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大写意花鸟画的意趣之美

    摘 要：文人画是最具东方意趣之美的绘画样式，明清大写意花鸟画在构图、笔墨、线条等方面体现出了意趣之美，画家运用简练概括、酣畅淋漓的笔墨，恣意的挥发耐人玩赏，在逸笔撇脱中表达出微茫惨淡的意趣，蕴含着无限的深意，无边的深情。

    关键词：大写意；花鸟画；意趣之美

    明清大写意花鸟画属“文人画”范畴，为最具中国特色、东方特色的一种绘画艺术样式。其中明清大写意花鸟画代表有徐渭、八大山人、石涛、吴昌硕等，他们用简练豪放的笔墨，写出物象的形神，强调主观的审美理想和情趣、强调抒写性灵，是作者内心世界之外化表现，大写意花鸟画的艺术成就影响深远。因此，通过对其突出代表画家在构图、笔墨、线条三个方面来研究明清大写意花鸟画的意趣之美，使我们能够更深入地了解写意花鸟画中的意趣之美。

    意趣这一理想的艺术境界是韵的境界，凡花鸟画作品皆有形，然未必皆有意趣，凡有意趣之作，皆有鲜明的个性，画面富有蓬勃的生机。凡无意趣之作画花则花、画鸟则鸟，皆是毫无生机。大写意花鸟画注重表达的是审美情趣、思想感悟和人文体验，意趣之美贯穿其中，体现了人们对于美的追求与向往。现代写意花鸟画运用各种技法和材料，诠释大写意花鸟画的新面貌，在这种崭新面貌出现的过程中仍体现出大写意花鸟画的意趣之美，这也是衡量大写意花鸟画的审美标准之一。明清大写意花鸟画的绘画形式和题材上的表现，既符合大众的审美要求，又赋予了大写意花鸟画或微茫惨淡或蓬勃生发的意趣之美。

    一、明清大写意花鸟画的发展概述

    明清两代是中国写意画真正确立和大发展的时期。花鸟画发展到明代，“吴门画派”前期画家由重写实转向重笔墨、重意趣真正开始走向写意，明中后期对大写意花鸟画的形成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使大写意花鸟画艺术的书画风格一致，“笔墨”逐渐摆脱自然形象的束缚，“不求形似，但求神韵”表现出大写意花鸟画独特的意趣之美。

    清初大写意花鸟画的发展，八大山人、石涛继续传扬明代的大写意花鸟画意味，他们无论是在笔墨、造型、画中立意，还是在画外寄情等方面，均独辟蹊径。清中后期的海派三任，晚期的吴昌硕等，追求意境、志趣及情感的表达，给传统花鸟画注入强劲活力，使大写意花鸟画成为最具民族特色的绘画形式之一，而大写意花鸟画所体现出的意趣也成为大写意花鸟画的最终灵魂。

    二、明清大写意花鸟画中意趣之美的表现

    自古有“尝徜徉于园圃间，每遇景辄留，故能传物志，蔚有生意”，在对花鸟画欣赏的过程中，有意趣的作品能给人一种美的感受，也更加能够吸引人的注意力。在花鸟画大发展的阶段，明清大写意花鸟画中体现的这种意趣之美尤甚，突出代表有徐渭、八大山人、吴昌硕等，他们的作品强调主观的审美理想和情趣，强调抒发性灵。画家创作的花鸟画作品合乎意趣，所体现的这种意趣之美贯穿于写意花鸟画的创作和完善的过程之中。由此，意趣之美成为大写意花鸟画作品好坏的审美标准之一。下文中，我们就从着重表现明清写意花鸟画意趣之美的几个方面来进行探讨。

    （一）布局巧妙

    唐代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里把构图称为“画之总要”，后来明代李日华也提到“大都画法以布置意象为第一”，可见构图在绘画中的重要性。大写意花鸟画的构图形式也是写意花鸟画家们在绘画创作中最难把握的，布局巧妙的大写意花鸟画所体现的意趣之美生动自然，如清代画家笪重光在《画筌》中所说的“虚实相生，无画处皆成妙境”。

    明末清初的八大山人善于利用空间，构图中多采用截景、断景的方式来安排画面从主观表现出发，突出物象的某个特点。他的写意花鸟画作品立意精深，构图奇特，在大幅宣纸上或绘一条鼓腹之鱼，或画一只孤零之鸟，造成视觉上的形式美，借物抒情，托物言志，这种“极简”的构图方式体现了大写意花鸟画独特的意趣之美。大写意花鸟画构图中常出现大块的空白，背景的处理用淡墨点一个虚淡的点子代表大地、天空或水面，这样既具有笔触的美感，也使得画面产生了空间的美感。清末大写意花鸟画代表吴昌硕用墨点贯气、收气，“画龙点睛”，靠点传神，使得画面富有生气盎然的意趣之美。他的大写意花鸟画布局独特，气势雄强，“奔放处离不开法度，精微处仍照顾到气魄”，其构图近似书印的章法布白，作对角斜势，以虚写实，虚实呼应，主体突出，作品画面用别具一格的题款与布局统一处置，营造出富有意趣之美的画外之境。

