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茧房对微时代大学生信息阅读的负面影响
【摘 要】 信息茧房对高度依赖微媒介获取信息的大学生群体产生了严重的负面影响，导致大学生信息接收失衡、碎片化阅读和群体极化现象加剧。消除信息茧房的负面影响需要相关机构从以下两方面着手：媒介要借助第三代信息搜索引擎从技术的角度打破受众构建的信息茧房壁垒，引导用户接触更多的信息源；相关机构要提升大学生群体的媒介素养，避免大学生在信息阅读中陷入信息茧房所带来的狭隘认知和偏激情绪。
【关 键 词】信息茧房；微时代；碎片化
【作者单位】王慧芳，陕西科技大学。
【基金项目】陕西科技大学教改项目“基于亲社会行为的大学生心理健康教育机制研究”（编号17Y102）。
【中图分类号】G206 【文献标识码】A 【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18.02.020
“信息茧房”的概念最早由美国芝加哥大学教授凯斯·R ·桑斯坦在其著作《信息乌托邦——众人如何生产知识》中提出。他认为，“在信息传播中，因公众自身的信息需求并非全方位的，公众只注意自己选择的东西和使自己愉悦的通讯领域，久而久之，会将自身桎梏于像蚕茧一般的‘茧房中”[1] 。这种由单一信息元素包裹受众而形成的茧房，使得受众信息接收方式具有闭塞性。
在传统媒体中，由于媒体的受众范围广泛，媒体信息呈现泛化传播，受众通过浏览纸媒或者其他媒体获取信息，信息呈放射性传播，受众被动接收信息，对信息的自我选择程度较低。在传统媒体时代，人际传播并非信息传播的主流模式，即使个人对信息的接收呈现茧房状态，他也很难将茧房效应进行大规模扩散，信息茧房虽然在传统媒体的信息传播过程中存在，但其影响力微弱。
随着科技的不断进步，移动智能终端出现，尤其是各种即时交互软件的大量出现，使得人际传播之间点对点的传播方式开始流行，通过网络，人们瞬间可以将信息的影响力扩大几何级倍数，信息传播中的茧房效应也不断得到强化。一、微时代催化信息茧房的扩张
微时代是以“微信息、微社区和微媒体为主要信息处理方式的时代”[2] 。伴随着各种人际即时信息交互工具的出现，微时代中受众对信息的接收、阅读和传播的模式较传统媒体时代发生了重大改变。
微时代，信息传播的平台以自媒体平台为主，打破了传统媒体时代的媒介中心化的传播态势，取而代之的是去中心化的个体传播模式。在这种模式下，人们信息接收的来源扩大，信息传播方式变得灵活。由于微时代各种网络平台的开发，受众可以自由在网络平台上发声，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信息的产生者，同时也是信息的接收者和传播者。这就使得受众可以对接收信息的来源进行选择，可以只选择自己关心的信息进行阅读和二次传播。
微时代，受众话语表达的自由度更强了，以自我为中心来进行信息的选择和传播、扩散成为信息传播的新趋势，这也直接导致了信息传播中信息消费个性化行为的衍生。信息消费个性化是指“为人们满足个性化信息需求提供更为便捷的途径、更多样的渠道与终端以及更为自由丰富的信息组合手段”[3] 。比尔·盖茨在1995年曾经预言，信息消费个性化将会促进媒体为受众量身定制信息。受众可能订阅“几家评论，让一软件或者一个人从中挑选，并最终编成一个完全为你‘量身定制的‘报纸” [4] 。比尔·盖茨的预言在10年之后已经成真，微时代的各种微传播媒介已经利用大数据和信息流技术，及时抓取受众的阅读喜好，有针对性地为读者推送个性化信息。比如，今日头条的APP就可以通过记录读者使用APP浏览数据的流量和轨迹来主动为读者推送其感兴趣的信息。
微时代的信息消费个性化既是信息传播方式的变革，又是信息传播的桎梏。因为信息消费个性化会促使受众在信息接收和传播的过程中，不自觉地屏蔽掉自己不喜爱的或者认为不重要的信息，只选择自己喜爱的信息进行接收和传播，导致大量同质化的信息过度集中，而这又会导致受众的认知力变得狭隘。微时代虽然赋予受众更多的信息选择权，但是这种选择权的滥用会形成一种新型的信息桎梏现象，即信息茧房。
