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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云南当代本土生态诗歌的创作特征探究
范文

    陈永敬

    【摘 要】云南当代本土生态诗歌,以“生态文明观”为创作思想和价值标准,以独特的民族诗性语言构筑本土特色生态文化格调、生态体验型诗人形象、生态梦想性未来建构、可持续地域生态发展观、民族生态精神的灵魂塑造等特定本土生态主题,崇尚本土生态文化元素及民族生态审美情感,具有本元生态性创作特征。揭示生态精神与人文精神相融的至善生存格局。具有强烈的本土生态现实批判诗风。对云南的生态诗歌创作、生态文化发展建设及社会可持续发展有重要现实意义。

    【关键词】当代生态诗歌;云南;本土特征;可持续发展

    中图分类号:I2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1007-0125(2018)36-0213-04

    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面临生态危机、精神危机和诗歌危机等三重危机的严峻形势,为顺应生态文明建设及本土特色文化传承与创新的迫切要求,云南文学界生态意识日趋浓郁,步入了生态文学自觉创作时代。以于坚为首的云南本土诗人们,秉承云南民族文化复兴强烈的责任感,创作了众多彰显本土特色生态文化美、崇尚生态文明思想、倡导生态美与社会美相谐的本土生态诗作。对其探究,将对提升云南当代诗作的品质、繁荣云南文学创作,传承云南特定的民族生态文化元素,寻求云南生态文化建设及当代社会可持续发展等均也重要的现实指导价值。

    对云南本土当代生态诗歌的创作研究,学术界研究尚少,且角单一,多为个案及类型化研究,整体性及典型性研究不够。如许礼荣《刍议云南张礼环境主义与原生态诗歌写作》,仅探究从环境入手的“原生态”与“社会和谐”关系的原生态诗歌创作标准。胡牧《侗族诗歌的生态艺术趣味》,仅作艺术手法研究。有的研究更零散,如吴景明《中国当代生态诗歌简论》、蒙树宏《云南现代诗歌谈丛》等。本文力作全镜像研究,对其进行科学界定,力求厘清其创作的原则、风格、主题、审美追求、价值等,探究其创作标准及发展走向。

    一、云南当代本土生态诗歌的生成

    云南当代本土生态诗歌的创作有特定的生成根源。创作动力强势。

    (一)源于深厚本土情结的创作诗家

    云南当代本土生态诗歌经由四百余位众多本土诗人的合力贡献。这些本土诗人或自幼生活于云南,如于坚、雷平阳等;或常年定居在云南,如于生、王光明等;还不乏民间歌手。真切体验的云南特定自然生存环境及地域生活方式使他们都有对红土高原炽烈爱而执著的乡土情结。加之诗缘于实,发乎情,深邃精悍,易学易传,能较好立志传愿。故创作者颇丰。于是云南本土诗人们以高涨激请自觉地走向抒写美好本土生态文化及民族生态精神的诗歌创作道路。

    (二)源于丰厚真实的本土生态文化创作材源

    民族多元、历史悠久、低纬度高原的特征,赋予云南天地氤氲,灵山秀色,宝藏丰博的生态环境及多元的民族生态文化为其提供了丰富特定诗歌意象及诗材。

    (三)源于本土生态文明建设及本土文化繁荣的创作动力支持

    面临工业文明以来的生态危机及创作沉寂的诗歌危机,促使云南诗歌创作界引导诗歌内容的生态性走向,实现诗歌复兴。

    由上可见,云南当代本土生态诗歌创作动力强势,赋予了其创作活力。

    二、云南当代本土生态诗歌主题的本土生态情结性

    写于斯、咏于斯的云南当代本土生态诗歌,既有植根于红土高原深厚的本土特色文化营养,又有生态价值观及生态文明建设要求的创作思想指导,促得其主题呈现浓郁的本土生态情结。

