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研究
杨钢桥 张超正 文高辉
摘要
首先从理论上揭示在不同耕地流转市场、耕地经营规模和耕地细碎化程度的条件下，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然后运用随机前沿生产函数模型，以武汉都市圈775份水稻种植户问卷调查数据进行实证检验。研究发现：①样本农户水稻生产的平均技术效率为0834，仍存在166%的技术效率损失。②耕地流转能够提升农户水稻生产的技术效率，且耕地转出和耕地转入都对技术效率有正向作用，相对于耕地转入而言，耕地转出对技术效率的提升作用更为显著。③耕地转入规范户的技术效率高于未流转户，耕地转入欠规范户的技术效率低于未流转户。④耕地转入规范户的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经营规模的扩大呈现上升的趋势，耕地转入欠规范户的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经营规模的扩大呈现先上升后下降的倒“U”型趋势。⑤耕地转入规范户的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细碎化程度的增加呈现下降的趋势，耕地转入欠规范户的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细碎化程度的增加呈现先下降后上升的“U型”趋势，且耕地细碎化对不同经营规模转入欠规范户技术效率的影响不同。研究结论：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受制于耕地流转市场规范化程度、耕地经营规模和耕地细碎化程度；耕地经营规模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受到耕地流转市场规范化程度的制约；耕地细碎化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方向取决于耕地流转市场规范化程度和耕地经营规模。
关键词 耕地流转；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耕地细碎化；市场规范化程度
中图分类号 F3251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2-2104（2018）05-0142-10 DOI：1012062/cpre20180119
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水稻生产国和消费国，提高水稻生产技术效率对于提升农业国际竞争力[1]、保障国家粮食安全[2]和促进农民增产增收[3]具有重要意义。研究表明，农业技术进步[4]、人力资本积累[5]、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6]和耕地流转[7-8]是提高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有效途径。随着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学术界更加重视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影响的研究。学者们普遍认为，耕地流转能够提高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如耕地从技术效率低的农户向技术效率高的农户转移，使耕地的边际产出在各农户间趋于一致[7，9]；耕地流转使农户以最优经营规模为准则不断调整耕地经营规模，为其他生产要素带来更高的报酬率，从而提高技术效率[10-11]；农户转入耕地后将分散、细碎的地块进行适当合并整理，通过降低耕地细碎化程度可获取一定数量的相对规模经济[12-13]。但也有学者认为，从技术效率高的农户转移到技术效率低的农户的耕地流转是无效率的[14-15]；耕地流转并不必然减轻耕地细碎化程度[16]，而耕地细碎化由于凸显劳动力等生产要素的约束，导致技术效率损失和降低规模效应[17-18]；耕地经营规模的扩大能够促进农户增加要素投入，如购买农机、增加雇工和采纳新的技术，但并不必然带来技术效率的提高[19-20]。一些学者对其原因进行了分析，如郜亮亮等发现农户间的非正式流转容易造成地权的不稳定性，不利于激励农户在租赁土地上进行精耕细作和增加长期投资[21]；田先红等认为耕地不规范流转在当前中国农村广泛存在，流转欠规范户追求技术效率最大化的经营自主性不足[15]。从此可以看出，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与耕地流转的市场化程度及规范性、耕地经营规模、耕地细碎化程度有关。但是，以往有关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研究，多侧重分析其中某一个因素，或者将上述因素作为独立变量，而忽视了这些因素的相互作用机理、关联程度及其对技术效率的影响效应。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我国耕地流转率不断提高，截至2016年6月底，全国承包耕地流转面积达到3 06667万hm2，超过承包地的1/3[22]。但是，目前耕地流轉市场发育尚不完善，一些地方耕地流转还不规范，加之我国人均耕地较少、细碎化程度较高的国情，这就要求目前研究我国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必须考虑耕地流转市场状况、耕地经营规模大小和耕地细碎化程度的作用。基于此，本文试图利用武汉都市圈775份水稻种植户问卷调查数据，运用随机前沿生产函数模型，来分析在不同耕地流转市场、耕地经营规模和耕地细碎化程度的条件下，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为制定相应政策以促进耕地规范化流转、提高农户水稻生产效率提供理论依据。
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 2018年 第5期
1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说
技术效率从投入产出角度衡量生产单位能够多大程度上运用现有技术达到最大产出的能力，可集中反映其产出能力、资源利用效率和成本控制等多方面的经营特征，是生产效率的集中体现[19]。由于家庭承包制造成耕地细碎化、小规模经营，当耕地可以在农户之间相互流转且租金也在其可接受范围内，农户有动机转入耕地从而扩大耕地经营规模和降低耕地细碎化程度。
图1揭示了市场经济条件下不同耕地经营规模下的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假设农户在水稻生产过程中有两种投入要素：一种为耕地L，另一种为其他K（包括劳动、资本等），其水稻产出为Y。点P是初始均衡点，相应的等成本线是M0，耕地和其他要素投入分别是L0与K0。图1（a）中，农户以市场价格转入耕地（以下将此农户简称为“转入规范户”），在理性人行为假设的前提下，其耕地经营规模不会超出其最优经营规模，有偏向的技术变化要求的新均衡点是Q′。此时，耕地从L0增加到L1，其他要素从K0减少到K1，其他要素减少量ΔK0K1远远大于耕地增加量ΔL0L1，这就是其他要素节约型技术进步[23]。曲线I1表示完全有效的农户的等产量线，代表生产前沿面。对未流转户而言，在投入量为L0和K0时的生产点P是缺乏效率的，技术非有效的数值用QP表示，技术非有效的比率用QP/OP表示，指在不减少产出的前提下所有投入可成比例缩减的数量[24]。故未流转户处于技术效率损失状态，其技术效率TE0=1-QP/OP=OQ/OP；转入规范户处于完全技术效率状态，其技术效率TE1=1。鉴于TE1>TE0，说明农户以市场价格转入耕地，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有正向影响，且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经营规模的扩大呈现上升的趋势。农户以低于市场价格或无偿转入耕地（以下将此农户简称为“转入欠规范户”），在理性人行为假设的前提下，其耕地经营规模可能超出其最优经营规模。当耕地经营规模未超出最优经营规模时，其水稻生产行为决策类似于转入规范户，即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有正向影响；当耕地经营规模超出最优经营规模时，其水稻生产是粗放式的，技术效率将低于在最优经营规模内的转入欠规范户，无法实现完全有效率，即生产点不可能处于等产量线上。图1（b）中，点Q′是处于最优经营规模农户的生产点，耕地和其他要素投入分别是L1与K1，其技术效率TE1=1；点P″是超出最优经营规模农户的生产点，耕地和其他要素投入分别是L2与K2，其技术效率TE2=OQ″/OP″。鉴于TE0TE2，说明农户以低于市场价格转入耕地，水稻生产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经营规模的扩大呈现先上升后下降的倒“U”型趋势。农户以低于市场或无偿转入耕地，租金无法向农户传递正确的生产信号，其耕地经营规模通常会超出农业生产要素的最优组合[25]，所以转入欠规范户的技术效率低于转入规范户的技术效率。
图1 市场经济条件下不同耕地经营规模下的
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
Fig.1 Technical efficiency of rice farmer under different