客观来看，信息茧房虽然可以提高信息传播的效率，但也存在负面影响。负面影响主要表现为，受众的注意力长期局限在某一类信息中，必然会影响和妨碍信息的自由流通和传播，最终影响受众的信息认知能力；拥有共同信息认知的群体通过信息茧房的聚集，加剧了茧房的封闭效应，形成小信息圈内的群体极化，容易对客观事物形成狭隘偏激的认知。
大学生群体是各种微媒介的忠实拥趸者和使用者，也是微时代信息接收者和传播者中最活跃的群体，所以信息茧房的负面影响在大学生的信息阅读行为中表现尤为突出。二、信息茧房对大学生信息阅读的负面影响
微时代的各种微媒介提供的信息检索功能可以让受众在浩如烟海的信息流中及时快捷地寻找到自己需要的信息，但是不加節制地过滤信息，必然导致信息传播中的新窠臼，即信息茧房。微媒介的普及和使用成为促进信息茧房形成的重要前提条件。
而大学生群体的信息来源高度依赖各种微媒介[5]。目前，大学生微信使用的“普及率已经达到97.88% ，微信朋友圈已经成为当代大学生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在大学生使用微信的主要功能中，排名第一的是聊天，占 94.59% ；排名第二的是微信支付和刷朋友圈动态，占 71.62% ；排名第三的是阅读订阅号，占54.5%”[6] 。 微博的使用比例在大学生群体中也非常高，当大学生群体被问询“是否拥有新浪微博账户”时， 绝大多数被调查对象选择了“是”，占 96.76%，这表明大学生微博拥有率很高。大学生使用微博的主要目的是“浏览别人发布的信息，这一比例达到 89.83%” [7] 。所以，信息茧房对高效、高频使用微媒体的大学生群体而言，其负面影响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信息茧房会强化大学生信息阅读过程中的信息失衡现象
大学生在借助微信、微博这些微媒介进行信息浏览和阅读时，可以对信息进行自由选择，但长期沉浸在信息的自由选择中，很容易进入狭隘的信息壁垒中，也就是茧房中，从而失去接触更多信息的机会。茧房效应最终会让大学生在信息阅读过程中积聚大量同质化信息，而其他信息的接收和阅读统统被排斥在茧房之外，这样的信息阅读方式会直接造成个人信息结构和信息认知的失衡。
微博和微信会根据阅读者的信息浏览喜好主动推送相关信息。大学生群体倾向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感兴趣的信息上，并且在特定的小圈子内传递这些信息，以期获得支持和共鸣。这种行为将个人的信息茧房不断扩大并在其他信息阅读者中进行复制，导致信息在交流中缺乏思想的交流和交锋。这种看似高效的信息阅读方式反而成为制约大学生群体获得更丰富、更全面信息认知的阻碍，导致个人信息储备的失衡。
2.信息茧房会加剧大学生群体信息阅读的碎片化
微博和微信中的信息传播受到发表字数的限定，其信息传播过程中信息容量有限。另外，微博和微信中信息的传播属于自媒体的范畴，个人可以自由进行信息发布，其信息编辑和写作并不规范，另外，微信和微博中的信息往往只是只言片语，呈现强烈的碎片化倾向。大学生群体持续地阅读这些碎片化信息，不但不能扩展知识和信息的储备量，反而会让碎片化阅读的趋势愈演愈烈。
大学生在持续接收碎片化信息形成习惯之后，会自动过滤掉其他类型的信息，其茧房中就会容纳大量类似的碎片化信息。这种信息阅读反过来会影响信息的二次传播习惯，信息茧房中存储的信息会继续以碎片化的方式传播出去，如此一来，信息碎片化阅读的趋势会在大学生群体中迅速蔓延。
3.信息茧房更容易引发信息阅读过程中的群体极化效应
目前，微信和微博等微媒介的信息发布者中，个人用户占据的比例较大，在缺乏权威的媒介机构把关和审核的情况下，微媒介中充斥着大量主观色彩浓烈以及观点偏颇的信息。在信息茧房的影响下，大学生群体通过信息的自我选择和接收形成了茧房的封闭状态，思维模式固化，加之茧房会隔绝大学生对其他信息的接收和认知，在这种状态下，大学生很容易形成思维的局限性，对信息的认知很容易极端化，很难客观去认知他人的观点。