    (一)突显本土特色生态文化格调

    云南当代本土生态诗歌思想着力表达对本土区域生活的关注、热爱与向往,创作主题上突显出浓厚的区域性文化特点,本土特色浓郁。

    1.肯定本土自然生态价值,歌咏本土生态生存环境的美好。不少云南当代本土生态诗作着力呈现美好的特定本土生态环境。或赞誉原生态生存环境,或歌咏云南人民打造的人工生态环境。

    例如:

    ①“横空莽莽涌林涛,山下横江一线遥,百兽争鸣藏雾海,孤鹰无语上云霄。古藤怒绕参天树,幽涧深栖浅水蛟。回望丝绸风雨路,斋公房下杜鹃桥。”

    ——马骕《高黎贡山》

    ②“万丈悬崖立两山,江流峡谷入仙关。抬头一眺经魂魄,急浪千翻往复还。”

    ——木枢《游虎跳峡(一)》

    ③“为寻佳境几搬迁,今把此间当故园。绿树成荫花闭日,小桥流水浪生烟。尘嚣远隔三千里,云雨新开一片天。春意盎然多少意,家家户户梦香甜。”

    ——马仲伟《迁居江东花城》

    ④“翩翩鸥影忒多情,万里来归证夙盟。记得年时湖上翠,春衫银羽共喧腾!

    ——張文锦《鸥影》

    在以上诗例中,例①极力歌咏了高黎贡山的崎弥神秘的古老苍山之美,例②吟诵了虎跳峡悬峭急回的摄魄山水之美。例③传达了春城昆明的优佳居住小区江东花城的环境的美好惬意。例④歌咏了翩飞翠湖之上的美丽红鸥的多情优雅,间接传达了昆明生态环境的美。前两例都是直接呈现云南特有的原生态生存世界的美好。后两列则是对云南人民打造的特定人工生态环境、人文景观的赞誉。

    这类诗作数量最丰。如李全云《黑颈鹤颂》、马培祥《雨后游石林》、双春仁《玉龙湖》、郭鑫铨《纳帕海》等都是对云南特有的原生态生存世界的美好礼赞。而马福民的《大理三塔》、勾民的《景东仙人寨》、牛春兰的《古城曲》等则是对智慧勤劳的云南人借助自然生态的优势打造出来的人间仙境的淋漓抒写。

    2.尊崇云南民族宗教及生态图腾信仰。云南古老多元的民族性,生成了丰富而特定民族宗教文化及生态图腾意象。促使不少诗作饱含浓郁的神秘与魔幻色彩,传达各民族团结凝聚气韵。

    例⑤“神啊,感谢您今天/让我们捕获了一只小的麂子/请您明天让我们捕获一只大的麂子......” (雷平阳的《基诺山上的祷辞》)

    神奇多变的云南大地萌生出深邃的大地神秘文化色彩,赋予了云南人普遍的神性崇拜意识,渴望所崇拜的神灵能赐福自己,以获美好生活。例⑤即典型代表,诗人雷平阳传达了基诺族人民祭神时的愿景,对神充满了由衷敬仰、信赖及期望。

    又如,彝族诗人李骞的《彝山》这样写道:“站在彝山信手翻阅春天/看看年老的麦田,有风穿越季节走廊/颂山魂之刚烈/太阳依旧升起在绵绵青山/山顶浑然一片炽红/季节一年一度降临山头/每一页都写下壮丽的完整”。这里的彝山已不纯粹为山,而是彝族人神圣的图腾圣物。它象征着彝人心中“壮丽的完整”的根基,喻示着彝族民众与大山物我相融,密不可分,相互依傍,和谐共荣的至圣境界。

