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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基于文献计量的国际健康信息素养评估研究
范文 李信 李旭晖
〔摘要〕梳理健康信息素养评估问题的研究进展、发展脉络,把握其研究前沿,为我国健康信息素养评估研究提供借鉴和参考。以Web of ScienceTM核心合集收录的有效文献为来源,综合运用文献计量和知识图谱等分析方法,从研究现状分析、引文时序分析、主路径分析和前沿追踪4个方面,对健康信息素养评估的进展和前沿进行可视化分析。结果发现:①健康信息素养评估问题自1997年开始日益受到各国学者的关注,诞生了很多经典的健康信息素养评估工具,美国在健康信息素养评估研究中遥遥领先于其他国家,我国在研究热度与研究成果上尚需很大的努力。②1993-2004年健康信息素養的评估研究经历了从临床视角到公共卫生视角的转变,再到两者结合的发展轨迹。③健康信息素养评估的前沿主题主要集中在针对于特定年龄人群、特定疾病患者的健康信息素养评估,评估方式的多元化,以及评估范畴的全面化、规范化。
〔关键词〕健康素养;健康信息素养;评估工具;前沿追踪;计量分析;知识图谱
DOI:10.3969/j.issn.1008-0821.2017.02.025
〔中图分类号〕G25025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0821(2017)02-0134-07
〔Abstract〕Combing the research progresses and frontiers of health literacy assessment,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the development of measurement instrument for health literacy in China.Taking the valid documents included in Web of ScienceTM Core Collection as data sources,integrated use the analytical methods of information metrology and mapping knowledge domain,analyzed the progresses and frontier of international health literacy assessment based on visualization from four aspects,which were research status analysis,citation analysis,main path analysis,and frontier tracing.Firstly,health literacy assessment had attracted much attention of international scholars since 1997,and America was far ahead of other countries in the study field,great efforts was needed in China;Secondly,the assessment of health literacy had experienced a transition from a clinical perspective to a public health perspective,and then combined;finally,the frontier fields of international study of health literacy assessment mainly concentrated in three areas:health literacy assessment for a specific age group,or a specific disease patients;the diversification of evaluation methods;and the comprehensive,standardization of the scope of health literacy assessment.
〔Key words〕health literacy;health information literacy;measurement instrument;frontier tracing;informatics analysis;knowledge mapping
健康信息素养,一般指个体获取、理解和利用健康信息和服务,并运用这些信息或服务作出正确的判断和决定,以使自身健康的维持和促进的一种能力[1]。健康信息素养是健康教育和健康促进理论的重要组成和目标,受到了各国政府和全球学者的高度重视:美国在“Healthy People 2020”中更把全民健康信息素养的提高作为该计划目标之一[2],我国也在“《全民健康信息素养促进行动规划(2014-2020年)》”中把全民健康信息素养水平提高到20%作为2020年的重要目标[3]。相应地,健康信息素养的评估研究也由此兴起。欧美国家根据本国的语言文化、社会经济情况及医疗制度已开发了诸多适合其公民的健康信息素养评估工具,尤其对于临床视角的健康信息素养测评工具的开发应用已相当成熟。然而,我国对健康信息素养的研究起步较晚,2005年才由健康教育人员引入国内[4],虽然政府已经开始关注和重视居民的健康信息素养,但除了2008年,2012年和2013年原卫生部制定的“全国城乡居民健康信息素养监测问卷”[5-7],我国还没有其它影响力较大、实用可靠的健康信息素养评估工具。由此可见,开展健康信息素养评估研究有助于我国把握正确的研究方向,尽快地与国际接轨,为开发适合我国的本土化的健康信息素养评估工具的重要借鉴和参考。
