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冷战”:概念、历史发展及批判

    张高胜

    [摘要]本文通过梳理“新冷战”概念的历史发展发现,“新冷战”的一方通常是指以美国或以美国为首的西方集团,而另一方则在不同历史阶段有不同的指向国家——苏联、俄罗斯、中国。2015年以后,由于中国国力的提升、对于中国战略的怀疑以及塑造話语主动权的需要,美国不断强化中美之间的紧张关系,其右翼政客及媒体试图以“新冷战”概念定性变动中的中美关系。但美国已经缺乏发动“冷战”的号召力,而中国也不是苏联,因此“新冷战”概念不适合中美关系。中美关系的变化具有必然性,但是如何塑造两国之间的良好关系需要双方共同努力。

    [关键词]新冷战;中国;美国;苏联;俄罗斯

    [中图分类号]D822.9? ?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274(2019)04—0069—05

    2017年以来,中国与美国之间的紧张局势不断升级,这无疑让人重新想起那段关于冷战(Cold War)的历史。一般来说,“冷战”主要是指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和苏联之间长达半个世纪的对抗关系,主要包含地缘扩张与遏制、“相互确保摧毁”“代理人战争”、意识形态较量等因素。[1]而2017年以来,由于中美之间在贸易问题、南海问题等方面呈现出的紧张态势具有冷战的某些特征,因此,西方右翼政客及媒体便以消极的态度看待此时的中美关系并针对中美陷入“新冷战”进行炒作和宣传。由于美国对于中美关系的定位影响到中美关系的性质和未来发展,因此,不应轻视“新冷战论”在舆论塑造、政策塑造等多个层面对中美关系可能产生的负面影响。[2]本文试图对“新冷战”的概念进行梳理,分析“新冷战”概念的历史发展,针对中美“新论战”论调提出批判与反思。

    一、“新冷战”概念渊源

    “新冷战”(the New Cold War),又称作第二次冷战(Cold War II ,Second Cold War or Cold War 2.0),这个词来源于“冷战”,它是“人们因为出现冷战现象而对国际局势的一种概括性描述,也是借用冷战这个词所包含的冷战特征来对客观现实进行主观认知的思维方法”[3],通常指二战后以美国为首的和以苏联为首的集团之间的敌对态势相似的国家及国家集团间的对抗局面,以此反映两个对抗的地缘政治集团之间持续的政治、军事紧张态势。通过文献梳理发现,在西方话语体系中,“新冷战”的一方通常是指中国或俄国或中俄联盟,而另一方通常是指美国或以美国为首的联盟体系。

    在政治界、新闻界、学术界,使用“冷战”来形容国际关系领域的某一现象一直是一种时尚,是尚未对基本概念进行厘清而肆意乱用这个概念,反而显得令人贻笑大方。西方国家尤其是美国是这一概念最大的鼓吹者和使用者,随着国际格局和形势的变化,他们试图将可能挑战美国霸权地位的国家关系定性为“新冷战”。

    (一)美苏“新冷战”

    从概念起源来看,“新冷战”这一概念最早出现在冷战期间,有学者把冷战期间阶段性的变化称为“新冷战”。[4]在20世纪60年代至70年代,由于世界和平主义运动、不结盟运动与第三世界的发展,以苏联为首的与以美国为首的两大政治军事集团之间的对抗关系也相对走向缓和。但到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美苏之间的对抗形势又逐渐严峻起来,双方军事、政治冲突不断,一方面苏联加紧推行勃列日涅夫的全球战略来与美国争夺世界霸权,并于1979年入侵阿富汗,直接参与了阿富汗的国内战争,另一方面美国罗纳德·里根在1980年的总统大选中击败吉米·卡特,主张对苏强势,在竞选中承诺要增加军费开支从而与苏联人对抗。[5]因而,美苏关系重新趋于紧张,重新唤起了“冷战”。因此,弗雷德·哈利代将1979—1985年之间的美苏冷战称之为“新冷战”,从而与20世纪四五十年代美苏之间的“第一次冷战”相区分。他认为,1979年美国参议院拒绝批准《美苏限制进攻性战略武器条约》标志着“新冷战”真正的全面爆发。[6]作为“冷战”时期内的一个阶段,该概念并没有引起广泛的关注。然而,“新冷战”概念的真正流行是在冷战结束以后,由于西方在冷战中获胜,因此,在面对类似紧张的地区或国家对抗时,西方更加习惯用“冷战”的认识框架去分析该类国际形势。因此“新冷战”概念在西方更主要应用于美国与俄罗斯或中国之间的摩擦或紧张局势。

