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见证花园口堵口事件

    张珺

    

    摘? 要：本文从河南省档案馆收集的马杰先生部分个人档案发现，马杰是当时花园口堵口谈判的重要参与者，任国民政府行政院善后救济总署河南分署署長期间，作为一名爱国民主人士，为河南堵口复堤、灾民救济和工业振兴方面做出了重要贡献。

    关键词：花园口;堵口事件;档案价值;凭证作用;爱国民主人士;马杰

    Abstract： Mr Majie part of this paper collected from henan province archives profiles found that Majie was HuaYuanKou taphole important participants of the negotiation Ren Guomin relief agency problems arising from the government executive director of henan branch， as a patriotic Democrats， for henan taphole after dike， the victims of the disaster relief and industrial revitalization has made an important contribution.

    Keywords： Huayuankou; Plugging event; Archival value; Voucher function; Patriotic and democratic personages; Majie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深入挖掘黄河文化蕴含的时代价值，讲好“黄河故事”，延续历史文脉，坚定文化自信，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凝聚精神力量。作为档案部门，收集、整理、开发黄河档案资源意义重大，责无旁贷。

    为进一步收集黄河专题档案，2019年11月经黄委会有关人员引荐，在多次协商的基础上，河南省档案馆收集到了马杰先生部分个人档案，其中包括他参与黄河堵口、救济灾民的手稿、照片和实物等。马杰就是当时花园口堵口谈判的重要参与者，时任国民政府行政院善后救济总署河南分署署长。

    1938年6月，国民党军队难以抵抗日军机械化部队西进，蒋介石下令扒决黄河河南段郑州北侧花园口大堤，导致河南、安徽、江苏3省44个县市受淹，受灾人口1250万，5400平方公里黄泛区饥荒连年，当时灾区的悲惨状况可以用“百里不见炊烟起，唯有黄沙扑空城”来形容。

    1945年8月，日本帝国主义投降后，国民政府决定堵塞花园口大堤决堤口门，引黄河水回归故道。他们之所以迫不及待地搞堵口复流，正是水代兵的故伎重演。

    因为如果在没有复堤的情况下黄河堵口归故，冀鲁豫解放区将成为一个新的黄泛区。而当时共产党敏锐地觉察到这一点，之后，国共双方就围绕先堵口还是先复堤问题进行了艰苦卓绝的谈判和斗争。在这些谈判和斗争中，作为无党派人士的马杰先生就是重要参与者和见证者之一。

    从征集到的档案中可以搜寻到马杰先生不平凡的人生轨迹。马杰，男，1901年出生在河南省罗山县一个贫寒的回族家庭，1914年至1917年在信阳师范附属高小学习。

    毕业后考入北京清华学校中等科，学制八年。由于学习优异，毕业后1925年被送往美国留学，先后在俄亥俄州立大学化学系及其研究院（中间曾到缅因州立大学）学习，获博士学位，1930年学成回国。之后从事科学教育工作，先后在金陵大学任化学系主任、中央工业专科职业学校任教务主任、四川自贡工业专科学校任校长等。

    回国后，马杰一直是一名教育工作者，为什么后来会参与到善后救济总署河南分署工作呢？善后救济来源于联合国，是联合国中未受战灾的成员国捐款，帮助救济在二战中受战灾严重的各国人民。联总到中国后订了个国际协议，当时商定在蒋管区成立一个“行总”（行政院善后救济总署）。在解放区成立一个“解总”（即解放区成立的相应机构），主要精神是救济对象不分国际、人种，政治信仰、宗教信仰，一律看待，不得歧视。

    之所以到河南分署来工作，马杰的个人自传中是这样记载的：“1945年秋季，行总的各分署都相继成立，唯河南分署因署长人选定不下来，成立不了。行总署长蒋廷黻十分焦急。找不到署长不是因为没人，而是国民党各派系及地方派系都想推荐自己的人抢这个肥差，相互排挤，长期相持不下。之所以能当上分署署长，并不是因为有更大的能力，更大的后台。

    1945年马杰正在四川自贡市任自贡工业专科学校校长。到河南分署任署长是由于张仲鲁的推荐。推荐我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是一个不出名的教育工作者，平时很少和人来往，河南知道我的人很少，也没有什么可攻击的把柄。

    之所以去河南是由于张仲鲁对我做了一番说服工作，他希望能为河南三千万父老尽一点力量。”同时，对自己在河南分署工作制定了几条原则：（1）照联合国基本协定作——不分人种、党派、宗教、信仰……一律（平等）看待……。（2）直接接触难民，亲手发放物资，不经过中间人，任何人可监督。（3）不怕吃苦，不怕危险，不准贪污，严守纪律。（4）到解放区工作，回来后对所见所闻不准任意泄露，以防奸人利用。对国民党政军人员、地方士绅等头面人物“敬鬼神而远之”，不作私人交往。对联总人员，坚持原则、态度严肃、以身作则，要有中国人的骨气。

    马杰在黄河堵口复堤工作中，在周恩来亲自参加的开封谈判中，积极赞成共产党的主张，迫使国民党方面达成了黄河堵口复堤归故的协议。据文献记载：1946年4月5日晚，中共代表晁哲夫、赵明甫、贾心齐，联合国救济总署代表范海宁、塔德和善后救济总署河南分署署长马杰等人商讨黄河下游复堤计划。中共代表针对堵口复堤提出三项意见：一是堵口必先复堤，二是堤内河滩民众之救济问题，三是施工办法。

    1946年7月18日和22日，周恩来同志在上海分别同国民政府和联合国善后救济总署代表进行谈判。当时，原来协议规定由国民政府支付的工程费、救济费和面粉的绝大部分，均未交付我们，意在阻挠和拖延下游修堤工程的顺利进行。周恩来深刻地揭露了他们破坏协议的行为。

    在两次谈判的间隙，周恩来为了了解实际情况，于19日从上海飞抵开封，紧接着赴花园口视察堵口工程的现状，以便研究对策。

    周恩来这次在河南的时间短暂，但他站得高看得远，很注意结交朋友，争取各方面人士对我们的同情支持。而当时任“行总”河南分署署长的马杰，就是在这个时候跟周恩来认识的，马杰对处理黄河问题的积极态度给周恩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周恩来离汴时在机场还与马杰等合影留念。在马杰先生的档案中，对这一段历史也有记载：“我参加过一次黄河复堤堵口谈判。在谈判桌上，见我方代表对国民党代表针锋相对，寸土不让的精神和斗争的风格，使我得到很大的教育和鼓舞。……周总理亲自参加了这次在开封的谈判。在这次谈判中，我是站在党的一边，同意党提出的先复堤后堵口的合理意见，并同意对黄河下游河床居民发给迁移费。”

    据马杰先生筹办的《河南救济分署周报》统计，在马杰任分署署长的两年二个月中，向河南灾民发放食物、衣着、医药器械、燃料、原料等10.5万吨，修建难民村10处，完成大小工程359起，修公路1600公里，分署上下没有发生贪污事件。马杰先生作为一名爱国民主人士，为河南堵口复堤、灾民救济和工业振兴方面做出了重要贡献，将成为宝贵的、永不磨灭的历史记忆。

    （作者单位：河南省档案馆编研展览处 来稿日期：2020-1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