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笑》:终极生活意义的探索

    李 宝

    但是，现实是如此的多变，令人费解。往往使人身陷囹圄，辗转反侧而又无可奈何。在活生生的现实面前，人们很多时候会处于一种尴尬的境地，显得滑稽而又可怜。旧的可以逃离，但是迎来的未必是新的。

    生活的意义、爱情和婚姻的价值，作为拥有生命整体的个人，无论男女，终其一生都在思索这几件事情，直到某一天，生命逝去，可能也未能大彻大悟。生命本真的价值就在于猜不透，如果一眼就看穿生活本来面目，生活也许便没什么意义了。

    《暗笑》是美国作家舍伍德·安德森生前最畅销的长篇小说。舍伍德·安德森可以说是美国一位成熟的现代意义上的小说家，曾深刻地影响过他的学生兼朋友海明威和福克纳两位大师，可以说他是太师的老师。在《暗笑》中，他从普遍意义上对生活进行了解读，作为读者的我们可以从小说中寻找到生活的出路，以及对生活的思考。

    《暗笑》的主人公布鲁斯是一个不安于现状的家伙，是一个敢于挑战新生活、敢于叛逆的青年。他本来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妻子，有房子。这本是很多人所向往的生活，但是生活就是如此的复杂，以至于它的表面会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可怜的人们终日忙碌在这层神秘的面纱下，却始终不能揭穿它。而生活则躲在里面暗暗地嘲笑着被它尽情玩弄的人们。

    布鲁斯的生活并不如意，正像他所说的一样：“吃。许多个傍晚。他们就是这样，面对面地吃，彼此相距不过两三英尺，却仿佛远隔重洋。…‘不过如此的男女，不过如此地生活在一起。”这是布鲁斯对自己全部生活的真诚袒露。没有意义的生活，没有感情的生活，就像满满的一杯白开水，淡而无味。

    人因而生之于世，是因生之意义。若有朝一日，这生化作一杯白水，生又如何呢?主人公布鲁斯最终选择了逃离。逃离了摆在他面前凄凉的现实，逃离了他厌倦的生活，逃离了他那个完全被剥落了内涵的，只剩下空壳，最终只能成为一个空的摆设的家，逃离了他那毫无价值的单调婚姻。

    这种意义上的逃离不只是主人公一人，他只不过是万千想要逃离的人中的一个。“那种令人心向往之的逃离，存在于每个人的意念之中。”在作者看来，逃离，并不意味着背叛，而是一种对新生活的探索。从他走出旧生活樊篱的那一刻，就开始向新的生活邁进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种逃离是一种转折，是一种新的开始，是现实生活逼迫下的勇敢选择。布鲁斯的逃离代表了这种意义。而女主人公艾兰的逃离，看似背叛了自己的丈夫，背叛了世俗的道德标准，跨越了公众心中的道德底线，但其实她是一个可怜却勇敢的女性。爱情，在女性的人生意义中应该是占据绝对比例的。不管对于谁，一场没有爱情的婚姻，都是在白白浪费人生。在种种现实逼迫下，艾兰最终也选择了逃离，逃离了她那苍白的爱情，逃离了她那如白开水般无味的婚姻。

    逃离是《暗笑》全书的主题，逃离旧的，追求新的，这也是大多数人所向往的生活主题。但是，现实是如此的多变，令人费解，往往使人身陷囹圊，辗转反侧而又无可奈何。在活生生的现实面前，人们很多时候会处于一种尴尬的境地，显得滑稽而又可怜。旧的可以逃离，但是迎来的未必是新的。当我们绞尽脑汁，冲破层层阻挠，跋山涉水地前行，最终可能还会回到原地。生活是多么的复杂，令人琢磨不透。在小说的结尾，男女主人公尽管逃离了旧的枷锁，挣脱了心灵的羁绊，看似赢得了对生活的胜利，可他们依然要面对生活的烦恼，依然要被生活左右着，并无情地被嘲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