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上海实体商业转型升级困境及对策建议 |
| 范文 | 曹剑涛+冯叔君 摘要：在经济新常态、上海成立自贸区、“互联网+ ”以及供给侧结构改革等背景下，上海商业在高速发展同时，仍然亟需转型升级。为此，文章分析了上海商业转型升级面临困境，诸如存在网络零售高歌猛进对实体商业冲击加大、口结构、消费升级和消费习惯的变化冲击着现有商业体系、商业竞争压力巨大、政策对上海商业的发展支持度不足、商业公信力缺失、企业经营管理能力欠佳等等问题。最后从政府和企业两个层面提出了相关的对策建议。 关键词：上海；实体商业；转型升级 一、 引言 上海位于我国经济发展最前沿区域，是我国重要商业代表城市之一。上海购物一条街、知名商圈的高档百货和大型连锁超市，各个社区的中小连锁超市，以及散落各个街道的24小时便利店和各类零售专卖店，构成了上海实体商业的基本业态样式。在全国经济增长趋于放缓的背景下，上海商业发展表现良好。2016年，全市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约为1.1万亿元，比上年增长8%，增速下降0.1个百分点。其中，批发零售业总额达到9 874.15亿元，同比增长8.4%，增速回升0.3個百分点。同期，全市全年实现批发和零售业增加值4 032.43亿元，比上年增长4.6%，占全市当年GDP的14.68%。可见，上海商业为上海经济增长仍然发挥重要作用，为全市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做出重要贡献。 事实上，在经济新常态、上海成立自贸区、“互联网+”以及供给侧结构改革等背景下，上海商业在高速发展同时，仍然亟需转型升级，需要以更高的业态形式适应新的发展。一般而言，产业转型升级可以定义为在一国或地区的国民经济主要构成中，产业技术、产业结构、产业规模、产业组织、产业人员转移等发生显著变动的状态或过程。早在2013年，习近平同志强调企业要“腾笼换鸟、凤凰涅槃”。“腾笼换鸟、凤凰涅槃”思想自提出以来，被一些经济学者和管理学者形象地称为“两鸟论”。“两鸟论”形象准确地说明了“转方式、调结构”的重大意义和方向路径，道出了中国持续增长的动力所在，同时意味着上海商业转型升级必须采取“腾笼换鸟、凤凰涅槃”的策略指导产业转型。针对商业转型升级，国外文献如Grossman（1991）、Lucas（1993）、Lee和Chen（2000）、Kaplinsky等（2002）进行了相关的探讨；国内文献如欧阳鹏（2010）、董锡健（2010）、周勇（2013）、蒋丙南（2014）、徐印州（2014）、陆远（2015）、张广生（2015）等，也就国内实体商业转型和升级提出有价值观点和建议。 近年来，上海市一直重视商业转型升级。2013年上海零售商大会暨购物节总结会议报告指出，创新打造上海商业升级版，通过九大转型促进上海商业转型升级。2014年上海市出台《关于加快上海商业转型升级提高商业综合竞争力的若干意见》，全面阐明了本市商业转型升级的方向和重点。2015年上海市制定了上海市商业网点布局规划（2014-2020年）》，对商业网点设施进行了调整、引导和规范，初步建立起商业建设项目的全生命周期管理机制。2016年1月上海市人大财政经济委员会发布《关于本市促进商业转型升级情况的调研报告》，进一步总结上海近年来商业转型升级的情况。当前，上海市商务委聚焦“十三五”上海建设国际消费城市的目标，把握消费需求升级的新趋势，扩大中高端消费有效供给，从需求侧和供给侧两端同时发力。总体上说，上海市在过去几年内不断在智慧商圈、社区生活商业、营商法治环境、跨境电商等许多领域积极探索，致力推动上海商业转型升级的新格局。 因此，为了更好促进上海市转型升级，本文首先介绍商业转型升级的相关研究状况，进而分析上海商业转型升级面临的主要问题，最后在以上分析基础上提出相关对策建议。 二、 面临主要困境及分析 1. 网络零售高歌猛进对实体商业冲击加大。在“互联网+”背景下，线上零售或网上销售渠道发展迅速，且影响力日益扩大，对传统经营模式、商品流通、商圈布局等带来前所未有的挑战，对线下实体零售主体造成巨大冲击。