cultivated land operation scales in market economy
图2揭示了市场经济条件下不同耕地细碎化程度下的农户水稻生产技术。农户以市场价格转入耕地，其耕地经营规模不会超出其最优经营规模。因此，这里假设农户耕地经营规模一定，只有劳动L和资本K两种投入。在图2（a）中，点P是农户耕地细碎化程度较高时的初始均衡点，相应的等成本线是M1，劳动和资本投入分别是L1与K1。如果要素价格比不变，当该农户耕地不存在细碎化时，有偏向的技术变化要求的新均衡点是Q′点。此时，资本从K1增加到K2，劳动从L1减少到L2，劳动减少量ΔL1L2远远大于资本增加量ΔK1K2，这就是劳动节约型技术变化[23]。曲线I2表示完全有效的农户的等产量线，代表生产前沿面。当农户耕地细碎化程度较
图2 市场经济条件下不同耕地细碎化程度下的
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
Fig.2 Technical efficiency of rice farmer under different
land fragmentation degrees in market economy
高时，其技术效率TE1=OQ/OP；当农户耕地不存在细碎化时，其技术效率TE2=1。鉴于TE2>TE1，说明农户以市场价格转入耕地，耕地细碎化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有负向影响。农户以低于市场价格或无偿转入耕地，当耕地经营规模未超出其最优经营规模时，其水稻生产行为决策类似于转入规范户，即耕地细碎化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有负向影响；当耕地经营规模超出其最优经营规模时，其水稻生产是粗放式的，技术效率将低于在最优经营规模内的转入欠规范户，无法实现完全有效率，即生产点不可能处于等产量线上。图2（b）中，点P是耕地细碎化程度较高农户的生产点，劳动和资本投入分别是L1与K1，其技术效率TE1=OQ/OP；点P′是耕地细碎化程度较低农户的生产点，劳动和资本投入分别是L2与K2，其技术效率TE2=OQ′/OP′；无法比较TE1和TE2的大小。由此可见，耕地细碎化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有影响，其作用方向取决于耕地经营规模。
基于上述分析，提出如下研究假说：
研究假说H1：若农户以市场价格转入耕地，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有正向影响；若农户以低于市场价格或无偿转入耕地，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有影响，且转入欠规范户的技术效率低于转入规范户的技术效率。
研究假说H2：若农户以市场价格转入耕地，水稻生产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经营规模的扩大呈现上升的趋势；若农户以低于市场价格或无偿转入耕地，水稻生产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经营规模的扩大呈现先上升后下降的倒“U”型趋势。
研究假说H3：若农户以市场价格转入耕地，耕地细碎化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有负向影响；若农户以低于市场价格或无偿转入耕地，耕地细碎化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有影响，其作用方向取决于耕地经营规模。
2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21 研究方法
211 技术效率测算方法
技术效率的测算主要有以随机前沿分析（SFA）为代表的参数法和以数据包络分析（DEA）为代表的非参数法。SFA方法主要有三大优势：生产前沿面是随机的；将模型中的误差项拆分成非效率项和随机误差项，能更准确地反映生产有效状态；可对模型本身和模型中的参数进行统计检验。因此，本文选择SFA方法测算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根据Battese & Coelli[26-27]的研究，随机前沿生产函数模型的一般形式为：
Yit=Xitβ+Vit-Uit
（1）
式中，Yit表示第i个农户t时期的实际产出；Xit表示第i个农户t时期的K×1维投入向量；β为待估参数向量；Vit表示随机误差项，用来测度误差及各种不可控制的随机因素，服从正态分布即N（0，σ2V）；Uit表示技术非效率项，服从截断正态分布即N（mit，σ2U）。变差率γ=σ2U/σ2V+σ2U，且0≤γ≤1，反映误差项中技术非效率项所占比例，当γ趋近于0，表明误差项主要由随机误差项决定；当γ趋近于1，表明误差项主要由技术非效率项决定[26]。
第i个农户的技术效率可以用其在t时期实际产出的期望值与同期技术有效时最大产出的期望值之间的比值来确定，即：
TEit=E（Yit|Uit，Xit）E（Yit|Uit=0，Xit）=exp（-Uit）
（2）
当Uit=0，TEit=1，表示农户i处于完全技术效率状态，生产点位于生产前沿面上；当Uit>0，0
ln（Yi）=β0+β1ln（X1i）+β2ln（X2i）+β3ln（X3i）+
β4ln（X4i）+β5ln（X5i）+Vi-Ui
（3）
式中，Yi表示第i个农户的水稻总产量，单位为kg；X1i表示第i个农户的水稻播种面积，单位为hm2；X2i表示第i个农户的自家劳动力投入，单位为天；X3i表示第i个农户的雇佣劳动力投入，单位为天；X4i表示第i个农户的流动资本投入，主要包括种子费、化肥费、农药费和灌溉费等，单位为元；X5i表示第i个农户的固定资本投入，主要包括农机租赁费和自家农机折旧费等，单位为元。
212 耕地细碎化综合指数测算方法
基于农户微观视角的耕地细碎化程度衡量方法主要有两种：单项指标法[20，28]和综合指数法[29-30]。在借鉴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本文选取地块平均面积（αi）、地块数量（ni）和地块间的平均距离（di）作为衡量耕地细碎化程度的指标。运用农户打分法确定各单项指标的权重，并采用改进的综合指数来评价耕地细碎化程度。为消除各
指标间量纲的影响，将这三个指标进行极值标准化处理，其中αi为逆向指标，ni和di为正向指标，得到α^i、n^i和d^i。根据两次调查的775份水稻种植户问卷调查数据，求得αi、ni和di的权重分别为0332、0335和0333。具体计算公式为：
Fi=0.332α^i+0.335n^i+0.333d^i
（4）
式中，Fi表示第i个农户耕地细碎化的综合指数，取值范围在0和1之间，其值越接近于0，说明耕地细碎化程度越低；其值越接近于1，说明耕地细碎化程度越高。
22 数据来源
本文所用数据来自课题组2015年12月与2016年12月对武汉都市圈部分区（县）开展的农户调查。首先，采用样带法选取武汉市的江夏区，咸宁市的咸安区、通山县和崇阳县作为研究区域；其次，根据相对均衡的原则，在每个区（县）中选取一定数量的乡镇（街道）作为调查区域，其中在江夏区选取7个街道，咸安区选取9个乡镇，通山县选取6个乡镇，崇阳县选取5个乡镇；最后，在每个乡镇随机抽取4～5个行政村，在每个行政村随机抽取10～15户稻农作为受访对象，调查共得到97个行政村901份水稻种植户问卷调查数据。剔除2015年没有种植水稻的样本，本文最终选取755份水稻种植户问卷调查数据（其中，76份种植早稻和晚稻，679份只种植中稻）作为研究样本，其中转入户样本138份、转出户样本56份和未流转户样本581份。各类型农户的投入产出情况如表1所示。
3 实证分析
31 随机前沿生产函数的估计结果
运用Frontier41软件对随机前沿生产函数进行极大似然估计，参数估计结果如表2所示。采用最大似然比对变差率γ的零假设进行检验，其统计量：
LR=-2ln[L（H0）/L（H1）]～χ2（h），L（H0）为受约束函数似然值，L（H1）为无约束函数似然值，在给定的显著性水平下，通过
表1 不同类型农户的投入产出情况
Tab.1 Input-output data of different types of farmers
LR的计算值与相应的χ2分布的临界值的比较，来判断是否拒绝给定的约束条件的假设[31]。似然比LR=9900，该值大于1%显著性水平下自由度为1的χ2分布的临界值χ20.01（1）=6635，变差率γ的零假设被拒绝，即技术非效率项在农户水稻生产过程中是存在的。变差率γ=0655，且通过1%水平下的显著性检验，表明随机前沿生产函数的误差有655%是来源于技术非效率项，有345%是来源于随机误差项。同时，β1和β4在1%水平下显著不为零，β2在10%水平下显著不为零，由于变差率γ的零假设被拒绝，因此可确定本文采用Cobb-Douglas生产函数是可靠的。
32 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
根据上述方法计算得到全部样本农户及各类型农户水稻生产的技术效率，结果如表3所示。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对比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作用，以未流转户为参照组分析技术效率在两组之间的差异和显著性，结果如表4所示。样本农户的平均技术效率为0834，即实际水稻产出相当于潜在产出的834%，仍有166%的提升空间。流转户的平均技术效率比未流转户高0010，且在10%的水平下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耕地流转整体上能够带来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提高。从流转户类型来看，转出户的平均技术效率比未流转户高0016，且在10%的水平下通过显著性检验；转入户的平均技术效率比未流转户高0007，但并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这说明，耕地转出和耕地转入都对提升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有正向作用，相对于耕地轉入而言，耕地转出对农户
