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现阶段我国成人教育价值的迷失与回归
朱丹蕾 徐君
【摘要】从价值哲学的角度分析，成人教育价值有内在价值——“成人”和工具价值——“成己”、“成才”。现阶段我国成人教育价值整体迷失。成人教育价值理论对成人教育学科和成人教育实践起着价值定向、宏观调节作用。我们应该紧密结合现阶段社会发展以及成人自身属性对成人教育的整体需求，通过唤醒主体价值自觉，实现多元化教育实践，实施全方位教育整合，使成人教育价值得到回归。
【关键词】成人教育价值;价值迷失;价值回归
【中图分类号】G72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1-8794（2020）05-0001-06
【收稿日期】2019-12-03
【基金项目】浙江师范大学2018年度国家级一般预研项目“成人教育促进人的城镇化发展研究”，编号为46
【作者简介】朱丹蕾（1996—），女，浙江浦江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成人教育基本理论;徐君（1962—），女，浙江浦江人，研究员，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成人教育基本理论。一、现阶段成人教育价值的含义与表征
（一）现阶段成人教育价值的含义
成人教育价值的含义建立在价值的哲学含义上，是教育价值系统中的一个层次。价值哲学认为，价值是客体对主体的意义，是关系范畴和属性范畴的综合体。它是客体属性的体现，及对主体需要的满足关系。根据价值哲学描述，成人教育价值是成人教育作为价值客体所体现的属性及其与价值主体需要的满足关系。成人教育价值是由成人教育自身属性与外界需要共同作用形成的，具有客观性与主观性双重特征。
现阶段成人教育价值依旧包涵属性范畴与关系范畴，即成人教育的“教育”规定性和对社会与人全面发展需求的满足关系。含义中的关系范畴使成人教育价值会受到价值主体在不同时代产生不同发展需求的影响并随之变化。若成人教育发展有正确的价值方向引导，成人教育就能蓬勃发展并受到广泛关注，反之，将走向衰落。党的十九大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人们对教育的需求也正发生根本性转变，成人教育价值也随新时代的发展呈现出更为深层的指向转变和表征变化。
（二）现阶段成人教育价值的表征
成人教育价值有多种分类。这里根据含义中的属性范畴和关系范畴将成人教育价值分为工具价值与内在价值两类。所谓成人教育的内在价值，就是成人教育所达到或趋附的不作为任何其他目的之手段的结果，对应成人教育价值的属性范畴。成人教育的工具价值则是成人教育满足外界需要的功能，是服务于主体特定目的的手段，通俗地说即为教育对外界的有用性，对应的关系范畴。[1]
成人教育是一个多元价值的统一体。成人教育价值和所有教育价值一样，最终都体现在人的培养上。因此，将成人教育的价值表征分成三类：“成人”的内在价值表征、“成己”和“成才”的工具价值表征。
1 “成人”：内在价值的外在表征
“成人”的内在价值是成人教育作为价值客体时其根本属性的表征。成人教育内在价值表现在成人教育的根本属性“传承”。即使没有满足任何主体需求关系，成人教育使文明传承、人类发展的根本属性依旧生辉。“传承”属性指成人教育帮助成人“成人”。这里的“人”是人类的意义。人类区别于动物，因其能够反思自身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因其群体可以创造文明传承文化;同时人类可以区别于机器，因其永恒的积极成长状态。造就这些“区别”的活动之一，就是成人教育。只有人类有成人教育，也只有成人教育可以使之成“人”。
一方面，文化是人类的标志之一。成人教育在文化传承方面责无旁贷。大部分个体生命都以“成人”的身份存在，这意味着，文明的使用与创新很大程度上由成人掌握。成人正视文化、精于文明，文化的传承方能形成。
另一方面，从某种意义上讲，人是带着永恒的缺憾来到世间的。所以人类永远在自我完善、自我进化。保罗·郎格朗认为，“事实上，人永远是一个‘未完成的动物”;[2]雅斯贝尔斯也曾表达过“人不可能完成也不会存在完成态，他永远向未来敞开着大门”;[3]弗罗姆也曾有相似的观点：“个人的一生只不过是使他自己诞生的过程;事实上，当我们死亡的时候，我们只是在充分地出生。”[4]“成人”是个永恒进行的过程而不是一个固定的状态，在人生这整个过程中，人都在不断成长、向完善前进。成人教育的本质价值就是推动这个成长“成人”过程的实现。
2 “成己”：工具价值的个人表征