2016年，上海市网上商店零售额达到1 249.77亿元，同比增长15.8%，虽然增速大幅下降但仍然高于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增长幅度；而且，网上商店零售额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比重为11.4%，比上年提高0.5个百分点。同时，第39次CNNIC报告显示，截至2016年底我国网民规模达7.31亿，互联网普及率为53.2%。网络零售主体最大特点是资金少、技术强、规模小，而上海相对封闭的市场一度阻碍一些没有资金但具有技术优势的区域外零售企业的进入。此外，随着网上零售的发展，网上零售一些不合理地方不断突显出来，存在假货盛行、刷单成风、低价倾销等现象。而且，一些网上零售商或运营商大肆烧钱，跑马圈地，进一步挤压了实体零售商的生存空间。 2. 人口结构、消费升级和消费习惯的变化冲击着现有商业体系。首先，人口结构变化的主要体现是人口老龄化和网民多为年青人现状。近年来，上海60岁人口数量不断攀升，人口老龄化趋势进一步突显；同时，18岁～59岁的成年人口数量略有下降，18岁以下的未成年人口数量基本持平。根据第37次CNNIC报告，我国网民以10岁～39岁群体为主，占整体的75.1%，而50岁以上的网民不足10%，60岁以上的网民仅占到3.9%。因此，在传统产业“互联网+”背景下，以及在商业亟需转型升级的背景下，上海商业转型升级需要更为精准定位，促进商业模式创新和加强技术创新的同时，不能忽略老龄化人口趋势变化，发展电子商务的同时，不能忽视老龄人群偏好于实体店的购买习惯。其次，随着我国经济发展以及人们生活水平提高，居民消费升级，开始向更高层级跃进。根据上海统计数据计算，上海市居民2013年恩格尔系数为34.9%，比1999年低了10.3个百分点。上海居民2013年发展系数达到19.44%，比1999年高出了2个百分点。第三，近年来，80后、90后逐步成为市场消费的主体，同时他们基本都是网民群体，他们购买习惯和购买行为同他们父辈相比有着较大的改变。80后、90后网民群体逐步成为社会主力消费群体，他们可以通过互联网和电子商务了解和认识到整个世界的高端、高质量、新时尚消费品，他们可以通过旅游消费或网上购买方式获得日本、韩国、欧美等境外产品。 3. 上海商业面临巨大成本和竞争压力。上海实体商业除了受到网络销售巨大冲击之外，上海商业面临巨大竞争压力。上海土地资源紧缺，商务成本高企，商业网点日趋饱和，各类商圈之间竞争加剧，能源资源和生态环境约束更趋强化，转型升级压力进一步突显。首先，传统商业企业尤其是市属、区属大型国有商业企业受体制机制等瓶颈因素制约，近年来发展缓慢，成本高企，生产率下降，创新能力不足。其次，随着经济的发展，上海地租成本与房价升值同步，上海的工资水平和低保要求也使人力成本居高不下，导致上海商业经营成本不断攀升。此外，由于上海庞大的市场需求，对境外很多零售企业都有吸引力，引发更多境外商业市场竞争，导致上海商业也面临着境外零售企业的竞争压力。 4. 政策对上海商业的发展支持度存在不足。政府对商业发展的作用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通过政策支持促进商业发展，二是通过制度约束和规范商业发展。首先，当政府利用有效的行政政策与手段加以推动，就会加速商业的创新与发展。如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初期，上海狠抓中央推动的“菜篮子”工程，解决了居民买菜难问题。再如，上海政府大力支持连锁超市经营模式，带來连锁超市蓬勃发展。目前，尽管上海市已经开始重视商业转型升级，提出通过九大转型促进上海商业转型升级，然而上海商业仍然处于一种自发运转的状态，政策对上海商业的发展支持度存在不足。上海商业的主体由国有资本把持，在得不到相应支持的情况下，还要受对国有资本管制制度的约束，导致商业企业经营自由度受损，变革意愿不足。而且，对民营资本经营商业的政策支持度也存在不足，总体导致上海民营商业处于单打独斗的局面。 5. 商业公信力缺失一定程度上影响商业转型升级效果。西方政治学里有一个“塔西佗陷阱”（Tacitus Trap）的提法，即当政府部门失去公信力时，无论说真话还是假话，做好事还是坏事，都会被认为是说假话、做坏事。