    (二)美俄“新冷战”

    虽然冷战以苏联的解体而结束,但西方仍然以冷战的视角看待继承苏联大部分“遗产”的俄罗斯。自1991年至2019年,俄罗斯与西方国家之间的紧张关系一直没有结束。以美国为首的西方集团认为,俄罗斯对国内政治与言论自由的压制、2008年对格鲁吉亚的侵略、对西方的怀疑与不友好并对西方强硬的官方表态以及对其独立国家联合体(Commonwealth of Independent States,CIS)邻国的欺凌等行为,这些表现出俄罗斯仍然是一个具有侵略性的国家。[7]因而,在这种视角下,西方集团采取与俄罗斯相对抗的措施来表示对俄罗斯的不满。俄罗斯与西方之间日益增长的对抗并不难发现,在2014年的前8个月中,西方集团与俄罗斯近距离的军事接触数量已经达到冷战水平,高达40起,西方媒体因而称普京为“使冷战重新流行起来的人”[8]。

    自冷战结束到2019年仍在持续的叙利亚危机,美国对俄“新冷战”思维占主流。[9]但对于美俄是否处于“新冷战”,学界却莫衷一是。一方面,一些学者肯定美俄之间是存在“新冷战”的,认为“新冷战”是西方为了挤压俄罗斯战略的安全空间与俄罗斯相应反制行动之间形成的对抗。[10]卡内基莫斯科中心主任德米特·里特伦将“新冷战”定义为“冷战后的冷战时期”,此时的俄罗斯由于乌克兰危机等一系列的问题而与西方的关系陷入危机,但二者不会再有意识形态的对抗,“第一次冷战中的一些最糟糕的事情永远不会再次发生。俄罗斯的爱国主义,即使其中有反美倾向,但这也不等于一种新的意识形态”,并且“虽然美俄地缘政治竞争不会局限于乌克兰,但代理战争也不会再次到来”。[11]从这方面看,以美国为首的西方集团与俄罗斯之间的紧张关系具有不同于“冷战”的新因素、新特征,并且塑造了一种新的双方之间的互动,是一种“新”的“冷战”。

    但另一方面,一些学者是质疑美俄之间存在“新冷战”的,俄罗斯都已经缺乏发动新“冷战”的实力或号召力。卡西米尔·达达克通过分析俄罗斯的全球权力地位的潜力发现,除了极少数例外(核武库、领土面积和原材料生产),当今的俄罗斯没有资产可以使其成为全球领导力量来挑战美国。即使近年俄罗斯扩张主义复苏、对前苏联加盟共和国恐吓,但这对美国全球统治地位的挑战微乎其微,“新冷战”的可能性很小。[12]同时,虽然俄罗斯领导人可能不会为了和平而寻求与西方国家的合作,但这也并不意味着剩下的唯一选择就是与西方做敌人。[13]俄罗斯从未放弃融入西方世界的努力,也从未断绝与西方国家尤其是西欧国家的交流与合作。

    从认知上来说,西方国家仍然将俄罗斯当作安全威胁,俄罗斯强大的军事力量使他们寝食难安,双方之间的对抗也更直接、更现实、更具有烈度。苏联解体以来,“北大西洋公约组织”(North Atlantic Treaty Organization)、欧盟不断东扩,俄罗斯的传统战略安全空间不断受到挤压。西方国家对于俄罗斯的消极认知不仅阻碍了俄罗斯的“西方化”,也使二者的矛盾不断激化而走上激烈对抗的道路。

    二、“新冷战”与中美关系

    在2015年前,关于中美“新冷战”论调很少,一方面是因为美国的战略重点在中东与俄罗斯,另一方面是因为中国埋头发展,韬光养晦。但是,随着中国发展到一个界点,美国将战略重心逐渐转移到亚洲、转到中国身上,中美之间的摩擦与紧张关系处于上升态势,關于中美“新冷战”的论调也逐渐赶上并超过美俄“新冷战”。从20世纪70年代美国确定与中国的“接触政策”以来,美国也一直在这个界限内发展两国关系。但是,随着中国国力的提升,美国对于中国未来的战略走向出现了更改。2015年,美国外交关系协会(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s)出了一份冗长的战略报告,呼吁政府修改其对华战略,从而在美国学界掀起了一场针对美国对华战略的辩论,而其中主流看法是美国对华的“接触政策”已经失效,美国应该对华采取更加强硬的措施来遏制中国的发展。

