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幸福来敲门》的语用身份解构

    雷晓棠

    电影《当幸福来敲门》改编自美国黑人投资家加德纳的自传作品，讲述从推销员历尽艰辛成长为知名经纪人的感人故事。主人公加德纳为了改变生活现状，给儿子幸福，在妻子离开、房租欠费、无力缴纳停车罚单被拘留的窘境下，他毅然决然去了Dean Witter公司当实习经纪人。加德纳历经重重困难，获得了年薪80万美元股票经纪人的高薪工作，终于等到“幸福”来敲他的门！这部影片时过多年，它所表现的勇于创造精神，正是新时代我们面对困难时所需要的文化精神；它所展示传播的浓浓父子情怀，正是新时代充满焦虑男人们需要学习对象；影片生动阐释了“幸福在哪里”的社会问题，更构建传播了“幸福是什么”的精神内涵。

    一、 影片的语用身份与意义建构

    语用学视域下的身份建构观认为，身份是在交际过程中不断建构和变化的，是一种可调用的语用资源，“交际者会根据语境的动态变化调用相关语言资源建构合适的身份，从而顺利的实现交际的目的”[1]。影片主人公加德纳的传奇故事被分成6个阶段叙述：Riding the Bus（坐公交），Being Stupid（犯傻），Running（奔跑），Internship（实习）， Paying Taxes（缴税），Happiness（幸福）。在这6个酣畅淋漓的叙述情节中，作为真实回忆录的翻版，主人公的内心独白是理解影片主题的最好注释。从影片的内容和场景来看，主人公加德纳在追求幸福的过程中成功构建了“负责任的父亲、落魄的推销员、积极追梦的奋斗者、善良的路人甲”四类身份特征，这四种特征不断通过主人翁的故事开展与语言传播开来，生动感染了观众的人生类似遭遇，深深吸引了观众的期待心理。

    电影人物交际过程中语用身份的选择和建构，受当前语境的交际需求驱动，是一个动态的语用选择的过程。语言交际者根据不同的语义语境，选择合适的语言形式和语用策略，以满足不同交际目的与需求；交际者语用身份的建构过程，实际上是语境因素与语言形式不断顺应对方的过程。一方面，身份建构需要选择不同的话语方式来实现，包括语码、语体、言语行为、称呼语、语法等话语实践类型；[2]另一方面，“交际者建构的不同语用身份又能解释各种交际话语的选择性使用，揭示话语选择背后的深层动因，即为了建构不同身份以适应不同的语境”[3]。在电影《当幸福来敲门》的主人公Christ Gardner追求幸福的特定语境中，主人公为了满足不同的交际需求，不断选择和建构语用身份，以实现不同的交际效果。深入理解影片主人公内心独白的语言动态顺应过程，有助于观众更好解读加德纳的多个语用身份和形象建构，可以更好解读美国个人价值观和美国梦的巧妙传播。

    二、 影片的语用叙事与形象建构

    影片的内心独白采用第一人称，时态采用现在时和过去时。电影采用第一人称直接衬托人物，让观众积极感受到主人公的真实内心和意识活动，让观众身临其境到故事叙述中去，紧密伴随主人公生活工作的起伏潮落和悲欢融合，观众甚至希望早点结束主人翁的困苦生活，早些开始幸福快乐的新生活。影片这种自然平和与率真实诚的叙述方法，有助于塑造主人公的精神形象。现在时和过去时的有机混用，让观众虽然看到主人公接二连三的挫折打击，但当他回首往事经历时，这些苦难挫折只是到达人生幸福的必要台阶。尽管幸福迟迟才来敲开了他的门，但加德纳仍旧保持着当初的优秀品质，乐观向上、自强不息、不抱怨“为什么”，而是依靠自己去奋斗、去努力。

    （一）责任担当的父亲形象

    从影片开始Christ喊儿子Christopher起床，到父子俩手牵手漫步在街头影片结束，整部电影都以父亲对儿子的爱为主线并贯穿始终。主人公加德纳直到28岁才第一次见到他的父亲，他非常清楚父亲对于孩子成长的重要性，发誓当自己有了孩子之后，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们，他把誓言内化于心，更是外化于行。无论经历多少艰难，他从未在儿子面前抱怨；无论生活有多么的绝望，他绝不放弃对儿子的抚养；无论自己遭受了多少打击，他仍旧让儿子相信只要努力就会有幸福快乐。

    （二）落魄努力的推销员形象

    影片主人公加德纳一家原本过着简单的生活，因为他推销的骨密度扫描仪长期销路不畅，虽然他很努力却不能改变生活的现状。他每天多打电话、少喝水与少上厕所，在6个小时内做完别人9个小时的工作；下班后他带着儿子，与女子抢公交车，与流浪汉争论，为的是救济站的一个床位；账户里只有21元的他，只能去卖血来买修理扫描仪所需要的零件。

    （三）積极追梦的自助者形象

    美国的文化价值观认为，机会面前人人平等；贫穷不是一个人前进的阻力；只要他积极乐观与自强不息，一定能实现自己的梦想。正是坚信这样的文化价值观念，加德纳才能在释放当日从监狱奔跑到面试地点，才以一句“他一定穿着很讲究的裤子”的幽默面试官提出的问题，“如果有个人连衬衫都没有穿，就跑来面试，最后我还雇佣了他，你会怎么想？”一次次被医生拒绝，他却每次都面带微笑对他们说谢谢。他在Dean Witter公司门口等了人事经理一个月，又以主动还原魔方赢得了经理的信任。因为帮主管Frakesh停车，错过了与太平洋贝尔电话公司总裁Ribbon的会面，他主动登门道歉，以创造下次见面的机会。即使屈身于救济站，他也不忘记通宵达旦地学习。