同样，在商业领域里，如果整体商业公信力缺失，不管转型升级做得怎么样，不管商业服务水平提高多少，都有可能存在着“塔西佗陷阱”风险。有专家指出：1936年全国100多个商业品牌，上海就占据了8成多。许多老上海生产的产品比洋货都好，比如鹅牌汗衫，法国人的汗衫都做不过中国人，都买来鹅牌汗衫，贴上自己的标签销售。然而，现在上海商业老品牌走上了下坡路，口碑不如以前，更多的年青人通过互联网了解全球商品，更多通过互联网或旅游机会从全球选购商品。因此，在这样背景下，重塑上海商业公信力还需要一个过程，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商业转型升级效果。 6. 企业经营管理能力有待进一步提升。首先，实体零售企业经营理念落后。部分企业受制于传统发展思路，经营理念未能跟上市场环境和消费者行为的变化，传统百货“二房东”的心态未完全改变，经营同质化问题严重。其次，传统商业自营水平不足，较少拥有自有品牌空白，而且物流管理能力水平不高，主要存在配送效率较低、物流成本较高、配送服务能力不足等问题。第三，服务水平和质量有待提高。如今，一些实体零售商一直没有弄明白这样的真理：万变不离其宗，零售业吸引顾客的核心是服务，零售业转型最终应回归其服务本质。 三、 对策建议 根据十八届三中全会精神，市场这只手应该"调节"经济活动、提高效率和引导城市发展，而政府应该领导社会管理、公共服务、社会公平和农村发展。在上海商业转型升级问题上，企业是社会经济发展的细胞，商业型企业应当是商业转型升级主要推动者和执行者；同时，政府也应当利用管理职能，给予商业转型升级科学调控，加强支持力度，提高服务管理水平。因此，为了更好地加快上海市商业转型升级，以下将从政府政策和企业层面提出相关对策建议。 1. 政府层面建议。 首先，加快上海商业征税模式创新，力争让上海成为国人购物最佳目的地，成为国外商品进入中国销售最佳场所。随着上海居民收入水平提高，上海人的消费观念、生活观念得到提升，上海居民有着更高质量、一流品牌、新时尚产品的需求；同时，内地经济飞速发展，内地部分居民拥有更高购买能力，有着更高消费层次倾向。而近年来，国人热衷于到英、法、美、日、韩、中国香港等国家和地区购物，挤爆境外商场却成另外一道风景，这个现象值得反思。部分公众掀起海外购物潮，一方面要求中国产业升级、迈向中高端水平，生产出更多符合本国主流人群购买意愿的好东西，另一方面急需关税等政策的调整，营造公平竞争的进出口环境，把部分过高关税降下来，把国外好产品引进来，把消费者留在国内。例如，可以对国内消费者需求大部分国外日用消费品，开展降低进口关税试点；完善服饰、化妆品等的消费税政策；增设和恢复口岸进境免税店，合理扩大免税品种，增加免税购物额，方便国内消费者在境内购买国外产品；进一步推进境外旅客购物通关和退税便利化等等。 其次，提升上海商业品牌的公信力，让全国人民敢于、乐于在上海购物。记得在20世纪时，内地居民买不到东西时，首先会想到上海，因为上海产品种类多，质量好，价格实惠。但是，现在不再是物质匮乏年代，上海有的东西其他一些大城市同样会有，上海商业不再具有特色，而且由于上海租地成本、人力成本上升等因素，上海产品价格不再具备优势。产品没有特色，价格没有优势，服务质量没有保证，自然上海商业品牌的公信力就会下降。如果公信力下降，这就如同“塔西佗陷阱”一样，纵然上海商业进行转型升级，居民仍然不再相信上海商业品牌。所以，上海一方面要积极推进商业转型升级，另一方面要积极帮助商业企业提升品牌的公信力，让上海成为全国居民靠得住、信得过的购物天堂。 第三，优化上海商圈布局同时，优化上海旅游交通体系。上海常住居民已经超过2 400万人，加上外来短期旅游等人口，上海人口规模极为庞大。而且，上海迪士尼项目开放后，上海人口数量迎来更高峰。事实上，上海总面积为6 340平方公里，上海有能力容纳2 500万人口，问题是这些人口全部拥挤到市区内，特别是拥挤特定区域内，就会给上海公共管理带来极大的挑战。总体上说，上海商圈日趋合理和完善，逐步形成10大都市商业中心、24个区域商业中心等现代商圈体系。但是，上海公交体系特别是地铁体系，多为南北走向，几乎都要经过市内，这必然会增大上海核心城区的拥挤程度。