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贝奥武甫》的象征与主题
李若薇
摘要在电影《贝奥武甫》中，导演多处运用象征与隐喻手法，赋予简单的故事以寓意深厚的主题。女巫象征自然和生命；怪物是贪欲的化身，是人类野心对自然造成的灾难后果的体现：王后是人类苦难的替罪羔羊；人类最终的得救取决于人类如何处理与自然的关系以及人自身的欲望和野心。
关键词象征主题自然雄心
美国动画巨制《贝奥武甫》改编自中世纪盎格鲁·萨克逊人的同名史诗，主要讲述了英雄贝奥武甫只身与巨怪搏斗和杀死火龙的故事。曾执导过《荒岛余生》和《阿甘正传》的导演罗伯特·泽梅基斯。继续了他一贯大刀阔斧、删繁就简的风格。在史诗中，开头和结尾是对两场哀婉动人的葬礼的描述，说明了史诗前后呼应，不避重复，无限循环的叙事框架。而在动画创作中，导演则让影片紧紧围绕着贝奥武甫与格兰代尔、贝奥武甫与火龙的大战而展开，删除史诗中与英雄事迹无关的章节。同时，添加黄金号角为线索，把两场大战有机地联系起来，保证了结构的紧凑和叙述的流畅。此外，为避免因大量删除原作情节而造成的内容单薄、主题单一，影片多用象征与隐喻手法，故情节虽则简单，主题却寓意深厚。
一、黄金号角的象征意义
黄金号角的象征意义是随着影片的展开渐次明朗的。它的第一次出现是在鹿厅。当时，国王罗瑟迦把它作为礼物赠送给前来除妖的勇士贝奥武甫，这里，它的象征意义并没有被凸显，仅仅通过皇后的言词和表情暗示它的不光彩来历。名叫该隐的白痴奴仆在荒原上发现了黄金号角，这是它的第二次出现。在西方文学中，该隐隐喻着邪恶。白痴则总是与耻辱的过去相联系。通过两个隐喻的运用，黄金号角的象征意义较以前有了清楚的表述：它是英雄与女巫的信物，是英雄野心和欲望的体现，是英雄的耻辱、不详的征兆。它的出现标志着契约已毁，和平结束，灾难来临。黄金号角的最后一次出现是在贝奥武甫的葬礼之后。随着女巫对英雄告别之吻的结束，海滩上出现了象征诱惑和死亡的黄金号角。英雄的继任者威拉夫面临同样的抉择：满足欲望，成就英雄的荣耀：抑或拒绝诱惑，屈就庸碌无为者。影片开放的结尾给人以遐想和思考的空间。
纵观整部影片，黄金号角不仅作为隐线贯穿始末，而且还象征着荣誉的诱惑和欲望的挣扎。它的出现预示英雄的死亡和女巫的胜利。
二、女巫：自然的化身
在影片中，女巫的象征意义从她的居所、形象以及她与英雄的关系上体现出来。她的居所离人类栖息地很遥远。在渺无人烟荒原深处的山洞里。这遥远的距离不仅造就了人类对自然的陌生感而且造就了人类对自然的神秘感。山洞若母亲子宫般的外观象征着她的强大生命力和生殖力。洞内的黑暗和静寂象征着人类对未知事物(如生命和自然)的恐惧。英雄出入山洞暗示人类也是自然的产儿。居住在这潮湿，阴冷山洞里的女巫与传统影视片中披着黑袍子。骑着大扫把。声音嘶哑，面目丑陋狰狞的老巫婆形象截然不同。她，神秘优雅，美丽大方。活力四射。性感撩人：轻柔的嗓音和沉静的表情充满致命的诱惑。面对如此尤物，谁不瞠目结舌。但谁又敢碰触乃至亵渎。她是激情与沉静的矛盾集合体。她是自然至美的体现。她是人类欲望的化身。她满足了英雄成就荣耀的欲望，却也造就了野心的怪物。怪物是英雄如何获得荣誉的不光彩明证，是人类征服自然的野心极度膨胀的必然产物，是自然对人类贪欲的惩罚。它的形象折射出人类对自然的征服、占有、无节制攫取的丑态。它在告诫人类要在野心与雄心、合理获取与无度掠夺之间把握平衡，要爱护、善待自然母亲，要坚守人类与自然的契约。了悟到自己的野心所带来的可怕后果。出于对人类的爱和责任，英雄最终亲手消灭了自己的怪物儿子，以生命偿还生命。尘归尘，土归土，自然归自然。年迈的英雄勇敢面对自己的野心、贪欲和耻辱。把希望与清平世界留给未来的国王威拉夫。如何解决雄心与野心、人类与自然之间的关系是电影留给威拉夫，同时，也是留给观众进一步思考的问题。
三、王后：受难的羔羊
如果说，女巫与英雄的关系反映导演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思考，那么，王后与英雄的关系则体现导演对人类如何得救这一问题的追问。
王后是一个救世者，是一个替英雄所代表的人类受难的羔羊。她坦然接受人类的一切过错所带给她的肉体与精神的煎熬。作为救世者，她若上帝般了然洞观一切。她知道罗瑟迦的懦弱，她看透了英雄无度追求荣誉的野心，她了解他们为达目的而犯下的父亲的罪孽。作为尘世间有血有肉的女人，她被剥夺了享受爱情和成为母亲的权力。而生育权利的被剥夺预示人类未来的灭亡。为了留下子嗣繁衍生息，她也曾做过尝试。那是在第一次见到贝奥武甫，她明确而热切地表达了自己的爱情。但英雄对荣誉的热爱远远大于对爱情的渴望。像以往任何一次一样，无节制的雄心造成了灾难性的后果。她几乎也要像以前那样失望了，但贝奥武甫弥补了自己的过错：以生命为代价消除罪孽。而在这场战斗中，王后也几次险些丧命，危急时刻威拉夫充当了英雄的角色。于是威拉夫的行为就成了决定人类是否得救的关键。王后是否要继续替人类受难取决于威拉夫是否要继续对荣誉无节制的追求。
回顾全文，在对人物象征意义的解读与分析中，影片的主题也豁然显现：无节制的欲望必然导致灾难性的后果。不要把个人的积极的雄心壮志演变成对社会有害的野心勃勃。要尊重自然，要合理地从自然获取，不要蔑视她，对她无情的掠夺。人类最终得救的希望取决于人类自身的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