    再如,周鸿的《太阳神与月亮神的情书》借助第二人称互称法,用神魔虚幻想象的表现手法,艺术再现了神话世界中阿波罗与狄安娜这对宇宙中至强至美的却遭到万物之神宙斯妒忌而不能相见的苦楚失落却又高尚伟大的恋人形象。诗歌虚设二神互通书信的情节,表达了彼此深深的思念及炽热的爱。诗中阿波罗向狄安娜嗟叹着:“哦,也许是你对,尽管灼热,尽管燃烧,待到‘蜡炬成灰,情感也就超生脱颖”;狄安娜向阿波罗深情叹惋着:“我思念你,可我不愿意看见你,来看看我,只是在梦里。……你心里没有我,我的梦总是一张白纸。”诗歌还巧妙地借助二神相互抚慰的语句,礼赞充满哲学爱情观的超越个人小爱的大爱的伟大爱情精神。阿波罗道:“谁说我心里没有你,对你的爱是我有一颗燃烧的心。照亮山河,照亮大地,照亮人们的心灵。我的光和热,就是我们不灭的爱情”;狄安娜回信:“……远了,反而近了,……为了我们广袤的爱情,我要反射你的光辉,用它去安慰人类美好的梦境,让整个自然一片安宁”。

    又如李春华的《茶祖》,敬茶为神。这类诗歌也不乏其有。尤其典型地出现在云南各地的民歌民谣中,以及少数民族诗人的诗歌作品中。限于篇幅,不再冗述。

    3.描绘云南民俗生态生活文化的丰厚及美好。如李代珠的《三月街赛马》:“飞蹄赤马舞回风,奋起狂飙入远空。灿烂流星飞宇宙,离弦响箭别弯弓。”用诗性语言对特定生态习俗文化云南苗族三月街赛马作了精彩的场景描写,传达刚强勇猛,砥砺奋进的民族精神。

    又如马仲伟在《滇西游》写道:“茅店幽馨花气爽,小街洁净晚风宜。”用春风和煦式的语言温柔地呈现云南滇西小镇的芳香清幽、洁净小巷、舒适微风,俨然是一幅具有浓郁滇西民俗生态栖居生活的美好画卷。

    朱红在《回家》用景、物、我三者融合的语句写道:“太阳还倦着清晨的被窝温柔,沙沙树影偷窥一双孤独的脚步,几只会唱歌的鸟儿,瞄准我手里的摄像机妖娆,妒火烧红天边的一朵云。”更直白地表达在温柔的阳光、婆娑的树影、动听的鸟儿这些当地特有的生态自然物象陪伴下回家的那种惬意自得与快乐的心境。

    4.点赞云南智慧的本土生态生产文化。几千年来,特定的山地环境铸造了云南深厚的农耕文化,昭示着云南民族的勤劳、勇敢、智慧,传达出云南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对此,本土诗家们引以为豪。他们用诗性的文笔加以记录、描绘和礼赞,少有哀怨之味,更有愉悦之情。

    如孔繁池在《华西柑橘园》中写道:“云里鸡声雾里家,乡村处处挂流霞。诸君莫怨秋花瘦,橘绿澄黄天际崖。”诗人在这里借助“鸡”“柑橘”两个生态吉祥意象,尽情抒写了云南本土畜牧文化别样的旖旎之美,以及果树栽培后收获到接天无际的累累硕果,借此象征农耕生活的甜美吉祥如意。

    总之,由于诗人们重视在以上四个方面着力,重视本土文化的传扬,重视民族元素作为诗歌意象的选择,故云南当代本土生态诗歌突显出了极其浓郁的本土特色生态文化格调,同时树立了民族文化元素作为诗歌主要內容和诗歌意向的标准。

    (二)生态体验型诗人形象

    云南当代本土诗人的任一诗作都是亲身生态体验后的镜像创作,由心而发,由历而生,或现亲眼所见之境,或表参与过的生态文化体验,均直接或间接地映现出生态体验型诗人形象。如朱红的诗句:“窗外,鸟颤裂的撕叫声”“好奇举着我慌乱的脚步”“踹出我慈悲的心肠/小鸟在惶恐中悲泣/鸟爸鸟妈在拼命的搏击/那种恐慌、迫切…”“我高举救助困鸟的武器/投向猫伸出的毛爪”“求救成功的鸟雀/跳着欢快的舞蹈。”诗人自觉闯入生态群体中,感悟生态生存现实,和大鸟合力与生态悲剧交锋,传达生态美好的愿望。