表2 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模型的估计结果
Tab.2 Maximum likelihood estimates of parameters of
the Cobb-Douglas production function
注：*、**和***分别表示通过10%、5%和1%水平下的显著性检验。
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提升作用更为明显，与黄祖辉等[20]的研究发现一致。
33 不同情形下耕地流转对转入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
331 不同流转市场条件下耕地流转对转入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
参照陈奕山等[32-33]的观点，本文根据农户是否以市场价格转入耕地，将转入户划分为转入规范户和转入欠规范户，并重点分析耕地经营规模和耕地细碎化对这两类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由表5和表6可知，转入规范户的平均技术效率比未流转户高0053，且在1%的水平下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转入欠规范户的平均技术效率比未流转户低0002，但并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转入规范户的平均技术效率比转入欠规范户高0055，且在1%的水平下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这说明耕地流转市场规范化程度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且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受到耕地流转市场规范化程度的制约。根据调查得知，约826%的转入户是以低地租甚至零地租从同村亲属、朋友或者邻居手里转入
耕地的，耕地流转形式多以低价租赁和无偿代耕代种为
表3 不同类型农户技术效率的描述性统计
Tab.3 Descriptive statistics of technical efficiency of
different types of farmers
表4 不同类型农户技术效率差异的独立样本T检验
Tab.4 Independent-sample T-test of technical efficiency of
different types of farmers
注：*、**和***分別表示通过10%、5%和1%水平下的显著性检验。
主，这样的耕地流转并不会带来更高的水稻生产技术效率，因为农户不会在其租赁土地上进行精耕细作和追加长期投资[15，21]。
综上所述，若农户以市场价格转入耕地，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有正向影响；若农户以低于市场价格或无偿转入耕地，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有影响，且转入规范户的技术效率高于转入欠规范户的技术效率，研究假说H1得到验证。
表5 不同类型转入户技术效率的描述性统计
Tab.5 Descriptive statistics of technical efficiency of
different types of tenants
表6 不同类型转入户技术效率差异的
独立样本T检验
Tab.6 Independent-sample T-test of technical efficiency of
different types of tenants
注：**和***分别表示通过5%和1%水平下的显著性检验。
332 不同经营规模下耕地流转对转入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
将转入户所经营的耕地规模与技术效率的分布绘制成散点图，并采用线性回归法和局部加权回归散点平滑法（LOWESS）进行拟合，结果见图3。从图3可以看出，所有转入户的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经营规模的扩大而呈现较快上升的趋势，但从LOWESS趋势线来看，二者呈现一定的“U”型关系。从转入户类型来看，对转入规范户而言，其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经营规模的扩大而呈现较快上升的趋势；对转入欠规范户而言，其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经营规模的扩大呈现缓慢上升的趋势，但从LOWESS趋势线来看，二者呈现一定的“U”型关系。
根据调查区域农户耕地经营规模状况，采用SPSS190的均值聚类法，将样本农户划分为小规模农户（<05 hm2）、中规模农户（≥05～1 hm2）和大规模农户（≥1 hm2）。小规模和大规模转入规范户的技术效率分别为0878和0891，且小规模和大规模转入规范户的平均技术效率均显著高于未流转户，说明转入规范户的水稻生产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经营规模的扩大呈现上升的趋势。小规模、中规模和大规模转入欠规范户的平均技术效率分别为0826、0848和0824，且中规模转入欠规范户的平均技术效率显著高于小规模、大规模转入欠规范户和未流转户，说明转入欠规范户的水稻生产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经营规模的扩大呈现先上升后下降的倒“U”型趋势。
综上所述，若农户以市场价格转入耕地，水稻生产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经营规模的扩大呈现上升的趋势；若农户以低于市场价格或无偿转入耕地，水稻生产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经营规模的扩大呈现先上升后下降的倒“U”趋势，研究假说H2得到验证。
图3 不同经营规模下转入户的技术效率
Fig.3 Technical efficiency of tenants under different cultivated land operation scales
333 不同细碎化程度下耕地流转对转入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
将转入户所经营耕地的细碎化程度与技术效率的分布绘制成散点图，并采用线性回归法和局部加权回归散点平滑法进行拟合，结果见图4。从图4可以看出，耕地细碎化程度与所有转入户技术效率之间的线性正负关系不太明显，但从LOWESS趋势线来看，呈现一定的“U”型关系。从转入户类型来看，对转入规范户而言，其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细碎化程度的增加而呈现较快下降的趋势，说明耕地细碎化对其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有负向影响；对转入欠规范户而言，其技术效率似乎随着耕地细碎化程度的增加而呈现缓慢上升的趋势，但从LOWESS趋势线来看，呈现一定的“U”型关系。
对小规模转入欠规范户而言，其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细碎化程度的增加而呈现缓慢上升的趋势；对中规模转入欠规范户而言，其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细碎化程度的增加而呈现较快上升的趋势；对大规模转入欠规范户而言，其技术随着耕地细碎化程度的增加而呈现缓慢下降的趋势。这说明，对于不同耕地经营规模的转入欠规范户，耕地细碎化对其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有所不同。
综上所述，若农户以市场价格转入耕地，耕地细碎化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有负向影响；若农户以低于市场价格或无偿转入耕地，耕地细碎化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
率有影响，其作用方向取决于耕地经营规模，研究假说H3得到验证。
4 结论与建议
本文首先从理论上揭示在不同耕地流转市场、耕地经营规模和耕地细碎化程度的条件下，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然后运用随机前沿生产函数模型，以武汉都市圈775份水稻种植户问卷调查数据进行实证检验。研究发现：