    （二）笔法自然

    唐代张彦远曾言：“意存笔先，画进意在。”大写意花鸟画非常讲究笔墨技法，在画面中通过线条、墨色的好坏高低来塑造花鸟形象，因此大写意花鸟画对笔墨的质量要求更高。唐代张彦远《历代名画记》有云：“骨气形似本于立意，而归乎用笔。”明清大写意花鸟画家运用简练概括、酣畅淋漓的笔墨，恣意挥发的墨色耐人玩赏。笔墨运用得当，便能寸纸生辉，让观赏者在审美中体会画面中笔墨的意趣之美。明清大写意花鸟画主观的审美理想和情趣，“不求形似，但求生韵”，强调独抒性灵，画家创作的花鸟画作品合乎意趣，体现大写意花鸟画独特的意趣之美。

    明清大写意花鸟画笔下的奇花异草、飞禽鱼虫均自然生动。明清大写意花鸟画家所描绘的自然生命集中在一片无边的虚白上，其所描绘的一花一鸟、一树一石，在逸笔撇脱中表达着微茫惨淡的意趣，蕴含着无限的深意，无边的深情。明代徐渭的大写意水墨花鸟画，用墨多用泼墨，水墨淋漓，墨色层次分明，融劲健的笔法于画中，笔简意赅，重在写意，不求形似但求神似，在画面中体现出笔墨的意趣之美。清代石涛提出“笔墨当随时代”的绘画思想，用笔自然，笔墨恣意，意蕴婉约。善用破笔泼墨之法笔法纵恣，爽利中求含蓄的笔墨，多样的笔法与酣畅淋漓的施墨体现出写意花鸟画的意趣之美。

    （三）以形写意

    唐代张彦远《历代名画记》提出“骨气形似本于立意，而归乎用笔”，古人有云“笔为墨帅，墨为笔充”“笔之所到，墨之所成”。大写意花鸟画中的线条，既是对象，又是作者内心的感知和意趣之美。明清大写意花鸟画作品生机勃发，画面上的线条是形象的、生动的、自然的，这在一定程度上也显示出大写意花鸟画的意趣之美。大写意花鸟画的造型在线条与水墨的相互结合下，更能体现大写意花鸟画的意趣之美。

    明代徐渭把在生宣纸笔墨发挥到极致并将自己擅长的狂草笔法融入绘画中，水墨大写意花鸟画的线条情绪抒写因素的逐渐加强，完成了“以形写形”到“以形写意”的转变，情动则形移，通过形的移动，达至神的意趣，把画面线条的意趣之美表现得淋漓尽致。清代“海派”晚期代表吴昌硕，在写意花鸟画创作中，以书入画，笔力之拙重和线条所表现出来的浓淡干湿、长短粗细、刚柔曲直的艺术形态及花鸟画作品中运用的线条，均诠释了生意盎然的意趣之美。

    三、 明清大写意花鸟画意趣之美的影响

    明清大写意花鸟画对近代花鸟画的发展做出了较大贡献，也是大写意花鸟画最活跃的时期，作品的思想容量以及艺术表现手法的丰富，作品中形、神、意的完整结合所产生的含蓄的意趣之美，使传统的写意花鸟画有了更深刻的意义。

    各种巧妙布局与笔墨程式规范的明清大写意花鸟画，直接为画坛赵之谦、齐白石、潘天寿、李苦禅等写意花鸟画创作产生了深远影响，他们的大写意花鸟画从明清大写意花鸟画艺术中汲取营养，同时发展各自特长，使作品中体现出生意盎然的意趣之美，反映了时代精神，使中国大写意花鸟画在中国画坛上放射异彩，受到人民群众的普遍喜爱。

    四、结语

    近代是大写意花鸟画继续迅速推进的历史时期，以其雄强、深厚的精神特质将大写意花鸟画推向新的历史发展高峰。其中明清大写意花鸟画代表徐渭、八大山人、石涛、吴昌硕等人在大写意花鸟画中所体现出的意趣之美对后世产生了深远影响。通过对其突出代表画家在构图、笔墨、线条三个方面的研究来发现明清大写意花鸟画的意趣之美，体现出大写意花鸟作品的意趣之美也是衡量大写意花鸟画作品耐人玩赏的审美标准之一。这些作品能让我们更深入地了解写意花鸟画中的意趣之美。近代画坛大写意花鸟画是承前代发展基础之上取得的重大成就，反映了明清大写意花鸟画作品的意趣之美，这无不启发着我们如何把时代精神与个人心境结合，融入于当下创作中。本文通过对明清大写意花鸟画在构图、笔墨、线条等方面所体现出的作品意趣之美的梳理，阐述了明清大写意花鸟画意趣之美的表现因素，旨在为明清大写意花鸟画的研究提供新途径，对今后研究中国美术史也产生了一定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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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

    解文，辽宁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