成人教育的工具价值在于满足个人与社会发展的多重需求。成人教育作为一种价值客体，处于向内探索自我的个人需求满足关系中。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从历史、社会和教育的角度指出“人已经成为他自己命运的潜在主人”。现阶段成人教育“可以帮助一个人以一切可能的形式去实现他自己”。《学会生存：教育世界的今天和明天》中强调，“个性培养具有决定性作用”，“教育的目的在于使人成為他自己”。[5]成为自己既不是单纯“自我意志”的实现，也不是“惟我独尊”的狂妄，更不是个人主义的自私自利，而是具体的、现实的、活生生的个体之生命追求。“成己”是在个人存在关系中，和谐、互助、共赢的动态发展状态下，个体自身对环境的创造性适应，在适应中的创造性发展。[6]
存在主义哲学家雅思贝尔斯认为“只有成人，自我本源在其思考和经验中才成为现实”。[7]许多对人生和自我的迷茫思考都是从成人开始。成人是否对自我有充分的思考并有独特的见解会影响许多重大选择。青少年时期学校教育追求群性忽视个性的特点使个人的精神特性逐渐失去，被动适应机械性的学习需要。对外界信息处理丢弃批判性思考，遗失独立选择，对内心也不再需要了解自己。成人教育是最佳的弥补普通学校教育的学习方式。在成人教育中，成人可以充分发挥个人特点和主动性，自主选择教育内容与教育方式，得到个人所需要的思考。经过经年累月对自我本源的思考充分了解自己，才能使每个人在成为独一无二的自己的同时接受独一无二的自己。
3 “成才”：工具价值的社会表征
成人教育作为一种价值客体也处于社会对人才需求的满足关系中。无论是稳固政治，还是发展经济，都需要大量的人才。成人教育是在学校教育的基础之上孕育社会可用之才、大用之才的教育。
（1）经济价值
在上世纪美国经济学家舒尔茨和贝克尔提出人力资本理论，认为教育是人力资本投资的最主要领域。现阶段我国进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劳动力是最重要的生产要素。国家经济迅速发展需要大量人才投入生产工作。成人教育对提升人力资本具有重要作用。成人教育是产出直接劳动力的教育，其多样的教育方式与广泛的教育内容可以发挥成人最大的经济价值，最终达到人尽其才。成人教育的方方面面都与社会工作相关。成人教育从社会工作中来最终走回社会工作。目前，我国正处于知识经济时代，人力资源开发的程度是影响生产效率的重大要素之一。成人教育可以培养相应的专门人才服务于经济发展，间接促进我国经济发展。作为培养人才的主战场，成人教育推动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地位必将会进一步凸显，其经济价值也将相应得到提升。
（2）政治价值
政治价值作为成人教育的基本工具价值，不仅具有其他教育的基本政治功能，如通过教育活动定向传播重要政治思想，为社会和国家培养政治人才等。它还负担了两项特殊的政治价值。一是社会教化职能。成人教育可以深入社会各个层面开展各类教育活动，倡导社会主义价值观，树立同一道德标准和规范人们行为，真正达到“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8]二是推动社会变革。历史证明，每当社会变革的关键时期，成人教育总是担当前驱者与启迪者的角色，传播思想、坚定主义、开民心智、唤醒民众。成人教育是伴随着人类追求民主的脚步诞生的，也以民主为其使命，它是民主政治的基本形式之一，也是民主政治的重要内容。
二、现阶段成人教育价值的迷失
近半个世纪，成人教育在大众眼中逐渐为人所知，崭露头角，在降低文盲率、培养适应时代发展新型人才等方面对我国发展做出了积极贡献，获得了人民群众对成人教育价值的基本认同。但在得到认可的同时，对成人教育的批评之声也不绝于耳。“成人教育迎来冷流时期”、“继续教育替代论”等论点近年来甚嚣尘上，[9]引发了学术界的争论。一部分学者赞同甚至建议取消成人教育学科，另一部分学者如吴元中在《济南日报》中提出，成人教育不论何时都不该被冷落，要发挥成人教育不可替代的作用等观点。[10]教学实践中，现阶段成人教育传统办学模式在逐渐退化，新的类型在不断出现，办学质量与生源质量不断下降。现阶段成人教育理论与实践均体现了成人教育价值迷失的现状。
（一）“成人”价值的被忽略
1 成人教育文化传承的价值被忽略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要激发全民族文化创新创造活力，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11]十九大以来，我国中小学教育纷纷掀起了“国学热”，青少年对于传统文化的熟悉度和热爱度迅速提升，努力实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继承创新。遗憾的是，这股国学热潮并没有蔓延至成人教育。大量成人依旧在追崇外来文化的路上渐行渐远。并且成人教育文化价值不仅在于国内文化的传承，也在于帮助成人文化适应。随着我国社会发展，慕名前来我国的商人、求学者、移民者逐渐增多，成人教育可以帮助他们更好地适应生活。但遗憾的是现阶段我国成人教育内容集中在技能培训，文化传承或文化适应的相关教育活动较少。成人教育的传承价值没有得到充分发挥。