    又如,白族诗人赵大井的《普者黑泛舟》:“扁舟一叶烟波里,深入蓬蒿仔细看。”诗句中洋溢着诗人深情进入浩瀚生态世界,品觉蓬蒿之美的快乐。楚雄诗人赵树藩《归田》中有云:“客来问我生涯事,一卷琴书二亩田。”直白地表达了置身于田园中进行边亲耕,边弹琴、看书以修身养性的闲雅恬淡的生活情趣。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诸多诗人善用第一、第二人称的指代法称说,饱含对生态万象最深情的体验,并与之感同身受。周鸿笔下大部分生态诗歌都如此,如其《雨林.生态位》的主题诗句:“在孤独和寂寞中,我听到一个亲切的声音——天地其实很大很大,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生态位,寻找它,这才是真正的奋斗规律。”显而易见,诗人似乎已经进入了诗中,和生态万物相融,心灵契合;其《叶》以诗人参与,和叶互动的方式传递与绿叶间的深深情意:“绿色的叶在我头上低声吟唱,白色的叶在我手中轻轻和语。绿叶给黄色的大地铺上新装,我的心在白色的书叶上倾诉爱情。”

    在云南当代本土诗作中,生态体验型诗人形象是通例。可以说,其任何一首诗作都直接或间接地隐现出一位与生态世界同歌同泣、物我相融的诗人形象。

    (三)生态梦想性未来建构

    云南当代本土生态诗家通常都会在诗作中来传达生态梦想性世界的美好及向往之情,建构生态梦想性美好未来。对此,诗家们表达方法不一。

    或直接描绘,或推导暗示。如周鸿的《大自然的诗篇》中的主题诗句:“啊!天空——诗篇,大地——诗篇,人——诗篇,啊!大自然的诗篇。”用直接写意与诗歌想象象征的手法相结合,传达天地人一家亲,都是共同缔造美好大自然不可或缺重要部分。而其《雁南飞》:“大雁在蓝天上写诗,一会儿写大大的‘一,一会儿写大大的‘人,它们在歌唱大自然的和谐统一,它们在歌唱地球母亲的骄子——人类。”诗人通过雁特有动作,暗寓传递了渴望构建人与自然和谐的生态社会的美好愿景。

    或喜剧性高调展望,憧憬寄托。或悲剧性反思诉求。前者如饶华的《早春偶成》:“东风初试回春力,春溢梅枝柳破芽。”借助含春梅树、发芽柳树两个意象来寄予美好春天的到来。后者如朱红的《生命(花草篇)》:“一片落叶从秋的胸膛徘徊/山峦秃顶的悲泣叩开冬的白衣/一只蝴蝶挂在枯树上/请问路过的行人,何处才能重生?/一个石缝、一条土埂、一座山峰/千年风雪扎进一根稻草的心脏/雷雨潜伏春天的呼吸/枫是秋最为和谐的诗篇/一只蜜蜂恋上油菜花/一场美丽的风景/撬开万物的前世今生。”诗歌前半部分塑造了一组附着悲秋色彩的云南区域性生态意象:“一片徘徊的秋叶”“悲泣着秃顶的山峦”“枯树上渴望重生的一只枯蝶”“漂泊的行人”、裂开的“一个石缝”、干硬的“一条土埂”、孤独的“一座山峰”、苍凉的“千年风雪”、柔弱的“一根稻草”。诗人通过十个孤寂无奈的生态意象,悲剧性地反思造成凄楚生态世界的原因,并传达了生态生命渴望“一场美丽的风景”,希望获得重生和生命延续的渴求,并提出生命可持续的出路,即“和谐”与“恋”。