（1）样本农户水稻生产的平均技术效率为0834，仍存在166%的技术效率损失。流转户的技术效率显著高出未流转户1%，这说明耕地流转整体上能够提升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从流转户类型来看，转出户的技术效率显著高出未流转户16%，转入户的技术效率高出未流转户07%，这说明耕地转出和耕地转入都对提升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有正向影响，相对于耕地转入而言，耕地转出对技术效率的提升作用更为显著。与其他农户相比，耕地转出户由于农业劳动力不足，通过转出部分耕地，实现对耕地的充分利用，以提升技术效率；耕地转入户通过转入耕地并增加资本投入，实现对劳动力的充分利用，以提升技术效率。但是，目前耕地流转市场发育尚不成熟，耕地流转价格形成机制尚未完全市场化，农户追求技术效率最大化的经营自主性不强，因此耕地转入对技术效率的提
图4 不同耕地细碎化程度下转入户的技术效率
Fig.4 Technical efficiency of tenants under different cultivated land fragmentation degrees
升并不显著。
（2）转入规范户的技术效率显著高出未流转户53%，而转入欠规范户的技术效率低于未流转户02%，这說明耕地流转市场规范化程度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且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受耕地流转市场规范化程度的制约。在研究区域耕地流转中，仅174%的农户以市场价格转入耕地，耕地流转市场化和规范化有待提高。
（3）耕地转入规范户的技术效率与耕地经营规模存在正向关系，与耕地细碎化程度存在负向关系，且耕地经营规模扩大带来的正面效应要大于耕地细碎化带来的负面效应；转入欠规范户的技术效率与耕地经营规模存在倒“U”型关系，与耕地细碎化程度存在“U”型关系。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农户通常根据成本收益原则进行耕地流转规模决策，若农户以市场价格转入耕地，他会将其耕地经营规模控制在最优经营规模内；若农户以低于市场价格或无偿转入耕地，他可能会使其耕地经营规模超过最优经营规模，进行粗放经营。
基于以上研究结论，可以得出如下政策启示：第一，耕地流转是耕地资源优化配置的重要途径，但欠规范的耕地流转会导致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损失，所以应积极探索市场化和规范化的耕地流转方式，完善耕地流转价格显化机制，充分发挥市场机制在耕地资源配置中的作用。虽然耕地价格上升会抑制耕地转入和增加农业生产成本，但能充分发挥耕地流转市场价格的调节作用，促使耕地流向技术效率高但初始耕地资源禀赋低的农户家庭和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实现适度规模经营，进而提升农业生产技术效率。第二，单纯的耕地流转并不一定能够降低耕地细碎化程度，因此应完善耕地整治项目管理体制与运行机制，推广实施“以奖代补”的耕地整治新模式，鼓励家庭农场、农民合作社和农业龙头企业等新型经营主体参与耕地整治，提高耕地整治与耕地流转的耦合度，降低耕地细碎化程度，为提高农业生产技术效率创造条件。
（编辑：王爱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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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pact of cultivated land transfer on rice farmers technical efficiency：
a case study in Wuhan Metropolitan Area
YANG Gang-qiao1 ZHANG Chao-zheng1 WEN Gao-hui2
（1.College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Huazho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Wuhan Hubei 430070， China；
2.College of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 Hunan Normal University， Changsha Hunan 410006， China）
Abstract This paper established a theoretical framework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ultivated land transfer and rice farmers technical efficiency under different cultivated land transfer market conditions， cultivated land operation scales and cultivated land fragmentation degrees Based on stochastic frontier production function and survey data collected from 755 rice farmers in Wuhan Metropolitan Area， this paper empirically analyzed the impact of cultivated land transfer on rice farmers technical efficiency The results indicated that： ① The mean technical efficiency score was 0834， suggesting that on the average these farmers could proportionally reduce their current variable inputs by 166% without any reductions at the output level ② Cultivated land transfer is an effective way to improve rice farmers technical efficiency， both the behavior of transfer-in and transfer-out have positive impact on technical efficiency， and the behavior of transfer-out is more conducive to improving technical efficiency than the behavior of transfer-in ③ The technical efficiency of standard tenants is much higher than that of those hadnt transferred their land， while the technical efficiency of non-standard tenants is lower than that of those hadnt transferred their land ④ There is a positive correlativity between the technical efficiency of standard tenants and cultivated land operation scale， while there is an inverted U-shaped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technical efficiency of non-standard tenants and cultivated land operation scale ⑤ There is an invers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technical efficiency of standard tenants and cultivated land fragmentation， while there is a U-shaped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technical efficiency of non-standard tenants and cultivated land fragmentation It is concluded that： ① Rice farmers technical efficiency is affected by the standardization of cultivated land transfer market， cultivated land operation scale and cultivated land fragmentation ② The direction of cultivated land operation scale on rice farmers technical efficiency depends on the standardization of cultivated land transfer market ③ The direction of cultivated land fragmentation on rice farmers technical efficiency depends on both the standardization of cultivated land transfer market and cultivated land operation scale