信息茧房在信息传播的过程中通过选择性的过滤机制，让具有共同信息认知的人很容易通过微媒介聚集在一起，大量相近的观点、信息聚集在茧房狭小的空间中，使用户很容易达成信息认知的某种共识，反对的声音很快会被淹没。网络媒介中的群体极化现象在信息茧房效应的推动下，会加速形成并产生巨大反作用力，茧房效应叠加群体极化，最终会导致网络舆论的失控，引发网络暴力。三、应对信息茧房负面影响的举措
信息茧房的形成有两个重要条件：其一，微时代中微媒介提供了信息的自由检索和选择功能；其二，受众利用微媒介的信息检索功能选择性接收信息的心理和行为。大学生群体是高频使用微媒介进行信息接收和传播的群体，因此，要避免和弱化信息茧房对大学生信息阅读的干扰和负面影响，相关机构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
1.媒介借助第三代信息搜索引擎，从技术的角度打破受众构建信息茧房的壁垒，引导用户接触更多的信息源
信息繭房的最终形成高度依赖媒介提供的信息检索和选择过滤功能，所以，媒介从技术手段上改进现有的信息选择和过滤机制，能够有效引导受众主动检索和阅读其他类型信息。而能够打破现有微媒介检索过滤信息系统的新技术手段已经出现，2017年11月14日，360旗下快视频APP在北京798尤伦斯艺术中心举行“超短超有料 质在一分钟”发布会，并启动百亿元打造超短视频生态，标志着360此前提出的“All in互联网内容”战略的落地。在本次发布会上，快视频提出的“探索引擎”概念也受到了业界的广泛关注，这一技术被认为有望打破信息茧房并变革短视频行业的内容制作与运营模式[8]。
360集团总裁助理谢军样介绍，搜索引擎的进化经历了“搜索引擎——推荐引擎——探索引擎”三代，搜索引擎的核心是人找信息；推荐引擎的核心是信息找人，或者是被动获取信息；而智能探索引擎则是比搜索引擎、推荐引擎更高阶的形态，它在兴趣推荐的同时，特别强化了情绪感知和自由探索，克服了推荐引擎信息茧房的弊端。这一新型的信息智能搜索不但致力于从受众信息接收的深度上为用户推荐信息检索，而且从信息接收的广度上引导用户智能检索信息。该搜索引擎的出现被业内认为是防止目前信息传播中形成信息茧房的利器。所以，将新型的信息搜索引擎尽快运用到各种微媒介中，为受众提供更好的信息搜索和选择方式，可以从源头上控制和弱化信息茧房效应。
2.提升大学生的媒介素养和信息甄别能力，理性面对微媒介的信息流
媒介素养是指受众对媒介传递的信息进行接收、判断、读取、吸纳以及二次传播的能力，还包括受众运用各种媒介接收和传递信息的能力。微媒介时代，受众从传统时代信息单一的接收者转变成既是接收者又是传递者的双重身份，受众也可以独立制作和发布信息。
大学生群体之所以在信息阅读中容易受到信息茧房的负面影响，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大学生群体媒介素养的缺失，他们无法甄别信息的真伪，以至于盲从信息传播中的意见领袖，助长信息茧房的扩散。所以，在微媒介普及的今天，主流媒体、高校都需要重视大学生群体媒介素养的提升，引导大学生群体从浩如烟海的信息流中选择权威的、有价值的信息，并使大学生提升对信息的独立判断和认知能力，避免大学生在信息阅读中形成狭隘认知和偏激情绪，将信息茧房对大学生信息阅读所带来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参考文献|
[1][美]桑斯坦. 信息乌托邦——众人如何生产知识[M]. 北京：法律出版社，2008.
[2]成振珂. 传播学十二讲[M]. 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16.
[3]彭兰. 个性与社会化：Web2. 0时代信息消费的双重旋律[J]. 国际新闻界，2008（3）：42.
[4]Bill Gates. The Road Ahead[M]. 1995：167-168.
[5]吕克，王宝权. 微时代大学生手机依赖症与网络媒介素养教育探析[J]. 出版广角，2016（1）.
[6]曹菲. 大学生微信朋友圈使用情况分析——基于204个样本的调查[J]. 产业与科技论坛，2017（15）：124.
[7]朱俊卿. 基于微博的大学生信息素养教育调查与思考[J]. 图书情报研究，2017（2）：53.