    (四)可持续地域生态发展观

    深情栖居于红土高原上的诗人在诗歌中倡导崇尚高尚的生态情操及生态精神,与自然构建生命共同体,再造“天人合一”的本土生態美世界,走可持续发展道路,建设与自然和谐共荣的生态型、环保型的高品味生存现实世界。如周鸿的《大自然的诗篇》《雁南飞》就是崇尚天人合一,共铸幸福和谐的生态文明世界的代表作。曹吟葵的《昭通黑颈鹤之乡》用诗化的语言,表达乌蒙大山包通过建造生态多姿美,赢得“牛羊盈野”的可喜生态养殖发展的可持续生命活力。童建林的《环卫工人赞》,深情描写了为云南可持续社会发展而“任怨任劳甘奉献”,积极进行品质型环保建设工作的环卫工人形象。刘忠慧的《咏园林工人》对“辛勤把帚”“不容杂垢染圣灵”的生态文明建设者园林工人作热情讴歌。谭国祥的《杨林肥酒》咏赞了杨林美酒生态酿造的工艺,肯定其生态价值,表达云南人生态生活品质提升的幸福感。蔡又川的《无花果》,用有情诗句播扬了无花果“清心果多”的美好特质。

    (五)云南民族生态精神的灵魂塑造

    如孔鸿猷的《石》写道:“卧在深山性已成,默将意愿铸宏程。甘心碎骨铺行道,只怕人间路不平。”借对山石意象的细腻描写,咏赞其象征的不忘初心,甘心奉献,正道直行的云南民族精神旨归。又张文献的《自勉》:“程门立雪未知寒,弄斧求绳必到班。养性虚怀常效竹,春来雨露长新竿。”诗歌传唱了杨时等已成名的学者,学习竹虚怀若谷与积极向上的精神,向儒学大师二程求学 ,留下“程门立雪”佳话的故事,艺术倡导云南民族应具有本土生态竹的谦虚积极精神。纳西族诗人杨习源有《咏松》《咏梅》各一首。前诗歌咏松意象,呼吁云南“热血儿郎”当学松之精神,立松之志,成为松一般“破星辰”“铁骨铜枝”“笑红尘”“济世人”、顶天立地的“擎天柱”,具有为民“义无反顾”、刚强无畏的豪迈精神,终将赢得“四季春”及“瑞雪”。《咏梅》通过对“玉龙山下吐芬芳”梅意象的歌咏,倡导云南民众应具有梅一般峭拔遒劲,勇于在艰难中绽放自己的美丽精神,成就自己的美好,更乐于奉献自己,给予他人清香寿康的幸福。钱家萱用《咏君子兰》诗,呼告云南当下之人哪怕穷困落后,也勿计较世俗之人投过来的鄙视眼神,应坚守有德有品有才的君子之风。

    可以说,每一首诗云南当地本土生态诗,都是云南民族生态精神的赞歌,强烈表达着对云南民族生态本元精神的赞颂与复兴心声。

    综上所述,云南当代本土生态诗作崇尚本土生态文化元素及民族生态审美情感,具有强烈的本生态现实批判诗风,其主题凸显本土情缘及民族本元性特征。

    三、云南当代本土生态诗歌艺术表达的云南民族元素审美性

    (一)具有独特的云南民族诗性语言色彩

    有着深深红土情缘的云南当代本土诗家们,无不在其生态诗作中尽显具有独特云南民族语言特征的诗性元素。具体有以下两点表现。

    第一,浓郁本土写实性语言特性。以磅礴大山为生存依傍,且生活于变幻多姿的生态世界的云南态诗人,形成了淳朴、勤劳、稳定、乐于憧憬的生命气质,崇尚朴实、务实、热爱生态世界恩赐的生存态度,同时有深刻生态图腾观,故促成其诗作本土写实性的强烈梦幻的现实主义诗歌色彩。如李阳喜《金沙江畔》中的彝山:“山太高、太粗、太峻/擦瘦了天空,挤浓了夜色/没有月亮的夜晚/星和灯一起藏进彝人的船舱。”自幼住住在高高彝山上诗人,写实地描绘了彝山特有的高大、雄壮,以及梦幻般“像灯一样落入彝人的船舱”的繁星,全然是生态生活的艺术写真。