Key words cultivated land transfer； farmer； rice production； technical efficiency； cultivated land fragmentation； market standardization
摘要
首先从理论上揭示在不同耕地流转市场、耕地经营规模和耕地细碎化程度的条件下，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然后运用随机前沿生产函数模型，以武汉都市圈775份水稻种植户问卷调查数据进行实证检验。研究发现：①样本农户水稻生产的平均技术效率为0834，仍存在166%的技术效率损失。②耕地流转能够提升农户水稻生产的技术效率，且耕地转出和耕地转入都对技术效率有正向作用，相对于耕地转入而言，耕地转出对技术效率的提升作用更为显著。③耕地转入规范户的技术效率高于未流转户，耕地转入欠规范户的技术效率低于未流转户。④耕地转入规范户的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经营规模的扩大呈现上升的趋势，耕地转入欠规范户的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经营规模的扩大呈现先上升后下降的倒“U”型趋势。⑤耕地转入规范户的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细碎化程度的增加呈现下降的趋势，耕地转入欠规范户的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细碎化程度的增加呈现先下降后上升的“U型”趋势，且耕地细碎化对不同经营规模转入欠规范户技术效率的影响不同。研究结论：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受制于耕地流转市场规范化程度、耕地经营规模和耕地细碎化程度；耕地经营规模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受到耕地流转市场规范化程度的制约；耕地细碎化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方向取决于耕地流转市场规范化程度和耕地经营规模。
关键词 耕地流转；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耕地细碎化；市场规范化程度
中图分类号 F3251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2-2104（2018）05-0142-10 DOI：1012062/cpre20180119
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水稻生产国和消费国，提高水稻生产技术效率对于提升农业国际竞争力[1]、保障国家粮食安全[2]和促进农民增产增收[3]具有重要意义。研究表明，农业技术进步[4]、人力资本积累[5]、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6]和耕地流转[7-8]是提高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有效途径。随着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学术界更加重视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影响的研究。学者们普遍认为，耕地流转能够提高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如耕地从技术效率低的农户向技术效率高的农户转移，使耕地的边际产出在各农户间趋于一致[7，9]；耕地流转使农户以最优经营规模为准则不断调整耕地经营规模，为其他生产要素带来更高的报酬率，从而提高技术效率[10-11]；农户转入耕地后将分散、细碎的地块进行适当合并整理，通过降低耕地细碎化程度可获取一定数量的相对规模经济[12-13]。但也有学者认为，从技术效率高的农户转移到技术效率低的农户的耕地流转是无效率的[14-15]；耕地流转并不必然减轻耕地细碎化程度[16]，而耕地细碎化由于凸显劳动力等生产要素的约束，导致技术效率损失和降低规模效应[17-18]；耕地经营规模的扩大能够促进农户增加要素投入，如购买农机、增加雇工和采纳新的技术，但并不必然带来技术效率的提高[19-20]。一些学者对其原因进行了分析，如郜亮亮等发现农户间的非正式流转容易造成地权的不稳定性，不利于激励农户在租赁土地上进行精耕细作和增加长期投资[21]；田先红等认为耕地不规范流转在当前中国农村广泛存在，流转欠规范户追求技术效率最大化的经营自主性不足[15]。从此可以看出，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与耕地流转的市场化程度及规范性、耕地经营规模、耕地细碎化程度有关。但是，以往有关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研究，多侧重分析其中某一个因素，或者将上述因素作为独立变量，而忽视了这些因素的相互作用机理、关联程度及其对技术效率的影响效应。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我国耕地流转率不断提高，截至2016年6月底，全国承包耕地流转面积达到3 06667万hm2，超过承包地的1/3[22]。但是，目前耕地流轉市场发育尚不完善，一些地方耕地流转还不规范，加之我国人均耕地较少、细碎化程度较高的国情，这就要求目前研究我国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必须考虑耕地流转市场状况、耕地经营规模大小和耕地细碎化程度的作用。基于此，本文试图利用武汉都市圈775份水稻种植户问卷调查数据，运用随机前沿生产函数模型，来分析在不同耕地流转市场、耕地经营规模和耕地细碎化程度的条件下，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为制定相应政策以促进耕地规范化流转、提高农户水稻生产效率提供理论依据。
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 2018年 第5期
1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说
技术效率从投入产出角度衡量生产单位能够多大程度上运用现有技术达到最大产出的能力，可集中反映其产出能力、资源利用效率和成本控制等多方面的经营特征，是生产效率的集中体现[19]。由于家庭承包制造成耕地细碎化、小规模经营，当耕地可以在农户之间相互流转且租金也在其可接受范围内，农户有动机转入耕地从而扩大耕地经营规模和降低耕地细碎化程度。
图1揭示了市场经济条件下不同耕地经营规模下的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假设农户在水稻生产过程中有两种投入要素：一种为耕地L，另一种为其他K（包括劳动、资本等），其水稻产出为Y。点P是初始均衡点，相应的等成本线是M0，耕地和其他要素投入分别是L0与K0。图1（a）中，农户以市场价格转入耕地（以下将此农户简称为“转入规范户”），在理性人行为假设的前提下，其耕地经营规模不会超出其最优经营规模，有偏向的技术变化要求的新均衡点是Q′。此时，耕地从L0增加到L1，其他要素从K0减少到K1，其他要素减少量ΔK0K1远远大于耕地增加量ΔL0L1，这就是其他要素节约型技术进步[23]。曲线I1表示完全有效的农户的等产量线，代表生产前沿面。对未流转户而言，在投入量为L0和K0时的生产点P是缺乏效率的，技术非有效的数值用QP表示，技术非有效的比率用QP/OP表示，指在不减少产出的前提下所有投入可成比例缩减的数量[24]。故未流转户处于技术效率损失状态，其技术效率TE0=1-QP/OP=OQ/OP；转入规范户处于完全技术效率状态，其技术效率TE1=1。鉴于TE1>TE0，说明农户以市场价格转入耕地，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有正向影响，且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经营规模的扩大呈现上升的趋势。农户以低于市场价格或无偿转入耕地（以下将此农户简称为“转入欠规范户”），在理性人行为假设的前提下，其耕地经营规模可能超出其最优经营规模。当耕地经营规模未超出最优经营规模时，其水稻生产行为决策类似于转入规范户，即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有正向影响；当耕地经营规模超出最优经营规模时，其水稻生产是粗放式的，技术效率将低于在最优经营规模内的转入欠规范户，无法实现完全有效率，即生产点不可能处于等产量线上。图1（b）中，点Q′是处于最优经营规模农户的生产点，耕地和其他要素投入分别是L1与K1，其技术效率TE1=1；点P″是超出最优经营规模农户的生产点，耕地和其他要素投入分别是L2与K2，其技术效率TE2=OQ″/OP″。鉴于TE0
图1 市场经济条件下不同耕地经营规模下的
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
Fig.1 Technical efficiency of rice farmer under different
cultivated land operation scales in market economy