2 成人教育阻止成人机械化的价值未实现
“成人机械化”是我国现阶段一种特殊的成人异化现象，指成人如同机械一般，每日都运行着固定的操作，机械异化停止发展和思考。中国正处在社会转型期，绝大多数习惯于被传统观念支配的人们，突然被抛向多种价值观念相互冲突的状态中感到无所适从。物化结构产生了物化意识，物化意识反过来又加强了物化结构。人们把目光停留在局部的事情上，失去了对整个社会的理解力和判断力。如今人工智能迅猛发展，机器越来越像人的同时，人却越来越像机器。现阶段成人教育变成一条生产线，按照各种职业的模型给成人安装各种各样的技能，生产出一个个标准化产品。生产结束后成人便定型停止进化。成人教育应是激发成人自我迭代不断发展，培养真正属于未来的、不同于机器的人。
（二）“成己”价值的缺失
成人教育工具价值之一是“成己”。“成己”价值实现的前提是了解自己并接受自己。了解自己是多方位、全身心的。在现阶段的现代社会范式中，每个个体为了共同的福利要发挥预定作用，个体的角色是预定的、固定的、无选择性的、不包含自由和个性的;对知识的认识和获得也仅意在获得相对应的外部效用，而无个人内在精神目的。成人被禁锢在各种生活角色中迷失了自己，从成人教育价值中我们可以探析出一些原因。
生理上成人不了解自己，成人教育缺乏生命教育的滋润。我国的传统是内敛从善的，羞于谈物质与身体的，认为精神高于身体欲望。现阶段成人教育整体上执着于追求技能的掌握率，忽视了身体关怀和生命教育。在积年累月忽视身体生命教育的成人教育下，工作者不重视身体健康、不了解自己身体给出的健康信号，成人猝死在努力奋斗的工作一线等社会现象时有发生。
心理上，成人无法悦纳自己，成人教育缺乏心理认同的浸染。成人心理上对自己的了解体现在身份认同与自我认同。大多数人认为自我认同在中学青春期时期就已建立，殊不知成年人也在不断调试调整身份认同。抑郁症等心理疾病发生的人数并不局限于青少年，反而更多是成人。成人的生活更多元，身份转变更快，成人要学会快速调适接受与适应从学生到工作者，从独身到父母，从消费者到生产者的各种身份转变。因此，需要成人教育帮助成人建立自我认同、身份认同。但如今心理方面的成人教育内容非常少，在这一方面，成人教育是失格的。
行为上，成人无法成为自己，成人教育缺乏个性的生涯教育。俄国教育家洛扎诺夫认为：“应当尽可能地保持个性，因为这是人及其创造性中最珍贵、最美好的东西。哪里的个性没有得到保护，受到压抑或被忽视，哪里的教育就不可能完全实施。”[12]现阶段大多数成人教育都是在使成人成为社会中的某种人，滿足社会需求，但抛弃了塑造人类自由心灵的价值尺度，抛却了对万事万因的好奇探寻，放弃了对幸福感的理解追寻，忽视了对自我人生价值的超越。这也就意味着人们放弃了“为何而生”的成人教育价值。德国教育人类学家博尔诺夫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人们不再独立地形成自己的见解，不再从自己的价值观需要出发做出抉择，而是由外部因素来支配自己的思想和行为。[13]现阶段成人教育丢失了个性成己的教育价值。当人们放弃了“为何而生”的成人教育的时候，“何以为生”的成人教育所传授的知识与技能的习得与发挥就会陷入盲目，失去了其根本的价值和人性的取向。[14]
（三）“成才”价值的弱化
1 经济价值
新时代我国经济正在稳步发展，人力资源是现阶段社会经济生活中最缺乏的资源。成人教育是可以直接产出劳动人才的教育，是与经济发展实际联系最紧密的教育。成人教育的“成才”价值就在于满足社会中各行各业对高质量人才的需求。但现阶段的成人教育刚刚从“三乱”（乱招生、乱办班、乱发证）的状况中缓和，办学质量未能及時恢复，社会对成人教育的成果缺乏信任、不予承认。“成才”价值被严重弱化。
现阶段成人教育不管是学历教育或是技能培训并没有真正大幅度提升成人实践中的工作能力。有部分成人教育缺乏真正的实践环境锻炼，空谈理论不切实际，形式大于内容。另一部分成人教育只突击培训面试技巧等，企图用这种方式提升学员的就业率，治标不治本。紧急短期的需求被过度解决，重要长远的需求却被严重忽略。即使有一部分成人教育机构努力致力于成人实践能力的提升，但由于教育方式的落后，效果也不尽如人意，最终无人问津。现阶段成人教育尚未能够满足新时代社会对人才数量、质量的需求。成人教育“成才”的经济价值无法发挥。
2 政治价值