1资料与方法
11数据来源
本研究的数据来源于Web of ScienceTM核心合集。检索策略为:主题=(″health literacy″)OR(″health literate″)OR(″medical literacy″)OR(″limited literacy″)OR(″information literacy″)AND((assess)OR(measure)OR(test)OR(appraise)),時间跨度为=1900-2015年,文献类型限定为ARTICLE类型,并将语种限定为“English”,在2015年12月6日共检索到3 390条相关记录。
12研究方法
121引文编年图分析
HistCite软件系统,2001年由“尤金·加菲尔德”及其同事开发,如今已成为“引文时序分析”的主要手段之一。它可以把某个科学领域的研究历史轨迹、演化规律以及未来发展趋势以引文编年图的形式展现,从而让人们更好地理解该科学领域的结构和历史[8]。因此,本文通过HistCite对健康信息素养评估的发展轨迹进行绘制,从而快速锁定该领域的重要文献和重要的科学家和机构。
122主要路径分析
由于HistCite得到的引文编年图仅从绝对数上反映了文章之间的引用关系,忽视了文章之间引用关系的密切程度的差异,无法对科学领域的主要发展路径、研究热点进行有效的可视化。因此本文进一步借助社会网络分析工具Pajek[9]对健康信息素养评估领域的引文关系网进行研究,筛选健康信息素养评估研究整体发展中的重要文献,从而发掘该领域发展的主要路径,对前沿动态进行追踪。
123共词分析和聚类分析
共词分析是内容分析方法的一种,其主要原理是在某一研究领域的文献库中出现频次较高的热点关键词可以表达某研究领域的研究热点主题和发展动向[10];一般认为,关键词对共现于同一文献的次数越多,则代表其所表达的两个主题关系越密切[11]。通过对热点关键词共现矩阵进行聚类分析,可以将关系密切的多个主题聚成概念相对独立的团簇,表达某一研究领域的热点分支,其中同一团簇内主题相似性最大,团簇与团簇之间的相似性最小[12]。本文借助文献题录信息统计分析软件SAIT[13]和网络可视化软件NetDraw[14]来发现文献中的热点关键词之间的联系和热点类群,以探讨健康信息素养评估领域的研究热点及趋势。
2结果
21健康信息素养评估领域年度发文量分布走势
通过对Web of Science的检索结果进行分析,发现健康信息素养评估研究的文献最早发表于1992年,在1995年之前健康信息素养评估研究的文献很少,1994年没有相关文献发表,说明健康信息素养的评估还处于萌芽阶段;1995-2004年为健康信息素养评估研究的缓慢发展期,为健康信息素养评估领域的研究奠定了基础,产生了“PARKER RM,1995,J GEN INTERN MED,V10,P537”,“WILLIAMS MV,1995,JAMA-J AM MED ASSOC,V274,P1677”,“Baker DW,1997,AM J PUBLIC HEALTH,V87,P1027”等重要著作,在对成人健康信息素养的评估方面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2004-2015年文献量出现大幅度地增长,2013年、2014年和2015年3年的文献数分别达到了462篇、505篇和472篇,提示健康信息素养领域研究活跃。图1健康信息素养评估研究论文时间分布
22研究力量国家分布情况
结果显示,3 390篇健康信息素养评估相关文献分布在98个国家或地区,通过健康信息素养的发文前15国家分布(表1)可见,美国发文最多,有2 007篇,占文献总量的529%;相比而言,我国在健康信息素养评估领域发文量虽然排名第六,但是发文总量和总被引数远远小于美国,说明我国在健康信息素养评估方面的研究成果的数量和质量欠佳,还需进一步提高。
3健康信息素养评估研究的引文时序分析
利用“HistCite”的“MakeGraph”功能,即可得到3 390篇文献的引文编年图。在软件中可以按照LSC(Location Citation Score)和GCS(Global Citation Score)两个指标来对文献的引用情况进行可视化呈现。其中LCS指“本地引用次数”,即当前文献在分析文献集合中的被引用次数,而GCS指当前文献在WOS中的被引用次数。因此LCS一定小于或等于GCS,若一篇论文的GCS很高,则说明该文献被全世界学者关注较多;但如果GCS很高而LCS很小,那么说明该论文的关注者来自不同领域,此时这篇论文的参考价值可能不大[8]。图2健康信息素养评估领域引文编年图
本研究选取LCS进行制图,阈值设定为30(即选用LCS排名前30的文献),根据时间先后顺序生成如图2所示的引文时序图。图的左侧为文献的出版年份,由于近年发表的文章LCS不高,因此没有出现在图中;图中每一个节点代表一篇文献,数字是节点所代表文献的编号,节点的大小与LCS值得大小呈正相关;节点与节点之间的边线表示文献之间的引用关系,其中箭头指向的文献为被引用文献。图中2、5、6、162、139号等28个节点形成了一个明显的引证关系网络,各个节点在引证网中承担了重要的连接作用;同时图中也存在141、834号等孤立节点。