图2揭示了市场经济条件下不同耕地细碎化程度下的农户水稻生产技术。农户以市场价格转入耕地，其耕地经营规模不会超出其最优经营规模。因此，这里假设农户耕地经营规模一定，只有劳动L和资本K两种投入。在图2（a）中，点P是农户耕地细碎化程度较高时的初始均衡点，相应的等成本线是M1，劳动和资本投入分别是L1与K1。如果要素价格比不变，当该农户耕地不存在细碎化时，有偏向的技术变化要求的新均衡点是Q′点。此时，资本从K1增加到K2，劳动从L1减少到L2，劳动减少量ΔL1L2远远大于资本增加量ΔK1K2，这就是劳动节约型技术变化[23]。曲线I2表示完全有效的农户的等产量线，代表生产前沿面。当农户耕地细碎化程度较
图2 市场经济条件下不同耕地细碎化程度下的
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
Fig.2 Technical efficiency of rice farmer under different
land fragmentation degrees in market economy
高时，其技术效率TE1=OQ/OP；当农户耕地不存在细碎化时，其技术效率TE2=1。鉴于TE2>TE1，说明农户以市场价格转入耕地，耕地细碎化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有负向影响。农户以低于市场价格或无偿转入耕地，当耕地经营规模未超出其最优经营规模时，其水稻生产行为决策类似于转入规范户，即耕地细碎化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有负向影响；当耕地经营规模超出其最优经营规模时，其水稻生产是粗放式的，技术效率将低于在最优经营规模内的转入欠规范户，无法实现完全有效率，即生产点不可能处于等产量线上。图2（b）中，点P是耕地细碎化程度较高农户的生产点，劳动和资本投入分别是L1与K1，其技术效率TE1=OQ/OP；点P′是耕地细碎化程度较低农户的生产点，劳动和资本投入分别是L2与K2，其技术效率TE2=OQ′/OP′；无法比较TE1和TE2的大小。由此可见，耕地细碎化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有影响，其作用方向取决于耕地经营规模。
基于上述分析，提出如下研究假说：
研究假说H1：若农户以市场价格转入耕地，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有正向影响；若农户以低于市场价格或无偿转入耕地，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有影响，且转入欠规范户的技术效率低于转入规范户的技术效率。
研究假说H2：若农户以市场价格转入耕地，水稻生产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经营规模的扩大呈现上升的趋势；若农户以低于市场价格或无偿转入耕地，水稻生产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经营规模的扩大呈现先上升后下降的倒“U”型趋势。
研究假说H3：若农户以市场价格转入耕地，耕地细碎化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有负向影响；若农户以低于市场价格或无偿转入耕地，耕地细碎化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有影响，其作用方向取决于耕地经营规模。
2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21 研究方法
211 技术效率测算方法
技术效率的测算主要有以随机前沿分析（SFA）为代表的参数法和以数据包络分析（DEA）为代表的非参数法。SFA方法主要有三大优势：生产前沿面是随机的；将模型中的误差项拆分成非效率项和随机误差项，能更准确地反映生产有效状态；可对模型本身和模型中的参数进行统计检验。因此，本文选择SFA方法测算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根据Battese & Coelli[26-27]的研究，随机前沿生产函数模型的一般形式为：
Yit=Xitβ+Vit-Uit
（1）
式中，Yit表示第i个农户t时期的实际产出；Xit表示第i个农户t时期的K×1维投入向量；β为待估参数向量；Vit表示随机误差项，用来测度误差及各种不可控制的随机因素，服从正态分布即N（0，σ2V）；Uit表示技术非效率项，服从截断正态分布即N（mit，σ2U）。变差率γ=σ2U/σ2V+σ2U，且0≤γ≤1，反映误差项中技术非效率项所占比例，当γ趋近于0，表明误差项主要由随机误差项决定；当γ趋近于1，表明误差项主要由技术非效率项决定[26]。
第i个农户的技术效率可以用其在t时期实际产出的期望值与同期技术有效时最大产出的期望值之间的比值来确定，即：
TEit=E（Yit|Uit，Xit）E（Yit|Uit=0，Xit）=exp（-Uit）
（2）
当Uit=0，TEit=1，表示农户i处于完全技术效率状态，生产点位于生产前沿面上；当Uit>0，0
ln（Yi）=β0+β1ln（X1i）+β2ln（X2i）+β3ln（X3i）+
β4ln（X4i）+β5ln（X5i）+Vi-Ui
（3）
式中，Yi表示第i个农户的水稻总产量，单位为kg；X1i表示第i个农户的水稻播种面积，单位为hm2；X2i表示第i个农户的自家劳动力投入，单位为天；X3i表示第i个农户的雇佣劳动力投入，单位为天；X4i表示第i个农户的流动资本投入，主要包括种子费、化肥费、农药费和灌溉费等，单位为元；X5i表示第i个农户的固定资本投入，主要包括农机租赁费和自家农机折旧费等，单位为元。
212 耕地细碎化综合指数测算方法
基于农户微观视角的耕地细碎化程度衡量方法主要有两种：单项指标法[20，28]和综合指数法[29-30]。在借鉴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本文选取地块平均面积（αi）、地块数量（ni）和地块间的平均距离（di）作为衡量耕地细碎化程度的指标。运用农户打分法确定各单项指标的权重，并采用改进的综合指数来评价耕地细碎化程度。为消除各
指标间量纲的影响，将这三个指标进行极值标准化处理，其中αi为逆向指标，ni和di为正向指标，得到α^i、n^i和d^i。根据两次调查的775份水稻种植户问卷调查数据，求得αi、ni和di的权重分别为0332、0335和0333。具体计算公式为：
Fi=0.332α^i+0.335n^i+0.333d^i
（4）
式中，Fi表示第i个农户耕地细碎化的综合指数，取值范围在0和1之间，其值越接近于0，说明耕地细碎化程度越低；其值越接近于1，说明耕地细碎化程度越高。
22 数据来源
本文所用数据来自课题组2015年12月与2016年12月对武汉都市圈部分区（县）开展的农户调查。首先，采用样带法选取武汉市的江夏区，咸宁市的咸安区、通山县和崇阳县作为研究区域；其次，根据相对均衡的原则，在每个区（县）中选取一定数量的乡镇（街道）作为调查区域，其中在江夏区选取7个街道，咸安区选取9个乡镇，通山县选取6个乡镇，崇阳县选取5个乡镇；最后，在每个乡镇随机抽取4～5个行政村，在每个行政村随机抽取10～15户稻农作为受访对象，调查共得到97个行政村901份水稻种植户问卷调查数据。剔除2015年没有种植水稻的样本，本文最终选取755份水稻种植户问卷调查数据（其中，76份种植早稻和晚稻，679份只种植中稻）作为研究样本，其中转入户样本138份、转出户样本56份和未流转户样本581份。各类型农户的投入产出情况如表1所示。
3 实证分析
31 随机前沿生产函数的估计结果
运用Frontier41软件对随机前沿生产函数进行极大似然估计，参数估计结果如表2所示。采用最大似然比对变差率γ的零假设进行检验，其统计量：
LR=-2ln[L（H0）/L（H1）]～χ2（h），L（H0）为受约束函数似然值，L（H1）为无约束函数似然值，在给定的显著性水平下，通过
表1 不同类型农户的投入产出情况
Tab.1 Input-output data of different types of farmers
LR的计算值与相应的χ2分布的临界值的比较，来判断是否拒绝给定的约束条件的假设[31]。似然比LR=9900，该值大于1%显著性水平下自由度为1的χ2分布的临界值χ20.01（1）=6635，变差率γ的零假设被拒绝，即技术非效率项在农户水稻生产过程中是存在的。变差率γ=0655，且通过1%水平下的显著性检验，表明随机前沿生产函数的误差有655%是来源于技术非效率项，有345%是来源于随机误差项。同时，β1和β4在1%水平下显著不为零，β2在10%水平下显著不为零，由于变差率γ的零假设被拒绝，因此可确定本文采用Cobb-Douglas生产函数是可靠的。
32 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
根据上述方法计算得到全部样本农户及各类型农户水稻生产的技术效率，结果如表3所示。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对比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作用，以未流转户为参照组分析技术效率在两组之间的差异和显著性，结果如表4所示。样本农户的平均技术效率为0834，即实际水稻产出相当于潜在产出的834%，仍有166%的提升空间。流转户的平均技术效率比未流转户高0010，且在10%的水平下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耕地流转整体上能够带来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提高。从流转户类型来看，转出户的平均技术效率比未流转户高0016，且在10%的水平下通过显著性检验；转入户的平均技术效率比未流转户高0007，但并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这说明，耕地转出和耕地转入都对提升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有正向作用，相对于耕地轉入而言，耕地转出对农户