随着自贸区成立、上海商业转型升级、迪士尼开园，来上海购物的消费群体越来越多，而上海拥挤不堪局面不仅给公共管理带来难题，也使得购物者对购物环境的满意度下降。因此，上海在优化上海商圈布局同时，亟需优化上海旅游交通体系。例如，可以绕开主市区建设打通虹桥机场和浦机场的地铁主干线，可以在南上海修建嘉兴、松江南站直接向东延伸至川沙迪士尼公园的地铁线路，可以在北上海修建太仓、嘉定经过宝山向南至外高桥的地铁线路等等。 2. 商业企业层面建议。 首先，重视供应链体系建设。完善上海商业供应链体系建设的前提是要重视商业人才建设，特别是要引进与培养兼具商业素养和信息技术能力的复合型人才，建设高效人力资源体系。传统实体零售商与供应商的关系主要体现为两种模式，一是利用自身掌控终端的市场力量，收取通道费用作为自身主要的盈利点。二是通过吸引供应商品牌驻店的方式，按比例收取销售点，作为自身盈利。对前一种盈利模式，易激发零售商与供应商的矛盾，降低零售商对供应链的管控能力。对后一种模式，零售商把自身转化为商业地产商，风险转移给品牌商，同时对供应链的影响也降至最低，无法有效管理和选择商场经营的商品。此外，重視供应商与零售商共同作用，一方面增强供应商对企业核心业务进行管控能力，另一方面增强零售商商品销售和服务的能力；同时，零售商应与供应商展开深层合作，如共同开发市场、共同研发产品、共同控制生产成本等，达到利益共享。 其次，重视和推进商业创新。在连锁经营时代，上海商业创造和经历了连锁经营发展辉煌。但是，在“互联网+”背景下，除一些自发的民营零售商业企业外，上海整体商业尤其是国有商业企业，应对市场变化乏力。因此，开创新的商业模式是上海商业转型升级的必由之路。新的商业模式满足消费者的特定需替代为传统零售商业把持的部分市场，产生迭代效应。应用技术创造效益，拓展市场的能力已经成为商业企业竞争力的直观表现之一。近几年模式创新在业界屡见不鲜，有企业专注于生鲜从原产地生产到最终销售的全过程，有企业根据市场细分设置小业种专营店取得成功。此外，商业融资渠道的创新引起越来越多商业企业管理者的关注。零售行业是资金密集型、高现金流的行业，很多具有发展潜力的零售企业往往在形成健康的资金链之前，只能寄希望于风投，没有更多的融资能力。因此，对于一些中小商业企业来说，学会多渠道融资，建立多渠道的融资体系，将是商业融资创新的重要发展方向。 第三，重视商业服务水平和质量。纵观全球的商业服务水平，上海实体商业应当学习日本商业的服务意识。日本为了保护消费者的隐私和安全，鼓励社区商业和便利店为居民提供代收、代退、代保管业务，这样把网上购物与实体店的服务结合起来，从而增加了便利店的服务范围，受到了消费者的喜爱。因此，实体商业不应该以商品销售和满足顾客需要为主，而是应该以服务顾客为主；不应该以低价吸引顾客为主，而是应该以提高顾客服务价值为主。而且，实体零售商应该利用各种服务手段和技术工具为到店顾客提供从商品知识培训、商品选购参谋、便捷支付、有偿或免费的送货等购物过程的全方位服务，让消费者真正体会到购物是轻松、愉快、令人向往的体验。 参考文献： [1] 邓伟根.20世纪的中国产业转型：经验与理论思考[J].经济研究，2006，（8）：17-25. [2] 周大鹏.制造业服务化对产业转型升级的影响[J].世界经济研究，2013，（9）：17-24. [3] 欧阳鹏.城市商业街改造定位与绩效评价研究——以1990年代以来四川北路商业街改造为例[J].城市规划，2010，（1）：40-47. [4] 董锡健.从产业经济视角为商业转型献策——对商业企业转型创新的五点建议[J].上海商业，2010，（12）：10-11. [5] 周勇.上海连锁商业如何转型？[J].上海商业，2013，（11）：12-15. [6] 蒋丙南.常州商业转型发展探索与思考[J].江苏城市规划，2014，（10）：28-31. 作者简介：曹剑涛（1981-），男，汉族，安徽省宿州市人，上海商学院管理学院讲师，上海交通大学管理学博士，特华科研工作站博士后，研究方向为商务经济、大宗商品市场；冯叔君（1961-），男，汉族，浙江省余姚市人，上海商学院上海商业发展研究院副院长、副研究员，研究方向为商务经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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