    第二,善于使用特定地方方言色彩语句。不少云南当地本土生态诗人笔下,尤其是映现本土民族生态生产和生活、图腾文化诗作中,常借助浓郁本土方言语词来表达现象。如冯娜《南风过境》:“我是南风呵/来时携雨去时惊蛰”,其间的“呵”就是云南方言语气词。又如云南民间生态歌谣诗句“月亮累了么就歇歇诗嘛”中的“么”“歇歇嘛”都是云南方言固有典型语词,具有念叨式、说白式等民间语言特色。又傣歌《有一个美丽的地方》的诗句:“有一个美丽的地方啊罗/傣族人民在这里生长啊罗/密密的寨子紧紧相连”中就“……啊罗”连用两个语气词在句末强化语气和感情的句式是傣族方言特有句式。极具独特语言魅力。

    (二)注重体现当地特定的情感表达方式

    直率、朴实的云南生态诗人的作品大多直接、简单、强烈、真诚抒情方式,极少过于隐晦。如范文武的《澜沧江·母亲河》用第一人称直接热烈抒情:“澜沧江/我的母亲河/流淌在我生命的田野/浸润了我的五脏六腑/塑造了我的坚韧无畏/构成了我的志在远方……”其诗中直接写实叙事:“小时候//常在你的水里捞起鱼儿虾米/在你柔软的沙滩上仰卧翻滚/在你伟岸的礁石上静座遐想/喝一口你甜丝丝凉爽爽乳浆。”虽喻比澜沧江为母亲,但它就是当地生活真实的摹写叙述,没有丝毫生活曲写。不仅叙事抒情诗如此,甚至吟唱神魔世界及图腾崇拜的诗篇,表面上似乎非人间,但却是云南民众们神迷思想及生态图腾观的真是思想传达。

    (三)注重选择当地特定事象及意象抒情言志,传达当地生态审美观

    云南当代本土生态诗歌无一不重视对当地特有的风物事象及特定景象的捕捉及表现。如云南鹤庆诗人张照坤的代表诗作《岩场沟春雨》《木雕》《大理茶花》分别呈现了大理特有的沟河春情、木雕工艺及区域生态植物大理茶花特有生态景物美。

    四、结语

    云南当代本土生态诗歌以生态价值观、生态文明观为创作思想基础和价值衡量标准,以独特民族诗性语言构筑本土特色文化格调、生态体验性诗人形象、生态梦想性未来建构、可持续地域生态发展观、民族生态精神的灵魂塑造等特定本土生态主题。追求渐隐逝的本土生态美,警示本土生态危机,呼吁民族生态精神重塑,探索生态自由与人文自由融合相谐的云南至善生存格局。倡导云南人民崇尚自然,反映云南各族人民与大自然之间关系及情感题材,呼吁民族生态精神重塑,追求生态自由与人文自由相谐的云南至善生存格局。崇尚本土生态文化元素及民族生态审美情感,具有强烈的生态现实批判诗风,体现出浓郁的民族本元性创作特征。其社会功能及价值不菲。其艺术地传导了繁荣云南当代本土生态诗歌的策略、途经和方法。对云南乃至我国的当代生态诗歌繁荣、生态文化发展建设及文化复兴及当代社会可持续发展都有重要现实指导性,魅力永恒,值得后世诗家及学术界学习研究并承传下去。 其所寄予的生态思想对后世有重要教育价值,值得深入挖掘,发扬光大。应用激励驱动创作法,营造良好的创作发展态势,充分发挥其对云南生态文化建设、民族文化复兴及可持续发展的强大文化功能。

    参考文献:

    [1]中华诗词研究院,云南省文史研究馆.云南当代诗词选[M].南京:凤凰出版社,2016.

    [2]熊辉.中国当代新诗批评的纬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7.

    [3]周鸿.走进生态文明[M].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2010.

    [4]胡牧.侗族诗歌的生态艺术趣味[J].重庆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12(01).

    [5]李媛媛.中国当代生态诗歌研究[D].东南大学,2010.

    [6]吳景明.中国当代生态诗歌简论[DK].道客巴巴,http://www.doc88.com/p-1156938744742.html.

    [7]许礼荣.刍议云南张礼环境主义与原生态诗歌写作[BK].http://blog.sina.com.cn/,2011-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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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21 21:19:40