31核心文献分析
文献2和文献5位于引文编年图的上方,且节点最大,即被引时间早,被引频次高。通过阅读原文发现,在文献2中Davis TC教授在1993年开发了成人医学素养快速评估工具(Rapid Estimate of Adult Literacy in Medical,REALM),该工具主要用于临床上患者健康信息素养水平的测试,其结果可以为社区基础医疗保健和公共卫生的效果评价提供参考[15];在文献5中Paker RM、Baker DW、Williams MV及NURSS JR等在1995年一同开发的成人功能性健康信息素养评估工具(The Test of Functional Health Literacy in Adults,TOFHLA)[16],该文针对功能性健康信息素养,提出了一种新型的健康信息素养评估工具,对医院患者的健康信息素养水平进行测试(文献6),并与广度成绩测评表(Wide-Range Achievement Test,WRAT)、REALM等进行比较,进行了信效度检验[17];1999年这几位健康信息素养评估领域的先驱又一起联手开发出简化的健康信息素养测评工具S-TOFHLA(short TOFHLA),使得该工具更加实用与于时间紧迫的临床环境(文献55)[18]。“REALM”和“TOFHLA”在该领域起到了重要的奠基性作用,被长期作为健康信息素养评估领域的两个“金标准”,后面出现的一些健康信息素养评估工具多是在这两个基础上经过改编而得。1997年Hanson-Drivers等仿照WRAT开发了“医学成绩阅读测试量表”(Medical Terminology Achievement Reading Test,MART),(文献16)并用来找出社区中已经超过高等教育年龄的患者中的健康信息素养较低者,该工具能较为准确地反映患者识别医学相关术语的能力[19]。文献119[20]题目为“Association of Health Literacy With Diabetes Outcomes”和文献55[21]“Shame and Health Literacy:The Unspoken Connection”引用了早于它们发表的所有文献,且被引率也很高(LCS分别为405和338),它们分别介绍了糖尿病患者的健康信息素养水平的评估问题和从患者心理角度来看羞耻与健康信息素养水平的联系,提示健康信息素养的评估向特定患者群体、评估方法及评估角度多元化的方向发展。
32孤立节点分析
文献141和文献834位于引文编年图的边缘,两者均没有与其他任何节点存在引用关系。阅读文章发现,文献141是关于健康信息可读性评估研究的,健康信息的可读性与健康信息素养有着非常深入的联系,但是两者的研究对象、研究侧重点均有很大区别,前者是对个体获取、理解和利用健康信息的能力的評估,而后者则是对健康信息的可读性的客观评价。随着健康信息的爆炸式增长,健康信息的质量也良莠不齐,其可读性对于个体对健康信息的获取和理解的影响会越来越大,尤其在健康领域,医学术语常常晦涩难懂,因此,在研发健康信息评估工具的同时应将健康信息的可读性因素考虑其中。
4健康信息素养评估研究的主路径分析
将HistCite生成的引文编年图保存为net文件,导入Pajek软件,改变箭头指向为被引文献到施加引文献,并进行Critical Path Method分析,得到“健康信息素养评估研究的主要路径”(见图3)。
5健康信息素养评估研究的前沿追踪
将3 390篇文献的题录信息导入文献题录信息统计分析软件SATI 32进行分析,经过去重、转换、提取关键词,共统计得到4 578个关键词,分别将意思相近或者无实际意义的词合并、去除,并按照频次降序排列,得到出现频次大于等于15的72个高频关键词,并进一步生成72×72的高频关键词共现矩阵,最后通过NetDraw进行可视化,得到如图4所示的高频关键词共现网络图。
51针对特定人群的健康信息素养评估
个体的生理状态、受教育程度、不同种族的文化差异等因素都会不同程度地影响其健康信息素养水平,同时也会影响到健康信息素养评估的进行。儿童期的小孩生理发育不完善、认知能力不够,青春期的人体生理状态变化、学习生活压力的增加,老年期人体生理功能的退化、视力听力下降等情况会产生不同的健康问题,同时也会影响到个体的健康信息素养水平及其监测;孕妇在妊娠期间身体各方面生理生化状态都有较大变化,则更是如此。美国纽约州大学公共卫生学院的Jennifer教授从公共卫生角度说明了青少年健康信息素养研究的重要性,并为其未来研究提出了一个框架,为青少年健康信息素养评估研究打下了基础[22-23];滑铁卢大学的Donelle L选取了140位年龄大于50岁的老年人的健康信息素养进行了评估,设计了一个特定的调查问卷,问卷内容包含人口统计学、数学焦虑、功能性健康信息素养(采用S—TOFHLA)、一般情景和健康相关情景霞的计算能力等[24]。
52针对特定疾病的患者健康信息素养评估
实际上,不同疾病患者的健康信息素养的测量标准应该有所差异,尤其是在全球目前患病率比较高的慢性病,比如糖尿病、高血压、肺癌、抑郁等,应针对这些特定的疾病的特定人群开发出具有相应特色的健康信息素养评估工具,例如针对糖尿病患者应该加强饮食禁忌方面的考察,针对高血压患者应该注意对生活习惯(饮酒等)的考察,针对乙型肝炎患者应该加强传染病防治方面的评估等。卡罗莱纳州大学的Rothman R针对2型糖尿病探讨了健康信息素养的评估,提出了和健康信息素养评估相关的糖尿病指标[25];芝加哥大学的Lindau教授认为在对女性进行健康信息素养评估时,关于宫颈癌的健康知识应该被考虑其中[26]。我国的健康信息素养研究处于起步阶段,健康信息素养的评估研究也还是主要停留在针对居民的公共卫生视角上,导致评估结果实际上高于患者健康信息素养的真实水平;已有的少数特定疾病的健康信息素养测评工具也大多是翻译国外测评工具,但是由于国外人体体质、生活方式的不同,这些工具其实并不适合于我国该疾病患者健康信息素养的评估。因此,结合我国国情,开发出客观准确的适合特定疾病患者健康信息素养评估的测评工具,也是我国健康信息素养评估研究者未来应该把握的方向。