表2 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模型的估计结果
Tab.2 Maximum likelihood estimates of parameters of
the Cobb-Douglas production function
注：*、**和***分别表示通过10%、5%和1%水平下的显著性检验。
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提升作用更为明显，与黄祖辉等[20]的研究发现一致。
33 不同情形下耕地流转对转入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
331 不同流转市场条件下耕地流转对转入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
参照陈奕山等[32-33]的观点，本文根据农户是否以市场价格转入耕地，将转入户划分为转入规范户和转入欠规范户，并重点分析耕地经营规模和耕地细碎化对这两类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由表5和表6可知，转入规范户的平均技术效率比未流转户高0053，且在1%的水平下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转入欠规范户的平均技术效率比未流转户低0002，但并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转入规范户的平均技术效率比转入欠规范户高0055，且在1%的水平下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这说明耕地流转市场规范化程度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且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受到耕地流转市场规范化程度的制约。根据调查得知，约826%的转入户是以低地租甚至零地租从同村亲属、朋友或者邻居手里转入
耕地的，耕地流转形式多以低价租赁和无偿代耕代种为
表3 不同类型农户技术效率的描述性统计
Tab.3 Descriptive statistics of technical efficiency of
different types of farmers
表4 不同类型农户技术效率差异的独立样本T检验
Tab.4 Independent-sample T-test of technical efficiency of
different types of farmers
注：*、**和***分別表示通过10%、5%和1%水平下的显著性检验。
主，这样的耕地流转并不会带来更高的水稻生产技术效率，因为农户不会在其租赁土地上进行精耕细作和追加长期投资[15，21]。
综上所述，若农户以市场价格转入耕地，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有正向影响；若农户以低于市场价格或无偿转入耕地，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有影响，且转入规范户的技术效率高于转入欠规范户的技术效率，研究假说H1得到验证。
表5 不同类型转入户技术效率的描述性统计
Tab.5 Descriptive statistics of technical efficiency of
different types of tenants
表6 不同类型转入户技术效率差异的
独立样本T检验
Tab.6 Independent-sample T-test of technical efficiency of
different types of tenants
注：**和***分别表示通过5%和1%水平下的显著性检验。
332 不同经营规模下耕地流转对转入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
将转入户所经营的耕地规模与技术效率的分布绘制成散点图，并采用线性回归法和局部加权回归散点平滑法（LOWESS）进行拟合，结果见图3。从图3可以看出，所有转入户的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经营规模的扩大而呈现较快上升的趋势，但从LOWESS趋势线来看，二者呈现一定的“U”型关系。从转入户类型来看，对转入规范户而言，其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经营规模的扩大而呈现较快上升的趋势；对转入欠规范户而言，其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经营规模的扩大呈现缓慢上升的趋势，但从LOWESS趋势线来看，二者呈现一定的“U”型关系。
根据调查区域农户耕地经营规模状况，采用SPSS190的均值聚类法，将样本农户划分为小规模农户（<05 hm2）、中规模农户（≥05～1 hm2）和大规模农户（≥1 hm2）。小规模和大规模转入规范户的技术效率分别为0878和0891，且小规模和大规模转入规范户的平均技术效率均显著高于未流转户，说明转入规范户的水稻生产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经营规模的扩大呈现上升的趋势。小规模、中规模和大规模转入欠规范户的平均技术效率分别为0826、0848和0824，且中规模转入欠规范户的平均技术效率显著高于小规模、大规模转入欠规范户和未流转户，说明转入欠规范户的水稻生产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经营规模的扩大呈现先上升后下降的倒“U”型趋势。
综上所述，若农户以市场价格转入耕地，水稻生产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经营规模的扩大呈现上升的趋势；若农户以低于市场价格或无偿转入耕地，水稻生产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经营规模的扩大呈现先上升后下降的倒“U”趋势，研究假说H2得到验证。
图3 不同经营规模下转入户的技术效率
Fig.3 Technical efficiency of tenants under different cultivated land operation scales
333 不同细碎化程度下耕地流转对转入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
将转入户所经营耕地的细碎化程度与技术效率的分布绘制成散点图，并采用线性回归法和局部加权回归散点平滑法进行拟合，结果见图4。从图4可以看出，耕地细碎化程度与所有转入户技术效率之间的线性正负关系不太明显，但从LOWESS趋势线来看，呈现一定的“U”型关系。从转入户类型来看，对转入规范户而言，其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细碎化程度的增加而呈现较快下降的趋势，说明耕地细碎化对其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有负向影响；对转入欠规范户而言，其技术效率似乎随着耕地细碎化程度的增加而呈现缓慢上升的趋势，但从LOWESS趋势线来看，呈现一定的“U”型关系。
对小规模转入欠规范户而言，其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细碎化程度的增加而呈现缓慢上升的趋势；对中规模转入欠规范户而言，其技术效率随着耕地细碎化程度的增加而呈现较快上升的趋势；对大规模转入欠规范户而言，其技术随着耕地细碎化程度的增加而呈现缓慢下降的趋势。这说明，对于不同耕地经营规模的转入欠规范户，耕地细碎化对其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有所不同。
综上所述，若农户以市场价格转入耕地，耕地细碎化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有负向影响；若农户以低于市场价格或无偿转入耕地，耕地细碎化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
率有影响，其作用方向取决于耕地经营规模，研究假说H3得到验证。
4 结论与建议
本文首先从理论上揭示在不同耕地流转市场、耕地经营规模和耕地细碎化程度的条件下，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然后运用随机前沿生产函数模型，以武汉都市圈775份水稻种植户问卷调查数据进行实证检验。研究发现：
（1）样本农户水稻生产的平均技术效率为0834，仍存在166%的技术效率损失。流转户的技术效率显著高出未流转户1%，这说明耕地流转整体上能够提升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从流转户类型来看，转出户的技术效率显著高出未流转户16%，转入户的技术效率高出未流转户07%，这说明耕地转出和耕地转入都对提升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有正向影响，相对于耕地转入而言，耕地转出对技术效率的提升作用更为显著。与其他农户相比，耕地转出户由于农业劳动力不足，通过转出部分耕地，实现对耕地的充分利用，以提升技术效率；耕地转入户通过转入耕地并增加资本投入，实现对劳动力的充分利用，以提升技术效率。但是，目前耕地流转市场发育尚不成熟，耕地流转价格形成机制尚未完全市场化，农户追求技术效率最大化的经营自主性不强，因此耕地转入对技术效率的提