[8]太平洋电脑网. 信息茧房终于迎来了终极“克星”—— 快视频发布智能探索引擎[OL/BL]. （2017-11-15）[2017-12-11]http：//pcedu. pconline. com. cn/1031/10313585. html. 2017-11-15.
【关 键 词】信息茧房；微时代；碎片化
【作者单位】王慧芳，陕西科技大学。
【基金项目】陕西科技大学教改项目“基于亲社会行为的大学生心理健康教育机制研究”（编号17Y102）。
【中图分类号】G206 【文献标识码】A 【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18.02.020
“信息茧房”的概念最早由美国芝加哥大学教授凯斯·R ·桑斯坦在其著作《信息乌托邦——众人如何生产知识》中提出。他认为，“在信息传播中，因公众自身的信息需求并非全方位的，公众只注意自己选择的东西和使自己愉悦的通讯领域，久而久之，会将自身桎梏于像蚕茧一般的‘茧房中”[1] 。这种由单一信息元素包裹受众而形成的茧房，使得受众信息接收方式具有闭塞性。
在传统媒体中，由于媒体的受众范围广泛，媒体信息呈现泛化传播，受众通过浏览纸媒或者其他媒体获取信息，信息呈放射性传播，受众被动接收信息，对信息的自我选择程度较低。在传统媒体时代，人际传播并非信息传播的主流模式，即使个人对信息的接收呈现茧房状态，他也很难将茧房效应进行大规模扩散，信息茧房虽然在传统媒体的信息传播过程中存在，但其影响力微弱。
随着科技的不断进步，移动智能终端出现，尤其是各种即时交互软件的大量出现，使得人际传播之间点对点的传播方式开始流行，通过网络，人们瞬间可以将信息的影响力扩大几何级倍数，信息传播中的茧房效应也不断得到强化。一、微时代催化信息茧房的扩张
微时代是以“微信息、微社区和微媒体为主要信息处理方式的时代”[2] 。伴随着各种人际即时信息交互工具的出现，微时代中受众对信息的接收、阅读和传播的模式较传统媒体时代发生了重大改变。
微时代，信息传播的平台以自媒体平台为主，打破了传统媒体时代的媒介中心化的传播态势，取而代之的是去中心化的个体传播模式。在这种模式下，人们信息接收的来源扩大，信息传播方式变得灵活。由于微时代各种网络平台的开发，受众可以自由在网络平台上发声，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信息的产生者，同时也是信息的接收者和传播者。这就使得受众可以对接收信息的来源进行选择，可以只选择自己关心的信息进行阅读和二次传播。
微时代，受众话语表达的自由度更强了，以自我为中心来进行信息的选择和传播、扩散成为信息传播的新趋势，这也直接导致了信息传播中信息消费个性化行为的衍生。信息消费个性化是指“为人们满足个性化信息需求提供更为便捷的途径、更多样的渠道与终端以及更为自由丰富的信息组合手段”[3] 。比尔·盖茨在1995年曾经预言，信息消费个性化将会促进媒体为受众量身定制信息。受众可能订阅“几家评论，让一软件或者一个人从中挑选，并最终编成一个完全为你‘量身定制的‘报纸” [4] 。比尔·盖茨的预言在10年之后已经成真，微时代的各种微传播媒介已经利用大数据和信息流技术，及时抓取受众的阅读喜好，有针对性地为读者推送个性化信息。比如，今日头条的APP就可以通过记录读者使用APP浏览数据的流量和轨迹来主动为读者推送其感兴趣的信息。
微时代的信息消费个性化既是信息传播方式的变革，又是信息传播的桎梏。因为信息消费个性化会促使受众在信息接收和传播的过程中，不自觉地屏蔽掉自己不喜爱的或者认为不重要的信息，只选择自己喜爱的信息进行接收和传播，导致大量同质化的信息过度集中，而这又会导致受众的认知力变得狭隘。微时代虽然赋予受众更多的信息选择权，但是这种选择权的滥用会形成一种新型的信息桎梏现象，即信息茧房。
客观来看，信息茧房虽然可以提高信息传播的效率，但也存在负面影响。负面影响主要表现为，受众的注意力长期局限在某一类信息中，必然会影响和妨碍信息的自由流通和传播，最终影响受众的信息认知能力；拥有共同信息认知的群体通过信息茧房的聚集，加剧了茧房的封闭效应，形成小信息圈内的群体极化，容易对客观事物形成狭隘偏激的认知。
