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副词therefore的用法：基于语料库的研究
萧昕桐?张丹霞
【摘要】连接副词对篇章衔接有着重要作用。本文基于语料库，以因果连接副词therefore为研究对象，对比分析中国英语学习者和英语本族语者对此词的使用，从微观角度探究两者therefore的使用位置和使用形式。研究发现，和英语本族语者相比，不管从使用位置和使用形式来看，中国英语学习者对此词的使用较为单一和僵化。基于此，研究分析其原因并提出可行建议，旨在提高中国英语学习者书面写作的水平。
【关键词】语料库;学习者;连接副词;therefore
【Abstract】Connectives play an important role in discourse cohesion. Based on corpus， this article uses causal connective therefore as the research object. It comparatively analyzes differences in? Chinese-English learners and native speakers use of this word to explore the use position and use form of therefore from a micro perspective. The study finds that Chinese-English learners use the word therefore more rigidly regardless of the use position and use form， compared with native speakers.? Based on this， the study further analyzes the causes and puts forwards practical suggestions to improve the written ability of Chinese-English learners.
【Key words】corpus; learners; connectives; therefore
【作者简介】萧昕桐（1998.08.11-），女，广州人，华南师范大学外国语言文化学院，全日制本科生;张丹霞（1998.03.23-），女，汕头人，华南师范大学外国语言文化学院，全日制本科生;张丹霞（1998.03.23-），女，汕头人，华南师范大学外国语言文化学院，全日制本科生。
一、引言
Halliday和Hasan指出，衔接是语篇中不同成分之间的语义关系。连接副词作为语篇衔接的重要手段之一，是体现篇章连贯的重要方式。Halliday按照语义，将衔接分为四类：增补、因果、转折和时间。Quirk（1985）提出，连接副词的出现位置可划分为三种：句首、句中和句末。
连接副词作为一种显性的衔接手段，在书面表达中具有重要意义。这一方向也成为外语教学的研究热点。赵蔚彬（2003）用语料库的方法对不同英语水平学生的写作状况进行调查，发现中国学生对逻辑连接副词的掌握较为单一，仅局限于少数常用的表达上。刘成兰（2010）研究中国非英语专业大学生的英语作文后发现，中国学生因果连接副词的使用与本族语者存在巨大差异，使用上存在过度泛化的现象。
目前，我国对连接副词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是研究中国英语学习者书面文本中连接副词的使用频率及偏误;二是针对某一类连接副词，研究学习者对此类连接副词的使用频率、词汇丰富程度以及使用位置。尽管连接副词的研究成果较为丰富，但是研究主要停留在宏观层面，较少有研究者从微观层面对某一衔接副词的用法进行分析。现有的微观层面研究如莫俊华（2005）依据语料库研究中国学生在议论文写作中因果连接副词的使用情况，发现中国英语学习者书面语中有较强的口语倾向，且偏爱归纳式的思维模式。本研究也将从微观角度出发，对比研究中国英语学习者和英语本族语者在书面文本中是如何使用因果连接副词therefore的，其出现在句子不同位置时，是否存在更微观的使用形式，探讨其用法对篇章连贯的影响。
鉴于此，本文将选取中国英语学习者与本族语者两个语料库，运用语料库分析工具，对比探究因果连接副词therefore的用法，这将有助于中国英语学习者对therefore的正确理解及使用。
二、研究设计
1. 研究问题。本研究将探讨以下两个问题：
（1）中国英语学习者与英语本族语者是否在therefore的用法上存在差异？
（2）若有差异，造成中国英语学习者与英语本族语者在使用therefore时产生差异的原因是什么？
2. 研究方法。本研究选取了具有代表性的英語本族书面语料库Lancaster-Oslo/Bergen Corpus（LOB）及中国英语学习者语料库（CLEC），针对therefore这一逻辑连接副词的使用情况，运用语料库工具对其位置及具体的使用形式进行对比分析，旨在从微观的角度分析therefore这一逻辑连接副词在中国英语学习者和英语本族语者书面语中的用法。
3. 研究对象。本研究选取中国学习者语料库（CLEC）及英国语料库Lancaster-Oslo/Bergen Corpus（LOB）进行对比分析。中国英语学习者语料库（CLEC）涵盖了中国大陆高中阶段（ST2），大学英语四、六级（ST3-4），以及英语专业四个年级（ST5-6）不同层次的英语学习者作文，整个语料库共有1070602个形符。LOB为英国书面语料库，涵盖500个文本内容，共有1166147个形符（token）。
4. 研究工具。本研究使用语料库分析软件AntConc及表格工具Excel。首先，笔者分别在CLEC语料库和LOB语料库中检索therefore出现的总频数;其次，使用Excel表格工具对检索结果进行随机筛选，抽取200个数据样本用于微观对比分析，旨在发现中国英语学习者与英语本族语者在therefore的用法上是否存在差异以及产生差异的原因;最后，提出可行的教学建议，提高学习者的写作水平。
三、研究结果与讨论
本研究就therefore在中国英语学习者语料库和英国英语书面语语料库中的使用位置和使用形式两个方面进行对比分析，以比较中国英语学习者和英语本族语者在书面文本使用therefore的情况。
研究结果表明，中国英语学习者和英语本族语者在therefore的使用上存在显著差异，包括使用位置和使用形式两个方面。以下将具体探讨therefore在CLEC和LOB中的用法。
1. 使用位置的对比分析。本研究以Quirk（1985）对连接副词在句中位置的分类方法为依据，对therefore在两个语料库的句子中出现的位置进行统计分析。研究发现，中国英语学习者在therefore的使用位置方面有三种情况，分别为句首、句中和句末。
筆者通过Excel在两个语料库中分别抽取200个使用therefore的例子进行统计分析。统计结果表明，从CLEC抽取的例子中，置于句首的比例最高，高达84.5%;therefore居于居中占比14.5%;1%的therefore是出现在句末的误用情况。相较之下，从LOB抽取的例子中，therefore出现在句中占比91%，therefore出现在句首占比9%，并没有出现在句末的情况。这表明中国英语学习者和英语本族语者在therefore的使用位置方面存在较大差异，中国学习者倾向于在句首使用therefore作为因果连接词，直接引导一个句子;而英语本族语者则习惯将therefore放在句中作为插入语使用。详细结果见表1
2. 使用形式的对比分析。对筛选的200个样本进行微观分析发现，中国英语学习者和英语本族语者在therefore的使用形式上也存在明显的差异，中国学习者使用therefore时的语法结构较为单一，而英语本族语者则较为丰富。
在CLEC中，therefore的使用主要有以下两种形式：第一种是置于句首，引导一个完整的句子，见例1;第二种是作为插入语放于句中，见例2。
例1 Therefore， I want to know the society very much.