成人教育不仅是保证社会政治局面稳定的重要因素之一，还能够通过更新公民的政治观念，从中培养和选拔出一定阶级所需的政治人才，来推动社会政治的平等与稳定发展。[15]国以人兴，政以才治。成人教育从不同的时间空间，小至家庭、社区，大到全国，渗透在社会的方方面面。上至党和国家的大政方针和主体思想，下至乡村街道垃圾分类的通知都可以通过成人教育深入人心。由于现阶段成人教育实践在公民素养教育实践、法律意识教育实践等方面不够完善，导致不遵守各种社会规定的公民依旧大量存在，激发了许多社会矛盾。无奈之下社会治理需要使用多种强硬的手段。成人教育未发挥应有作用，成人教育政治价值迷失。因此，现阶段成人教育政治价值需要回归，回归的终点是让成人教育促进社会治理。
三、现阶段成人教育价值回归
现阶段成人教育在理论研究与实践中的边缘化愈发严重。成人教育实践的衰落间接影响了成人教育学科理论研究，研究的数量和质量持续下跌。理论价值研究与事实价值研究冲突，由此带来价值的否定，也导致了成人教育发展中的诸多困难。成人教育的科学理论对成人教育的实践起着指导作用;成人教育价值理论对成人教育科学和成人教育实践起着价值定向、宏观调节作用。成人教育要走可持续健康发展道路，必须对成人教育价值予以回归。
（一）主体价值觉醒为前提
成人教育价值回归，首先要促进成人教育自身的价值觉醒。成人教育工作者不能丧失对不断变化的成人教育价值进行反思和探究的能力及努力。因为价值是具体的，开放的，变化的，而不是封闭的和静止不变的。成人教育作为一种特殊的创造价值的方式，从根本上来说是一个多元价值的统一体。可以说成人教育价值在本质上是指导成人教育价值选择。同时，成人教育参与人员包括受教育者、实践工作者及理论研究者在内，也皆对成人教育的价值进行了选择。现阶段成人教育价值的迷失也有教育主题选择的谬误所在。因此，只有当成人教育实践主体价值觉醒，成人教育实践者摆脱经验主义的桎梏关注到受教育者的全面发展、研究者重视基础理论研究、受教育者开始独立思考学习内容的意义等等这些成人教育相关主体开始价值觉醒，成人教育价值归回才有可能。
（二）多元化实践是核心
多元化实践是成人教育价值回归的实践核心。随着社会发展，现阶段成人不仅注重日常生活的物质条件，关心自己在社会中的职业发展和价值实现，而且更加关注个人内在精神的发展和完善，注意开发自己的潜能、发展兴趣爱好，关心完善自身的个性人格等等。现代成人的发展需求是个性、多元、多变的，社会也需要实现全面发展。因此，只有为成人提供丰富、多元、可选择的教育资源、教育环境和教育服务模式，用创新的教育方式与评估方式替代和打破原有单一的教学方式、统一的课程资源、僵化的考试评价供给结构，构建新的成人教育多元化实践，成人教育才能在不同方面满足发展需求，激发其应有价值。
成人教育多元化可具体表现在成人教育内容多元化、方式多元化、模式多元化等方面。
1 成人教育内容多元化
成人教育内容多元化包括两个方面：一是学习多种职业技能。现阶段我国劳动力市场不断发展变化，新型工作层出不穷，频换工作已是常态。在此背景下，成人不仅要学习“精一术”，也要“广多面”。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了解熟悉其他职业的工作内容，学习观摩其他职业的工作方式与思维模式，可以更好地应对工作变化。二是把原来禁锢在职业技能或经验知识中的成人教育内容扩展至文明素养、精神心理等多个方面，提升成人教育意义、丰富成人教育内涵。如雅斯贝尔斯所说，成人教育首先是一个精神成长过程，然后才是获得科学知识过程。成人教育有责任有义务最大限度地调动并实现人的潜力，生成人的内在灵性与可能性，满足个人个性成长的需求。
2 成人教育方式多元化
成人教育方式多元化是指现阶段成人教育除了传统的教师语言授课之外还需要有更多更新颖的授课方式。本世纪与上世纪之交是我国成人教育价值得到最大发挥的时候，正是因为教学方式结合了当时最新的网络通讯科技，成就了成人教育最兴盛的十年。历史证明，成人教育作为一种与社会联系最紧密的教育应保持一种开放接纳的态度对待新生事物，紧跟社会发展脉搏。现阶段科技飞速发展，新技术层出不穷。成人教育应充分结合高新科技开展教育活动。将新技术融入教学方式中，如，结合最新的虚拟仿真技术与增强仿真技术进行教学等。成人教育价值的回归需要做敢于创新，精于创新的成人教育。
3 成人教育模式多元化
现阶段我国成人教育模式依旧延续传统，新的教育模式尚未成熟且发展缓慢。在此基础下，除了本土的成人教育模式之外，我们还可将本土与西方相融合。基于现阶段全球化大背景下，接触国外的教育方式越发容易平常。“国际化”是成人教育发展的必然趋势。这就要求我们应参考西方的成人教育优秀范例，学习世界成人教育最新思想理论，形成中国与西方成人教育的对话桥梁，结合我国现阶段国情发展既具中国特色又结合国际的多元化的中国成人教育。
（三）全方位整合作保障
成人教育价值是个体价值与社会价值整合的整体。同时，成人教育有着把具有共同兴趣与爱好的不同个体有效组织起来的内在机理，使人积极参与到社会的广泛对话之中。但目前成人教育价值平衡性较弱，整合性较低，需要从理论、人的发展、社会环境三个方面全面整合。