图4 不同耕地细碎化程度下转入户的技术效率
Fig.4 Technical efficiency of tenants under different cultivated land fragmentation degrees
升并不显著。
（2）转入规范户的技术效率显著高出未流转户53%，而转入欠规范户的技术效率低于未流转户02%，这說明耕地流转市场规范化程度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且耕地流转对农户水稻生产技术效率的影响受耕地流转市场规范化程度的制约。在研究区域耕地流转中，仅174%的农户以市场价格转入耕地，耕地流转市场化和规范化有待提高。
（3）耕地转入规范户的技术效率与耕地经营规模存在正向关系，与耕地细碎化程度存在负向关系，且耕地经营规模扩大带来的正面效应要大于耕地细碎化带来的负面效应；转入欠规范户的技术效率与耕地经营规模存在倒“U”型关系，与耕地细碎化程度存在“U”型关系。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农户通常根据成本收益原则进行耕地流转规模决策，若农户以市场价格转入耕地，他会将其耕地经营规模控制在最优经营规模内；若农户以低于市场价格或无偿转入耕地，他可能会使其耕地经营规模超过最优经营规模，进行粗放经营。
基于以上研究结论，可以得出如下政策启示：第一，耕地流转是耕地资源优化配置的重要途径，但欠规范的耕地流转会导致水稻生产技术效率损失，所以应积极探索市场化和规范化的耕地流转方式，完善耕地流转价格显化机制，充分发挥市场机制在耕地资源配置中的作用。虽然耕地价格上升会抑制耕地转入和增加农业生产成本，但能充分发挥耕地流转市场价格的调节作用，促使耕地流向技术效率高但初始耕地资源禀赋低的农户家庭和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实现适度规模经营，进而提升农业生产技术效率。第二，单纯的耕地流转并不一定能够降低耕地细碎化程度，因此应完善耕地整治项目管理体制与运行机制，推广实施“以奖代补”的耕地整治新模式，鼓励家庭农场、农民合作社和农业龙头企业等新型经营主体参与耕地整治，提高耕地整治与耕地流转的耦合度，降低耕地细碎化程度，为提高农业生产技术效率创造条件。
（编辑：王爱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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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pact of cultivated land transfer on rice farmers technical efficiency：
a case study in Wuhan Metropolitan Area
YANG Gang-qiao1 ZHANG Chao-zheng1 WEN Gao-hui2
（1.College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Huazho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Wuhan Hubei 430070， China；
2.College of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 Hunan Normal University， Changsha Hunan 410006， China）
Abstract This paper established a theoretical framework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ultivated land transfer and rice farmers technical efficiency under different cultivated land transfer market conditions， cultivated land operation scales and cultivated land fragmentation degrees Based on stochastic frontier production function and survey data collected from 755 rice farmers in Wuhan Metropolitan Area， this paper empirically analyzed the impact of cultivated land transfer on rice farmers technical efficiency The results indicated that： ① The mean technical efficiency score was 0834， suggesting that on the average these farmers could proportionally reduce their current variable inputs by 166% without any reductions at the output level ② Cultivated land transfer is an effective way to improve rice farmers technical efficiency， both the behavior of transfer-in and transfer-out have positive impact on technical efficiency， and the behavior of transfer-out is more conducive to improving technical efficiency than the behavior of transfer-in ③ The technical efficiency of standard tenants is much higher than that of those hadnt transferred their land， while the technical efficiency of non-standard tenants is lower than that of those hadnt transferred their land ④ There is a positive correlativity between the technical efficiency of standard tenants and cultivated land operation scale， while there is an inverted U-shaped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technical efficiency of non-standard tenants and cultivated land operation scale ⑤ There is an invers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technical efficiency of standard tenants and cultivated land fragmentation， while there is a U-shaped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technical efficiency of non-standard tenants and cultivated land fragmentation It is concluded that： ① Rice farmers technical efficiency is affected by the standardization of cultivated land transfer market， cultivated land operation scale and cultivated land fragmentation ② The direction of cultivated land operation scale on rice farmers technical efficiency depends on the standardization of cultivated land transfer market ③ The direction of cultivated land fragmentation on rice farmers technical efficiency depends on both the standardization of cultivated land transfer market and cultivated land operation scale
Key words cultivated land transfer； farmer； rice production； technical efficiency； cultivated land fragmentation； market standardizatio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