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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攻壳机动队》:从赛博格的存在意义展望后人类主义时代
范文

    常珂瓅

    【摘 要】近年来随着人工智能的不断发展,围棋人工智能程序AlphaGo接连打败人类世界顶尖围棋选手李世石和柯洁,“索非亚”成为全球首个获得公民身份的类人机器人。人们开始更加广泛讨论人工智能所带来的影响和可能性。不可否认的是,越来越多的人工智能程序和产品已经进入了人们的日常生活,科幻类小说和电影在很早之前就为我们描述了一个充满人工智能和赛博格的世界,哲学领域也早已开始探讨后人类的问题。其中《攻壳机动队》是一部公认的具有深厚哲学内涵的作品,它预见了伴随科技发展,赛博格出现之后人类的主体性危机,并探讨了科技与生命、存在与认知之间的众多问题,本文以《攻壳机动队》为例,探讨赛博格视角下的“生命”内涵与存在价值,对后人类主义时代进行展望和思考。

    【关键词】《攻壳机动队》;赛博格;后人类主义;人工智能;存在主义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8)12-0084-02

    1995年由押井守执导的《攻壳机动队》,是一部极具哲学意蕴的百科书式的科幻动画电影,2017年推出了真人版电影。这部作品描述了19世纪末20世纪初,在人类科学突飞猛进的背景下人工智能的发展,以及赛博格出现之后人类的主体性危机,从而构建了一个典型的后人类时代,探讨了科技与人伦、道德与犯罪、赛博格存在的意义等哲学问题。正如电影开头所描绘的:“在不久的将来,企业网络遍布全球,光与电子穿梭万物之间,然而信息技术的进步仍然不会抹去国家与民族的存在。”

    如今我们生存的时代,不正是这样的一个镜像吗?人工智能程序AlphaGo在2016年和2017年接连打败了世界顶尖围棋选手李世石和柯洁;美国汉森公司研制的類人女性机器人“索非亚”,在2017年10月取得沙特阿拉伯公民身份,并且在全球各国开启演讲,参与各种活动。纵观我们的生活,已经完全被互联网、大数据等包围,机器人和人工智能设备已经走进平常人的生活。可以说,人工智能时代已经开启了。毋庸置疑的是,科技进步会给我们的生活和社会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面对高速变革,人类难免有所警惕:人工智能的发展会带来巨大的隐患甚至打败人类,从而取代人类。如此也带来日益技术化的深入争论:技术是否可以取代人类?信息时代人类被技术裹挟的进化,是否是一种异化?

    一、赛博格的“生命”内涵

    “赛博格”即Cyborg,来源于控制论和有机体(cybernetic organism),这个名词是在1960年由曼菲德·E·克莱恩斯(Manfred E. Clynes)与内森·S·克莱恩(Nathan S. Kline)提出,最初用来设想人类在未来星际旅行中需要克服人体机能的局限,而在人体中移植辅助的神经控制装置。后来这个概念被扩大,指为了让生物超越自身的局限性,将人体与非有机体拼合而成的新的生物形态。包括“义体人类”或“机械化有机体”。简单来说,以机械代替人体的部分组织或者功能,同时以大脑与机械连接的方式进行操控。这原本是一个科幻概念,且不断在许多科幻电影中出现,但电影将这类赛博格形象艺术处理后可视化了。例如《攻壳机动队》中的草薙素子,是典型的“义体人类”。除了脑部,草薙素子身体的其他部位全是机械改造的“义体”,而与此同时还配备了一个可以接入全球网络的“生化副脑”。这是标准的赛博格。