1 整合成人教育理论与实践[16]
一方面，成人教育理论研究内容需要贴合实践，使研究结果最终能实实在在推动成人教育实践发展。同时，成人教育基础理论研究不可偏废，必须重视基础理论的目的和价值。另一方面，成人教育实践应积极对应理论研究成果，找出科学的实践依据，发挥其检验理论成果真伪的作用。成人教育实践是成人教育理论产生的来源与动力，成人教育理论反过来又对成人教育实践具有指导作用。如此，成人教育理论与实践方可融合，互为照应，共同发展。
2 整合全年龄阶段教育系统
现阶段成人教育成果无法和普通学校教育一样得到普遍认可。成人教育与普通教育是脱轨的。事实上，成人教育是终身教育思想最贴合的教育实践，成人教育可以是把所有教育连接起来的桥梁。成人教育的特殊价值在于贯通人的一生，既不是针对人生某个阶段，也不是培养迎合社会发展的“优秀工具”，而是把人引向与外在的共在，引导个体与外在的统一。[17]因此，成人教育可以使整个教育系统成为一体，使人也成为一个完满的人。
3 整合成人教育与社会环境
现阶段成人教育与社会环境联系较少，尤其是成人高等教育，对市场对人才的要求了解不够导致成人教育供需不平衡。培育的成人无法直接加入工作生产，因此需要实践整合型成人教育。整合型成人教育指成人教育与社会环境的全方位整合。其一，现阶段成人教育与社会环境的良好整合是成人教育价值回归的保障。价值回归是群体观念的回归，仅仅靠单方面的教育无法完成，需要社会方方面面配合发展。营造一个良好的社会舆论环境是群体观念回归的基础。需要通过多形式、全方位、立体化的活动使人们价值觉醒，认识到成人教育的价值是全面的。其二，成人教育可以以各种形态渗透进社会的方方面面，促使成人教育与社会之间不同形式、不同类型、不同层次之间的联系合作加深，最终整合形成成人教育无处不在的“大社会教育”的局面。
总之，我国现阶段成人教育价值无论是“成人”的内在价值，还是“成己”、“成才”的工具价值都未得到足够的正视与重视。成人教育价值指导实践，成人教育实践反过来可以重塑成人教育价值。我们要通过成人教育实践者的觉醒、实践方式的创新、实践模式的整合，调整成人教育实践，提升成人教育质量，最终使成人教育价值得以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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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Loss and Return of the Value of Adult Education in China at the Present Stage
ZHU Dan-lei， XU Jun
（Teacher Education College， Zhejiang Normal University， Jinhua 321004， China）
【Abstract】From the perspective of value philosophy， the value of adult education has intrinsic value—“adult”?and the value of tools—“to become self”?and “to be talented”. At this stage， the value of adult education in China is lost overall. The theory of adult education value plays a role of value orientation and macro regulation in the subject and practice of adult education. We should closely combine the current social development and the adults own attributes to the overall needs of adult education， achieve the diversified educational practice by awakening the subjective value consciousness， and implement the integration of all-round education， so as to make the value of adult education return.
【Key words】the value of adult education; value lost; value return
（編辑/赵晓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