    (一)变动中的中美关系助推“新冷战”论调

    2017年唐纳德·特朗普上台后,中美关系的走向发生转折。在奥巴马主政时期,美国政府的基调是与中国合作,因此在奥巴马政府时期,中美关系虽然也有波折,但是总体向好。但是,从奥巴马政府末期到如今的特朗普政府的政策可以看出中美之间的竞争关系已经慢慢成为一种势头,现在美国学界已经慢慢不局限于争论中美之间是否存在竞争关系,而是转向探讨这场竞争的深度、持久性和危险性。对于双方的关系,中美两国政府或者是学界都大致得出一个结论,中美关系不会变得更好。从特朗普上台后对于中国的一系列措施可以看出,中美“新冷战”似乎不是空穴来风。

    2017年12月,特朗普发布了他上台后的首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报告中将中国定位为美国的“对手国家”,并在经济关系、地区角色、意识形态等方面对中国大加指责。2018年1月美国国防部的《国防战略报告》也将中国定性为主要战略竞争对手,宣称要聚集美国资源来应对中国的挑战。2017年至2019年5月,美国多艘军舰打着“航行自由”的旗号,多次非法进入中国南沙、西沙、中沙岛礁12海里以内海域,如2019年5月20日上午,美国军舰“普雷贝尔”号未经中国政府允许,擅自进入中国黄岩岛邻近海域,南海问题进一步激化。2018年3月,美国特朗普签署《与台湾交往法》,允许美方所有层级的官员访问台湾,利用“台湾牌”插手中国内政。2017年开始的中美贸易摩擦在经历十轮谈判后陷入困境,谈判中忽视中国合理利益,试图利用霸权达成一项完全对美有益的条约。同时,在协议未达成的情况下,特朗普政府从2019年5月10日起将价值2000亿美元的中国商品的关税增加到25%。并且在2019年5月15日,特朗普签署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的行政命令,禁止美国使用那些“威胁美国国家安全”的公司制造的通讯设备。美商务部在此情况下宣布将华为列入“实体清单”,要求任何向华为出售产品的美国公司必须获得许可特批。美国政府为了政治目的而打压中国企业,这种措施使中美贸易谈判陷入困境。在此背景下,西方舆论普遍唱衰中美关系,并将其定义为“新冷战”。罗伯特·卡普兰在《外交政策》上发文称中美之间“新冷战早已开始”。[14]

    (二)中美陷入“新冷战”论断产生的原因

    1.中国国力增长,从而造成美国对于自身霸权衰落的焦虑,这是主要原因。与之前的苏联相比,中国经济力量强大并且已经是世界上排名第二的经济体,已经有着广泛的海外经济利益,在未来可预见的时间内,中国经济、科技、军事等方面追上或者超过美国是可能的。[15]美国国防部认为中国比俄罗斯的威胁更大,它认为中国具有更加灵活的技术力量,这些技术不受美国官员监督的影响,例如在5G网络和数字战斗系统中中国可能赶上并超过美国。美国政府认为本国高科技产业如硅谷根本不会与五角大楼合作,但中国迅速发展的高科技产业却与政府合作的程度非常高。[16]因此,在中国已经拥有的实力面前,美国认为中国会与其争夺“霸权”。

    2.对于中国战略的怀疑。白宫前首席战略师史蒂夫·班农以“儒家重商威权主义”描述中国模式,称中国借“一带一路”“中国制造2025”等谋求全球霸权。另外,国内学者的言论也让西方警觉,如刘明福在《中国梦》一书中提出中国复兴崛起的战略方针——立于世界、融入世界、领先世界、领导世界的“四步走”操作战略,以中国、亚洲、世界为战略目标方向;国际关系学者闫学通更是预测,“到2035年世界两级格局基本形成,现在,到不了2023年,世界就将出现两极化新格局”。中国学者的言论对于西方人来说是一个理解中国的渠道,其中的言论让美国感到威胁。

    3.塑造话语主动权的需要。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媒体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新冷战”话语的产生与传播,既是冷战时期形成、强化的冷战思维惯性所致,也是冷战结束以来国际矛盾和冲突的一种折射。“新冷战”话语力图定义对手身份,促成内部团结,扩大社会动员,具有理论先导和政策预设的路线图功能。“新冷战”话语不仅为西方国家如何看待当前大国竞争提供了认知框架,也为怎样筹划大国竞争战略提供了行动指南。[17]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试图采取更加主动的策略来对中国展开遏制,而前期的舆论塑造与动员则是不可缺少的一步。