大学生群体是各种微媒介的忠实拥趸者和使用者，也是微时代信息接收者和传播者中最活跃的群体，所以信息茧房的负面影响在大学生的信息阅读行为中表现尤为突出。二、信息茧房对大学生信息阅读的负面影响
微时代的各种微媒介提供的信息检索功能可以让受众在浩如烟海的信息流中及时快捷地寻找到自己需要的信息，但是不加節制地过滤信息，必然导致信息传播中的新窠臼，即信息茧房。微媒介的普及和使用成为促进信息茧房形成的重要前提条件。
而大学生群体的信息来源高度依赖各种微媒介[5]。目前，大学生微信使用的“普及率已经达到97.88% ，微信朋友圈已经成为当代大学生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在大学生使用微信的主要功能中，排名第一的是聊天，占 94.59% ；排名第二的是微信支付和刷朋友圈动态，占 71.62% ；排名第三的是阅读订阅号，占54.5%”[6] 。 微博的使用比例在大学生群体中也非常高，当大学生群体被问询“是否拥有新浪微博账户”时， 绝大多数被调查对象选择了“是”，占 96.76%，这表明大学生微博拥有率很高。大学生使用微博的主要目的是“浏览别人发布的信息，这一比例达到 89.83%” [7] 。所以，信息茧房对高效、高频使用微媒体的大学生群体而言，其负面影响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信息茧房会强化大学生信息阅读过程中的信息失衡现象
大学生在借助微信、微博这些微媒介进行信息浏览和阅读时，可以对信息进行自由选择，但长期沉浸在信息的自由选择中，很容易进入狭隘的信息壁垒中，也就是茧房中，从而失去接触更多信息的机会。茧房效应最终会让大学生在信息阅读过程中积聚大量同质化信息，而其他信息的接收和阅读统统被排斥在茧房之外，这样的信息阅读方式会直接造成个人信息结构和信息认知的失衡。
微博和微信会根据阅读者的信息浏览喜好主动推送相关信息。大学生群体倾向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感兴趣的信息上，并且在特定的小圈子内传递这些信息，以期获得支持和共鸣。这种行为将个人的信息茧房不断扩大并在其他信息阅读者中进行复制，导致信息在交流中缺乏思想的交流和交锋。这种看似高效的信息阅读方式反而成为制约大学生群体获得更丰富、更全面信息认知的阻碍，导致个人信息储备的失衡。
2.信息茧房会加剧大学生群体信息阅读的碎片化
微博和微信中的信息传播受到发表字数的限定，其信息传播过程中信息容量有限。另外，微博和微信中信息的传播属于自媒体的范畴，个人可以自由进行信息发布，其信息编辑和写作并不规范，另外，微信和微博中的信息往往只是只言片语，呈现强烈的碎片化倾向。大学生群体持续地阅读这些碎片化信息，不但不能扩展知识和信息的储备量，反而会让碎片化阅读的趋势愈演愈烈。
大学生在持续接收碎片化信息形成习惯之后，会自动过滤掉其他类型的信息，其茧房中就会容纳大量类似的碎片化信息。这种信息阅读反过来会影响信息的二次传播习惯，信息茧房中存储的信息会继续以碎片化的方式传播出去，如此一来，信息碎片化阅读的趋势会在大学生群体中迅速蔓延。
3.信息茧房更容易引发信息阅读过程中的群体极化效应
目前，微信和微博等微媒介的信息发布者中，个人用户占据的比例较大，在缺乏权威的媒介机构把关和审核的情况下，微媒介中充斥着大量主观色彩浓烈以及观点偏颇的信息。在信息茧房的影响下，大学生群体通过信息的自我选择和接收形成了茧房的封闭状态，思维模式固化，加之茧房会隔绝大学生对其他信息的接收和认知，在这种状态下，大学生很容易形成思维的局限性，对信息的认知很容易极端化，很难客观去认知他人的观点。
信息茧房在信息传播的过程中通过选择性的过滤机制，让具有共同信息认知的人很容易通过微媒介聚集在一起，大量相近的观点、信息聚集在茧房狭小的空间中，使用户很容易达成信息认知的某种共识，反对的声音很快会被淹没。网络媒介中的群体极化现象在信息茧房效应的推动下，会加速形成并产生巨大反作用力，茧房效应叠加群体极化，最终会导致网络舆论的失控，引发网络暴力。三、应对信息茧房负面影响的举措