    在动画电影《攻壳机动队》中,导演押井守集中探讨了人与机器、人的意识与人工智慧的矛盾关系,以“赛博格”阐发“后人类”时代可能会遭遇的科技发展与人类社会的对立问题。 《攻壳机动队》的主人公素子喜欢深潜,她在深潜的过程中可以感受到孤单、寂寞甚至死亡的感觉,每次回到水面,她都觉得是“重生”,那是一种“活着”的感觉。素子作为拥有人类大脑却没有记忆的义体人,她的困扰是作为一个人的思考,她的思考带动了她个人意识的升华,使她意识到“自我”的存在。“我是谁”“生命是什么”是主人公在影片中的追问。

    《攻壳机动队》中还有一个拥有“自我”、认为自己是生命体的傀儡师。但傀儡师不同于义体人素子,它是一个完全由工厂生产出来的,没有实体存在的电脑程序,这个被用于进行情报工作的电脑程序在网络中渐渐产生了“自我意识”,慢慢变得不受控制。傀儡师宣称自己是网络中诞生的“生命”,并要求政治庇护,政府官员认为它只是一段可以自我储存的程序,以荒谬之名拒绝后,它开始阐述自己对于“生命体”的看法。傀儡师认为:“人类的DNA也不过是一段被设计用来自我储存的程序。”生命的诞生是信息洪流中的一个节点,就像生物学中DNA于人类的生命意义也是一段独一无二的构造系统。

    那么什么是真正的人?素子在电影中是拥有人类大脑的义体人,她说:“个人意识的升华是意识到自我存在。同时也将我限定在自我之中。” 那我们存在的依据是人格特征、肉体或是“灵魂”?对于素子和傀儡师而言,是个人意识的觉醒让他们拥有了“灵魂”——自我意识,能够按照自我意志行动,从而获得了新生。

    二、赛博格的存在与死亡

    《攻壳机动队》中的世界是赛博格的世界,除了义体人、机器人外,人类在身上配置了各种各样的义体装置,身体出问题了可以随时修理。那么,他们会死亡吗?机体是会毁坏和死亡的,那么精神和意识会死亡吗?在《攻壳机动队》的最后,素子和傀儡师的机体都被炸毁,但他们作为产生了个人意志的赛博格,素子和傀儡师的“灵魂”融合后创造了一个新的素子,那这个人是素子还是傀儡师?他们的生命存在吗?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事实上素子的个体灵魂和傀儡师结合后最终融入了自组织化网络所形成的集体中,脱离了形式化的躯体,化为纯粹“精神”而存在,“精神”高于一切,可以说这是《攻壳机动队》给出的人类未来的出路。

    在影片中我们看到了人类两个重要哲学主题“死”与“生”,生死被辩证地结合到了一起。存在主义哲学大师海德格尔把“死亡”视为人存在的一个不可或缺的部分,因为死亡本身就是生的一个相当重要的组成部分。海德格尔在《存在与时间》中讲到:“死不是一个事件而是一种须从生存论上加以领会的现象。”也就是说,死亡不是一个事件,而是存在本身,可以理解为“死亡”就是存在的一种样式,这种存在是超越死亡的。所谓“向死而生”指的就是人们在已知死亡的前提下,一步步走向本身已经存在的死亡。从这一点来说,赛博格像人类一样能够死亡,也是在证明其存在的意义。

    《攻壳机动队》的导演押井守追求精神的纯净。人类的不幸与罪恶在其看来都是由于无节制的欲望与肉体的不完善造成的。所以在《攻壳机动队》中呈现了一个乌托邦式的后人类主义时代,想要用精神取代肉体、用集体化取代个体私利,将人类引向天国般圣洁的世界。只要“灵魂”存在,“我”就存在,“我”会以精神的纯净得到永恒。“我”也许不能拯救世界,但可以拯救自己。

    三、后人类主义时代的展望

    在很多科幻电影中我们可以看到人与机器的混合体、人脑与人工智能的联合体、地球生命與外星生物等“后人类主义”思潮元素。 这些作品深受后人类主义思潮的影响。到底什么是“后人类主义”?