    主人公加德纳在绝境中表现出来的自信乐观、坚韧不屈，充分利用一切机会正是美国文化价值观的最好体现。任何人都可以通过自己的顽强拼搏、自立自强去扭转不利的困难局面，掌握自己的人生命运，只有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成功。

    （四）善良乐观的路人甲形象

    美国的人生价值观强调努力奋斗、积极主动的追梦，同时以尊重他人为和不打扰他人的幸福为前提。当遇到流浪汉，说他的骨密度扫描仪的时光机时，加德纳没有直接否认，更没有说破他以推销这个谋生，当他质疑自己为什么不能满脸幸福的时候，他没有去偷抢犯法，没有去嫉妒他人，而是向幸福的人学习幸福的密码：当股票经纪人，精通数字，会做人处事。当他去Dean Witter证卷公司申请面试的时候，他把扫描仪交给门口卖唱的嬉皮士女郎，付费请她帮忙照看；当再次见到拿走他仪器的女士，他没有报警，只把仪器拿走。当没有钱付出租车费而逃跑的时候，他不停说“对不起”，以平衡内心的不安和愧疚。

    为了追回流浪汉手里的扫描仪，他被车撞了；他没有立刻找司机理论，而是想着自己的另一只鞋，想着回去上班。当生活的苦难压得他不能呼吸时，没有自暴自弃，而是去教堂聆听牧师的布道，获取精神的力量；请求“上帝，别让险峻离开，赐予我攀登的力量；請别挪开我脚下的绊脚石，指引我前进的方向。重担虽负于肩，痛苦难以忍受，我不会也不曾放弃”。这些行为举止充分构建了主人翁加德纳的路人甲形象身份，从而不断向幸福成功靠近。

    三、 影片的语用效果与传播策略

    顺应论认为，使用语言的过程就是不断选择语言的过程，这些选择可能发生在语言的各个层次：如命题内容、句词、语音，不同的选择会出现在不同的语言层次，在相同的语境中，不同的选择会产生不同的交际效果。[4]

    （一）特殊的语码策略

    由于社会文化的差异，“语言中存在一些能够提示使用者身份的特殊语码”。[5]选择什么语码取决于交际对象和交际场合。影片这样的语码策略不仅建构了他“积极追梦的自助者”的身份，而且印证了获得成功是因为他出类拔萃的优秀品质（例3 Because when I was young and I'd get an A on a history test or whatever.）。

    （二）认同的内容策略

    《独立宣言》是美国梦的思想观念和社会价值体系的基础，是美国人的行为准则和生活誓言。美国《独立宣言》写道：“我们认为下述真理是不言而喻的：人人生而平等，造物主赋予他们若干不可让与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存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影片的主题的生动体现“人人都有追求自己的幸福的权利，只有不懈努力才能得到自己的幸福”的思想价值，追求幸福是天赋人权，每个人只要努力奋斗就能成功，不论他是什么人与有什么背景。美国人相信，任何人的意志努力都能创造自己的幸福人生，都能从最底层奋进到最高层。

    （三）精心的称谓策略

    20世纪80年代的嬉皮士，颓废而放纵、反叛而困惑。主人公加德纳却因为善良盲目地相信了这位嬉皮士女孩，这个例子有助于建构主人公“善良的路人甲”的身份。影片主人公使用了“my father”这一关系称谓，从一开始就告诉观众这也是一部展示父爱的电影；这有助于他建构“负责任的父亲”的身份。影片使用了“Walter Ribbon”这一姓名称谓，主人公加德纳没有把这位位高权重的管理者男士尊称为Mr.Ribbon，也没有直接称呼他的名字Walter，就像介绍自己一样来介绍Walter Ribbon；这样的称谓语策略让观众相信，有朝一日主人公也会通过自己的勤奋努力，成为像Walter一样拥有财富和地位的上层人士，这有助于建构加德纳的“积极追梦的自助者”。

    通过对影片《当幸福来敲门》的语用学分析发现，主人公加德纳在不同的交际需求和交际语境中，从语码策略、内容策略、称呼语策略等中构建语用身份，获得了不同的交际传播效果。通过对加德纳形象传播，有助于进一步深化了观众对美国梦和文化观念的理解，积极激励世界的“隐形”父亲们参与到日常的家庭教育，为子女的健康成长成才践行自己的责任担当，鼓舞了观众奋发向上和自强不息，只要掌握生活技能与坚信创业观念，足够努力与坚持不弃，一定能够获得自己的幸福成功。

    参考文献：

    [1]袁周敏.身份建构的应用研究述评[J].山东外语教学.2013（2）：38-43.

    [2]陈新仁.语用身份：动态选择与话语建构[J].外语研究.2013（4）：27-32.

    [3]吴珏.英语网络课程教学中教师的语用身份及其话语建构[J].广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3）：165-171.

    [4]陈新仁等.语用学视角下的身份与交际研究[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3：65.

    [5]Verschueren，J.Understanding Pragmatics[M].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