体主要以四川美术学院毕业生和一些老漂成员组成。“黄漂族”里面也有成功的案例,最早以赵能智、何森、陈文波等为代表,而这仅仅少数成功者,却引起很大的“温室效应”。

    (三)贵阳——野生的“现代性”艺术

    贵州,当代艺术发源地之一。贵阳,这个城市因相对封闭,受外来文化影响相对就较小。也正是因为受外来文化的影响较小的原因,艺术作品更具备架上绘画的本源,完整的保留着绘画的本土性这一重要特点。

    贵阳的“城市零件当代艺术工作室”创建于2006年,由董重、夏炎、谷旭等艺术工作者创建。[5]由起初的十多位青年艺术工作者入驻发展到今天的二十几位。“城市零件”艺术社区的建立是贵州的首个艺术社区。“从原始地带出发”到“城市零件”艺术区的建立,是贵阳的“当代艺术生态发生可喜变化的一个标志,也是贵州当代艺术家自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以来,持续追求“野生”的现代性艺术建构的一个逻辑结果。[1]也是董克俊、曹琼德、谌宏微、蒲国昌、任小林、陈启基等老一辈艺术家一直坚持工作的基础上的一种升华。贵州当代艺术生长于地老天荒的山地文化背景,以其强烈博大的生命意识和“野”、“怪”、“狂”、“丑”的美学品格,对既有的文化格局形成了冲击,其意义在于,重新确立其文化对生命和现实的关怀,让文化重新回到人的本位。在这个意义上来说,这种野生的“现代性”也是一种诗意的、批判的、“现代性”。[9]这个群体中的艺术工作者与成都、重庆的艺术群落有所不同。成都、重庆的当代艺术群落是由在国内外知名度很高的成功老一辈艺术家所领军的群体。而贵阳的“城市零件”则是由刚在艺术界展露头角的艺术工作者领衔,刚创建不久的“六栋空间”也是如此。在贵阳,很多艺术工作者对当代艺术的认识态度存在偏差,一部分人认为当代艺术太商业化、利益化、没有什么学术价值,认为学院派更有学术性。文化历来都是在继承文化传统的同时,谋求新的发展方向,在时间的推移中,不断更新衍生出新的文化。

    香港K11房地产业介入贵阳“城市零件当代艺术工作室”,在创建至今的发展道路上,“城市零件”的艺术工作者们的作品逐渐参加国内外重要的当代艺术展览,对外交流逐渐增加,野生性“现代性”艺术语言引起外界对贵州当代艺术的关注,2007年,在王林、曹琼德、谌宏微、管郁达、董重,特别是叶永青等人的努力下,由叶永青策划组织的“口传和耳闻的四方”第三届贵阳双年展,以西南四大城市的当代艺术工作者作品为主的本届展览,让贵州的当代艺术走向了新的起点。在新的发展道路上,香港K11以文化产业的方式介入,为“城市零件”建立了新的创作空间,从此,贵阳的当代艺术群落步入了一个新的发展时期。

    (四)昆明,“上河创库艺术家主题社区”

    云南向来是一个艺术家辈出的地方,在现代艺术和当代艺术领域尤为显著,如廖新学(1902- 1958)、刘自鸣、姚钟华、蒋铁峰、丁绍光、张晓刚、潘德海、叶永青、孙国娟、曾浩、朱发东、何云昌、刘建华、唐志冈、李季等等。云南如同贵州一样,到现在都没有一家专业性的画廊,“上河创库艺术家主题社区”由唐志冈、毛旭辉等艺术工作者组建。[7]并邀请国外艺术家进驻,这是成都、重庆、昆明这些艺术群落对外交流的一种举措。这种举措在促进自身发展的同时,也带来了外界新的艺术理念。

    如今,昆明的艺术工作者都大量移师北京、上海,昆明呈现出一派人走楼空的景象,但艺术本身还是需要回归本土,回归艺术家的内心世界与心灵,艺术创作才赋有它的本源。

    三、当代艺术的地域性

    民族的、本土的即是世界的,在当代艺术逐渐走上艺术史舞台的今天,作为艺术工作者更应该以独善其身的姿态,还原艺术家心灵的那份执着,以纯粹的艺术创作心态去面对自己的作品。

    随着文化交流的日益广泛,文化与文化间的差异逐渐缩小,地域文化的界限也逐渐模糊。随大潮、赶大流互相借鉴,逐渐丧失了地域性的文化特征,这是严重病态的文化发展趋势。

    在面对当下许多新兴的、鲜活的艺术现象和艺术思潮麻木不仁,黯然失语的同时,今天的中国文化艺术界又陷入了一场集体怀旧的“造神”运动之中。[10]我们常谈罗中立、张晓刚,时代已不允许我们与罗中立、张晓刚等艺术家比较。他们的时代是艺术改革的时代,而我们是转型时代。在改革时代,参与改革者,改革成功则是建功立业,转型则是建立在改革成功的基础上的一种渐变,我们应该立足于地域性、本土性这一基础上寻找属于这个时代的文化个体特征。

    我们重谈艺术群落,并不是以圈地盘的方式去认识这一点。艺术群落以集体的方式出现,在艺术群落中艺术工作者以不同的艺术理念、艺术语言呈现个体区别于集体的方式,以集体向外发展,寻求更大的发展契机,这才是我们重谈艺术群落真正的价值所在,意义所在。

    参考文献

    [1]叶永青 编著.《口传与耳闻的四方》第三届贵阳双年展.序[J]

    [2]严斌.编著.《蓝顶艺术中心落户荷塘月色》[N].四川新闻出版社.2007.1.18

    [3]王嘉.编著.《当代艺术聚落“蓝顶艺术中心”》[N].四川新闻出版社.2008.2.15

    [4]张宁宁.编著.《涂鸦街》.《“黄漂”漂进美术馆》[J]《涂鸦街》编剧部,

    Published by出版社出版.2007.10.第3期

    [5]董重.“城市零件”当代艺术工作室展序[J].2006年

    [6]管郁达.“城市零件”当代艺术工作室展序[J].2005年

    [7]叶永青.《口传与耳闻的四方》[J].2006年4月

    [8]张奇开.《传说、神话、时尚共存的重庆艺术》.《口传与耳闻的四方》[M]2006年4月

    [9]管郁达.《贵州当代艺术源流》[J].2006年

    [10]管郁达.《“八五”美术新潮的神话与妖魔化》[J]/OL.2007年12月24日

    [11]《当代美术》.艺术杂志[J].四川美术出版社出版..2006年9月第七期

    [12]李诗文.编著.《解读人体》[J].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出版.2005年1月第1版,2005年9月第二次印刷.书号;ISBL 7—80725—011—9/J?011

    作者简介

    杨正银,男,贵州省文化馆助理馆员,本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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