    三、对于中美“新冷战”的批判

    (一)中美之间为何不是“新冷战”

    “新冷战”这个词并没有准确描述中国与美国之间关系的本质,不适合用于表示当前中美之间的冲突与摩擦。新时期下,国际社会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背景与条件的限制使中美关系不同于“冷战”。

    1.美国已经缺乏足够的号召力。“冷战”使用“冷”一词是因为美苏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大规模战斗,但他們各自支持称为“代理战争”的区域战争。任何新的“冷战型”对抗的范围都不同于20世纪后半叶占主导地位的全球冲突,新对抗不会是真正的全球性。[18]因为如果爆发新的冷战,双方之间的支持者都会变得很少。目前全球力量的分布并不像冷战时期那样具有两极性,[19]世界格局呈现多极化趋势。因此,如今很少有国家倾向于“选择”美国或中国,甚至那些对中国在亚太地区的“野心”感到紧张的国家;相反,正如日本和印度所表明的那样,许多国家正在加强与华盛顿的外交和军事关系的同时加强与北京的贸易和投资关系,这些国家不太可能参与“遏制”中国。[20]例如,东盟成员国充分意识到其经济对于中国的依赖,他们接受来自中国基础设施建设和经济发展方面的援助。这些国家采取灵活的战略旨在保护其国家利益,并在中美之间的紧张局势中保持外交独立。他们认识到这样一个现实即在全球化时代和由自由世界秩序主导的世界中打破相互依赖的网络会带来巨大的风险和代价。[21]

    2.中国不是苏联。中国不是一个破坏现有国际秩序的国家。相反,中国已深深融入全球经济,成为所有美国在亚太地区的条约盟友的主要贸易伙伴。虽然中美关系眼前正在恶化,但中美之间仍有共同利益即保持国际经济的稳定、应对气候变化。[22]虽然美国宣称中美之间在意识形态上的冲突逐渐加强,但是这种冲突是美国基于对于中美实力差距缩小的担忧。中美之间在国家治理、国家发展模式上是有分歧的,但是,美国将这种分歧扩大到意识形态的范畴。例如,在面对“藏独”“疆独”分子,早期中美之间在对付这些恐怖分子是有合作和共识的,美国的主要目标不是为了维护所谓的民主正统,但如今中国国内的问题却成了美国攻击的所谓的“意识形态”的靶子。美国很大层面上是为了实现在多方面遏制中国的发展,目的就是给中国发展制造障碍。美国政府发布的官方报告可以充分显示其对中国态度。其实,在这个关键时刻,美国更多考虑的是如何限制中国的发展,意识形态的纷争只是一种借口,也是一种工具,更是一种对于中国的逼迫。又如,在南海问题上,中国人对于南海的主权主张是无可厚非的,罗伯特·卡普兰就将其和加勒比海与美国进行比较,认为中美两国,从各自的立场出发,其行为都是合理的[23],唯一的不同就在于立场的不同、位置的不同、国家的不同罢了。

    3.美国部分权威学者对于“新冷战”接受度不高。众多美国国际关系领域的学者已经警告过冷战类比是有缺陷的,甚至是危险的。罗伯特·卡普兰等分析家认为,塑造21世纪的美中斗争将可能造成类似于1945年后几十年来美国与苏联争夺主导地位的全面竞争。哈佛大学文安立写道,这种思想“是一种术语性的懒惰,等同于昔日的冲突与今天发生的事情相同”。他们警告说,误解中国所构成的威胁将使美国走向过度对抗的政策。[24]

    (二)反思

    新冷战所描述的问题确实是存在的,但不如冷战“未能将一名前敌人完全融入新制度而导致冲突”[25],也不如冷战那样激烈,它只是美国从维护自身霸权出发、对于他国国家行为过多反应的一种典型。美国亦或“新冷战”的指向国都应该好好反思“新冷战”的概念,因为在未来急剧变化的时期保持世界安全仍然是一件艰难的事情。