53健康信息素养评估方式的多元化
健康信息素养评估方式的多元化主要体现在:①评分方式从单一得分到按多个领域计分。早期的成人医学素养快速测评工具(REALM)仅根据患者识得的医学术语的数量单方面进行计分;成人功能性健康信息素养 评估工具(TOFHLA)从阅读理解和计算两个方面来对个体健康信息素养水平进行计分;2003年由哈佛大学的Rudd[27]教授开发的健康信息素养活动量表(Health Activity Literacy Scale,HALS)则从健康提升、健康防护、疾病预防、卫生保健和维护、卫生系统利用等5哥领域进行计分;我国原卫生部发布的“全国城乡健康信息素养监测调查问卷”[5-7]使用了基本健康知识和理念素养、健康生活方式与行为素养、基本技能素养、科学健康观素养、传染病防治素养等一共10个方面对健康信息素养进行评估。随着健康信息素养内涵的不断丰富,其涵盖的领域将更加全面,评分方式也更加多样化。②评估方式从单一的调查问卷向听、说、读、写各种方式转变。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的Roter DL[28]教授利用录像带和152个产前和癌前遗传咨询会议与模拟客户记录开发了一个概念框架来探求口头素养的需求和它导致的临床结果,指出对话的起伏、互动性和节奏等对患者获取和理解健康信息有较大影响。
54健康信息素养评估与互联网
随着互联网的进一步发展,越来越多的人尝试从网络上获取在线健康信息。邓肯大学健康与社会发展学院的Christina Cheng[29]教授在“Health Literacy and the Internet:A Study on the Readability of Australian Online Health Informaiton”一文中指出80%的澳大利亚人会从网络上搜寻健康信息;匹兹堡大学医学院的Birru MS通过观察低健康信息素养者在互联网上搜寻健康信息的过程,表明作为网络健康信息的潜在观众,低健康信息素养成人在使用因特网搜寻某些特定主题的健康信息时存在困难;滑铁卢大学的Friedman DB[30]在“Health Literacy and the World Wide Web:Comparing the Readablity of Leading Incident Cancers on the Internet”,通过10个流行的搜索引擎对乳腺癌、前列腺癌和结肠癌相关网站上的排名前100的热点进行可读性分析,发现网络上健康信息的可读性普遍难度过大;卡罗莱纳州大学的Roche MI[31]教授通过研究父母如何在网上搜寻、理解和评估健康信息,指出个体获取、理解和利用网络健康信息,并利用这些信息作正确的健康决策的能力是健康信息素养内涵的重要组成部分。以上研究表明随着互联网技术的飞速发展,健康信息素养的内涵得到扩充,网络健康信息素养已成为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由此可见,健康信息素养的评估应与时俱进,将网络健康信息素养的评估包含其中。
6結语
本文以WoS核心合集收录的健康信息素养评估相关文献为来源,综合运用信息计量和知识图谱分析等方法,对健康信息素养评估的研究现状、发展脉络及前沿动态进行了可视化分析,得出结论如下:①健康信息素养评估自1997年开始日益受到各国学者的关注,诞生了很多经典的健康信息素养评估工具,在健康信息素养的监测、针对性地降低医疗成本、合理的健康教育及全民健康促进等方面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②欧美等国在健康信息素养评估研究中遥遥领先于其他国家,我国在研究热度与研究成果上尚需很大的努力。③结合引文时序分析和主路径分析来看,1993-2004年健康信息素养的评估研究经历了从临床视角到公共卫生视角的,再到两者结合的发展轨迹。④通过高频关键词共现聚类分析可知,随着研究对象的不断细化及科学技术的日新月异,针对于特定人群、特定疾病的患者健康信息素养评估研究,评估方式的多元化研究,以及评估范畴的全面化、规范化研究也迅速发展。此外,本文还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在数据的处理过程中,关键词的合并、去除含有主观因素,以及在高频关键词的选取上没有充分的理论依据,也带有一定的主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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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責任编辑:马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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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3 10:05: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