例2 In the case of loan， therefore， it is particularly difficult to avoid the conclusion.
第一种形式中，therefore被放在句首用来直接引导一个句子，这是中国英语学习者最常使用的形式，随机抽取的200个例子中有169个是此用法。仅有29个例子是第二种形式，therefore作为插入语被放在句中，插入位置在不同语境中有所不同。
在LOB中，therefore的使用分为两种情况：第一种与中国英语学习者的习惯用法相同，将therefore放于句首引导一个完整的句子;第二种则是将therefore置于句中。相较于中国英语学习者，英语本族语者将therefore置于句中时的使用形式更为丰富，主要有以下五类：
A. 主语 + therefore + 实义动词 + 其他成分
例：We therefore adopted the following definitions.
B. It + be + therefore + 表语 + 真正主语
例：It is therefore surely desirable to keep the number of immigrants to a level.
C. 主语 + 情态动词 + therefore + 动词 + 其他成分
例：His use of myth can therefore be only part of a larger artistic purpose.
D. 主语 + 系动词 + therefore + 表语 + 其他成分
例：This book is therefore merely another version of the story.
E. 分句 + and therefore + 分句
例：I cannot will what is impossible and therefore there must be a God who is able and willing to bring about the Supreme Good.
统计结果表明，英语本族语者能够灵活使用therefore，使用形式较为丰富多样。11.5%的therefore被放于句首，直接引导一个完整的句子。而本族语者在句中使用therefore的五类使用形式中，23.5%的therefore属于A类用法，therefore插入主语和实义动词中间;9.5%的therefore属于B类用法;11%的therefore属于C类用法，插入在情态动词和动词原形中间;17%的therefore属于D类用法，被放在系动词后面;9%的therefore属于E类用法，用于连接两个分句。
综上，中国英语学习者与英语本族语者在therefore的用法上存在差异：在使用位置上，大部分中国英语学习者将therefore放于句首，而英语本族语者倾向于放于句中;在使用形式上，中国英语学习者较为单一，英语本族语者则较丰富，尤其是当therefore置于句中时。造成这种差异主要有以下两个原因：
其一是中国学习者受到母语负迁移的影响。中文的关联词通常会被置于句首，英语中的therefore对应中文中的“因此”，中国英语学习者在使用中文“因此”时，一般会将其置于句首直接引导一个完整的句子。这种习惯对中国英语学习者使用therefore产生了影响，造成中国英语学习者倾向在句首使用therefore的情况，而很少会在句中使用therefore，从而导致使用形式较为单一，大部分情况下都是直接将therefore放于句首，引导一个完整的英文句子。
其二是语言输入质量不高的影响。研究发现，英语本族语者经常将therefore置于句中，并且使用therefore时的语法结构多样。而在中国英语学习者在学习英语的过程中，没有大量接触真实地道的英语材料，教师可能没有在therefore用法上给予足够重视和讲解，导致学习者没有熟练掌握therefore的常见用法。
由此可见，中国英语学习者在使用therefore時，受到母语迁移和缺乏有效输入的影响，倾向于将因果连接词放在句首，使用形式较为单一。相较之下，英语本族语者在使用therefore时则灵活多变，倾向于将therefore置于句中，插入位置根据语境和句子结构而定，不局限于一种特定的使用形式。
四、结论和建议
本研究通过对比分析发现，中国英语学习者在书面语中使用therefore时，与英语本族语使用者存在较大差异。中国英语学习者倾向在句首使用therefore，后面直接引导一个完整的句子，而很少会在句中使用。相比之下，英语本族语者能够灵活使用therefore，通常在句首和句中使用，且使用形式丰富，有利于增强文本的衔接性。
针对以上情况，笔者对今后的英语学习及教学提出以下几点建议：首先，学习英语过程中，学习者要重视真实有效的语言输入，大量接触地道的英语文本，提高输入质量。其次，学习者要善于观察并且主动归纳因果连接词的用法，在学习地道的英语文本时留意therefore的用法，尝试改变只将其用于句首的习惯，主动学习真实英语文本中therefore的用法。最后，教师要有意识引导学生正确且地道地使用英语，必要时强调并且讲解therefore的用法，提高中国英语学习者使用英语的正确性和地道性，保证有效、真实的语言输出。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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