信息茧房的形成有两个重要条件：其一，微时代中微媒介提供了信息的自由检索和选择功能；其二，受众利用微媒介的信息检索功能选择性接收信息的心理和行为。大学生群体是高频使用微媒介进行信息接收和传播的群体，因此，要避免和弱化信息茧房对大学生信息阅读的干扰和负面影响，相关机构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
1.媒介借助第三代信息搜索引擎，从技术的角度打破受众构建信息茧房的壁垒，引导用户接触更多的信息源
信息繭房的最终形成高度依赖媒介提供的信息检索和选择过滤功能，所以，媒介从技术手段上改进现有的信息选择和过滤机制，能够有效引导受众主动检索和阅读其他类型信息。而能够打破现有微媒介检索过滤信息系统的新技术手段已经出现，2017年11月14日，360旗下快视频APP在北京798尤伦斯艺术中心举行“超短超有料 质在一分钟”发布会，并启动百亿元打造超短视频生态，标志着360此前提出的“All in互联网内容”战略的落地。在本次发布会上，快视频提出的“探索引擎”概念也受到了业界的广泛关注，这一技术被认为有望打破信息茧房并变革短视频行业的内容制作与运营模式[8]。
360集团总裁助理谢军样介绍，搜索引擎的进化经历了“搜索引擎——推荐引擎——探索引擎”三代，搜索引擎的核心是人找信息；推荐引擎的核心是信息找人，或者是被动获取信息；而智能探索引擎则是比搜索引擎、推荐引擎更高阶的形态，它在兴趣推荐的同时，特别强化了情绪感知和自由探索，克服了推荐引擎信息茧房的弊端。这一新型的信息智能搜索不但致力于从受众信息接收的深度上为用户推荐信息检索，而且从信息接收的广度上引导用户智能检索信息。该搜索引擎的出现被业内认为是防止目前信息传播中形成信息茧房的利器。所以，将新型的信息搜索引擎尽快运用到各种微媒介中，为受众提供更好的信息搜索和选择方式，可以从源头上控制和弱化信息茧房效应。
2.提升大学生的媒介素养和信息甄别能力，理性面对微媒介的信息流
媒介素养是指受众对媒介传递的信息进行接收、判断、读取、吸纳以及二次传播的能力，还包括受众运用各种媒介接收和传递信息的能力。微媒介时代，受众从传统时代信息单一的接收者转变成既是接收者又是传递者的双重身份，受众也可以独立制作和发布信息。
大学生群体之所以在信息阅读中容易受到信息茧房的负面影响，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大学生群体媒介素养的缺失，他们无法甄别信息的真伪，以至于盲从信息传播中的意见领袖，助长信息茧房的扩散。所以，在微媒介普及的今天，主流媒体、高校都需要重视大学生群体媒介素养的提升，引导大学生群体从浩如烟海的信息流中选择权威的、有价值的信息，并使大学生提升对信息的独立判断和认知能力，避免大学生在信息阅读中形成狭隘认知和偏激情绪，将信息茧房对大学生信息阅读所带来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参考文献|
[1][美]桑斯坦. 信息乌托邦——众人如何生产知识[M]. 北京：法律出版社，2008.
[2]成振珂. 传播学十二讲[M]. 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16.
[3]彭兰. 个性与社会化：Web2. 0时代信息消费的双重旋律[J]. 国际新闻界，2008（3）：42.
[4]Bill Gates. The Road Ahead[M]. 1995：167-168.
[5]吕克，王宝权. 微时代大学生手机依赖症与网络媒介素养教育探析[J]. 出版广角，2016（1）.
[6]曹菲. 大学生微信朋友圈使用情况分析——基于204个样本的调查[J]. 产业与科技论坛，2017（15）：124.
[7]朱俊卿. 基于微博的大学生信息素养教育调查与思考[J]. 图书情报研究，2017（2）：53.
[8]太平洋电脑网. 信息茧房终于迎来了终极“克星”—— 快视频发布智能探索引擎[OL/BL]. （2017-11-15）[2017-12-11]http：//pcedu. pconline. com. cn/1031/10313585. html. 2017-11-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