    20世纪末,随着生物技术、生命科学、模拟技术、人工智慧技术、哲学等学科的发展,在西方出现了“后人类主义”(posthumanism)。 “后人类主义”是对盲目尊崇人类理性和主体的一种反驳。简单来说,“后人类主义”的核心是天地万物皆平等,而人并不是地球唯一的主人。

    对于后人类主义,凯瑟琳·赫尔兹在《我们如何变成后人类:控制理论、文学与信息学中的虚拟身体》中,勾画出了当代世界的“后人类”图景:从此之后,破除了人类中心论,人类被视为处理信息的实体,本质上与智能机器类似,而反过来机器也可以像人一样运作。莫拉维克实验证明了机器可以成为人类意识的贮藏器,机器可以因各种实际目的而成为人。

    在未来,人类的定义可能被改写,人类可以上传意识,解除肉体束缚,可以通过机械增强身体机能,简而言之,你就是赛博格,赛博格就是你。后人类主义社会会有新的法律和伦理,以及新的生活方式。针对人类的普遍焦虑,我们可以想到哈尔伯斯坦(Judith Halberstam)和利文斯顿(Ira Livingston)说的“后人类并不必废弃人类;它不代表人类的进化或退化。它参与了身份与差异的再分配。”后人类的主题不仅是一个技术或哲学的问题,还涉及到政治与经济的问题。

    《攻壳机动队》中所呈现的就是一个充满赛博格的后人类主义社会的缩影。科技高度发达,机器人、义体人、人类和谐共存,大部分人类解除了肉体的束缚,为了进化而装上了义体装置;国家和民族仍旧存在,但更加开放自由,人类也不再是社会的绝对中心,这可能是一种乌托邦式的科技高度发达的社会。而我们现在的社会,同样有很多人为了爱美整容,装上假体和不属于他们身体的东西;因为疾病装上义肢、假眼等,他们也算是赛博格吗?而民主和自由也一直是人们的共同追求,可以说后人类主义社会是一种趋势,但需要漫长的发展时间。总之,人类应以怎样的目光注视未来,未来又将投以怎样的回望,这都是如深渊般不见底的谜题。

    四、结语

    每一次科技的巨大飞越都促进了人类社会的重大变革,技术改变了人类的命运,人工智能时代悄然到来,后人类时代也会慢慢变成现实。随着科学的发展,“人”的定义在不断变化,“存在”的定义也在不断变化。《攻壳机动队》为我们指出赛博格和人类会以精神的纯粹性得以存在和永恒;唐纳·哈拉维指出:“在我们关于机器和生物体、技术的和有机的知识中,不再有根本的本体论区分。”在二元论被挑战和埋葬之后,“我们发现自己成为了赛博格。”技术是否会取代人类?正如《攻壳机动队》结尾素子所说的:“网络无限宽广。未来的世界充满未知和可能,而我们只能拥抱无限的变化。”

    参考文献:

    [1]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M].陈嘉映,王庆节译.北京:三联书店,2006.

    [2]Judith Halberstam and Ira Livingston.Posthuman Bodies. Bloomington and Indianapolis: Indiana University Press.1995:10.

    [3]唐娜.哈拉维.类人猿、赛博格和女人:自然的重塑[M].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2016.

    [4]何梦云.可见的赛博格《银翼杀手》:“后人类身体”的电影造型[D].华东师范大学,2015.

    [5]栗桢.《攻壳机动队》的科技反思与未来哲学[J].电影评介,2011:46-51.

    [6]冉聃,蔡仲.赛博与后人类主义[J].自然辩证法研究,2012,(10):85-87.

    [7]陈静.赛博格:人与机器的隐喻[B].马克思主义与人道主义—第二届中英马克思主义美学双边论坛.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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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孙绍谊.当代西方后人类主义思潮与电影[J].文艺研究,2011,(9):84-92.

    [10]盛帅帅.死亡与活着—从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哲学角度解读电影《活着》的死亡主题[J].时代文学,2014,(7):189-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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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7 10:26: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