    从话语来源的视角分析,当今盛行的“新冷战”的概念只是媒体推起来的一个热词,它为公民提供了一种不准确、不客观的分析视角,在国际关系学者看来这是不严谨的。“新冷战”反映的是仍然以一种老观念看待现代问题,仍然体现的是一种东西方之间、霸权国家与崛起国家之间的矛盾。“新冷战”概念折射出美国霸权思维,而其民众与媒体也乐于炒作关于“冷战”的历史,因为在美苏争霸中美国胜出了。因此,美国乐于将与其为敌的大国之间的关系定性为“新冷战”,一方面有威慑的意味,另一方面也是一种骄傲。

    虽然说中美之间的关系没有实质上构成一种“新冷战”的对抗,但是二者之间的关系确实是走向了深水区,如今这种关系还在建构之中,可能当时间过去,学者们就能够用新的名词、新的概念来定义这段时期内的中美关系了。即使中美之间在贸易上达成双方的协议,也只能带来一时的风平浪静,正如罗伯特·卡普兰所说的:因为美国和中国之间的差异是明显的和根本的,这些差异几乎不能通过谈判来管理,永远不会真正缓和。随着自由主义世界秩序的逐渐衰退,地缘政治竞争的历史时代已经开始,贸易紧张只是这种竞争的伴随现象。[26]一方面,我们应该正视中美关系的新变动,并且充分认识到这种变动的必然性,以积极的态度去塑造两国的互动新模式;另一方面,我们也不应该消极看待中美关系的新动向,“冷战”这个概念应该留在历史书里,以“新冷战”这种视角来定义中美关系可能会妨碍对中国和平发展的正确认识,也不利于世界的和平发展。

    参考文献:

    [1][2]赵明昊.从“新冷战论”看中美关系面临的主要挑战[J].现代国际关系,2018(6):18、17.

    [3]蔡瑞艳.新冷战学术思潮现状与再思考[J].宁夏社会科学,2016(6):44.

    [4][17]赵庆寺.“新冷战”话语的演化逻辑与应对策略[J].人民论坛·学术前沿,2018(22):29、28.

    [5]Gaddis John Lewis (2005). The Cold War: A New History. Penguin Press.p.189.

    [6] Fred Halliday. The New Cold War.Bulletin of Peace Proposals,Vol. 14,No. 2 (1983),p. 125-129.

    [7]Edward Lucas.The New Cold War: Putin's Russia and the Threat to the West ,New York: Palgrave Macmillan,2008; Dmitri K. Simes. Losing Russia,Foreign Affairs,No.6(November-December 2007),P36-52.

    [8][18]Simon Tisdall. The new cold war: are we going back to the bad old days? The Guardian. https://www.theguardian.com/world/2014/nov/19/new-cold-war-back-to-bad-old-days-russia-west-putin-ukraine.

    [9]杰拉爾德·伊斯特尔.美国对俄“新冷战”思维占主流[EB/OL].http://www.cssn.cn/gj/gj_hqxx/201712/t20171214_3780101_3.shtml.

    [10]沈丁立.新冷战时代[N].东方早报,2008-9-8(A20).

    [11][25]Dmitri Trenin. Welcome to Cold War II. Foreign Policy[EB/OL]. https://foreignpolicy.com/2014/03/04/welcome-to-cold-war-ii/.

    [12]Casimir Dadak. A New “Cold War”?The Independent Review,Vol. 15,No. 1 (Summer 2010),p. 89-107.

    [13]Kari Roberts. Jets,flags,and a new Cold War? Demystifying Russia's Arctic intentions,International Journal,Vol. 65,No. 4,p. 957-976.

    [14][16][23][26]Robert D. Kaplan. A New Cold War Has Begun[EB/OL].https://foreignpolicy.com/2019/01/07/a-new-cold-war-has-begun/.

    [15] Bill Powell. A New Cold War,Yes. But Its With China,Not Russia[EB/OL].https://www.newsweek.com/2015/05/29/us-china-cold-war-333948.html.

    [19][22][24]Hal Brands. Americas Cold Warriors Hold the Key to Handling China[EB/OL].https://www.bloomberg.com/opinion/articles/2019-01-14/china-and-the-u-s-are-in-a-new-cold-war.

    [20]Ali Wyne. Is This the Beginning of a New Cold War[EB/OL]. https://www.rand.org/blog/2018/12/is-this-the-beginning-of-a-new-cold-war.html.

    [21]Mie Oba. The Unpredictable,Conflicting Structure of the New Cold War[EB/OL].https://thediplomat.com/2018/12/the-unpredictable-conflicting-structure-of-the-new-cold-w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